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妹妹走过去,拿出了手机,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能把刚才的屁重新放一遍吗?或许你比你家爱豆更需要一个舞台。” 戴墨镜的粉丝:“……” 她从没在吵架比赛中输过,却头一次撞见这种操作,她扫了一眼已经开始录像的手机,气鼓鼓地问:“你威胁我?” 卷毛妹妹一脸莫名:“哪有?我只是对你的言论比较好奇,还以为是法典成精了要在这审判。” 戴墨镜的粉丝要被气死了。 卷毛妹妹冷下眼神,道:“既然你不说,那就以后把嘴巴放干净点,这一点你爱豆做的肯定比你好,毕竟谁是飞机谁是拖飞机的人,不是你一张嘴就能定性的,对吧?” allstar自然知道荆棋灯才是那个拖飞机的人。 所以此刻在后台和waningmoon撞上,他们连耀武扬威的炫耀都缺少底气。 只有一个人,兀自走上来靠近荆棋灯。 waningmoon的其他人瞬间警惕地上前几步,秦执更像是弹射出来一样把荆棋灯拉到了身后。 对面的高子满看到这一幕脸色僵了一下,言语挑逗道:“呦,看来你技术渐长,这么多人为你冲锋陷阵啊?” 没等荆棋灯说话,秦执憋不住了,直接怼道:“那你呢?每次碰到我们都跟膝跳反应一样,你那么应激干嘛?” 高子满怒道:“你骂我是青蛙?” 秦执淡淡一笑:“辱青蛙了。” 高子满气急败坏地指着秦执,又指了指被秦执护在身后的荆棋灯,挑衅道:“当初他怎么在我身下求饶的,说不定哪天就会跟你故技重施。秦执,奉劝你一句,离这种人狐狸精远点,装无辜那一套,他们最会了。” 高子满逼近两步,隔着秦执和荆棋灯对视,油腻腻地问:“是吧,我亲爱的前队友……” 砰! 没等他说完,秦执就一把将人掀翻,肖柠眉头一挑,冷着脸挡住了通道口。杜安安趁机拉过荆棋灯躲到一边。 “你疯了?”高子满没想到秦执能这么虎,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就彩排了,后台通道到处都是眼睛,这人就不管不顾地把自己打了,高子满越想越来气,破口大骂道:“cnm的秦执!为了这么个玩意你打我!秦执你死定了,嗝——” 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近前的峰洄,高子满惊愕地看过去,峰洄正活动着手腕,晦气地看过来,说:“这回1v2了,谁死定了还不好说。” 高子满顶着被打出血的嘴角费劲地转回身,可惜,allstar的其他人都走远了,唯一一个他的跟班万一一在原地踟蹰,根本指望不上。 台里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waningmoon的助理只有月月跟了过来,经纪人高薪被台领导叫走,眼下这个形势太容易被人做文章。 高子满眼珠一转,气急败坏喊道:“来人啊!打人了!waningmoon打人了!” 砰! 又是一拳。 这回是挣开杜安安的荆棋灯。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像,镜头对准高子满,然后说:“你看好了,打你的只有我一个,新仇旧恨那么多,我不介意陪你慢慢算。” 话音落下,荆棋灯抬起的手腕被人轻轻握住,秦执又把他拉了回来,只是安抚地揉了一下荆棋灯的后颈,什么都没说。 秦执给峰洄递了个眼神,峰洄和杜安安把荆棋灯拉下去,这一块被看客包围的小空间就只剩下秦执和高子满。 秦执指尖还存着触到荆棋灯时的凉,他现在不敢想荆棋灯的心理状态,他心中焦急,面上也更冷,从小到大横冲直撞的霸道让他此刻的威压像是裹着寒冬腊月的雪暴。 “喊什么呢?想摇人啊?”秦执俯下身,一把攥住高子满的领口把人半拎了起来,低声道:“既然知道是前队友了就别离那么近,嘴巴放干净点。” “前辈。”秦执冷笑道:“不知道无能狂怒的废物招人烦吗?” 第35章 035 秦执还欲再说,却被荆棋灯一声不高不低的呼声唤回了神。 “秦执。” 荆棋灯说:“回来吧。” 只需要一句话,秦执胸腔里鼓噪的雷声停了。 他平静下来,大石落地,他和荆棋灯的破冰,竟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 秦执松开高子满,一点眼神都没再给。 甫一对上荆棋灯的眼神,秦执心震了一下——荆棋灯的状态很不对。 