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然被迫想起以前很多不好的回忆。 没钱没势的时候,“漂亮”就会变成原罪,将人推往更深的地狱。 “谢谢。”许星然的嘴角弯出一个明媚的弧度,“因为你喜欢我,我才是最漂亮的。” 凯伦斯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饭,时间已经迈过二十一点,许星然带凯伦斯去了南市最有名的旅游景点,一座横跨两条长河的摩天轮。 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天空之眼”。 黑幕压城的夜晚,摩天轮上的红黄双色灯光闪烁其间,远远看上去,像无数只一眨一眨的眼睛。 “我们去坐摩天轮吧?”许星然说:“你想坐吗?” 凯伦斯抄着手没说话。 许星然朝他挤了下眼睛,道:“听说,坐到最顶点亲吻的情侣可以永远在一起哦。” 凯伦斯终于来了兴致,笑道:“星然有没有和别人坐过?” 许星然很自然地眨着眼睛,毫无痕迹的说谎,“当然没有,我都没有谈过恋爱。” 他的话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凯伦斯,但是最终他们也没有坐摩天轮,因为凯伦斯告诉他,他恐高。 许星然紧接着想到凯伦斯为他飞了大半个地球的事。 凯伦斯应该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安抚地捏了下他的肩膀,轻轻笑了下,用很惋惜的语气说很遗憾不能和许星然体验这个美丽的预言。 “但是我相信不管有没有坐这个摩天轮,我都会和星然永远在一起。” 非常自负的发言。 他的语气让许星然想起上一次坐摩天轮的场景,陈森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和凯伦斯的表情甚至如出一辙,带着明目张胆的爱恋和一腔热忱的信心。 大概他在演戏这项才能上天赋异禀,才能让他们一个两个相信他有真心。 许星然用同样的话回答他的表白,“我当然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晚上十点,许星然和凯伦斯回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凯伦斯等了近四个月,已然非常着急,房间甚至没有开灯,许星然被强势地压在墙面上,就在凯伦斯的手探向他的腰腹时,许星然的手机响了。 电话铃声铺天盖地地响起来,凯伦斯的呼吸立刻就淡了,他退后一步,恢复了以往的绅士,“先去接吧。” 他已经背过身去,朝着吧台走去,许星然没有选择的机会,拿出手机走到卫生间。 屏幕上,陈森两个字很碍眼。 许星然暗“啧”一声,陈森有时候真的克他一样的。 他接起来,怕暴露自己不太明朗的心情没有先说话,还好那头陈森先开口了,“怎么这么迟才接?” “怎么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冷淡,但是经过电流的传输软化了一些,听起来只像是没什么精神。 陈森顿了下,问他:“身体不舒服吗?” 许星然没回话,正对着镜子理着刚才被弄乱的领口,眼睛瞥到锁骨下的暗红,呼吸停了片刻。 是陈森上次留下的,居然还没消掉。 艹。 “许星然?”陈森叫他。 “没有。”许星然随口应道,努力回想刚才凯伦斯有没有发现。 房间这么黑,应该是没注意到的。 他这么安慰自己,心又定了一些,回复道:“我马上回去了。” “还来店里吗?”陈森说:“太晚了,直接回家吧。” 许星然本来也没想去店里接他,但是听陈森这样说,心里莫名不舒服,好像对方不愿意他出现在店里一样。 许星然嗤了声,“我本来也没想去。”挂了电话。 又把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身上还有很多陈森的印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异常瞩目,像是盖了一个又一个赋有领地含义的章。 许星然边气边整理衣服,确定什么都挡住才敢出去。 打开门,发现客厅已然不像方才那么黑,凯伦斯开了几盏氛围灯。他坐在高脚台上,一只长腿懒懒地踩在上面,单手握着一只酒杯轻轻摇晃着,红酒的丽色反射在他的脸上,化开一片旖旎的红。 看见他出来,凯伦斯的视线滑过来,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许星然意识到在这个暧昧的氛围下,他将要说出口的话百分之一百会让凯伦斯生气。 但是他没有办法,总好过让凯伦斯在他身上发现别的男人的痕迹好得多。 许星然轻吸一口气,道:“凯伦斯,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语气里的抱歉含义被凯伦斯听了出来,凯伦斯摇晃酒杯的动作一顿,将高脚杯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叮”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撞在了一口钟上,房间里所有的暧昧气息瞬间消失无踪。 “你说。” “我刚才收到家里人的电话。”许星然垂下眼,“我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哥哥。” “他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许星然不知道凯伦斯在追求他之前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世,他倾向于没有,毕竟这对于凯伦斯这样的人来说,他的过去并不重要。 而且就算凯伦斯突然兴起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许星灏上次在GIT空手而归让许丛颜面扫地,现在只能缩在许丛眼皮子底下当乖宝宝,这几个月自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所以,许星然才敢撒这个谎。 “很严重吗?”凯伦斯走了过来,语气担心。 “或许吧。”许星然说:“还在icu里没出来。” 凯伦斯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会好的,星然不用担心。” 