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鼻环男挑了挑眉,“装什么装。”说着,从口袋里翻出钱包,甩了一叠现金到孟归南脸上,“钱么,我有的是。” 纸币锋利的边缘割着他的脸,孟归南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继续放低姿态去安抚客人,但他突然感到一阵连他都说不清缘由的怒火。 那把火灼得他心口痛,自尊心在火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孟归南蹲下去把掉落一地的百元大钞一张一张捡起,叠好,塞进鼻环男的口袋,然后冲他粲然一笑:“先生,这点钱不够,四百六十万,你付钱,我立刻跟你走,玩死玩残都算我的。” 【作者有话说】 孟父入狱有隐情的嗷~希望大家多多评论,mua
第7章 赞美和鲜花 鼻环男一愣,旋即笑出声来:“你是镶了金……” “齐新。”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包厢门口传来,所有人的视线移向门外,孟归南一眼就看见了挤在人堆里双手插兜,脸色冷淡的庄雁鸣。 “你在做什么?” 鼻环男看见庄雁鸣,再度呆滞了一瞬,然后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扫先前的嚣张气焰往门口走了两步,讪笑道:“雁鸣哥,你怎么在这儿?” 庄雁鸣对站在他身旁的方孟青说道:“你先带梁总他们过去。” 方孟青点了点头,临走时,冲孟归南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庄雁鸣转过头来,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平平,可在齐新听来,却像是言辞极为激烈的警告,于是小声求饶道:“我就是跟朋友出来放松放松,雁鸣哥,你别跟我爸说啊。” 庄雁鸣越过眼前的齐新,目光落到他身后的孟归南身上。 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收回视线,对齐新说道:“钱么,你有的是。” “别的,你是一点都没有。” “立刻滚回家。” 被当众下了面子,齐新连个屁都不敢放,他父亲在庄雁鸣面前尚且不敢大声说话,更何况是他。 齐新绿着一张脸冲包厢里的几人说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就当他踏出包厢,路过庄雁鸣身边时,庄雁鸣薅着他的脖领子把人提溜了回来:“道歉。” “道什么歉?”齐新满肚子不情愿,壮着胆子顶了庄雁鸣一句,“我凭什么跟他道歉?” 庄雁鸣懒得替齐向国教育儿子,他斜睨着齐新,缓缓说道:“不道歉,我就让你变得什么都没有。我的话,齐叔还是能听进去一两句的。” 齐新的脸红了又白,最后还是迫于压力,朝着孟归南的方向敷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行了吧?” 说完,齐新就奋力挣开了庄雁鸣的桎梏,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身上那些金属装饰物丁零当啷的声音。 包厢内剩下的几人安静得像一整排雕塑,庄雁鸣扫了他们一眼:“散了吧。”然后朝孟归南微抬了下下巴,“你出来。” 孟归南赶走在包厢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跟在庄雁鸣身后走到走廊拐角。 两人面对面站着,顶灯明亮,彼此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庄雁鸣看着孟归南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问道:“这种事情常有吗?” 被庄雁鸣这么一搅和,孟归南的心绪重归平静,他不太在意地回道:“打工的,谁不受委屈啊?”孟归南认真回答着庄雁鸣的问题,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这不算什么。” 庄雁鸣一直看着孟归南的眼睛,孟归南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快速挪开了视线:“庄总,今晚的事情多谢,回头请您吃饭。” 庄雁鸣“嗯”了一声,突然向孟归南走了一步,然后抬手用食指指背在他眼尾处轻轻划过。 “气哭了。” 突如其来温热又轻柔的触感让孟归南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地板上的影子由缠绕的一团变为两个泾渭分明的黑色色块。 空气涌进来,孟归南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哭字儿怎么写啊?这小兔崽子要是能把我气哭,我天天什么都别干了,躲在家里哭得了。” 庄雁鸣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两秒,随后放下。他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您先忙。” 庄雁鸣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迈着步子朝走廊尽头走去。- 在孟归南的打工生涯中,这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睡了一觉,他就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庄雁鸣没来过菡雨楼,他突然出现在孟归南的生活里,又毫无征兆地消失。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后来孟归南再想起他自作多情地认为庄雁鸣对自己想法不单纯这一点,就尴尬地想找个窨井盖钻进去。 不过他心里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庄雁鸣就像他在售楼处附近偶然吃过一次,但再没遇到过的炒凉粉摊子,这种生活里寻常的小事,遗忘的速度和发生的速度一样快。 只是庄雁鸣和付枫晚一样,不再来照顾生意,让他深感遗憾。 