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站外面,不冷吗?”陆嘉一看到阳台上的纪无虞,问道。 “抽完烟就进去了。你们回来的挺早。”纪无虞语气不明。 “还行吧!今年庙会到晚上还有呢,好多人这会儿才去。”陆嘉一一边脱外套一边说。 纪无虞把烟踩灭,进屋把门关上,然后问正在往墙上挂黄金翎子的陆嘉一,“那开丰田的娘娘腔给你买的?” 陆嘉一皱眉,“你听过人家说话吗,就说人娘娘腔。” “闲着没事儿在家做蛋糕,还到处送人,能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男人。” 这话可就冒犯人了,陆嘉一把翎子挂好,歪着头问:“咱家灯泡坏了吗?” 纪无虞瞅了瞅屋顶,“没有。” “那你今天吃药怎么不开灯?” 纪无虞这下有气也撒不出来了,跟在陆嘉一屁股后头,“你要睡觉吗?” 陆嘉一确实累了,但是又快到饭点儿了。他严肃的跟纪无虞说:“我就睡一小会儿,你不许再进厨房。” 得到纪无虞的保证后陆嘉一才放心的躺床上,纪无虞在门口看了又看陆嘉一的床,用意念告诉这张床要听自己的话,不要跟着陆嘉一造反。 陆嘉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厨房,什么也没有。 但是转身在餐桌上看到了一桌子菜,其中就有那道绿野仙踪。这么短的时间,纪无虞从哪变出来的? “愣着看什么,吃啊!”纪无虞拍了一下陆嘉一的脑袋。 “你去买的?那家店不是很远吗?”陆嘉一疑惑的问。 纪无虞看他一眼,“早都预定好了。” 有多早呢,在春节前的半个月纪无虞就定好了除夕的菜,想要陆嘉一吃着甜走过旧的一年,走进新的一年。 但是这些也没有必要让陆嘉一知道,就像不让陆嘉一知道房子是纪无虞买的一样。 这些对于纪无虞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陆嘉一意义重大,越是重大的意义越能给与陆嘉一底气和信心,也正是这样陆嘉一才能保持陆嘉一的样子。 “那个!”纪无虞指了指陆嘉一挂在墙上的孙悟空翎子,“挂在这里我晚上会做噩梦。” 明知道纪无虞在胡扯,看在这一桌饭菜的份上,陆嘉一也无法无视,于是说:“等我吃完饭挂到爷爷屋。” 一个破塑料,陆嘉一还当宝贝给供上了。 纪无虞默不作声的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不开心吗?”陆嘉一挨着纪无虞坐下,问。 纪无虞看着陆嘉一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愤愤不平,难道陆嘉一就不觉得自己这种疑似脚踏两条船的行为不道德吗? 于是他冷冷的开口,“你呢?今天跟任医生一起出去开心吗?” “开心呀,不过你说的不对,不是我跟他一起,是我们很多人一起。”陆嘉一耐心的纠正纪无虞。 欲盖弥彰!陆嘉一到现在还在欲盖弥彰!! 纪无虞站起身,准备收拾行李。 “我跟你说,任医生好聪明,你给我打完电话,他立刻就猜出来你跟我关系亲密。”陆嘉一在纪无虞身后说。 纪无虞转过身,问:“然后呢?你怎么说?” 陆嘉一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说:“我跟他说你是我喜欢的人,但还不是男朋友。” 陆嘉一不亏是钓鱼佬的孙子,对谁都这么钓。 纪无虞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回答,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不是男朋友?” “是在一起了,但是也不是那种关系呀!怎么是男朋友?”陆嘉一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狗眼问,气的纪无虞想把他脑子扒开了看。 “那你说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一起呀,不是你说的吗?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什么的,我不是都同意让你住这里了吗,就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纪无虞冷哼一声,“在一起的情侣不叫男朋友,你跟我说叫什么,叫父子吗?” 太过生气的纪无虞,终于想到了情侣这个词。 陆嘉一站起来,眼睛发着光,跨到纪无虞身边,“是情侣,是吗?是吗?” 纪无虞终于明白了,陆嘉一这颗奇特的脑子,就算你给他唱了生日歌,让他吹了蜡烛,只要不说生日快乐,那这场生日宴会就会有别的名字。 陆嘉一原来是个恋爱脑! “是情侣关系,是男朋友,是喜欢的人。”纪无虞终于拥抱了陆嘉一。 “陆嘉一。” “嗯?” “男朋友是不是不该睡沙发了?” “嗯!” 陆嘉一点点头。 纪无虞从来没想过,解开魔法陆嘉一的封印原来这么简单,只需要承认是情侣关系。 晚上,如愿以偿睡到床上的纪无虞仍然不能理解的问:“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不是情侣呢,我那天都已经那样表白了。” “是你没有说清楚。”陆嘉一理直气壮的说。 纪无虞侧过身体,看着灯光下陆嘉一因为有些委屈微微嘟起的玫瑰一样的嘴唇,伸手关了灯。 …… “你心跳有点快。” “那你下次不要亲那么久。” ---- 对不起我的鱼,妈妈现在才让你亲上!
