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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问问。” 教练听着老师的话，转头看了眼已经被训练一天，眉宇间已经很是疲累的同学们，顺着老师的想法点头答应。 “嗯，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一下这边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教练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那位爸爸说他们找错了人，那他再仔细找上一圈，去问问当地最熟悉这一片区域的人，应该就能知道是谁了吧？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那人就是这位爸爸之前揍孩子的时候说到的那个名字。 比不过他就知道个名字，还真找不到人，所以才想上来问问。 “行，你自己小心点，要是找不到的话也不着急，反正咱们要在这边待那么长时间呢，能碰见一次两次，那就能碰见三次四次，不用这么着急。” 老师临离开前拍拍教练的肩膀。 “我这不是怕找到的时间晚了，就算人家愿意，时间也不够了么，白白耽误训练时间。” 听到教练的话，老师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人先离开。 看着前前方的建筑，教练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向前。 此时正在山下卖水果的少年不知道，山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为找到他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连跟踪，堵人家院门，上门询问，啥的都给使出来了。 此时的少年正蹲在一个摆在地上的摊位边上看着来往的客人，清澈的眼神期盼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他来的地方是一个类似夜市的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出来散步，周边也有些人和他一般摆摊，都是些价格划算的商品。 路过的人看见了，眼神放过来时就招呼一声。 少年卖的是自家种的水果，别的不说，首先一个便是新鲜。 基本上都是下午他爷爷奶奶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他放学以后回家背上就走，下树时间都没超过三小时。 他经常在这一片卖东西，经常来的人大多眼熟他，想买的时候，不用少年招呼，他们自己都会上来买。 这也是少年没喊，就那么期盼看着的原因。 时间缓缓过去，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少年背筐里的水果也已经卖完，他简单收拾了下摊位周围产生的垃圾，这才起身离开。 此时的天色已经漆黑，走在漆黑无灯的山路上，少年一点其他情绪都没有，显然，这条路是已经走习惯了的。 刚回到家不远处，就发现今天的家里有些不对，平日里这个时间段爷爷奶奶都已经将灯关了，他们怕浪费电，平日里很是节省。 而现在。 少年看着家里窗户透出的光芒，他眉头出蹙起。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想到两位老人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赶忙加快脚步走回去。 “爷、奶，我回来了！” 刚到家，将将推开门他便喊了一声。 “诶诶诶，回来了就好，你先把背筐放下。” 屋内本来还和大队长对坐着的两位老人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起身应着。 老太太还迈着碎步凑到少年面前要帮着他将背筐卸下来。 “奶奶，您远着点，我自己来，等下不小心碰到你。” 少年见此，连忙往旁边躲了躲，侧着身子将背筐卸下，同时他心里也长松一口气，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 屋内的大队长见到少年的模样，也跟着笑的开怀。 “老哥哥啊，你这孙子教的好，以后差不了，我跟你说的，你自己斟酌着点，跟孩子商量一下，孩子有这天赋，万一能走那条路呢，别给耽误了。” 大队长说完，这才抖抖烟灰起身离开。 临离开前，大队长还伸手在少年的脑袋上摸了摸，笑的慈祥。 “等下你爷奶和你说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别给耽搁了。” 说完这句话，大队长这才离开。 晚上他还在家里吃晚饭呢，家里就来了个看着有些眼熟的人。 这人之前他就已经见过，前段时间还专门让他带着去看了院子呢，虽然没看上本村人的院子，但对方的底子自己多多少少是知道些。 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这人无缘无故找上他是想做什么。 待对方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后，他也仔细询问过情况，连对方随身携带的那些证件都看了一遍，这才相信对方是带着诚意来的。 不过就是大队长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对方是带着好意来的，也没直接松口说出少年是谁，让他上门找。 而是自己了解清楚情况后，倒腾着老胳膊老腿跑上一趟，上门说清楚。 毕竟这一家子，就剩俩老人，一个小孩，对面一个青壮年上门实在不合适。 少年虽然不知道大队长上门是有什么事，但现在见人要走，还是跟在后面送了下，将人送出门后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确定大队长自己离开没问题后，他这才放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对于别人的善意也会记在心里，并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回馈。 