孟归南的生活里也不完全充斥着麻烦和冲突,比如每月的发薪日,他会很开心,还会买一杯甜度超标的奶茶,坐在菡雨楼后门的小台阶上,吸溜吸溜把它喝掉,然后拍拍屁股,精神抖擞地开始迎接这一晚的工作。 今天没有什么麻烦事,孟归南下班的时候竟然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提上下午路过商场时,给王百琴买的一件羊绒衫,孟归南转着车钥匙往后门的停车棚走去。 没骑出去多远,就看见一辆眼熟的奥迪车从菡雨楼的停车场开出来。 王伟栋这辆车买了没多久,天天把车停在售楼处门口的空地上显摆,孟归南想不熟悉都难。 这个点才散场,应该是去了四楼的威士忌吧。 孟归南没多想,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孟归南刚踏进售楼处,就看见王伟栋端着杯子从茶水间走出来。 他无视王伟栋的存在,和他擦肩而过。 “孟归南。” 王伟栋一开口,孟归南就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 王伟栋就没在他这儿占到过嘴上便宜,偏偏还越挫越勇,时不时地就要来犯贱两句。 孟归南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背后王伟栋阴恻恻的笑声传来,孟归南听见他满怀恶意的声音:“在菡雨楼陪睡一晚上多少钱啊?” 孟归南猛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王伟栋嘴角下撇,一双粗黑的眉毛挑得老高:“好话不说第二遍。” 孟归南心一沉,昨晚王伟栋在菡雨楼见过他。 他的视线扫过正在一楼签约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同事们,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显然王伟栋已经替他宣传过了。 孟归南冷笑一声:“怎么?你老婆还不知道你跟风俪国际钱小姐之间的故事吧?这么闲有时间关心我,我可以帮你找点事做。” 王伟栋脸上的笑僵住了:“你他妈说什么?!” 孟归南撇着嘴,挑着眉,重复王伟栋刚刚说过的那句“好话不说第二遍”。 王伟栋一张脸涨得通红,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冷静了下来。 “我是花钱买服务的,你是收钱服务别人的,咱俩这地位谁高谁低你看不明白吗?” “你造谣诽谤又嫖娼,小心喜提小黑屋七日游哦……”孟归南看着他眯眼笑,“傻逼。” 话音刚落,案场经理走到大厅宣布开晨会,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开完会,众人各忙各的,孟归南抱着手机正给一个客户发着信息,张千禾突然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南哥……”张千禾欲言又止,“你……” “吞吞吐吐的,想问什么直接问。” “菡雨楼的事儿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你看他们那一个个看你的眼神,你不澄清一下啊?” 孟归南对张千禾莫名的信任感到有些惊讶,他笑了笑:“你怎么确定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呢?” “你不是那种人。”张千禾也冲他笑,“我知道。” 房地产行业的兴起,寄生在这一套一套房子背后的灰色业务也随之产生。假结婚、假流水、落户,为了符合政策,担保公司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帮客户做假的流水清单。 明月湾最小户型的房子总价八百万往上,首付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由购房人将房产抵押给银行,再由银行将款项汇至开发商,至此一套购房流程就算完成。 银行放贷要考虑贷款人的还款能力,而有些客户的流水是绝对不符合贷款要求的,担保公司就为这些客户提供了做假流水的服务,一次三至五万不等。 销售在担保公司和客户之间架起桥梁,既能完成业绩,还能拿到担保公司的返利,这看上去是一个三赢的局面。但不合法。 孟归南把业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件事上,他又不看重业绩了。 如果说孟归南为了赚钱都能把自己卖了,那他没道理放弃担保公司的这部分灰色收入。 更何况,她还记得她刚来明月湾因为被恶意抢客户蹲在售楼处门口偷偷哭的时候,孟归南对她说过的话。 “抢了你两个客户还排倒数第二,这郑岩是真没用。我分你五个,把那个臭小子挤走怎么样?” 说完,他又板着脸:“业绩只是挂你头上,提成发了你得还给我。”- 孟归南定定地看了张千禾两秒,语气郑重地开口道:“小张同志,组织决定今天中午请你吃煎饼。”他伸手比了个“耶”出来,“加俩蛋。” 同事们在他背后嘀嘀咕咕,孟归南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深知这种事很快就会被新的八卦取代,而房产销售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快下班的时候,孟归南领着客户从二楼的样板间出来,瞥见张千禾红着脸正在和两人吵架。 孟归南送走客户,三人还站在那,他双手插兜走了过去。 “干嘛呢?欺负女孩儿啊?”孟归南脸上挂着笑,冰冷的眼神在张千禾对面的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是不是男人?” “你是真男人,谁能比得上你啊?” 孟归南还没说话,张千禾就立刻替他反击道:“嘴真贱,欠抽吧你。” 几个月前受了欺负还只会蹲在地上哭的小姑娘,现在竟然为了他变得非常勇敢,孟归南受到了一点震撼,正打算把张千禾拉到身后让这两个不长眼的小子见识见识他的嘴皮子威力时,这人突然恼羞成怒伸手推了张千禾一把。 “啊!” 张千禾的脑袋撞到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孟归南连忙蹲下去查看她的伤势。 “怎么样?” 张千禾缓过那阵疼痛,咬着牙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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