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笑,这是拿了多少讲义回来,才放假一天半……” 不知道江岩在想什么,他在那些鼓噪的声音里,手掌很轻慢地蹭过来覆在乔阅安的手背上。乔阅安只能假装盯紧窗外,翻转手腕,和他的手温柔又紧密地穿合在一起,雨水、紧张的温度交融着,然后到站之前都没有分开。 可能是最快乐的煎熬了,所以等他们终于像躲雨的鸟类落到门廊下,他看清对方有些窘迫的神色、被淋湿到变透的衬衫和旖旎的腰线,理智早就被烧得只剩下冒烟了。 亲吻还在继续,江岩被半搂半拽地压到沙发上,乔阅安深深舔索他的口腔,唇瓣和舌尖都令人胆颤地回暖起来,顺着颈项滑下来的雨水都被烫意蒸发。 缺氧的感觉缓慢侵袭大脑,江岩知道乔阅安在轻缓揉着他的胸口、肩膀和柔韧的腰际,让他的四肢渐渐酥软下来。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令人着迷,江岩几乎不能感到时间流逝,绵密的吻将他拉进另一个世界,只感觉像攀附在栅栏墙上的忍冬叶被雨水激打,又或者像风浪中紧紧系在一起的两只小船,全世界都在颠簸摇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阅安连他湿透的衬衫都剥开大半,胸口一串蜿蜒水痕在灯光下隐隐发亮。对方终于离开他的嘴唇,膝盖还抵在他的双腿中间,滚烫的呼吸轻轻罩拂在他脸上。 “……口渴……”江岩有些费劲地撑起对面的胸膛,感觉手指都在发颤。 于是乔阅安又凑近下来,在他湿漉漉的眼睫、鼻尖、脸颊上都密密地吻着,就在那个微小的距离低声问他:“……想喝什么。克瓦斯,宝矿力,蓝柑橘苏打?” 脑袋还是晕眩,江岩随便答了一个,乔阅安就起身离开了。江岩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耳垂,瞄一眼腕表,好像接吻都有超过二十分钟……他坐起来发呆,隐隐约约感觉心慌。 有一瞬间他差点想退缩,因为再这样毫无顾虑地晕下去,他感觉他们真的会做。 ** 两件透明雨衣挂在门廊下滴水,海岬在远处震颤,每个人都躲进自己坚硬的果核。江岩擦着浴巾讲电话,他盯着窗外摇撼的棕榈树,被三名家庭成员在对面七嘴八舌盘问了整整一刻钟。 乔阅安看得想笑,随手朝他嘴唇边递了一颗无籽梅肉,说道:“去我房间吧。你想写题还是睡觉?” 乔阅安的房间不怎么让人意外,整面墙壁的书架,格子四处塞着一些啤酒和碳酸饮料,网球袋挂在墙上,另一面壁柜陈列了模型和各种奖座。 那排奖座旁边立着一面小相框,江岩感觉新奇。那是双胞胎的合影,再加上一名小男孩、一只幼柴犬,中部夏季的大波斯菊花田,除了乔阅安神色有些冷淡,那两位小朋友都很活泼好笑神。 相框背面夹着一张便条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 「我们和麻糬 05/31」 “你们的弟弟?” “嗯,小堂弟。”乔阅安随意回答,“中临市叔叔婶婶的小孩,那时候在唸幼稚园,现在是国小一年级生。” 国二时期的双胞胎看起来年龄真小,很相像的眼型,眼神清透,连下颌尖都略显青涩,江岩往乔阅安脸上瞄一眼,黑曜岩玻璃质般的眼珠一点都没变。乔阅安带着笑意问他:“你干嘛?” “你真的好帅啊。”江岩也笑着调侃,他被轻轻撞了一下手臂,就换了个话题,“柴犬很可爱。” “我遛了它三年。以前叫麻糬,现在可以改名叫麻粩了……你喜欢犬类?” “当然。