第38章 要长命百岁呀 从这天起,陆嘉一在纪无虞的手机里从“京中擅手艺者”变成了“猪小七”。 从一个卖文物的变成了卖肉夹馍的。 变成男朋友的纪无虞除了能睡床和明目张胆的吃醋以外,好像也没有多出很多特权,就连亲陆嘉一都要控制时间和频率,因为这会加快陆嘉一的心跳。 在陆嘉一为自己不能满足纪无虞时时升起的欲望而常常心怀愧疚时,纪无虞却看上去十分满意自己的生活。 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已经被纪无虞的各种东西所占据。 小区的街坊们对纪无虞已经见怪不怪,就算奇怪,因为是身体不好的陆嘉一,也都没有议论过什么。 只有六宝,自从知道纪无虞和陆嘉一同居以后,每次来找陆嘉一都鬼鬼祟祟,生怕碰到纪无虞。 “他人很好的,你干嘛那么害怕?” 六宝不敢去陆嘉一家,陆嘉一只好去四楼找他们,顺带拿几件卫衣穿。 六宝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被下蛊的朋友,“我都不敢看他的脸,整天都是冷冰冰的,连聪聪都觉得他凶。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爱上你的客户呢。是不是被逼的?” 陆嘉一逗他:“你还记得我直播那段时间有个榜一大哥吗?就是他。” 这下轮到六宝尴尬了,他想起自己有一次给纪无虞发的消息,于是每天暗自祈祷对方没有收到。 陆嘉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聊过之后,好朋友就更不愿意见纪无虞了。 某天六宝来拿东西,刚好碰见纪无虞提前回来。六宝话都没说一溜烟窜出去,纪无虞还奇怪的问:“什么东西,耗子吗?” “你不是说今天回来要很晚吗?”陆嘉一从房间里探头问。 纪无虞走进房间,米色格子窗帘下是陆嘉一的书桌,开着暖色的台灯,桌子上散着一颗一颗的乐高颗粒,陆嘉一在拼一只猫头鹰。 “对方临时取消了。”纪无虞找了一个凳子坐在陆嘉一旁边,双人桌因为纪无虞的存在稍显拥挤。 陆嘉一又打开一包新的,“你帮我分类,同样形状的放在一起。” 说着,他给纪无虞演示,“这种小方形的放一起,这种带孔薄片放一起,超过六个颗粒的单独放,不过这种不会太多。还有,这种四颗粒的砖型也要单独放。能记清楚吗?” 纪无虞点点头,他当然记不清楚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但是形状总是认识的。 边分类边看陆嘉一拼两只手在纪无虞分好的不同砖块里找到需要的,然后按压到已经大概能看出外形的作品上。 鹿城的冬天还没有过去,桃花开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 积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化完,透过未被遮住的一格窗户,纪无虞看到对面楼上一户挨着一户的灯光。 无数次深夜行走的纪无虞路过这些灯光时也产生过厌恶和愤恨,当自己成为这些灯光中的一员,和爱的人并肩坐在窗前,做着以前看来毫无意义的事,纪无虞才敢承认,那些厌恶和愤恨所掩饰其实是羡慕。 “你的手很灵活。”纪无虞夸赞道。 “当然,你不是领教过很多次吗?”陆嘉一不纯情了,在跟纪无虞的手工服务中为了提升自己技能看了许多小影片和攻略书籍的陆嘉一,早已经成为了实战经验为零的老司机。 面对开完车还能继续专注的拼乐高的陆嘉一,纪无虞可没有这么好的定力,素了许久的兄弟蠢蠢欲动。 陆嘉一瞥了一眼,“你不要把我的桌子顶翻了,这些颗粒少一个都很麻烦。” 然后他又很苦恼的样子跟纪无虞说:“你最近都不找我做手工了呢,为什么?你不想吗?” 陆嘉一事实上深陷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够有魅力的苦恼中,尤其在每天早上醒来时看到纪无虞一脸淡定的进卫生间时尤甚。 “你是不是只想要花钱的服务?”陆嘉一又问,这毕竟是纪无虞,有特殊的癖好也会让人觉得合理。 纪无虞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出什么荤话。 因为陆嘉一不过是外强中干,嘴炮打的欢,其实更进一步可能都要吓死了。 比如陆嘉一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颜色鲜艳的嘴巴,纪无虞也不想只用来亲。 比如陆嘉一那双白桦树一样细长的腿,纪无虞也会翻来覆去在脑子里用来做别的事情。 这些要是让陆嘉一知道,猜猜他那个样子呢,只怕要哭了,要把纪无虞赶出去了。 毕竟陆嘉一是一个你不说是情侣,我就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人。纪无虞甚至可以肯定,迂腐的陆嘉一在成人话题辩论赛上肯定会选那个“坚决反对婚前xxw.”。 可是既然陆嘉一主动提及做手工,纪无虞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爽一把是一把。 睡觉前,纪无虞又一次三分钟交代在陆嘉一手里。 不同的是,老司机陆嘉一居然有些害羞,没有对此进行评价。 纪无虞只好打破僵局,表扬他,“你很厉害。” 这句话往往对陆嘉一有很大的魔力,心情不好时,困了或者累了时,做事情不顺利时,只要跟陆嘉一说这句话,总能获得很好的效果。 纪无虞在与陆嘉一的相处中并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因为陆嘉一是一个能自己生活的很好的人。 但就是这样,纪无虞还是摸索到了两条最重要的规则,要支持陆嘉一的仪式感,要肯定陆嘉一的所有行为。 所以,陆嘉一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家里到处都是“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很厉害”这样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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