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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虞爽完冷静了一些，横看竖看陆嘉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还这么不中用，包养又不是买白菜，放烂了扔掉就行。但人在眼前谁能忍住不吃呢，万一真的爽死了，算谁的呢。 再说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一向很自信的纪无虞很嫌弃的说:“包什么？专门包个人给我手吗？而且你技术那么差。” 陆嘉一得到这样的否定，面红耳赤的跑去换衣服。 忍痛将自己只用过一次的“诚意”留在浴室，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还记得很小声的跟纪无虞说再见。 “等下。”纪无虞叫住他，但是一时没想起来要做什么，思考了几秒才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给陆嘉一，“赏你的。” 陆嘉一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钱，又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在酒店时紧闭的窗帘让陆嘉一以为是夜晚，原来外面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呢。 他拣着阴凉的地方缓慢的往公交车站走。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陆嘉一挣到了两万块，是他差不多半年的工资。 可是他也不是很高兴，兴许是最后从地上捡起钱让他觉得屈辱，兴许是比起这两万，因为身体不行，他好像损失了十八万。 不过，总是在跟生命赛跑的陆嘉一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想太多，难过也只是一瞬间，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开心气起来。 让自己的心脏少一些负担已经成为了陆嘉一的本能。 总之，带爷爷去做手术的希望是破灭了。陆嘉一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万块钱，挤上公交车。
第6章 怎么能讹陆嘉一 周一纹身店的客人一向很少，陆嘉一专心的去画上周接到的宠物画稿。 因为心脏问题，好歹也大学毕业的陆嘉一一直没有找到一份正式工作，纹身店的工作还是拐弯抹角的熟人给介绍的。 这一带人口密度小，街区也旧，收入只堪堪够维持开销，老板为了省钱，只雇了三个人，陆嘉一会纹简单的单色图案，但是自从店里打出纹宠物的招牌之后，出宠物画稿的工作就全部交给他了。 不是陆嘉一不愿意做真正的纹身师，而是但凡有多色或者图案复杂的单子，都会被另一个纹身师阿文抢去。 这个西北汉子，虽然有个南方名字，却实在强悍。老板不在时，一直以店长自居。 中午十分，店里进来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位穿了件花衬衫，粗长的银链子垂到了肚子上，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势。 “上周跟你们在网上约了画稿，让今天来，谁给我纹？”那胖子大嗓门的问三人。 陆嘉一查了查记录，站起来跟他确认，“记得记得，跟您确认画稿了不是，您看，是不是这个。” 老板在一些平台上找了推手，很多客人都是直接先在网上预定，确认完画稿直接来纹，这胖子也是这样。 “对，是这个。谁给我纹？一个小时能行不？”胖子问。 阿文指着陆嘉一说：“陆嘉一，你来给这位客人纹。” 画稿是陆嘉一出的，单色的银渐层头像，倒是不复杂，陆嘉一点了点头，开始去准备工具。 这种图案他已经纹过很多个，因为只有五厘米大小，不到一个小时就好了。他把镜子递给胖子，“您看看。” “你他妈纹的是什么？”胖子大叫。 陆嘉一被吓了一跳，去拿画稿，“这没错呀。” “我他妈要纹的是我的小花，是只奶牛，你这他妈纹的银渐层，这能一样吗？”胖子把镜子扔到地上，登时碎了。 他那个瘦子同伴也开始嚷嚷：“你们这什么玩意儿，找个二把刀来，赔钱啊，今天这必须得赔钱。” 陆嘉一把电脑抱过来，“您看，画稿咱们在网上对过，您来了咱们又确认了一遍，我们才纹的，没错吧？” “什么没错，这是我吗？老子他妈网名叫龙霸天。”胖子大叫。 陆嘉一去翻聊天记录，果然有个龙霸天确认过一只奶牛猫的画稿。 “可是您刚才确认的明明是这只银渐层呀！”前台小姑娘曼曼也急着说，连阿文也过来帮陆嘉一说话。 胖子指着三人，“想干嘛，你们想干嘛，你们还准备仗着人多不认账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小白脸儿给我纹错了，就得赔钱。你们再说也没用。” “我是按确认稿给您纹的，您现在怎么能说我纹错了。”陆嘉一又一次解释。 “你们出了个错稿，老子信任你们，就没看，怎么？想赖老子身上？”胖子堵到门口，指挥那瘦子，“江儿，给他们都录下来，发网上去，我看他们生意还干不干了。” 这摆明是要闹事儿了，阿文跟胖子商量：“你先消消气儿，我们今天就不收费了，下次你带朋友来，我们也免费。” 胖子大叫，“这他妈就打发我了？就你们这破地儿，这破纹身师，倒找我钱我也不会再来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有十万块钱，别想了。” 十万？陆嘉一心跳开始加快，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阿文看了看他，回头跟胖子继续周旋。 最后阿文说：“咱们这样也说不清，你要十万，这是讹我们，咱们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该赔多少是多少。” 