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却追问:“也是学生吗?我们学校的?” 林典没问过,不过他知道周度阳的学校、年级, 便说了。 朋友皱着眉,似乎是回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你问起他,怎么, 是有什么事?” 林典笑笑,“没什么, 就是问问。” “你的表情告诉我可不是问问这么简单, 快说!” 林典摸摸鼻子,“见过一次, 有些好感。” 朋友来劲了,“难得难得,包我身上, 我给你打听。” 晚上回家的时候, 林典看着微信,有心想和他联系, 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周妄并没有表现出对别人感兴趣的样子, 那个藏在他心里的人估计挺重要。 林典又扔了手机。 翌日早上,他没忍住,给周妄发了一个‘早’,来试探。 不一定非要谈感情吧,做朋友也不错。 可惜他发的问候,一直都没有回复。 到了学校,朋友坐了过来,“我就说听名字有些熟悉,打听到了。” 林典哭笑不得,“你还真去了?” 朋友说:“你要不要听?” “……”林典:“听。” 朋友之所以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是因为从表弟嘴里听到过,他回去之后冥思苦想,到底是让他给想起来了。 他的表弟是技校的,本身不爱学习,初中的时候天天逃课,姑姑姑父不知道为此有多头疼,后来中考,成绩在意料之外,根本上不了高中。让他复读,他又不愿意,最后被他父母硬塞进一个技校里,哪怕学个一技之长。 只是烂泥扶不上墙,表弟在技校也不好好学,反而和校内以及校外的混混狼狈为奸,在本校和其他学校收取保护费,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就是打劫。 他本人还觉得很威风,像电视上演的古惑仔一样。 有这么一个混账儿子,两个老人很心累。 朋友也语重心长教育过他,结果就是他吊儿郎当叼着烟,对着他的脸吐了个眼圈,屌屌地说,你懂什么。 朋友只好亲切的把他打了一顿。 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天,他老实起来了,不仅剃了那头黄毛,金盆洗手,还老老实实上课了。 两个老人家欣喜若狂,高兴儿子终于迷途知返,朋友也很好奇,就问了表弟,结果表弟涕泗横流,撸起衣服给他看,朋友吓了一跳,表弟身上青青紫紫,痕迹新旧不一。 “你爸妈打你了?” “我宁愿是他们打我了。” 最起码顾忌着是自己儿子,不敢往死里打。 原来表弟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看到一个帅哥穿着贵气,身边又没什么人,而他们人多势众,应该会很好宰。 那帅哥也听话,脸上也没任何惧怕的神色,挑着眉跟着他们进了巷子,闲庭信步仿佛不是在被勒索,而是在公园散步。 他们按照既定流程,先礼后兵,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把他们一群人全撂倒了。 就跟踢小鸡崽儿似得。 他老大捂着肿脸色厉内荏,“有本事报上名来,回头要你好看。” 男生很听话地说:“周妄。” 老大:“……” 我只是撂狠话,没让你一定回答,你就算答了,我又不敢去找! 但嘴上不能认怂,他恨声道:“我记住你了!” 然后就被帅哥踢了一脚,“还装逼呢!” 老大:“……” 帅哥踩他脸上,“没人敢在我面前装逼!” 老大:“……” 周妄像一个沉稳的大山,在帅哥的身边不发一言,抱着胸盯着他。 “我,你也给我记住了!”帅哥说完弯腰翻老大的口袋,“还有没有钱,都给我拿来!” 老大:“……” 他妈的,怪不得翻车了,原来是同行啊! 混混紧紧护着口袋,手指却被一根根掰开,好不容易赚的钱被搜刮走了。 帅哥数了数,骂骂咧咧又踢了他一脚,“就这一点?你个穷鬼!” 帅哥态度嚣张凶神恶煞:“你呢,你有没有,没有?我不信,给我拿来!” 全都翻了一遍,帅哥拿着一沓钱,在手上摔了摔,“你们丢不丢脸,八九十个人,就弄着一点点钱?我吃一顿烧烤都还得往里贴钱!我特么亏了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众人抱头。 周妄拉住他,“别打了,多的钱我出。” 帅哥才收回脚,“那行吧!” 就这样,他们被打了一顿,还被人把钱都抢光了,还被人侮辱了一顿。 如果就这样也就算了,可他们不知道,噩梦正在来临。 之后的每天晚上,他们都能看到那个帅哥带着周妄来扫荡! 对,扫荡! 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全被搜刮一空,躲也躲不掉,好像有人在他们身边装了监控,每次他们刚刚有收获,当晚就会被抢走! 那个叫周妄的仿佛会飞檐走壁,他妈的他们都躲在学校宿舍不出来,都能被找到! 这个人是他们的噩梦。 抢钱就算了,还打人! 表弟哭嚎:“真的好痛啊!” 直到他们不干这行当,老老实实上学,哎,奇迹来了,父母知道之后欣喜若狂,主动给钱。 大家找到了新的发财致富的方法,一个个乖得和孙子一样。 朋友:“……” 林典:“……”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林典斟酌,艰涩开口说:“不过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对吧?” “当然。”朋友语气还很轻快,说:“相对于我表弟他们深恶痛绝之外,我姑夫妻俩恨不得给那个叫周妄的送锦旗了。” 