这次大队长上门有什么事他不清楚，但对方散发的善意他是能够清晰感知到的。 只是等爷爷奶奶将事情说清楚后，他也有些纠结。 这无疑是次机遇，要是他能够抓着，或许就能改变他的人生。 可少年抬眼看了下家离的环境，自从爷爷奶奶腿脚不好以后，小小的他就已经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可以说，家里的钱要是没有他上山下山的去镇上买的话，单单是让两位老人自己去买，伤筋骨，熬身体不说，又能买多少钱呢。 他们不如他，已经不年轻了。 他要是跟着人下山，离开爷奶，就相当于是将家里处国家补贴的那几百块以外，唯一的收入来源掐断了。 没有钱，爷爷奶奶该怎么生活？没有钱，就算他跟着人走出去了，又能用什么去生存？ 对于这点，连少年都能想到，两位老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两位老人将大队长说的那番话说完后，三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机会就这么摆着，可他们顾忌颇多，又怎么可能那么好下决定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口嘱咐两位老人休息。 “爷爷奶奶，你们早点休息吧，都忙活一天了。” 说着，少年起身去厨房给两位老人打热水。 大队长的那句赞叹是真切的，少年身上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懂事理智。 在第一时间听到那个机会的时候他心动不已，可真的仔细斟酌过自己的家境后，他发现，自己连去抓，伸手就能抓住的到手的机会都有些无力。 他的家境不允许他去抓这份不了解的机会和希望。 两位老人看着少年开始忙碌起来的身影，不由长叹一口气，神色带上了些许萎靡。 他们之于少年，是幼年时的依靠，现在的拖累。 他们这个想法若是被少年知晓的话，肯定会十分郑重的否定他们的想法。 不是什么事都要向金钱利益看齐的。 前程机遇重要，但两位老人对于少年来说，更重要。 司南看到这，轻轻勾唇。 这个少年有些合他的眼缘。 或许是因为司南是个智生命的原因，他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不自觉的去用数据计算，尽管他降落蓝星后，因为硬件原因极力控制着，还是在多方面不经意间显露。 而少年的这番举动，绕过最好的方案，选择了定对于他这个个体来说最不好的那个方向，让司南欣赏。 没错，尽管少年没当面和两位老人说他的决定，但他这番行动已经替他将决定表达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那一行人是怎么看上他的，以及对方的目的，后面的时间里他都不自觉的会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 只不过在关注的同时，他又在有意的躲着正在训练的那一行人。 一连几天都没收到大队长回复的教练有些着急，直接就找上了大队长家的门，想具体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听到大队说，那个孩子是因为家境不好，所以才不想离开跟着他走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穷人家的孩子选择的局限，可他平时接触到的都是家里条件本身就不错的。 甚至那些家长为了孩子的未来连工作都能搁置，每天按时按点的跟着，看着孩子训练。 像是这样的孩子，他只是局限于听说过，现实生活中真没碰到过。 就连他家说着是普通家庭，但还是有余力支持他喜欢的东西，并且长时间的没有结果的去追逐。 而少年的家庭显然不能支撑让他这样去追逐。 思及此，他眉宇间难掩失望。 看着他这模样，大队长也是无奈。 这几天他也专门找村里年轻些的人上网查了下对方说的那些东西，不得不说，要是真的从那条路上闯出来，别的不说，以后的未来就不需那么担心了。 再不济，也能够从事相关的工作。 这是能够段时间内打破少年境况的机会。 “您能让我和那位少年谈一谈么？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但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教练虽然在第一时间有些失望，但在低头思索一阵后，还是觉得错过这个好苗子，就算以后他能碰上下一个，还是会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或许就能有所改变呢。 带着这个想法，他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看向大队长，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大队长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他平时很忙，加上他并不想和你们有过多接触，这些天我去问他都不回答的，让你自己去找不可能，我带着你去，他估计不在家。” 大队长婉拒了他的想法。 本村的孩子，对比一个外面来的，虽然知道一点底细，可一点都不了解，没相处过的外人，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将少年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下意识的便回绝了教练的想法。 听到大队长的拒绝，教练也没什么办法。 他没法在这位大队长口中知道关于少年的信息，在其他人口中就更别想知道了。 这边的村民都有些排外。 并不是外表肢体上表现出来的排外，而是的态度上。 他们能很轻易的住到这山上来，也能和山上的人交流，但要是想更深些和这些人交流，那就有些困难了。 这边的人在一些方面的距离感拿捏的十分好。 客气言语下便将他们的套近乎推的远远。 面上松弛感满满，但真的凑近，那层所谓的松弛感却能将他们两方隔离。 眼见着在大队长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教练讪讪离去。 但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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