胖子一听要报警，松口说：“这事儿首先是你们弄错了，我这去医院洗掉，大几千总要吧。再说，你们不得赔点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我说个数，两万。”胖子比了比手指头，然后说：“警察来了也差不离儿，你这店搞不好还得罚款，是直接赔还是报警你们自己商量。” 陆嘉一算是听出来了，这俩人大概就是专门来讹人的，是自己点儿背，着了道儿了。 眼看僵持不下，瘦子还举着个手机一直录，不说别的，真发网上，肯定影响店里生意。 陆嘉一站起来，跟胖子说：“你给我们出个和解书，咱们双方签字，我赔你两万。” 因为怕爷爷发现，陆嘉一把昨天挣来的两万块钱带了出来，打算今天找机会存到卡里。 陆嘉一打开柜子从包里拿出钱。胖子痛快的签了字。店里恢复了平静。 曼曼愤愤不平的坐在他旁边，连阿文也开始安慰道：“我跟老板说一说，看店里能不能也负担一些。” 陆嘉一扯了扯嘴角，“怪我没有确认清楚，破财免灾嘛。好在我身上刚好有两万，不然肯定要报警才能解决了。而且要是发网上，店里还怎么做生意呢。” 陆嘉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感谢纪无虞。 陆嘉一充其量不过是做了个手工。他给胖子纹了一个小时才能提一百。 给纪无虞手工不过两分钟，就挣了两万，虽然只捂了一夜就没了，但也算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 纪无虞可不知道被自己羞辱的陆嘉一会这样评价。他在公司开了一下午会，并被段彦松要求现场做汇报。 胡诌的汇报得到了几名高层的肯定，不用说，这些都是段彦松的人。 段彦松在会上露出那副令人作呕的慈父姿态，是真的要给纪无虞树立一个能够接班的继承人的形象，不仅是血统上，还要在个人能力上让众人信服。 呵！死人纪无虞，今日居然要扮演一个出身显贵、履历光鲜的优秀继承者。更可怕的是，这个死人还有着光明的未来。 死人的未来难道不是地狱吗？纪无虞以一种惨杂着愤恨和嘲讽的神情离开会场，再次来到乔头别墅。 一楼沙发上，薇乐薇恒跟一个胖子挤在在一起聊的欢快。 这胖子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算是一起长大。以前纪无虞在，姐弟俩的朋友谁也不敢来。纪无虞被段家认走之后，胖子才经常过来。 薇乐薇恒成年才开始练手行骗，这胖子从小就开始干活儿，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这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两万，觉得自己成绩斐然，炫耀来了。 正在聊天的三人看见纪无虞都站起来，薇乐跟纪无虞打招呼：“哥，你怎么回来了？” 胖子也不安的跟着姐弟俩叫“哥”。 纪无虞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一声未应继续往楼上走。 三人站着，一直等他走过去，薇恒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这么简单就能弄两万？你肯定在吹牛。” 说着戳了戳着胖子的口袋，“说实话，从你爸那儿偷的吧？” 胖子小声说：“真的两万，这有什么好吹的。那小白脸儿特好拿捏，这儿有视频，看看就知道了。” 纪无虞已经走到了二楼楼梯口，听到薇乐惊呼：“这不是陆嘉一吗？你怎么能讹陆嘉一！” 胖子愕然：“你认识？朋友？对象？” 薇乐生气的说：“你管呢，你这人这么不要脸呢，什么人的钱都拿，不怕遭报应吗？怪不得你爸老揍你呢。” 妈的，都是行骗的，你姐弟俩就要脸？你们想挨揍还没爸呢。 自己一身白，说人老妖精，你搁这儿装什么高尚呢。纸糊的小船翻了，胖子脸涨的通红，张嘴准备骂回去 这时手机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纪无虞拿走，胖子试图要回来，小声说：“这是我的......” 纪无虞抬眼看了他一下，胖子不敢再吭声了，三人并排站着，谁也不敢再惹纪无虞。 视频有二十多分钟，纪无虞皱了皱眉，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看。 三个人看不清纪无虞的表情，薇恒偷偷在姐姐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薇乐听后跟胖子做口型：你死定啦！ 纪无虞看到陆嘉一抖得跟个鹌鹑似的把钱递给胖子，虚张声势的说：“你得把视频删掉，不能发出去，也不能再找我们的麻烦。” 胖子接过钱，数了数，“不是假钱吧。敢耍老子，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你放心，就你们这破地儿，就是请我我也不会再来。” 纪无虞抽完烟，把视频删了，手机扔给胖子，阴恻恻的说了声，“滚吧。” 胖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别墅，这显然没有让薇乐解恨，她跺着脚跟纪无虞说：“就这么放过他了？” 薇乐气鼓鼓的想为自己的情郎讨回公道，这让纪无虞极不满意，以同样阴恻恻的语气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毫无用处的陆嘉一除了会迷惑薇乐这样刚成年的女孩儿外一无是处，不仅手艺差劲而且愚蠢透顶。 纪无虞起身去取自己的东西。
第7章 都按批发价 陆嘉一赔了钱，过了好几天才把这事儿带来的惊吓给平息了。 等到周五，陆嘉一又陪着陆老头去取药，看到单子上止疼药的用量比上次加大了一倍。他再次提卖房子的事情，爷孙俩在路上争论起来。 “你要再提这事儿气我，别说30天，3天我都挺不过去了。”陆老头留下这么一句，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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