林典失笑,他不知道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 晚上,林典终于收到了姗姗来迟的消息。 周妄:【早】 林典无语,现在都已经晚上了。 下一秒,又有消息过来。 周妄:【抱歉,没带手机,我是说,晚上好。】 林典:“……” 周妄回了消息之后就放下手机,刚洗过澡有点渴,他下楼接点水,正好遇到端着热牛奶打算回屋的陈舸。 陈舸愤恨地盯着他。 周妄侧身给他让路。 陈舸冷冷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过,然后停脚转身握拳,在周妄的背上狠狠打了一拳。 咚的一声! 周妄踉跄了两步,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舸。 陈舸下巴微仰,冷艳地看他一眼,不发一言,只用鼻腔哼了一声,旋即潇洒转身离去。 别说只是打他一拳了,可以的话陈舸还想上去咬他一口。那天周妄说的话虽然没有戳破窗户纸,但双方心知肚明。陈舸难堪、丢脸!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剥光了衣服,不说无地自容吧,但也会半夜想起来会猛地坐起来捶床的存在! 他有那么不堪吗?! 周妄:“……” 周妄接水,看着水杯里不断上升的水面,没忍住锤了垂旁边的桌子。 这个小混蛋! 上楼的时候,周妄看了看陈舸房间紧闭的房门,刚要转身回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陈舸正在接电话,撩起眼皮看到他,不客气道:“看什么看?” 电话里的人说:“嗯?你和我说话?” 陈舸对电话里的人说:“没说你,行了,很晚了,明天学校说。” 陈舸挂了电话,靠在门边,“找我有事?” 周妄举了举水杯:“路过。” 陈舸:“……” 周妄转身要进自己房间,陈舸咬牙看着他的背影。 听到细微的风声,周妄踮脚身子微微一侧,抓住了偷袭的手腕。 “……”陈舸手腕被钳住,挣了挣,没挣开,“放手。” 周妄淡淡道:“让你偷袭一次,没道理还让你成功第二次。” 陈舸嗤笑一声,“怎么?难不成你还打回来?” “不敢。”周妄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陈舸:“……” 陈舸咬牙切齿道:“你非得让我生气?” 周妄不发一言。 陈舸恨声道:“你非得这样吗?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没有。”周妄垂着眸子说:“毕竟我是你哥哥。” 陈舸狠狠甩开他的手,“好,你好的很。好的很呐!” 他转身回房间,用尽全力,嘭的关上了门。 * 明明想挑衅对方,结果被气的喘粗气的却是自己。一直到翌日,陈舸都耷拉着脸,一副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司机一看他这脸色,立刻正襟危坐,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陈舸上了车之后,淡淡道:“开车。” 司机不敢多问,赶紧发动车离开。 车子在距离学校大门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陈舸下了车,路上遇到不少同学打招呼,他勉强笑了笑回应。 “陈舸!” 一辆自行车在他旁边猛地停下,沈献单脚支地,“早啊。” “早。”陈舸的声音不如他那般热情洋溢。 沈献推着车,看了看他,“你的脸色有点难看,昨天没睡好?” “没吃饭。”陈舸神情恹恹。 “手抓饼,要不?”沈献手指一勾,把挂在车把上的袋子勾走。 “你吃吧,我一会儿随便买点东西。” “吃呗,我早饭吃过了,这是带着预防肚子饿的时候吃的。” 他这么说了,陈舸也就不矫情了,接过来边走边吃。 沈献转头看他,笑着摇摇头。 陈舸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献说:“就是难得看你有丧气的时候。” 陈舸嘴巴机械的嚼动,眼神淡淡地望着前方,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他开口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沈献惊悚地看着他。 陈舸说:“问你话呢。” “什么事情能让我们陈大少爷产生自我怀疑?”沈献夸张道。 陈舸给了他一肘,面无表情道:“和你说认真的。” “哈哈哈哈。”沈献笑了一会儿,思索说:“嗯……相貌好、脾气好、品行好、仗义、聪明、好学、待人真诚……emmm让我再想想,哈哈哈哈哈哈……”沈献在陈舸越发冷凝的目光中爆笑出声。 “算了,”陈舸把剩下包装袋捏成一团,死气沉沉说:“你闭嘴吧。” 沈献笑够了,“说说呗,让我为你排忧解难。” 陈舸随手把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淡淡道:“不劳费心了。” 进了教室后,陈舸看到原本应该是周妄座位上的李旭,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李旭正抓紧时间抄作业呢,看到陈舸眼睛一亮,想借他卷子抄一下,还没开口,就得了陈舸一个白眼。 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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