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别人可爱,所以我纵容你。换了别人,我早拉黑了。” “真的吗?我这么特别?” “是啊,你甚至都不是m。” “看来你为我让步很多?那你能不能再多让让。” “别得寸进尺。”奚林笑道。 “其实我也为你让步很多,”严江沐突然说,“我以前只搞一夜情,搞完就拜拜,想让我追着一个人不放是不可能的。” “听这意思,你计划追着我不放?” “谁让你不给我操?” 奚林哈哈笑着,心想:很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多吊吊你的胃口。 奚林打了个哈欠,说:“拜拜,不跟你说了,周六见。” “哦,你听着我的声音手冲完了,就要挂我电话,真是个用完就扔的负心人。” “少来了,严江沐,你大白天看着我意淫,我还没嫌你猥琐呢。我真困了,你别烦我,挂了。” “明明是你先发信息调戏我,现在怎么变成我骚扰你了?” “有完没完?” “行行行,我不烦你了。” “嗯。”奚林打了个哈欠,挂断电话。结果挂的时候,隐约听到严江沐说了声“晚安”。 他只好回到聊天界面,问:「你是不是说了声晚安?我挂得太急,没听清。」 严江沐发了个“哼”的表情。 奚林失笑,发去语音:“晚安。” 严江沐又回了句“晚安”,配了个小熊抱抱的表情包。 奚林扬着嘴角,头一倒,伴着满心欢喜,很快沉进梦乡。至于方才涌起的那一阵寂寞,早不知飘散到哪里去了。
第十三章 当局者迷 这一夜过后,奚林总觉得周六离得越发远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看一眼日历,晚上睡前再看一眼,好像给日历施加压力,时间就会变快似的。 黄玫痕看出他心不在焉,问他在想什么。他避而不谈,怕说出来惹得她激动,又劝自己谈恋爱。 爱情和激情,旁人分不清,他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就这样挨到周六,奚林憋了许久的心苞终于盛放。他起了个大早,洗澡、护肤、化妆、弄头发,最后挑了半个小时衣服,又纠结了半个小时带什么调教道具,一直折腾到11点才出门。 到达餐厅时,严江沐已经在位子上等着了,看到他以后,眼睛一亮,说:“你竟然还有新风格?我在你面前要自愧不如了。” 奚林却没心思理会什么穿搭,被餐厅本身攫取了注意力,四处张望着,对这里的每一处建筑细节、每一个装饰摆件都极感兴趣。 “你怎么找到这家餐厅的?”奚林问道。 “发挥我的信息检索能力,在网上找到的。喜欢吗?” “喜欢。” “我看你的朋友圈封面奇奇怪怪的,搜了下,是一幅先锋派艺术的画,就猜你对现代艺术感兴趣。” “我要逛一下。” “吃完陪你逛。” 严江沐递来菜单,介绍了几个菜,奚林对吃的不讲究,按他推荐的点了。 等对餐厅的新鲜劲过去,奚林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严江沐身上,说:“你今天很帅。” “来不及了,林哥,迟到的夸奖无法转换为情绪价值,我现在已经知道这家餐厅比我重要。”严江沐语气夸张。 奚林笑起来,觉得几天不见,他变得更加可爱了。 “要不要拍照?”严江沐说,“纪念一下。” “纪念什么?” “纪念我找到了一家你喜欢的餐厅,也纪念我们今天都这么帅。” “好吧,理由还算充分。”奚林点点头。 于是严江沐叫来服务员,给两人拍了张合照。拍好后,把照片传给奚林。 奚林很少拍照,看着自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有种很强的陌生感。 他今天穿了一件偏英伦风的铅黑色薄风衣,内里是白衬衣、浅灰色领带,让他看起来很有忧郁气质。严江沐则穿了一件白色牛仔外套,又酷又温柔。两人坐在充满抽象艺术感的空间里,很和谐,很般配。 手机震动几下,严江沐传来了更多的照片。奚林点开,发现是他的单人照——在他查看合照的时间里,严江沐举着手机,给他拍了许多照片。 有一说一,严江沐真的很会拍照。也不知是怎么找的角度,把奚林拍得很慵懒、很雅致、很美。 奚林存下照片,问:“你专门练过拍照?” “这东西还需要练?”严江沐说,“在眼睛觉得好看的时候按下快门,就好了。” 奚林能听懂这个道理,但总是做不到,因道:“看来你在这方面有点天分,我不太行。” “你只是不感兴趣,”严江沐笑了笑,“拍照需要不停地找角度、找光线,你懒得折腾,嫌烦。如果真的耐住性子,以你的审美,不可能拍不好。” “你倒是挺了解我。”奚林嗤了一句。 “管中窥豹罢了,你这么多面,谁能真的了解到你?”严江沐支着脑袋,好奇的目光投射在奚林身上,“说起来,你怎么会对艺术感兴趣?” “因为艺术是刺绣的反面,对我来说很新鲜、很别致。” “刺绣也是艺术的一种吧?” “不一样,艺术到了极致,就开始讲究概念和灵感。可刺绣即便到了极致,讲究的也还是技法。” 严江沐想了想,说:“懂了,你有灵感,但无法通过刺绣展现出来。” 奚林心里一紧——严江沐把他猜准了,可他不喜欢被猜准。 “你这段时间忙什么了?”奚林转移了话题。 “忙课业呗。” “我爸最近也很忙,你和他忙的是一件事吗?” “嗯,他接了个大项目,我也在组里。过段时间,还要出个长差。” “去哪儿?” “天极山。” “什么?