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臣远:真有那么差? 消息已经发了快一个小小时。 简简单单五个字,看起来疑惑中透着不甘心,他又盯着看了会儿,心里解气的同时,脸颊却莫名有点发烫。 身后传来一阵咳声,南音迅速扣下手机回过头,只见闪哥在身后看着他,一副想说又不敢的样子。 南音:“想问什么?” 闪哥咧咧嘴:“你今天说的,怎么个事啊?” 郑启明醉着,也撑起眼皮在一旁跟着点头。 俩人像是试图跟叛逆期女儿谈心的父母,你推我我推你,视线不自在的躲闪,还要探着头问。 南音觉得有点好笑。 闪哥还解释道:“南音,我们没有打探你的意思,就是怕…”他吭哧半天没想好词,郑启明在边上问,“你还好吧?” 南音故意问:“我能怎么不好?” 郑启明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没被骗财骗色什么的吧。” 南音有点无奈:“想什么呢。喝多了的意外,过没必要提再了。” 他说的不算错,梁臣远以为他喝多了,也算喝多了吧。 听他这么说,两人就放下心了。他们都清楚南音只是心善,但并非好拿捏。 最担心的一点放下了,难免燃起点八卦欲,郑启明挤眉弄眼:“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微信躺列应该不算联系,于是南音摇头。 闪哥问:“那人怎么样?” 郑启明啧了声:“那还用问?我们音音挑的,能差了吗?” 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同时噤声。 南音刚才…好像亲口说过体验感很差来着。 然后这茬被梁臣远给岔过去了。 好在只僵持了几秒,就听于可在浴室里喊人帮忙递东西。 “哎——可啊,等着!”郑启明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冲向阳台。 南音没再管他们,转回桌面,目光又不可避免的落到了手机,屏幕上代表梁臣远的白色气泡看起来孤零零的。 而梁臣远本人也孤零零的。 他已经收拾完垃圾躺上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枕边传来振动,梁臣远立刻伸手,拿手机解锁点进微信一条龙。 今日新闻:惊!z市一女子同时出轨五人,直言和丈夫夫妻生活不和…… 梁臣远脸色一黑,点进订阅号后台,光速取关。 什么垃圾新闻! 屏幕划到上面,某个蓝色兔子头像的对话栏还停留在自己发的那句话,对面静悄悄的,毫无回应。 梁臣远闭眼,深呼吸。 “梁哥,睡了没?” 大壮在下面叫他。 梁臣远缓缓吐气:“没。” “你之前认识南音吗?就隔壁宿舍长得特好看那个。”大壮说。 梁臣远问:“怎么了?” “你说这有钱人是怎么想的呢?一件半袖都赶上我电脑贵了,那想玩肯定有的是会玩的陪,怎么还能睡个技术差的?”大壮推理,“得是什么人能差成这样?让人家怀恨在心。” 大壮说完,莫名屋里温度直线下降。 一抬头,只见梁臣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居高临下:“你洗澡了吗?” “这就去。” 大壮就不提了,缩了缩脖子,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淋浴间。 梁臣远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传来嗡地一声。 置顶某个天蓝色兔子头像后面,多了个小小的红1。 梁臣远眼皮一跳。 一小时前他的问题有了回复。 梁臣远:真有那么差? 南音:不然呢? 梁臣远盯着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看了半天,最后确定就是字面意思。 今天一晚上,他作为雄性生物的尊严已经三番五次遭到质疑,心态已经在崩塌边缘了。 梁臣远立刻就点开对话框,打字时他又顿住了。 记忆里双眸盈水,腰肢柔韧,一边带着哭腔骂他,一边又用修长的双腿勾紧了他的腰,在浴室的最后一次,还主动过来圈他的脖子。 怎么看都不像嫌弃的样子。 到底哪里让这小祖宗不满意了? 梁臣远喉结动了动。他来来回回,最后才敲字: 你再回忆一下 南音还真回想了一下,其实没有说的那么差,但他也疼了好长时间,得让梁臣远认清现实。 南音:什么意思? 梁臣远委婉:你当时不是这个反应 南音:? 南音:什么反应? 南音:我疼死了你也不停,还敢说? 这个好像是真的。 不是,但谁那个时候能停下来? 梁臣远虽然不打算改,但还是端正态度 梁臣远:我的问题 梁臣远:下次轻点 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什么下次?哪里来的下次? 南音鼓气哼哼敲字:没有下次 他发了个机器猫扒眼皮的表情包过去。 梁臣远就点开他的机器猫系列表情,从里面挑了一个对手指的回复。 梁臣远在微信的风格极为简洁,这个委屈猫和他并不搭调,南音忍不住弯了下眼睛,旋即想到梁臣远以后说不定还会给别人发,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一次意外。 南音唇角刚弯起来,又很快撇了下去。 不许用他发可爱的表情包! 成功给自己添完堵,南音反倒觉得没劲,手机一扔,不再回复了。 