我们班导偶尔把他的巴哥犬牵来学校,你应该见过?” “嗯……你们班一堆人在后面遛它。” 乔阅安拥有一把电吉,噪音乐器,音箱下面垫着吸音杂花绵。他在国四上学期有参加热音社,因为整天翘社课和目无尊长还是退出了,但偶尔会帮他们的主唱抓谱,表演缺节奏吉他也会被拉走帮忙——当然演出费还算不错。 “好可惜?会和女校的热舞社经常见面吧。” “没有意思。” 江岩被他直白得想笑。嗯……然后就是演辩社和模联了,学长制度意外不算很严格,他是英文选手,没有人能呛得过他。 晚餐江岩还以为是台风假定番速食泡麵加蛋,但他下楼时候就闻到一股温暖爽滑的香气,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灯火明晃,沸腾的锅子里炖着萝卜牛腩汤。 “好夸张啊,这个程度……”江岩在厨房转了一圈,气炸锅在工作,里面是蜂蜜烤杏鲍菇,料理台上备了剩下的食材,大概还有豆腐和虾米炒高丽菜。 乔阅安给他肯定的答案:“我的家庭每个人都会下厨。” 大概因为很多时候需要独自生活?江岩感觉有些羞愧,他在家政课会端出一盘漆黑的煎饺。他小声问道:“平时也这么麻烦?” “怎么这个表情。有家政阿姨啊,我老爸有时间也会做饭。” “而且今天明显是我自己想吧。”乔阅安停顿一下,“你可以最后把碗筷装进洗碗机。” 好像更羞愧了! 晚餐开动前江岩忍不住拍照片发推,岑顺第一时间留言,言辞很是激烈。 「ㄚ西八,好眼熟,那不是乔阅安家的餐具??」 江岩心底微微一哂,下面一大堆评论不断跳动着,他摁灭手机,乔阅安在热意腾腾的食物香气后面注视他,这个风雨交加的台风假走入了夜晚。 作者有话说: 家政课内容是缝纫和烹饪,会煎一个鸡蛋请老师打分,什么食物也都可能会做,焗饭或者玛德莲,一般上完烹饪课就是餐会了hh(其实是从头吃到尾) 紧急补充:当然这个要看学校,有时候一学期仅有一次,有的私校一整年家政课都变数学课英文课(
第19章 隐秘的热望 最后就没有人再想做题了,飓风世界仿佛被隔得遥远,他们在客厅随意挑了两部电影看着,江岩盘腿坐在地毯上,肩膀靠着沙发边缘。 不知不觉乔阅安的视线就从萤幕上移开,垂向下方那精巧的侧颚线条,在敞开的领口处,颈窝深深陷着,藏着暧昧的阴影。 这个家庭有使用精油和香氛的习惯,他的同龄人穿着属于自己的T恤衫,那上面都细细漫着扁柏和马郁兰的味道。 江岩感到肩膀被抚摸时有一瞬间绷紧,他睁着眼睛,电影对白在继续,但是耳廓渐渐发烫起来,因为从白天同意邀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乔阅安像是很轻地叹息一声,他慢慢从沙发上滑下来,去握那对瘦削的肩膀。江岩只能眼睁睁看他凑近,那对黑夜般的瞳仁裹着一层剔透糖壳,将微小的火焰藏在里面。 他们又接吻了,起初是温情脉脉的吮吻,好像缤纷的灵魂被轻轻拨拂。每次江岩都尝出来很眷注的一种情感,不可思议…… 他真的想问到底是什么,但总被吻得无法提问,晕眩的感觉不曾停止,他就那样纵容自己漂向雾霭色的下游。 T恤衫下摆被往上卷,乔阅安揉过他的胸膛和腰线,那些漂亮的线条轮廓舒缓起伏,同龄人温热的手掌游覆着,带来过电一般的微微震颤。 最后那些动静都暂止了,江岩透过朦胧单薄的眼睑看清对面那个微笑。乔阅安又摩挲一下他光裸的腰腹,用很轻的嗓音对他说:“脱掉吧?” 北男中教学区没有更衣室,体育课前就在教室换运动服,连窗帘都不会拉起来。