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同情的神色也会在他的心底恨恨划下一笔。“不过,这么几年来该还完的债我们也换完了,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了,即使他想敲诈勒索我都没有用了。”彭闸苦涩一笑,试图调节气氛,经历了太多次,他已经不要再经历窒息的沉默了。 “彭闸哥,不要躲避我。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好的地方,包括我,到现在我也有不为人知秘密,倘若我说出来,你一定也不会原谅我。” “我……”彭闸顿住,话题扯到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东西在瞒着自己? “还有一件事。”黎畅沅走到彭闸身旁,他看到彭闸的眼睫一抖,不同于自己的眼睫毛长而密,他的睫毛大多短平而粗,没有遮掩下直直暴露一双有神的眼睛在自己眼前。 现在,他正被自己的话搞得糊里糊涂,后悔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真的是,哪有人能直接用眼睛说话,这不是把自己的弱点直白的展示给别人。 几次打乱的阵脚在又一场意外下,终于又重新恢复稳固,他平复心情,深呼吸让微凉的空气灌进肺中,心脏滚烫的温度仍不能冷却,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李超群接触自己的目的。他想上我是不?” 彭闸没有接话,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温柔可人的黎畅沅,有一天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什么?我没有理解,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李超群的目的。”彭闸呆愣地张开张嘴,整个人怔怔的,凝固在原地。 “没错,我一直知道他对我居心不轨,之所以没有制止是李超群因为一点点肉欲上诱惑,露出马路上求欢的狗一样的神态,觉得好笑,可以逗上一逗,你说怎么会有人长得像狗呀。”月夜无声,偏离的小路,路灯弥足珍贵,不知品种的小虫子杂乱围绕灯泡。 给黎畅沅蒙上了一股阴影,彭闸瞧着忽然在自己面前变化了气势的黎畅沅,他应该现在的台词是,“你觉得很好玩是吗?看别人耍的团团转很有趣吗?让人担心很让你得意是吗?”但他没有说出口。 他得组织下语言,今天大起后落落落,暂时让他丧失语言组织能力,原本预料黎畅沅会觉得自己家庭有污点,胆战心惊地安慰自己然后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他都能理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迫袒露情况下,黎畅沅他猛得给自己一榔头。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被李超群带走,你会不会有事。”良久,彭闸憋出了盘旋在他心中的困惑。要是那一天老陈没有提醒我,要是我匆匆忙忙出了校门,会不会发生后悔一生的悲剧。 黎畅沅身体猛地起伏了一下,似乎为彭闸还纠结李超群的事感到不解,他摇摇头,自信说道:“凭他,他一头疯咬人的狗,能打得过早已防备,全副武装的人吗,别再提他了,我很不开心。”黎畅沅贴紧了彭闸,感受到在自己恶劣的话说出口后,他倒吸口冷气,偏过身避开自己的接触。 黎畅沅明白现在暴露他真实的性格,一定会成为他们进一步关系的阻碍,怀柔的计划实施才是能让他们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关键,他们会紧紧纠缠在一起,再犯多大的错都会因为他们无法分割的感情,而轻易被原谅,没办法,彭闸就是这么个心软的人。 但他不想这么做。 自己的傲慢,彭闸孤立的无助,他就是要宣泄自己,他不要只拿自己的假面示在自己重视的人的面前,他就是要坦率的暴露自己,要他们的关系如两株并列生长的大树,安居一地吸收阳光,抽出新的枝丫,茂密生长。 “还有就是,上次你跟白厉的话我听完了才叫你,你说你不在意我们是恋人还是朋友的关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恋人呢。”黎畅沅又投掷出一枚猛烈的火弹,这把火烧得更加猛烈。 “什么……”彭闸的脑袋彻底宕机了,若是平常他听到只会感到难为情,道歉般说那只是比较夸张的说法,要是叫他误会实在是不好意思。 彭闸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讽刺说:“你现在还在耍我吗?” 黎畅沅看向彭闸,坚定地摆动了头,他不像一个追悔的人,大幅度摇晃自己头脑,唤回被祈求的人同情心。 他既然一句一句加码,就不会再回头。 黎畅沅期待的看向彭闸,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现处的境地,势是彭闸不松口就不让他走,强烈的压迫下,彭闸莫名那个追他的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么傻,能好好再搜查周围就好,或者自己坚持说引走那个人就好了,他不会遭受这一遭烈火烹心。 应该说曹操,曹操道,不知道他们这次充满震撼的话题耗费了多久的时间,那人已经搜查完附近往他们这边赶,急躁的脚步声不死心要去追查他们的下落。 彭闸抓住了这跟救命稻草,急切说:“你先走,我去引开他。” 转身往另一边跑去,那股急切的脚步声听到这边的动静,往彭闸跑去的方向赶去。 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黎畅沅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下次再见面时,已经是期末考试后。 ---- 章节放错了,汗如雨下,上章是讲彭闸的过去,算是插叙,不太影响行文节奏,但我昨天忘记先放他了 今天更新,我看的时候都蒙了,所以22章是今天更的内容