后来凯伦斯又安慰了他几句,看样子信了他的话,并且没有因此责怪他,还找人将他送去医院。 许星然没推辞,报了许家投资的私人医院的地址,下车后又装模做样去急诊转了一圈才下来。 走去面馆的路上许星然还在生气,一面气陈森坏了他的好事,一面又气陈森的自以为是。 他就喜欢和对方唱反调,不让他干的事情他一定要干。 走到面馆已经超过凌晨十二点,店内的人不算多,他在收银的位置看到了王港。 许星然推开门走进去,王港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蹙眉,在店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陈森的影子,“陈森呢?” “阿……这个……” 王港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怎么回事?”许星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会不会说话?” 王港眼神游移着,许星然狠狠“啧”了一声,眼神骤然阴沉下来,“王港。” “哎呀!”王港嚎道:“我服了!你别逼我了,我要是告诉你森哥不宰了我啊!” 许星然轻轻笑着,“或者你觉得他回来我问他会更好?” 王港一脸菜色,犹豫了许久,终于报出了一个地名,恰巧就是他刚刚去的那个医院。 许星然听到这个名字陡然激灵了一下,心脏突突跳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能是被撞了吧…… 他没敢说这半句,还好王港的下一句话让他如释重负,“没啥事,不用担心。” “不过就是被人阴了。”许星然的心刚放下去,又被他这句话提起来。 “听不懂。”他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和挤牙膏一样。” 王港这才告诉他,有人故意碰瓷陈森,摔在他的摩托车前,举着胳膊上一长条伤口让他赔偿。 “他当我们眼瞎啊,那口子一看就是被刀划的,在哪条野巷子被人砍了找我们报销来了是吧?”王港吐了口口水,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下次见到他,我让他爬着回去。” 许星然从他的语气里猜出了个大概,直截了当道:“那人和你们有仇?” 王港明显愣了下,却是怎么也不肯再说了。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许星然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扭头直接原路返回,身后,王港扯着嗓子让他回去,许星然只当没听到。 去时的路不知道为什么比来时的要长,许星然明明加快了步伐,却还是觉得这条路长到走不到头似的。 离医院还有半条街的时候,许星然恰好看到有两个人从里头走出来,个子高一点挺拔一点的是陈森,壮一点勾着头的大概就是王港口中那个故意碰瓷的人。 许星然脚步顿了顿,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用肩膀撞了下陈森,看样子力道不小,但是陈森巍然不动,他自己被撞歪了半边身子。随后,他对陈森说了什么,陈森终于有了反应,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许星然皱起眉。 陈森似乎对那人说了什么,很短很快的几个字,距离太远,许星然看不见也听不清。 还有一段马路的距离就可以看清那人的脸,几句话的功夫,那人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陈森!”许星然跑过去,陈森的表情明显惊讶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那人是谁?”许星然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让王港瞒着我?” 许星然想起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心脏不可抑制地向下坠。 “我……认识他吗?” 作者有话说: 坐在家里优雅品酒的许星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谁在咒我?
第15章 叫嫂子 陈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他,许星然后知后觉说错话,刚想要补救,就听陈森担心地问他:“怎么了吗?” 许星然一怔。 夜风细细吹过,他骤然发觉自己瞪得太久而格外酸涩的眼睛。许星然避开陈森的视线,尽量轻松地回:“没事,我随便问问。” 陈森这个态度说明他认错了人。 许星然放了心,那人上学时和陈森八竿子打不着,他瞎想个什么。 “他为什么要碰瓷你?”许星然换了个话题。 陈森像是不想细说,只是很简单地回道:“上学时结下的梁子。” 大概是怕他担心,许星然这样想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要是平时,他肯定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但是他现在没什么心思聊些别的,心里头忽然有些躁,可能是因为想起了不应该想起的人。 回到家后,他一直恹恹的,没怎么和陈森闹腾,陈森又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星然很大声地和他说没有,然后把自己关进浴室。 他蹲在花洒下,水流开地很大,直到浑身被冻地僵硬,才发现一直开的是冷水。 出来后,许星然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陈森过几分钟后进来了,带着满身热腾腾的刚洗完澡的热气,把许星然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没躲,或者说是没力气躲。 陈森怀里很暖,许星然刚产生这个认知,下唇就被抵上一个微微凉的玻璃杯,里面装了散发着清苦味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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