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作者:指犹凉 文案: 他,惊艳了时光,却没有温暖岁月, 他,天生尤物不自知,一颦一笑魅惑众生,却令每一个敌手都在深夜里微微战栗。 他,来自唐人街最阴暗的沟渠,却将生命化为一道厉闪,照耀了整个天空。 他,活成了一个传奇,世人却不愿再提及。 只有我,在余生的岁月里,不停地轻唤着他的名字——唐琛。 一句话简介:据说螳螂洞房花烛后,都会吃掉自己的新郎。 标签:年下、相爱相杀、强强、HE
第1章 那个人 风从赛伯格广场上吹过,带着海湾的温暖、潮湿,将春天最后一缕柔情亲吻在人们的脸上,在这样的亲吻中,店铺里假寐的伙计,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妇女,露天咖啡座上的生意人,绕着街头艺人骑自行车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松弛、惬意的样子…… 这是一个春风慵懒,不急不躁的下午。 一个金发女孩坐在广场花坛边,微侧着身,脉脉地望着对面年轻英俊的画家,每当他向她投来关注的一瞥时,女孩的笑容就更加生动,只可惜,年轻的画家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投入在自己的创作中,笔笔生辉,没多久画像完成了,最动人的就是她低头时的一抹羞涩。 女孩欣赏着画作,十分满意,又将目光停在年轻画家的脸上,有些不舍,可画家已经收起了画笔,那双东方人特有的黑眼睛因为绘画结束,并没有再多的关注自己的客人。 女孩有些失落,请他在画作上签个名,画家拿起笔,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西元,还细心的为这个西方客人注上华语音标,女孩生硬地念着:乌细远…… 画家教她正确发音,得到肯定后,女孩欢喜地收起画像,将几枚硬币递到画家手里,小费颇丰,顾西元随即送上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这样好的阳光和暖风不可辜负,顾西元收拾完东西,望了眼不远处的露天咖啡馆,又看了看广场钟楼上巨大的表盘,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时间正好,夹起画板,越过中央喷泉,向咖啡馆走去。 不是周末,但这里的人们习惯喝下午茶,或者来杯咖啡提提神,人不算太多,坐着一些散客,还有几个空位,顾西元捡了个角落坐下来,身旁的紫罗兰开得娇艳夺目。 一对情侣正在浓情蜜意,两个商人低声洽谈,斜对面最近的邻桌独坐一人,一张报纸挡住了脸,白色的西装黑亮的皮鞋,纤尘不染,露出一截脚踝,骨感、白皙,发着细瓷般的冷光。 修长的双腿优雅地搭着,笔直的裤线压出几道折痕,顾西元的目光不禁轻轻上移,猜想着报纸后边该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侍者端来了咖啡,似乎对这位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来光顾的广场画家颇有好感,还附送了两块小饼干,顾西元说谢谢,邻座的报纸迅速翻了一页,顾西元的目光滑过去,还是没能看清他的脸。 泛着奶白色泡沫的咖啡,浓香醇厚,顾西元的小腿轻轻一碰,立在桌旁的画板嘭地倒地,几双眼睛看过来,顾西元含笑致歉,连忙拾起画板,邻桌的那个人放下报纸,折起,丢在桌面上,端起面前已经渐冷的咖啡,缓缓呷了一口。 顾西元的眼睛凝在他脸上,微微屏住呼吸,有那么一瞬间,阳光似乎更加的明亮,照得人眼前也为之灿烂。 那个人戴着墨镜,镜片契合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折射出的光芒,就像冰山上即将融化的一角,华美而冰冷。 这是一张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东方血统的面孔,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象牙白的肤色,干净而清透,这张面孔似乎格外受到了上帝的恩惠,将他雕刻的远比大部分东方人更立体,更精美,从眼眉到下巴,用画家特有的眼光来看,黄金分割的完美演绎。 那人继续喝着咖啡,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午后的广场,墨镜遮住了眼神,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的疏离、淡漠,仿佛一个孤独的王者,偶然驾临世间,俯视着自己安居乐业的子民。 顾西元的两手也没有停歇,执着画笔,熟练而又精准地在画板上勾勒出男人的模样,每一笔不是在创作,而是在复制上帝的杰作。 匆忙描摹中,一撩一抬的眼眸,也令那个人很快察觉到来自邻座街头画家的举动,冰冷的镜片在画家的脸上也停留了那么几秒,随即微陷的唇角浅淡的一扬,稍纵即逝,宛若惊鸿,令顾西元又呆了呆。 真是个尤物。 顾西元的画笔随心而动,暗暗地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那人微调身姿,仿佛并不介意有人描绘自己,只是坐得更舒适些,任他画,任他一眼一眼地瞟过来。 “先生,买朵玫瑰花吧?”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挎着满满的一大篮鲜花,手持一枝鲜红的玫瑰,乖巧中又带着点奔波于生计的楚楚之态,也十分伶俐,向那位正在讨恋人欢心的先生兜售着她的玫瑰。 果不其然,那位先生慷慨地掏出钱夹买了一把玫瑰花,送给热恋中的女友,正当他们交易的时候,顾西元也将最后一笔匆匆收尾,画板上的那个人,寥寥数笔,栩栩如生,唇角那抹瞬间消失的笑意被画家独具匠心地捉回纸上,使他看上去多了那么一点阳光的煦暖。 