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满:又怎么了。 齐星越:一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个人,我吓得手机都要甩出去了。 王小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齐星越:我滴天老爷,施煜比鬼还可怕好吧,他问我你怎么没来,我差点想动手抽他! 王小满把手机放下了。 齐星越:干嘛不回我?王小满,你去哪了,王小满! 接着就被几十个“王小满”刷屏了。 “幼稚。”王小满笑了笑,没怎么把齐星越的话当回事,他收拾书包,连同那顶鸭舌帽也一起放进去后,拉上链子。 隔天起了个大早,去学校门口买了两个肉包子和杯豆浆,一边吃着一边往教学楼溜达,路上遇见个同班女同学,看见他还挺惊讶:“小满,你出院啦?” “啊,对。” “哎,剪头发了,怎么剪这么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服兵役呢。” 王小满笑笑,没接话。 教室里没几个人,见了他之后都一如既往的打招呼,然后吃早餐的吃早餐,学习的学习,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早呀小满,吃早餐了没?”后桌女生背着满是挂饰的粉色书包走进来,叮铃叮铃的,满有存在感。 王小满回了句早上好,并举起手中吃了一半的包子给她看。 “我好饿,我都没吃呢。” “啊,要不我的豆浆给你喝?” “不用啦,我让齐星越给我带了,他昨天抄我数学卷子来着。” 吴欣怡打了个哈欠,走上讲台把今天的历史早读任务写在黑板上,王小满盯了会儿那空荡荡的黑板,忽然想起周峰和他说的告白信,复印了很多张,贴在那里。 蓝白的纸张,黑色的笔迹,他写多少次,就撕了多少次,第一次正式告白,他很紧张,准备了很久,但总是觉得写的不够好,不够满意,他还大出血买了一束向日葵,买了施煜经常用的一个牌子的钢笔…… 所有的,所有,他都记得很清楚,可唯独周峰在医院说的那些,不管是告白信被贴在黑板上,还是他跑出去不小心让车撞了,他完全没印象,一点儿都没有。 针对性失忆?还是他出了个车祸把脑子的一部分记忆给撞没了? “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王小满回过神,看见齐星越正吃得满嘴流油,手里的大饼馅料多得快溢出来了。 王小满不是很想理他。 干完大饼,齐星越转身抽了张吴欣怡的纸擦嘴,擦完朝他靠近,低声问:“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尴尬?” 王小满呼噜了把自己的新发型:“没有啊,不挺有范的,我觉得李老师应该会夸我。” 齐星越翻了个百眼:“谁问你头发了,我给你剃的当然有范啊,不用怀疑好吧。我是问你,告白信的事,你觉得……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有心理阴影之类的,我们学校不是有心理老师来着,要不我去找李佳帮你预约一下?” “不知道啊,我不记得了。” 齐星越表情有点复杂,他张了张口,还没说出什么建设性的人生道理来呢,就被外面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不仅是他,几乎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投去了视线。 王小满还在嚼他的最后一口肉包子时,被旁边的人撞了下胳膊肘:“喂,你的男主角来了。”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拎着印了酒店logo的食品袋子放到他桌上,不知道谁说了句“卧槽”,教室里安静了许多。 施煜什么话也没说,放下袋子就离开了。 王小满艰难咽下了肉包子。 ---- 齐星越:我滴天老爷,施煜比鬼还可怕好吧,他问我你怎么没来,我差点想动手抽他! 王小满:你敢抽吗? 齐星越:……你们这对奸夫淫夫 王小满:?
