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有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很帅气,那双眼睛依旧是明亮、清澈、倔强,剩下的就是桀骜不驯。照片的背面还有他们两个的签名,寒沉手指摩挲着对方的名字。 祁妄江. 寒沉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将照片翻了过来,用烟烫掉了照片上自己的脸,然后将照片放回抽屉里。 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无畏愚蠢。” 严钰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一直趴在床上,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枕头上全是被泪水流湿的痕迹。 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严钰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像两颗熟透的樱桃,看着被敲响的门赶紧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 “严钰,是我。”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但还下着小雨,房间内是一片漆黑。严钰惊慌失措地躲进被子里,捂着被子,不吭声,装作自己睡熟的样子。 以前他经常这样做,每次爸爸回家,妈妈就会提前让自己去睡觉,但自己很想见爸爸,就睡不着。妈妈会来看自己有没有睡着。他每次都伪装得很好,但装着装着就会睡着,最后还是没能见到爸爸。 几分钟过去了,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房间里的严钰听到敲门声消失后,松了一口气,心想:他应该走了吧?就在他以为寒沉就要放弃离开时,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房门被顺利打开了! 寒沉看着床上鼓起的那坨小包,仿佛能感受到它在微微发抖,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走进了房间。随着他的脚步,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安静起来,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是睡了吗?”寒沉语气放缓,轻声问道。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将手中的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严钰抖着身体躲在被子里继续装睡。 寒沉眯起眼睛盯着被子,唇角微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宠溺。他轻声说道:“本来想着新环境 小孩子应该需要陪睡,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自己睡觉是个好习惯。” 说完寒沉转身就要离开。 “叔叔。”严钰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寒沉闻声顿住脚步,缓缓回头,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看到小孩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眼眶微微发红,透露出一丝委屈,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怎么哭了?”寒沉几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严钰的发顶。 “没哭。”严钰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揉眼睛。 寒沉抬手将严钰的手拉了下来,仔细地给他擦着眼泪,“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谎,今天你刚来,我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实话说为什么哭?” 严钰低着头,手紧紧拽着寒沉的袖子,小声地说:“我就是想哭,没有理由。” “嗯,那就是哭过了,怎么了,想妈妈了?”寒沉看着严钰,轻声问道。 严钰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寒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叔叔,你能不能陪我?房间太大了,我害怕,没有妈妈陪我。”严钰小声问道。 寒沉抬手将床头柜上的热牛奶递给严钰“男孩子别太娇气,喝了牛奶就快睡觉吧。” 严钰委屈巴巴地接过牛奶,也不敢反驳,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往寒沉身上瞄。 寒沉看着严钰喝完牛奶,将他重新按回被窝里,给他盖好被子。 “好了,睡觉吧。” 严钰抬手轻轻地拽住寒沉的衣袖,小声地说:“我真的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真想我陪你?” “想。”严钰小声地应着,随即松开拽着寒沉衣袖的手,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寒沉留出位置。 寒沉看着现在这副乖巧模样的严钰,无奈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口关上房门,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椅子上,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严钰小心翼翼地往寒沉身边挪,轻声问:“叔叔,我能不能抱着你?” 寒沉:“嗯。” 得到寒沉的同意,严钰立马翻过身来,面向寒沉,小手轻轻地环住寒沉的胳膊。 寒沉看着严钰这副样子,回想起白天严钰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和现在这副模样是毫不相干的。 “你叫严钰是吧。”寒沉突然说道。 “……嗯。” 寒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低沉:“记住,以后你姓祁,叫祁钰。是寒家的人。” “而你的父亲叫祁妄江。” ……