可是江岩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要求,听得耳尖泛起透明的薄红色,他垂着眸光,眼睫微微颤抖,两扇影子被映在脸颊上。 他沉默着脱掉那件属于乔阅安的T恤,只有短暂数秒钟的时间,乔阅安就感觉晕眩。江岩摸索那条落地裤的裤腰,褪至膝盖时被乔阅安抬了一下腿弯,他气息不稳,一截腰差点要往下塌。 室内灯光不应该这般通明,那一身的骨节蜿蜒起伏着,皮肤白皙洁净,乔阅安感觉仿佛在透过静谧看一只鸟类每一根羽毛,甚至是骨骼的全貌。 江岩始终低垂着眼神,另一端布料的摩擦声让他心跳如擂,乔阅安很快凑近过来,将他缓慢压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大片光裸的肌肤紧紧相贴,乔阅安温热的皮肤散发着稀薄的柏木味道,仿佛吸收过雨水和淡啤酒色的阳光。 “……你要干嘛?” 江岩低声问道,乔阅安温柔地啜一下他的唇瓣,绵密的湿吻就从他耳根开始蔓延开。 他终于知道同龄人在做什么,颈侧格外单薄的皮肤被轻柔舔过,江岩不禁重重地颤抖一下。 很快他就难以克制地喘息和颤索起来,甚至想将双腿都蜷缩起来,备受折磨一般忍耐着丝丝缕缕的异样感。 乔阅安在他身上身留下湿漉漉的水痕,乳尖都闪烁着微微水光。江岩的脑子里全是空白,尾椎骨一片颤栗的热意,他平躺着,手指拢在乔阅安的黑发间,双眼一直在看天花板,虽然早就变得涣散了。 乔阅安根本就是疯掉了…… 江岩都不知道自己这副青涩的身躯能被吻到简直想发情,对方的手游向他的耻骨,身体里有渴望的声音,他想到月球与潮汐。 几颗洇着鲜红汁水的李子果掉在地毯上,那些是搭配电影的吃食,他用手指虚虚拢过来一颗,又被乔阅安抚摸他性器的动作刺激得一跳,那颗果实颤颤巍巍,很快又滚落出去了。 ** 他们因为靠得太紧而小腹黏腻一片,乔阅安退开一点,他的同龄人被情动蒸得全身潮红,有些脆弱的神情,像悬在夜幕的一颗星无声崩落。 江岩感觉自己被搂着翻了身,他们侧躺着面对彼此,呼吸滚烫交错。 对视都仿佛要缺氧了,江岩不知道该看哪里,溅在小腹上的精液仿佛有保久乳的细腻质地,被乔阅安轻揉着,缓缓涂过他覆在肋骨上面的薄皮肤,摩挲过他年轻的身体轮廓。 他知道乔阅安还硬着……于是只能曲起膝盖碰了碰同龄人的下腹,那里烫得他心口狂跳。 瘦伶伶的膝骨被单薄的皮肤包裹着,江岩轻轻磨了一会儿,膝盖很快潮红一片,苦橙叶、檜木与缠绵的性的味道混在一起,给他带来一阵失重般的眩晕感。 但是这种体验能让他确定是快乐的。就像十六岁在家中酒柜翻到一瓶雪樹伏特加,他偷偷灌了几口,躺在房间里安静等着微醺溜走那样,他感到身体在燃烧。 青春期绝对也在蒙蔽乔阅安,他的眼睛里早就潜藏欲望,江岩感觉自己今夜不曾清醒过。 但是当乔阅安听清那句缥缈的话,表情简直像没有听懂。江岩侧头枕在羊绒地毯上,羞赧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他只好重复一遍:“要我用嘴帮你吗?但是我不熟练……你想清楚。” “我不用想。”乔阅安像打断他那般飞快回答,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你如果熟练的话,我就因为嫉妒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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