刚刚完成一笔生意的小女孩,面带欢愉,寻着下一位可能的主顾,目光在那个人和顾西元之间来回逡巡一番,也许是顾西元看上去更温和亲近,小女孩先向他的桌前走来,微弱的声音试探性地响起:“先生,买朵玫瑰花吧?” 顾西元微笑着掏出一枚硬币,小女孩笑逐颜开,从篮子中挑了一支开得最饱满鲜艳的红玫瑰,递给了顾西元:“谢谢先生,祝你幸福。” 顾西元接过花,嗅了嗅,芬芳醉人。 “也祝你……” 话未说完,小女孩又从花篮底部掏出了一样东西,乌黑、冰冷,顾西元的表情瞬间凝固,与此同时,刚刚还乖巧可爱的卖花女已经握着手中的枪,转过身去,向邻桌的那个人开枪射击。 砰地一声巨响,震的顾西元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绽开一片血雾,尖叫、奔跑、桌椅翻倒……各种嘈杂不绝于耳。 顾西元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忘记了躲闪,忘记了逃离,嗅着扑面而来的血腥,看着卖花的小女孩在头颅破裂的一瞬间,瞪着两只毛茸茸的眼睛,缓缓地倒下去,花篮里的花散落一地,飞溅的血珠染红了顾西元的脸,也使他手中的那支玫瑰更加红的狰狞、刺目。 露天咖啡馆中的人早已四散而逃,剩下那对热恋中的男女,女人吓得昏厥过去,男人抱着她躲在咖啡桌的一角,瑟瑟发抖。 邻桌的那个人也没有躲闪、逃离,坐在那里,稳如磐石,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名大汉,似铁塔般戳在两侧,手中都握着枪,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却又万分警觉,将那个人的四周泾渭分明地围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没人再敢靠近过来。 只有顾西元还像块石头似的,毫无感知地坐在小女孩的尸首前,脸上的血珠顺着毛孔,线虫般蜿蜒滑落,有一滴落在了雪白的画纸上,铅黑色的线条勾出男人坚毅的下巴,多了一颗朱砂痣。 端起杯,喝尽最后一口咖啡,那人这才缓缓地站起身,个子很高,身材颀长,一步一步向顾西元走来。 顾西元没有动,强壮的身躯不知是因为惊愕还是更多出自于愤怒而微微轻颤,眼中跳动的火苗在那人走过来时,瞬间熄冷。 那人停在顾西元的面前,摘下墨镜,饶有兴味地看了看画板上的画像,一双美目在浓黑的眉毛下,熠熠而闪,光亦有冷暖,他的眼中,幽凉深邃,喜怒不知。 一只手伸过来,修长匀称,轻轻一拽,从画板上取下画像,那人的唇角又泛起一抹嘲弄,转瞬即逝,归于平静。 美目如电,在顾西元的身上迅速一扫,那人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抛在画家的桌上,拿着画像,重新戴上墨镜,款步走向早已停在广场旁的一辆黑色加长版的豪华轿车,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一眼躺在地上渐渐冷却的小女孩。 那个人在钻进车里的同时,又回过头来,向望着他离去的顾西元投来最后一瞥,街头画家伫立的身影,高大而严峻。 警笛声由远至近,顾西元木然地坐在空荡的咖啡馆里,广场上的风吹干了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直到身边再次嘈杂起来,人们重新向露天咖啡馆聚拢过来,议论声嗡嗡如潮,咖啡馆的老板和侍者们惊魂未定地向一名警长诉说着刚才的遭遇,躲在角落里的男人也在请求赶来的护士小姐拿一瓶嗅盐来,他的女友还没有完全苏醒。 顾西元也开始回应警方的询问,意识断断续续,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突发的一幕,卖花的小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掏枪射杀那个人,而又惨遭那个人保镖的杀害。 几名警员忙忙碌碌,正准备抬走小女孩的尸体,忽听一名警员轻呼:“啊,怎么会……警长,您快过来看看。” 人们纷纷围过去,顾西元站在原地没有动,再也不想看到那具尸体,却听到更多的惊讶声:“天啊,这不是小女孩。” “警长你看,她是个侏儒。” “原来杀手是个侏儒……” “都安静,你们几个,快点把尸体抬上车。”警长发号着命令,又看向再度震惊的顾西元:先生,麻烦你还得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听说你给那个人画了一幅像……” 尸体抬走时,盖布被风掀起,顾西元看到小女孩破碎的粉妆下,露出一张褶皱的脸…… ---- 不要榜,不收费,不定时更新,只为一个:自己喜欢。
第2章 如雷贯耳 坐在顾西元对面的史密斯警长手里拿着一张人像速写,是顾西元应警方的要求,画下被袭击的那个东方人。 从警长瞬间皱起的眉宇来看,他是认识这个人的,而且很快叫进一个警员来,递了个眼色,让他先带顾西元出去做个详细的笔录。 顾西元从警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史密斯警长抓起桌上的电话,神情颇为严肃。 做完笔录,顾西元以为可以走了,但是警员告诉他,警长可能还有话要问,请他等一等。 等来等去,也不见警长出来,身边的胖警员已经为他续第三杯咖啡了,而且不离左右,一直守在他身边。 凭直觉,顾西元觉得自己被看住了。 站起身,还没开口询问卫生间在哪,胖警员连忙挡住了顾西元的去路。 “什么意思?”顾西元不动声色地问。 胖警员骨碌着大圆眼:“没有警长的吩咐,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 胖警员没有作答,做了个请他配合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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