第5章 酒吧 祁钰回过神来,他的身旁落座着许多人,都是同样年纪的富家子弟,也俗称狐朋狗友。 正和陪酒小姐聊得火热的宴嘉鸣注意到了祁钰的异常,丢下陪酒小姐就靠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这好不容易你家寒爷不在,也不管你,你能出来玩,还一副没兴致的样子。” 宴嘉鸣是祁钰最要好的兄弟,两人属于发小,他是宴家的二少爷,同样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被他的哥哥带大的。所以有一个特征就是怕哥。 祁钰轻轻推开他,淡淡地开口:“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宴嘉鸣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哎哟,我们祁少也有不舒服的时候啊?不会是因为家里那位不在身边,所以心里不舒服吧?” 祁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别胡说。” 宴嘉鸣嘿嘿一笑,周围的其他的人起了哄,也都凑了过来。 “祁钰,你家寒爷不在没人管你,你是不是还不习惯了?” “是啊,祁钰,要不我们来聊聊你家寒爷的八卦吧?” “哈哈,对对对,说说你家寒爷平时都是怎么管你的?平时把你训得服服帖帖的,都成年了连出来玩都不敢。” 祁钰朝说这句话的人骂了声“滚”。然后不屑地说:“你觉得我要真的被管得服帖了,现在还敢来这里?他根本管不着我好吧。” 众人一听这话,都笑了起来。 “哈哈,看来我们家祁少今天是真的放飞自我了啊,连这种话都敢说。” “不过说的也是,寒家出名的家规严厉,偏偏就你跟个没事人一样,和我们混在一起。可见你家寒爷是真管不住祁少你!”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寒爷疼祁少呢!” 祁钰白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 宴嘉鸣见状连忙端着酒杯跟他们喝酒, 企图转移话题:“来来来,喝酒喝酒,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祁钰也端起酒杯,与他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心中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寒沉。 距离寒爷离开去出差,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突然没了寒沉管着,他确实不习惯,心里也憋着一口闷气。这三个月他可没少来这种地方和他们鬼混,寒沉倒好愣是一点表现都没有。 之前还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说什么管教自己教导自己什么的,现在全都是放屁,肯定是觉得自己没救了,所以干脆懒得管了。 祁钰越想越气,心情更加烦躁了。他端起酒杯,又连着喝了几杯。 宴嘉鸣见状,连忙拦住他:“祁钰,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没事,我今天高兴,而且我已经成年了,多喝点没事,今天谁也别管我。”祁钰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宴嘉鸣无奈,只能由他去了。 祁钰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心里骂着寒沉。 酒精的作用让他感到有些飘飘欲仙,他开始放松下来,享受着这种放纵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即将醉倒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寒沉打来的电话。 他心中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捂着手机贴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寒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了寒沉冷漠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祁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寒沉肯定知道他不在家里。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和朋友在外面,马上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冰冷的声音传来:“一分钟,出来。” 祁钰心头一紧,寒沉居然知道自己在哪里!还让自己出去,恐怕他本人就在外面等着了。 祁钰连忙挂了电话,然后起身拿起外套,对宴嘉鸣说:“我有事先走了,消费记我账上。” “怎么了?祁钰,突然要走?”宴嘉鸣看着他问道。 “啊?这么早就回去?再玩会儿呗!”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然而祁钰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酒吧,只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来到外面,果然看到了寒沉的车停在路边。沈辞就站在车旁,一见祁钰出来就疯狂地给他递眼色。 祁钰明白他的意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沈辞帮他打开了后车门,车门打开,露出了寒沉那张冷漠而英俊的脸。 寒沉坐在车里,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祁钰看着他,有些心虚地说:“寒沉,我……” 寒沉没有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上车。” 祁钰把要说的话噎了回去,乖乖地坐了进去。一坐进去,他就闻到了车里一股淡淡的冷香,这是寒沉身上的味道。 沈辞关上了车门回到驾驶座开车。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吹出的冷风在轻轻吹拂着他们的头发。 祁钰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 他感到寒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心里更加紧张了。 过了一会儿,寒沉终于开口了:“怎么?才过了三个月,连人都不会叫了?”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有种蛊惑感,听起来却有些冷漠。 祁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小声地说:“叔……” 通常寒沉是不在意称呼的,所以一般情况下祁钰不会叫他叔,都是直接叫名字。毕竟他是大少爷,目无尊卑,察言观色,见叔情绪不对立马就怂。作死也会让自己不那么死。 寒沉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祁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寒沉突然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祁钰,你长本事了。”他冷冷地说,“三个月不管你,就无法无天。” 祁钰被敲得头一歪,心里也升起气来。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只是和朋友喝了一点酒而已,哪里就无法无天了? 俗称理不直气也壮。 祈钰低着头小声嘀咕:“不就喝点酒,怎么就无法无天了,我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不管我吗,我都成年了,也不要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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