第24章 富人伪装成穷人从来都是个伪命题。 他可以睡个一两天的桥洞,可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行走,可以伪装可怜祈祷别人的求助,满足对生存需求下的人会做出行为的猎奇,美其名曰深入基层,体恤底层人民。 他不会感受到生存压力下,死神拿着把镰刀在后面追的急迫感,他不会因为一时肚子饿吃树叶或者吃土单纯填饱肚子,不会忍受脏如墨水的污水冲刷泥污的身体,不会体会到多入牛毛的苍蝇蚊子在头上飞旋。 黎畅沅是个极端,彭闸也是个极端。他所追求的极端。 黎畅沅之所以在普通高中呆上一年半,不被人发现,不是青春期爆发的反叛心理,是他郑重考虑的结果,学校的表现是他精心设计的模样,不受苦楚地替别人解答问题不是天生的好心泛滥,他好奇人在面对比自己高太多水平人的时候,凭他们那个的浅薄条件,无论用什么门路追赶不上自己是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羡慕嫉妒以及隐隐的愤恨他都见识到过,他们想取而代之却做不到,口头上说着感谢,接触刻意保持与他不近不远的距离。 少爷体验平凡的生活不是为了真平凡,倘若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发展下去,黎畅沅自己都要呆腻了,于是那一天他故意放出一枚烟雾弹出来,让管家亲自开车来接自己,要款式最为普通的那种,虽然普通人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难保有人会因为某种契机来认出这辆朴实无华的车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学,他就见识到一个从没有问过他问题的人,忽然像是标记领地野狗一样,驱赶走前来叨扰自己的人,第一次假兮兮的正经讨论老师讲过无数遍相同解题思路的题目。 原本会以为他猜出了自己身份,黎畅沅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如何讨好自己,好久没有看到那样把自己贬低到尘埃只为换取点丝丝利益的姿态,他有些怀念,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曾经出现过一些无聊的宴会中,或许对自己还残有印象。 第二次,当他若有若无的把手搭在自己的手心,故装不小心的触碰的时候,黎畅沅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想偏了,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可以任意削剥的性资源,要独自占有自己好满足他下流的黄色想法。 黎畅沅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直白的人,自小自己多被人夸赞气质忧郁独特如同大画家一样,如他们所愿,自己画了几幅,在它刚一出场被人大肆夸赞有达芬奇小时候的风格,只不过现在都在地下室积灰。 为了避嫌即使有人夸奖黎畅沅长得好看,也是带有欣赏惊喜的目光,没有人会胆大包天说是你长得特别好看,符合我的胃口,让我们不顾一切来一发吧。 黎畅沅不歧视同性恋,他也听说过不少的豪门秘辛,自己曾亲自见证过一两次,全部没有在心中留下波澜,个人的癖好而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己不耐烦第一次拒绝后,看到李超群不死心地继续靠近,他肯定把自己认为是什么不好的身份,黎畅沅猜测道,几次避开拒绝无果后,黎畅沅暗暗打算私底下整治他后,无聊抬眼打量整个班级。 他们一如往常的闲聊写题,似乎并不了解这里发生过的肮脏事情,处在绝对安全的领域。黎畅沅忽然有了主意,他倒是好奇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什么能够打破他们,他们真的就一无所知吗? 他开始默认李超群的放肆的接触,一场随意开展社会实验的悄悄举行,过程没持续过一天。 第二天,有人莽撞而白痴的结束这场心血来潮的社会实验。 自此让自己把目光放到了他之前从不会注意到的人身上,并且使他心跳重回胸膛。 那场忽然其来的跟踪后,彭闸自称身体不适,请假了两个星期。 黎畅沅体谅他一时接受不了,要有个心理准备,而且母亲的请求已经是不容许他拒绝的程度,他也要忙着如何接受应对,不能够再发生没法掌控的未来,相应的也请了两个星期的假。 但父母一听到黎畅沅愿意接受条件,连忙帮他请了家庭教师,忙碌得连一个月后期末考也没空去了,反正也不需要了。黎畅沅没办法只好加快他们完成学习的任务。 再抽空得以回校时,已经是期末考之后的试卷分析的那一天,等这天过去,同学们最为期待的暑假将要来到,黎畅沅到班级还引来一阵骚动。 “黎畅沅你去哪里了呀,这么久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出意外了。” “是呀是呀,下次要说声。” “这次考试若不是你上次教我的办法,那真的是。” “没个大学霸,心里总是不安心啊。” 七嘴八舌的谈论,黎畅沅不应答笑笑了之,他身后的那人已经在发现他来的时候,一到课间就跑出了班级,不知在哪里躲着。课上全程鸵鸟状,不搭理自己任何眼神。没事,放学会逮到他的,黎畅沅确信。 彭闸躲着黎畅沅自然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他,试问一个人袒露自己的伤痕累累的家庭时,他爆出自己之前的害怕都是装的,他有爱耍人的癖好,并突然向自己告白,是个人都能被搅得当场迷糊吧,几个月都不能反应过来的是吧。 再说现在有更紧急的事要他处理,彭闸按照手里粉红色信封所说的地址指引,独自一人来到了校园的体育馆的门后。 不知道是哪个课间给他偷偷塞来的,彭闸打算提前回家整理书包从抽屉里翻到的,明明中午还没有的,彭闸打开一看,秀气的字体加上直扑鼻腔的玫瑰味的香味,彭闸不用看正文,便明白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告白,略过正文,直击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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