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刻和肖安的终端上同时进了信息,是洛伊德·罗德尼,他们的治安官大人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晚宴。 肖安看着消息露出笑容:“走吧,该赴宴了,我控制狂强制癖的早——唔。”他被宁刻捂住了嘴。 那位代表过巴朗家族的佐恩·巴朗也来凑了这场热闹。 宁刻看着肖安如鱼得水似的丝滑融入这些人之间,听他们一个个肖总设、肖小友、安的称呼着,简直其乐融融极了。都不用他配合肖安演什么,自然而然就成了不受待见的外人。 席间佐恩巴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肖安身边,也不管罗德尼这个治安官和斯科特这位前委员长聊戈尔菲诺的民生大事,外头如火如荼的罢工案似乎也和这位巴朗没什么关系,就拉着肖安侃全息史。 这位兄台在这方面的造诣比肖安高出了不止一座全息纪念碑,肖安当初的史论课全是临时抱佛脚才过的,只好和他讲点野史瞒混过去。 罗德尼和斯科特在那里三言两语地商量好了和罢工代表的谈话方向,也算吃了顿轻松的饭。 到晚上十点,罗德尼派人送了喝得人事不知的佐恩·巴朗回去,肖安也被佐恩·巴朗敬了不少酒,走路都有点飘。不过宁刻显然很清醒,于是肖安挥挥手冲罗德尼和斯科特道了别,就被宁刻拖走了。 罗德尼和斯科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斯科特委员今天借住治安官府邸,并不用离开。 本森·斯科特:“他们在戈尔菲诺一直住在一起?” “是啊,如胶似漆,怪叫人羡慕的。”洛伊德·罗德尼懒洋洋地回道。 “你知道肖安的父亲是谁么?” 罗德尼看了他一眼:“他老师是埃文斯我倒是知道,不过爹妈是谁——我一个军委的,也不搞人口普查。” 斯科特像是没听出他言语的讽刺,又或者根本不介意,只说:“他父亲叫肖向山。” 罗德尼挑眉:“这倒还真是个久违了的名字。” “我和莱缪尔进入第一军校的时候,肖师兄已经快毕业了,我记得他毕业后没有入军队,而是进了警察系统?” 斯科特:“从中央星系星际刑事犯罪侦察科源城支部的大队长一路干到了的支部长,三级警监。” 星际刑警队也是宇宙时代应运而生的产物,在空间场以及星际跃迁技术还不那么成熟的时候,通过地下航道逃窜的星际重型犯是各个星系都极为头疼的问题。为了联合调查以及抓捕的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就特别成立了星际刑警队,后来慢慢发展成了驻各星城的固定机关,从旧联盟时代延续至今。 “我正式入伍以后就很少关注外面的事情了。” “也是。”斯科特和罗德尼虽然是在七月流血事件之后才相熟的,但他也对罗德尼的事情有所耳闻,“几年前源城发生了一起近地交通线紊乱事故,肖向山和他的夫人,也同为源城刑警的弗莉佳·赵都死在了那起事故里。” “是么,这真的是太遗憾了,怪不得这些年我都没有在听过这个名字了。”罗德尼看着近地车飞驰后带起的极光似的蓝绿光尾,目光却远的像是跨过了时空,“肖安是他们的儿子啊,可惜一个残疾人也只能当个设计师工程师了,继承不了父母的遗志。” 斯科特棕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显得晦暗,他说:“‘残疾人’这种遣词早就被伦委会认定为歧视性言论了,罗德尼治安官。” 罗德尼轻笑:“怎么,斯科特前委员长要参我一本么?” “他在遭遇事故之前的志愿都是成为星际刑警,直到确认左腿无法恢复才转了志愿。”斯科特把话题转了回去。 罗德尼似笑非笑地表情愈发明晰,对斯科特说:“我记得当年积极推进人体组织培育移植伦理审查法案的时候,你也下了很大功夫吧?” “听说纳尔森那边最近要启动一些法案修正程序,你说会不会包括这一部分?要不你也动摇一下年轻时候的信念,让这法案改改?” “那我们可爱的肖小友就能通过自体神经培育移植手术恢复成‘正常人’了,多好。” “不是喜闻乐见的结局吗?” 本森·斯科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他说:“‘以人为本,守住边界,保护可能’是伦委会的宗旨,也是基石。” “呵,你这话说得像个保守的强硬派,是被那个现任委员长夺舍了?”罗德尼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屋内走。 斯科特跟着边走边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你身边工作,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为人,还是能力?能力的话确实不错,星城级的设计与规划也井井有条,供稿能从A到F,是个合格的乙方。我看他这个案子做的不会比封立来做差。” “至于为人——”他弯着那双弯月似的狐狸眼,“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吧。” 见斯科特不说话他又接着道:“和那个纳尔森面前的红人一样,用你们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活接油水多的,人搭有财有势的,该利用的都利用,不见心慈手软。” 这刻薄的言论,也不像他在肖安面前时,彼此友好互助你来我往的样子。 “不过……”罗德尼忽然收敛了些笑意。 