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双腿战栗,被程危抱着扔回床上时,思绪游离无法归位。 程危揉了揉他的腰,戏谑地笑着:“这么爽啊?” 乐颜翻了个身,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憋到脸颊通红才仰起头笑:“太爽了。” 程危一只腿半跪在床上,从上面压住乐颜的脖颈,居高临下地压着他,仿佛只要用力,乐颜就能立刻毙命,他虎口抚摸着细嫩的脖颈,他舍不得。 “哥哥,晚上让你爽个够。”程危低头咬了一口乐颜的耳廓,然后肉眼可见,耳朵浸染一层血色。 程危笑着下床,套上外套和裤子,又从行李箱里翻了一套衣服丢给乐颜。 乐颜缓了好久才回神,他见程危穿戴整齐了,这才想起来他们来是有正事儿的,也没在电话里问,乐颜主要是害怕,此时程危就在跟前,他胆子也大了。 乐颜翻了个身靠床头,视线追着程危,“纪安怎么了?他怎么突然找到了你?” 提起纪安,程危的脸就不太好,他措辞了半天。 “他们玩的太过了,人还在进医院了。人怕是废了。”程危面色凝重地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乐颜心口一紧,他从没见过程危这样,虽然惋惜,但也没心疼,本以为亲眼看着会畅快,其实不尽然,但纪安遭遇不好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幸灾乐祸。 因为,如果没有纪安不珍惜,他又怎么会得到程危这么好的人呢! “太过了?是怎么过了?”乐颜总觉事情没成为说的那么轻松。 难道是做了不好的事情? 程危认识纪安的时候,纪安清爽的一个小少年,是那种白衣少年的样子,很爱笑也很爱撒娇,少年气十足,所以他根本不敢相信,现在的纪安被欲/望支配,步入疯魔。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敢想象,纪安能玩那么大,会做出这种让程危觉着难以启齿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活该还是该有这么一遭遭遇。 “你快说啊。”乐颜等不及了,他干脆跳下床,来到程危身边。 程危扶着他肩膀,将人推回床上,给他套衣服,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他约了几个人,他们把他绑起来……” 后面的话不用说,虽然不懂,但也听过,乐颜一听纪安这样,脸色都吓白了……
第五十三章 一个大礼 医院内,走廊的冷气打得很低,迈进去给人一种冷寒的错觉。 乐颜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朝着纪安所在的地方走出去。 纪安虚弱地躺在床上,手臂上扎着针搭在床边沿,手腕上数道血色伤痕,应该是被捆出来的,手臂上还有数道掐痕,触目惊心。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暗淡无神,嘴角一团淤青,倒是脖子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格外吓人,还有一圈像是被什么皮具勒出来痕迹,颜色很深,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光是露在外面都这样,乐颜无法想象,被子下面遮挡地方会被糟践成什么样,他更不明白纪安为什么要这样堕落,把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的模样。 纪安原本在跟程危说话,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地露出惊惧之色。 程危安抚他,“别怕,是乐颜。” 纪安目求救般地望着程危,过了几秒,他才从恐惧里走出来,抬起眼眸朝乐颜看过来。 他灰暗的眼底再也无法挑衅乐颜,就看了一眼,迅速垂下眼眸。 乐颜站在一旁,直觉着纪安可怜又可悲。 纪安抿了抿唇,微弱地说:“能帮我倒点水吗?” 乐颜先听见,他拿走程危早上给纪安买来的杯子,拐出去接了杯热水。 刚走到病房门口,屋内传来纪安和程危的说话声,乐颜定在门口,他没有偷听他们的习惯,但也无法迈进去打断。 他握着杯子走到一旁的塑料凳子上坐下,等到程危拉开门出来找他,他才起身,把水递给程危。 纪安说什么,乐颜听不着,但是程危发怒的语调有点高,乐颜不想听也听见了。 “纪安,你都25了,我以为你才15呢,人家15岁都做不出你这种事情来。” “你认识他们么,知道对方有病么,你们就这么乱来。他们没把你当人糟践,你也自甘堕落,是么?” “现在一辈子可能都毁了,你高兴了满意了?” 乐颜都被吼得一缩,垂着眼睛想他从没见过程危这么生气的样子,温和的人生气比暴躁的人生气更可怕,他一辈子也不要气程危。 屋内的两人又吵了两句,“砰——”地一声病房门被拉开,程危一身怒气站在门口。 他跟乐颜对视了一眼,几秒钟就将身上的怒气收敛了个干净,在看过去时,恢复了温暖模样。 “怎么不进来?”程危接水时,碰到乐颜冰凉的手指,拉过来攥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冷么?” 空调打的低,乐颜搓了搓手臂,“有点。” 程危自己也就穿了件T恤,没法脱给乐颜,他说:“等会儿,我们就回去。” 乐颜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懂事,“没事啊,你跟他会儿话吧,他太可怜了。” 程危点头,还是把乐颜叫进病房,拖了把隔壁空床的椅子放到窗户边,那儿有朵太阳光,他让乐颜过去坐着等。 病房里多了一个,纪安收起眼泪,无声地眨了眨眼睛。 “危哥,对不起啊。”纪安就着程危的手喝了点水,嗓子润了过后便没那么沙哑了,但还是难听。 程危没盖盖子,把水放在纪安没输液那只手侧的柜子上,“别说这些。你先养病。” 程危又问他,“血检下来了吗?” 纪安小弧度摇头,眼睛瞪着却无光,满脸写满绝望,“空窗期,已经吃了阻断药。” “你记得到时候复查。”程危小心叮嘱,见他虚弱,嘴唇干枯,忍不住问,“你饿了么想吃什么吗?” 其实他目前情况,医生是不让进食的,但病房的气氛太压抑了,程危有点待不下去了,他只想找个借口出去。 纪安说:“我想喝牛奶。危哥,你能帮我去买么?” 程危点头,他让乐颜看着纪安,自己转身出了病房。 纪安无声无息地躺着,乐颜靠在床边刷游戏论坛,病房安静地落针可闻。 纪安猛地咳嗽两声,听起来格外难受,乐颜收起手机,递水给他。 纪安捂着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比之前进门时更白,他费劲的拽了张纸巾在手心里揉了下,才去接水杯,客客气气说:“谢谢。” 乐颜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等他抿了两口,接回杯子放在柜子上,嗤了一声,“现在知道对我客气了。” 他就是故意刺挠纪安,谁让他那会儿嚣张地不可一世,总算出了口恶气。 “你跟危哥在一起了?”纪安说话时,胸口起伏的厉害。 乐颜也没想炫耀,他说:“是。” “危哥人太好了。”纪安偏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声音浑浊道:“他很会疼人,跟他在一起过日子踏实,有安全感。”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乐颜笑了下,“再好,你也放手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抢回去。” 纪安可能被触动了,也笑了下,“不抢了。没资格了。” “这倒是。危哥现在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乐颜也不是故意要气纪安 ,他就是想敲个警钟,“我都没想到他这么黏人。” 纪安抿了抿嘴,没再说话,乐颜也不跟他扯了,回到椅子上继续晒太阳。 整个人都晒得温暖蓬松,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纪安也困了,闭着眼睛,呼吸很轻很浅。 中途,乐颜呼叫护士纪安换了一瓶药水,纪安醒来过一次,很快又睡过去了。 乐颜很少输液,见着那么大一袋的水要输入体内就觉着吓人,他瞅了会儿,忍不住问护士,:“这是什么药啊,这么大袋输进去受得了么?” 护士是个小女生,他麻溜地把新药挂上去,没什么表情地说:“消炎药。” “哦。”乐颜折返窗户边坐下。 眼睛刚合上,程危推门进来了,乐颜猛地惊醒,起身迎了过来,可能是起的太猛了,脑子有点晕,脚步晃了两下,程危一把拖着他,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 他担心是在酒店里胡闹那阵让乐颜着凉了。 乐颜站稳,揉了揉头,晕眩感逐渐消失,他甩了甩头说:“起太猛了,我该不会低血糖吧。” 程危提议回去检查一下。 乐颜跟个傻子似的,坐回椅子上起立坐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之前那次晕。 纪安醒过来,眼睛湿湿的,他接过程危的纯牛奶,叼着吸管吸了两口。 程危顺带解开一个方便碗,扑鼻的香气钻了出来,“我听护士说医院食堂的鲫鱼汤好喝,我去给你煨了一条,喝点汤比什么都不吃要强。” 纪安眼泪唰的一下就滚了下来,无声地越过脸颊,滚进病号服的领口,他自己没法擦,就任眼泪那么流着,关键时刻还是程危才靠得住。 程危更不可能帮他擦,来看望他那小醋瓶子都快炸了,他要伸手了擦了,小醋瓶子那脾气,不得跟他闹翻。 他不想小醋瓶子生气,于是抽了两张纸,放纪安胸口,“擦擦,眼泪沾在伤口上,也会发炎。” 纪安胡乱的抹了一把,“危哥,鱼汤你放那儿吧。输完液,我自己喝。” 程危没依着他,也没打算给他喂,他将乐颜接水用的那个杯子里的水倒干净,然后将鱼汤倒进杯子里,晾凉了递给纪安。 纪安单手扶着杯子,大口喝了几口,鲫鱼汤入口,他的鼻头酸涩得很。 等纪安不愿意再喝了,程危去洗净杯子,接水温水放在床头后,领着乐颜离开医院。 大庭广众之下,乐颜不敢去牵程危的手,他拽了下程危的衣角,“哥,你刚为什么不喂他啊?” “你希望我喂他?”程危想不明白乐颜小脑瓜子装了什么东西,“我现在回去喂。” “不是。我才不想你喂他。”乐颜就是觉着程危这种该死的双标挺可爱的。 程危捋了下乐颜的头,“我怕我家小醋坛子炸了。” 乐颜反应过来,窘迫的不行,反正嘴硬怎么都不承认自己吃醋了,程危勾着他肩膀搓了一下,趁四周没人,低头飞快吻了侧脸。 不知道是太阳晒的缘故,还是被亲了一口,乐颜脸颊红得滴血。 两人回了酒店,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屋子里廊灯亮着一簇光,不至于睁开眼看不着。 乐颜摊手捞了一把空,他偏头一看,身边的位置早空了。 乐颜懵了一下,起身往外看了一眼,透过走廊玻璃,他看到了一点火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 程危坐在露台上抽烟,烟盒打火机就搁在桌面上,烟灰缸里竖着几个烟嘴,看来已经抽了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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