于可洗完了澡,在座位上开始涂身体乳,香味交织着飘了满屋。 他用的都是偏馥郁的花香型,味道比较浓,往日南音其实觉得还好,但今天不知怎么的,那香味钻入鼻腔以后像是在大脑里搅和,连带着晚上吃的油炸物都开始在胃里作祟,一阵反胃感袭来。 南音起身,准备去走廊里转一转。 今日下过雨,外面没那么闷,风带了些潮气扑在脸上,南音做了个深呼吸。 身后隐约传来声响,南音回头,后方的梁臣远停下了脚步。 不太熟悉的微信聊天对象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接着聊也不是,开启新话题也不是,南音想假装不认识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梁臣远先打破沉默。 “怎么在这?” 南音:“出来吹风。” 他礼尚往来地问:“你呢?” 其实南音之前在走廊转台见过他几次,基本都是在讲电话,可能也是因为有事才过来。 熟料梁臣远说:“我看见你在这。” 南音“哦”了一声,问:“有事吗?” 梁臣远谨慎地观察了一下,然后收敛,让自己看起来仿佛随意问:“你生气了吗?” 他脸上没有过多情绪的时候,眼尾会耷下来,就显得有一点凶。这人没换衣服,还是刚才那一身黑T短裤,单手插兜,表情臭臭的,然而一开口问的却是自己生没生气。 南音不解:“我为什么要生气?” 梁臣远松了口气:“那就好。” 刚才南音不回了,他担心是自己说错什么惹到他。 南音向下瞥了眼,见梁臣远手里提了只接满水的杯子。 纯黑色的杯盖和底座,透明玻璃杯身,盖子带一只挂绳,看起来令人非常眼熟。 他自己有个一模一样的浅色版,根据梁臣远那个对比着买的,今天刚从图书馆拿回来。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买了这么个丑东西。 视线从他筋脉凸起的手背上略过,南音忽然想起什么:“你的手没事吧?” 梁臣远:“嗯?” 他抬起手,仿佛在问我的手怎么了? 南音:“晚上在东门。” 梁臣远这才想起来,拿外卖那会儿,他怕戳到南音,自己握了一把倒下来的伞尖。 当时红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好了。 梁臣远如实回答,说完以后,见南音还仰着脑袋,像是不信。 于是他把手伸出来:“真的。” 掌心摊开,手指修长,没有伤痕。 南音视线一滞。不久前还是这只手,掌心从他的腰侧滑到胯骨,指尖一路点火,最后深入幽暗晦涩之处。 那记忆过于清晰,甚至连腰间隐约传来痒意都要再现,南音无意识绷紧了脊背。 明明刚下过雨,凉丝丝的夜风到了周围却像是遇到屏障,只能任由沉闷而潮湿的空气将两人裹住。 感觉脸颊在升温。 梁臣远似乎想说什么:“你…” 南音也在强迫自己清空思绪,换话题道:“你事业线还挺长的。” 同时说出口,两人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梁臣远选择了跟随他的话题:“是吗?” 南音指给他看:“嗯,而且很清晰,智慧线也是。” 梁臣远挑眉:“你还懂这个?” 南音硬着头皮:“知道一点吧。” 就这点,已经都说完了。 “是吗?”梁臣远垂眸,说:“那看看婚姻线?” ?南音警铃大作。 什么婚姻线?你的身体已经是男同了,哪来的婚姻! 南音的知识来自于初中同桌,同桌不知道从哪个小网站上学了个说法,跑到班里装蒜。他就是当时觉得有意思,顺便记住了而已。只知道在哪,根本不清楚什么象征。 但他得警告一下对方,于是南音装模作样低头片刻,然后清嗓子:“太复杂了,说不好。” 梁臣远:“是吗?” 南音:“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已经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影响,不可以轻易草率结婚。” 梁臣远:“什么意思?” 南音:“不可以随便和别人结婚。” 他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表达的含义和他一开始想的有点区别。 好像他不准梁臣远结婚似的。 南音绞尽脑汁补救,就听梁臣远轻笑了一声:“哦。” “谨遵大师教诲。” 南音矜持:“知道就好。”说话间没忍住扬了一下唇角,又很快抿平。 方才说话时南音伸出手,他的手比梁臣远小,手指也更细更白。 两人中间隔了大概两个指节,梁臣远的拇指再稍微往外几毫米,就能碰到南音的小手指。身体再往前一点,鼻尖还能碰到南音的发顶。 梁臣远垂眸看了几秒,还是忍住凑上前的冲动放下手。 旁边开着窗,有只蜜蜂从外面一头撞进走廊,巨大的嗡嗡声窜到头顶。 南音受不了这个声音:“我先回去了。” 梁臣远:“嗯。” 走廊空无一人,两个人陆续离开站在夜色下的窗前。 * 熄灯以后,南音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直到眼睛有些发酸。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于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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