斯科特:“怎么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奸夫淫夫的好一对狗男男,现在看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话指的明显是晚间看到肖安手臂上“不经意”露出的凌虐似的齿痕的事,他又揶揄地问斯科特,“你怎么只问我肖安,不问问那个宁医生?你这次在伦委会里失势他该是出了不少力吧,毕竟现在年轻选民看得都是脸。” 斯科特没接他这刻薄的话茬。 于是罗德尼继续道:“我认识他以后就在想,高功能社会性病态者真的能长成一个正常人么?这种在古地球时代一般都会被直接叫反社会或者精神病。不得不长时间和这种人共处同一个屋檐下,正常人会被逼疯的吧。”他像是越说越肯定自己的观点,“这么看肖安也够可怜,整天被这样一个控制狂寸步不离地跟着,甚至一路从源城追到戈尔菲诺来。” “如果是我估计也早就疯了。不是有句古话么,你终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也不怪他。” 斯科特:“罗德尼,‘控制狂’这种词也很危险。联盟尊重公民的所有个性。宁医生通过了联盟以及伦委会的所有审核标准,那么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何况宁医生的行为举止也从来没有偏离规范的地方。” “行吧,毕竟疯子是我。”罗德尼很无所谓地说,“不过我劝你别想着干什么横刀夺爱的事儿,今天那宣誓主权的样子,看看肖安的手腕和衬衫。连我这个真疯子觉得是同类的人,你真惹恼了他可说不好他会干出什么,特别是这种高智商的疯子。” 罗德尼并不估计斯科特在想什么,只说:“今天巴朗家那个少爷围着肖安转的时候,你有看到那位宁大医生的目光么?” “你说刚才宁刻那么急着把我们的肖总设拖回去,他想干嘛?”他笑的不怀好意。
第61章 一起追求的是 当然是干该干的事儿了。 偶尔就会出现这种微妙的窒息感,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烈度太大,导致奔腾的血液都去不到大脑,脑子就被迫处于缺氧的状态,以至于肖安总是要在结束后花很久的时间调整呼吸。 宁刻下了床走到肖安这一边,俯身像是要把他抱起来,却被肖安懒洋洋地打开了手臂。那有些沙哑的声音拒绝道:“我自己来,你先去洗吧。” 宁刻没有坚持,转身自己去了浴室。 肖安缓了一会儿才坐起来,然后从床头柜里拿了一支烟出来,点上火抽到一半才意识到这边是宁刻的房间,宁刻又不抽烟床头柜里怎么会放着一包打开的烟? 等他抽完这支烟宁刻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冲人摇了摇还剩些许猩红的烟尾,揶揄道:“学坏了啊宁医生,都会抽烟了。” 宁刻走到他跟前坐下,一手制住了他那只摇晃的手臂一手取走了他指尖的烟递到自己唇边,薄荷味的烟气在下一秒充斥两人之间,将肖安的视线分割成碎片。 “抽就算了,还抢我的烟。” 宁刻捻灭了烟尾,“去洗澡?” 肖安累得很,用来提神的烟还被半道截了胡就感觉更疲惫了。他顺着那股疲惫感微微前倾,整个人就搭进了宁刻的怀里,宁刻本能地圈住他,抚摸到他后背皮肤上的黏腻感,知道他肯定也不舒服。 “我抱你去洗。” 肖安挣扎起来,拒绝道:“不要,我就再缓一会儿。” “不弄你,只是帮你洗个澡。”宁刻这话说完,怀里的人就不挣扎了。 肖安躺在浴缸里,享受宁刻手法绝佳的发根按摩,整个人都被按得舒展开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花,为了避免自己再次睡着在浴缸里的尴尬事儿出现,随手找了个话茬,说道:“我估计在戈城待不了几天了,虽说现在挂着总设的名头,但其实真正操刀负责的只有中央区的改造工程,其他地方都是封立的团队在实操。” “他们的进度要以年为单位也是为了给戈城居民提供工作岗位。中央区不一样,用的全是机器人和3D打印机,再加上本来难度也不大,估计不要一周就能彻底完工了。” 宁刻:“不是才开工也还没几天么,斯科特肯放你走?” 肖安轻笑:“这个年代,一个月都足够打印一座星城的基建了,何况是一个区。” “至于我们的前委员长大人,他会请我回源城的。”他的重音落在请这个字上。 宁刻没再说话调整水温后给肖安冲去头上的泡沫,肖安抬手抹了把眼睑上沾到的水流,然后一把捉住了宁刻穿插在他发间的手,“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跟你回源城’呢。” 宁刻几乎没受到他的干扰,只是掌心翻转反手握住了肖安抓着他的手,然后单手冲干净了肖安发间的泡沫,浴室里只回荡着水流奔洒的静谧。 知道肖安以为他亲爱的弟弟又不会再搭理他时,他听到发顶传来低沉的声音:“我跟你回源城。” 那拨弄水面的手骤然停了,在涟漪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肖安发出了愉悦的笑声,他反手勾住宁刻的脖颈,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肖安:“你是不是故意在勾引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 于是肖安笑的更开心了,“你都变幽默了,这个世界还真的只要活得久一切皆有可能啊。” “就这么喜欢我吗?”宁刻抹着肖安的发,将他湿濡的刘海都温驯地捋到脑后,露出洁白的额头,如此问道。 肖安的眼神有一瞬的暗淡,被宁刻毫不留情的收入眼底,但这种负面的真情流露那么短暂,稍纵即逝,连肖安自己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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