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人对未来充满憧憬,但现实很快就狠狠给了他们一刀。 利润回得越来越慢,马波给出的理由是地产商的工程款还没付给施工方,因此施工方只能拖欠他们的材料款。 孟归南硕士三年合并规培,忙碌的每天见不着人,这些事孟良就没让他知道,而王百琴一早就表达过她的担忧,但从来都没出过事,后来她也就渐渐放了心。 时间拖得越来越长,孟良心急如焚,联系了马波,马波则表示所有的钱都在工地上压着,他实在没钱可给。 所有的工地同时拖欠货款,孟良对马波的信任产生了动摇。他私下去了那家马波曾提起过的工地,发现压根就没有之前他带自己去见过的那个叫胡小勇的项目书记,直到这时,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被骗了。 这一辈子所有的积蓄再加上两百万,孟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里人,他失去了理智,在工地上的小超市买了把水果刀冲进了马波家里。 他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马波,问出这些钱的去向。但马波一见东窗事发,脖子一梗说钱他都花完了,一毛没有,两人爆发了剧烈的争执,在推搡中,那把刀意外刺进了马波的身体。孟良第一时间打了120,但人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孟良为此付出了代价,王百琴和孟归南却还要面对他留下的烂摊子。 孟建和孟雨无法接受现实,开始痛恨起带他们走上这条路的孟良。 孟建兄妹俩到王百琴工作的学校闹过好几次,害得她不得不从学校辞职。孟雨又扬言如果王百琴不肯卖房子还上她签了担保的一百万,她就会找到孟归南工作的医院去,反正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孟归南一家住的是学校分的老房子,并不值钱,又是急卖,最后只卖了五十多万。 孟建兄妹俩还不上的债务也就落在了担保人孟良头上。 孟归南刚毕业时一个月工资五千五,这点钱丢进七百万里,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他从医院辞了职,开始了长达五年的还债生活。 孟良总说不要管他,可孟归南没办法不管他。 在孟归南眼里,孟良和王百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从小到大,他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的爱,因此他必须要把这份责任扛下来。 孟归南一直相信,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无数的可能性。如果他最初决定逃避,三年前可能就遇不上庄雁鸣,而无法遇见庄雁鸣,对孟归南来说,是件非常非常遗憾的事。 也许庄雁鸣是上天给他的,勇敢闯关的奖励。 孟归南周五下班下得晚,回到知春苑时已经快十点了。 四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几天没人来修,孟归南懒得掏手机,便摸着黑往上走。刚走到四楼,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抵着他的胸口就把他往墙壁上压。 “我操!” 孟归南吓得魂都快没了,还没来得及再说一个字,铺天盖地带着酒精味道的吻就落了下来。 熟悉的须后水味道飘进孟归南的鼻腔里,他放下了曲起的膝盖,抬手推了两下庄雁鸣没推动,便很用力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庄雁鸣吃痛之下,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他的嘴唇。 孟归南压着声音骂他:“你犯什么病?!” 庄雁鸣依旧牢牢把孟归南圈在怀里,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间,闷着声音说:“我喝了很多酒。” “哦,然后呢?” “我已经没有力气下楼了,就连站稳都很困难,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孟归南气得都要笑了,这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正当他准备冷酷无情地拒绝庄雁鸣时,左侧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王百琴站在门内,借着客厅的光看见了抱作一团的两人。 “你们……” 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站不稳了的庄雁鸣火速放开了孟归南,甚至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站得笔直。 “阿姨好。” 【作者有话说】 今日反诈宣传:任何想带你赚钱的人,都是想赚你的钱
第69章 正人君子 王百琴的视线扫到庄雁鸣嘴唇上还很新鲜的伤口,她犹犹豫豫地问道:“进不进来?还是……再等一会儿?” 庄雁鸣下意识去看孟归南,但孟归南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进了屋。 王百琴转过头看了一眼孟归南的背影,小声问庄雁鸣,“吵架了?” 这话问得庄雁鸣一愣,看王百琴的态度,似乎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分开了,可这一年多他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孟归南是怎么和家里解释的。 既然孟归南没和家里坦白,那他说的那句“算了吧”的真实性就有待考证。庄雁鸣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他顺着王百琴的话点了点头,“嗯,惹他不开心了。” “别站在外边儿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庄雁鸣认为自己找到了坚实可靠的盟友,他垂着眼睛,用有点失落的语气拒绝道:“不了阿姨,孟归南现在可能不太想看到我。” 情侣之间小吵小闹很正常,话说开了就行,把人关在门外,不是一个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出于吵架最好还是不要过夜的考虑,王百琴伸手把庄雁鸣拉了进来,“等会儿我说说他,多大点事儿,大晚上还不让人进门了?” 