第9章 不喜欢 王小满莫名的心虚。 虽然同学们都对此没发表什么评价,私下要是议论他也管不着,但总归发生过那种事,还是两个男生,勒索同学的那几个男生把他的告白信贴出来,本意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羞辱他,所以大家再怎么装无事发生,也掩盖不了他喜欢施煜但施煜不喜欢他的事实,而王小满介意的,是后者。 自从住了趟医院,他对自己喜欢过施煜这件事,挺放得下的,如今就算面对齐星越不着调的调侃,他也能安然自若。 可是,施煜对他的喜欢与否,就像心里的一根刺,牢牢扎在深处。其实到了如今,他能做到已经不在意施煜不喜欢他这件事,偏偏他在意的是,施煜或许喜欢他,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在意的要死,介意的要死。 他不希望施煜喜欢他。 换个说法,他不想施煜喜欢他,说他是为了之前施煜对他冷淡态度在赌气也好,或者是失望觉得自己委屈也好,他由衷地希望,施煜不喜欢他,他不愿意再和对方有更深的接触。 他莫名的排斥,施煜的接近,不知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王小满捱到中午放学,教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叫上齐星越一起,去了施煜所在的班级,本来想着把东西放在对方位置上就走,可是施煜还没走,不但没走,言清也在,两人面对面站着,似乎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交谈,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年级第一?”齐星越后知后觉捂住嘴巴,对王小满投来充满歉意的眼神。 教室里的两人已经听到动静看过来,王小满想偷偷溜走的计划胎死腹中。 他从未觉得齐星越如此可恨,除了现在,他很想掐死他的大嘴巴同桌。 “小满?”言清神色好像有点不太自然,他打了个招呼,抱着书率先离开了。 只剩下一个施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他走过来。 两人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有开口讲话这个功能,无言的尴尬了一会儿。施煜尴不尴尬王小满不知道,反正王小满挺尴尬的,头皮微微发麻那种。 还是齐星越看不过去,怼了他一把:“说话呀,傻站着干嘛,相亲啊?” “哦哦。”他反应过来,赶忙把拎着的袋子递出去:“施煜,这是你今天早上给我的,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施煜呼吸一滞,双手垂在身侧:“……你不是,很喜欢他家吗?” 王小满顿了顿:“有吗,以前好像是去吃过几次,很喜欢来着,但现在好久没吃了,我没什么感觉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施煜不接,他就把袋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又从书包里掏出帽子,一起放了过去,没太注意施煜的表情,只在临走前做了发消息的手势,让对方记得把医院的花销金额和银行卡卡号告知他,他会去银行转账。 然后拉着齐星越溜出了被鬼追的架势。 两人匆匆忙忙走到停车的地方,齐星越气喘如牛,一屁股坐上王小满的自行车后座:“你说,施煜他……不会,不会真对你有那个意思吧,被莫菲菲那女神经说中了?” 王小满让他下去,他要先推车调头。 “哎,你是当事人,什么感觉啊?” 王小满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没感觉。” 齐星越背着书包上蹿下跳:“怎么没感觉呢,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这么多年了,青梅竹马哎,说没感觉就没感觉了?” “青梅竹马是形容男女的。” “哦,那竹马竹马呗。” “语文老师知道你这么文采过人吗?” “不知道,下次写篇作文惊艳一下他。” 王小满跨上自行车,齐星越猴子一般蹿上来,他明显感觉车胎陷下去了。 “能不能动作轻点,我的车要散架了,坏了让你赔。” “赔就赔,我阿公有辆老爷车,哪天骑来给你,估计还是古董,你拆了去卖钱,应该值不少。” 王小满懒得和他废话,载着千斤重的齐星越出了校门,但后者显然不想放过他,路上一直叽叽喳喳,非要把他和施煜的事问出个底来。 王小然头很大:“他或许就是对我有点愧疚而已,你想想,我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因为告白信啊,我把告白信给了他之后,他丢进了垃圾桶……哎?” 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把王星越鼻子撞塌了。 “你干嘛?”齐星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喊大叫,奈何王小满魔怔了一样,完全把他忽视。 当时他和施煜大吵了一架,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不休和不可理喻,施煜烦透了他,把告白信和花都扔进了垃圾桶,他亲眼目睹的,那完全可以被称作是一场失败至极、糟糕透顶的告白,说是一片狼藉都不为过。 但重点就在这。既然花和告白信都被扔了,那这几个神经病又是从哪得到的呢,还把告白信复印出来贴在他们班的黑板上。 难道是从垃圾桶里掏的? 也不对啊,他们几个怎么知道垃圾桶里有他的告白信?莫非,他们当时也在现场? 王小满心底发凉,他握紧车把手,稳了稳忽然起伏不定的情绪,从回忆里抽身。 “怎么了,突然停车,我鼻子都撞歪了。” “对不起,走神了。我在想,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告白信,不然怎么知道我喜欢施煜喜欢了好多年。” 齐星越:“……” 齐星越:“其实我就偷偷留了一张……啊啊啊啊啊啊啊,饶命啊小满,我就是有点好奇,我没谈过恋爱嘛就想看一看,我发誓那天已经全部撕掉扔了,后面当我知道这事是15班那几个臭傻逼干的时候,我还冲去他们班和他们理论来着,结果差点没打起来,还是英语老师路过把我揪走了!” “再后面我就被李佳训了一顿,你知道她让我干什么吗,她让我在办公室罚站!罚站啊!我脸都被丢光了……” 齐星越装模作样的哭诉,除了干嚎一滴眼泪也没有。 但王小满还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突如其来的,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缠绕着涌上来,勒的他有点难受。 ---- 小满:“施煜你最好不要喜欢我哦。” 施煜: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三魂丢了七魄,一转身吧唧摔倒。
第10章 追我? 最近一直落小雨,王小满记得他爸爸和他说过,这是天气要变冷的预兆。 他这几天都是从靠近厕所的楼梯口上来,说起来可笑,是为了避开施煜,避免经过他所在的教室,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事实是他依然心不在焉,上课时总不在状态。 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周六晚上七点半,王小满刚想给自己下碗面条凑合,齐星越的消息就来了,约他去家附近的商场吃饭。 齐星越:“我请你,庆祝你出院满一周。” 王小满把橱柜关上,叹了口气:不用,我们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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