那也太远了吧,都到国界线了。” “是啊,那里要开发旅游景区,没有团队接手,只好找到我们学校,奚教授接下来了。” “为什么没人接手?” “那里海拔高,气候特殊,对生态保护要求高,动每一块地都得深思熟虑,不能复制其它景区的经验。当地村民教育水平低,居住分散,利益分配也是大麻烦。” “听起来是个精细活儿。” “是啊,像你的刺绣一样,每一针都得用最合适的丝线,以最合适的角度,落在最合适的位置。” “你又懂了。”奚林轻哼一声。 严江沐笑起来,哄道:“不懂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奚林懒得理他,刚好服务员上了菜,便拿起刀叉,享用美食。 严江沐的刀叉比奚林用得更好,姿势优雅,咀嚼时很专注,看起来很尊重食物。 奚林的好奇心起来了,问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问完才察觉这个问题太像相亲,很想撤回,但严江沐没觉得不妥,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的生平——他出生在北方一座小城,3岁时父母便离婚了,父亲一走了之,去南方经商,母亲继续做小学语文老师,独自抚养他长大。他从小成绩就好,考上了顶尖的大学,又考了研究生。现在读博的大学,名气反而不如之前的大学。他人生最大的转折发生在大三那年。那一年,他罹患癌症的生父突然冒出来,痛哭流涕地和他认亲,第二年,他继承了生父的遗产。从那以后,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严公子”。 “……你逗我玩儿呢吧?这什么爽文剧情?”奚林相当无语。 “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严江沐做了个发誓的手势,“奚教授见过我妈,他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奚林在脑海里捋了一遍严江沐的故事,联想起他之前在夜店说过的话,问道:“之前在夜店碰到追小洛那个大学生,你说你以前和他一样,进了夜店会自卑。你从他那个样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多亏了继承遗产?” 严江沐愣了两秒,才笑起来,说:“是啊,金钱害人啊。” 他语气夸张,但有些夸张过了头,反而没有信服力。奚林觉得他愣的那两秒里藏了更多真相,但既然对方要藏,他也就不便多问。 于是奚林换了话题:“你怎么不继续在之前的学校读博?” 严江沐正端起杯子喝果汁,闻言动作顿在空中,眼神有瞬间的失焦,像是想起了什么。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答道:“因为专业呗,准确来说是因为奚教授。对想学旅游规划的人来说,奚教授是永远的第一志愿。” 他所言不假,但奚林眼睛尖,心思又敏感,无法忘记他连续两次的怔愣——显然,他的大学时代有故事。 奚林的心情稍沉,有些后悔和严江沐聊这些。他们又不是要谈恋爱,何必聊这么多? 他暗自收拾心情,把扫兴的现实问题抛在脑后,对严江沐说:“以后我们还是约晚饭。” “为什么?” “天黑以后,人要更松弛、更悠闲一些。” “白天也可以很悠闲啊,像今天一样,逛艺术餐厅、看纯爱电影。” “看纯爱电影?” “上次爬山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找一部纯爱电影看。” “你还当真了?” “怎么不当真?看电影挺好啊。” “去哪儿看?最近电影院有纯爱电影?” “电影院没有,我宿舍有,”严江沐咧嘴一笑,“前几天刚买了投影仪,刚好试试。” 他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奚林脸上了,奚林笑起来,说:“哇,严公子都继承巨额遗产了,还想省酒店钱?”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必须赶快大方一下。”严江沐突然从身后摸出一个小袋子,拆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摆在奚林面前。 那是一条钻石手链。 奚林倒吸一口冷气,问:“什么意思?” “证明我带你去宿舍,是因为想和你看纯爱电影,而不是为了省酒店钱。”严江沐笑着拿出手链,牵过奚林的手,帮他戴上。 奚林脑子转得飞快,已然想明白了,无奈道:“严江沐,你往常就是通过给人花钱确立主动权吗?” “我冤枉啊,”严江沐说,“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以前只一夜情,哪有机会给人买东西?” “我信你个鬼。” “……行吧。”严江沐无奈地望了奚林一眼。 奚林被这么一望,倒有些相信他了。 “好吧,无论如何,谢谢你的礼物。”奚林说。 严江沐脸上的一点失落马上消散了,问道:“喜欢吗?” “好看吗?”奚林反问。 “好看,好看极了。” “那我就喜欢。”奚林笑道。 严江沐也笑起来,嘴巴咧开,露出一排白牙,看着几乎有点憨。好像他这个送礼物的人,倒比收礼物的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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