庄雁鸣面露难色,但换鞋子脱外套的速度很快,孟归南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个苹果的功夫,就看见庄雁鸣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没走?” “小南,有什么误会你们坐下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可谈的。” 王百琴疑惑道:“为什么呢?” 孟归南语气生硬,“没有为什么。” 在王百琴看来,庄雁鸣脾气秉性都没的说,对孟归南也好得没边儿,几乎予取予求。此刻听孟归南这么说话,王百琴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在使小性子。 王百琴略带歉意地看了庄雁鸣一眼,“你吃过饭了吗?我去把我带来的饭菜热热。” “还没有。” 话音刚落,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孟归南探着上半身看过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干喝酒不吃饭?骗谁呢?” 庄雁鸣倒是没骗人,酒瓶还在楼下的垃圾桶里丢着,他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如果孟归南回来得再晚一点,说不定酒味都要散干净了。 只喝酒不吃东西好像听上去是不太合理,庄雁鸣这才撒了个小谎:“酒会没有晚宴,只吃了一些小点心。” 王百琴拍了拍他的肩,“正好小南也没吃,你俩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庄雁鸣习惯性地往卧室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冲过来的孟归南拦住了,“你去大卫生间洗。” 庄雁鸣眯起眼睛,“为什么?” 孟归南面无表情,“咱们这关系,进我卧室不合适吧?” 庄雁鸣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调转脚步朝大卫生间走去。 吃饭时,孟归南只顾着闷头吃也不说话,庄雁鸣时不时地夹菜给他,孟归南忍了半天,在庄雁鸣放进他碗里第二个鸡翅后彻底忍不住了,“吃你的行不行?这鸡翅就在我手边,用得着你伸长胳膊夹一个再平移三厘米到我碗里吗?” 庄雁鸣拿了只虾正剥着,剥完了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碗里,也没说话,抽了张纸擦了擦手,重新拿起了筷子。 王百琴一直密切关注着两人的状态,庄雁鸣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吃几口,净盯着孟归南了,又是夹菜又是抽纸巾又是剥虾的,看孟归南对庄雁鸣态度这么恶劣,她开口劝阻道:“小南,不要这样。” 孟归南深吸了口气,把庄雁鸣剥出来的虾肉放进嘴巴里吃掉,又转过头小声对他说:“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吃完了饭,庄雁鸣把碗筷送进厨房,王百琴要来洗被他拒绝。 他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橱柜,从厨房里走出来时,王百琴已经穿上了外套正在玄关换鞋。 “雁鸣,我先走了,餐馆这会儿刚准备关门,我去帮小南爸爸一起收拾收拾。” 庄雁鸣应了一声,王百琴走出门时,对孟归南交代了一句:“今晚让雁鸣住在这儿,你俩好好谈一谈,都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呢?你把脾气收收,我看雁鸣在你跟前连话都不敢说。” 孟归南狠狠瞪了庄雁鸣一眼,转头又换上一副笑脸,“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下楼打着手电。算了,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就几层台阶还送什么。” 王百琴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孟归南靠着玄关柜,双手抱臂看着庄雁鸣,“再待十分钟你就走。” “阿姨说让我住在这里。” “我没同意。” “你应该听你妈妈的话。”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我妈的话?” 那天回去后,庄雁鸣去见了何钦钦。 他周围的人只有何钦钦的情史最为丰富,在恋爱一事上颇有经验,何钦钦在分析过他们两个目前的状态后,只给了他一句话——硬蹭,别要脸。 追人就得脸皮够厚,虽然庄雁鸣距离脸皮厚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但他已经在努力了,努力的证明是他回答不上来孟归南的问题,索性不回答,直接走到卧室门边,抬手放在门把手上后,转过头看着孟归南,“我想洗澡。” “没有衣服给你换,洗了澡你只能光着。” 孟归南用这个来威胁庄雁鸣,试图打消他住在这里的念头。毕竟他是个很讲体面的人,绝对做不出在房子里遛鸟这种事。 可孟归南却看见庄雁鸣眼睛一亮,“光着也行,现在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 孟归南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庄雁鸣受不了这个压力,指着阳台上挂着的一套睡衣说:“我可以穿那个。”又问他,“你把我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都丢了吗?” 孟归南冷笑道:“前男友的衣服不丢留着干什么?” “哦,那我再买。” 没等孟归南再说什么,庄雁鸣就走到阳台上取下了睡衣,然后很自觉地进了大卫生间,一分钟后,他又拉开了门,光着上半身,晾着一身肌肉,冲孟归南说:“牙刷和浴巾。” 眼见着人是赶不走了,孟归南破罐子破摔,从房间里拿出条干净浴巾和一次性牙刷丢给他,转身就回了卧室。 庄雁鸣低头看了眼自己轮廓分明的腹肌,又看了看小臂上的肌肉,确认他即便是瘦了点,身材依旧有料。 可孟归南方才都没多看他一眼,庄雁鸣感到了一丝懊恼。 不过他觉得孟归南是故意表现得不在乎,毕竟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孟归南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要把手放在他的腹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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