他径直走向荆棋灯,架起他的肩膀,然后摸到了他冷湿的手心。 …… 后面发生的事荆棋灯记不太清了。 他的灵魂好似从□□剥离了出来,支撑他完成彩排和正式录制的大概是积压在心底多年的不甘。 一回到宿舍,荆棋灯下意识地应着不知哪个队友的话,然后顺着墙面就倒了下去。 “哥!” “荆哥!” “落落!” 荆棋灯紧闭着眼,脑中一片混乱,被无数场景冲击着。 拥挤的后台甬道,逼仄的杂物间,碎了一地玻璃残片的宿舍…… 荆棋灯好似被淹没在令人窒息的海水里,他拼命往上回游,可身上却像绑着石头,有无数双手拖拽他,要把他溺毙在这里。 他苍白着脸,双眼已经无法聚焦,额头的冷汗和颤抖的手都明示着他的异常,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朵里只有杂音轰鸣。 身边的呼喊隔着又湿又冷的雾气,远远地听不清,只有咆哮如雷的风声。 他被记忆的茧不遗寸缕地紧紧裹住,透不过气,时间碎片化作迅疾的厉风,割得他连呼吸都痛。 “……看着我,看着我。” 荆棋灯费力地睁开眼辨认着,是秦执。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秦执单膝跪在荆棋灯身前,他握着荆棋灯的肩膀,一只手还去探荆棋灯的脉搏。 他背着光,被半拢在怀里的荆棋灯其实看不清秦执的表情,但他莫名从他难掩焦急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心疼。 仅仅是这一丝,也足够荆棋灯笑出来。 “你在心疼我吗?”荆棋灯轻声问。 他说着无关的话,好像自己的状态并不打紧。 可豆大的冷汗出卖了他,他的情况很不好,秦执想起楼梯间里荆棋灯的梦魇,心里有了决定。 “是不是?回答我。” 不在正常状态的荆棋灯此刻变得格外执拗,没听到秦执的回答便一遍遍地确认。 秦执把人圈在怀里,亲了亲荆棋灯的眼睛,安抚道:“是,心疼,落落先不说话了,我送你回屋。” 他把荆棋灯抱进一直空着的卧室,然后把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秦执站在门前,和经纪人高薪对上了视线,意有所指地说:“他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很多人围着,我照顾他,累了一天,你们也都回屋休息吧。” 经纪人听明白了,带着其他人离开。 秦执关上门,走回床边的时候荆棋灯正看过来,眼睛里的惶急漫了出来,整个人像是一碰就碎。 其实现在荆棋灯的状态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秦执永远都会记得那日昏暗楼梯间里荆棋灯快要窒息的苍白和脱力。 那样仿佛一触就碎的紧绷感,仅仅是过后回想,都会跟着深吸气的憋闷。 你到底遭遇过什么? 其实他也不需要答案了,从高子满的话里,秦执也能猜到几分。 朝夕相处的同伴和没有秘密的过去和当下,在两点一线的封闭环境下,只要人心歪了,哪怕是最小的弱点,都能化作最锋利的刃,然后挥向最熟悉的人。 发展不均衡的队内,欺凌和压榨往往不需要事出有因。 秦执坐在床边,握住了荆棋灯的手,拿湿热的毛巾给他擦拭脸蛋,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心头烧着一团火,可燃着火的柴被雨浇湿,半干不湿地顶着火苗噼啪作响。 需要奔跑,需要呐喊,需要痛快淋漓地释放。 可纵使心里膨胀的情绪已经百转千回横冲直撞,秦执手下的力道愈轻,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扫过脸颊。 荆棋灯从没被人这样照顾过,秦执的手法轻柔,擦到脖子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喉结,荆棋灯颤了一下,对上湿漉漉的眼睛,秦执心里更疼。 秦执眼神暗了一下,动作更加轻缓,他唾弃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亲昵的好事,却在起身的时候被荆棋灯一把抱住。 “别走。” 毛巾落地,秦执整个人都酥了。 他侧身低头看过去,荆棋灯垂着眼神,在自己停住脚步的瞬间仰头看过来,又请求道:“别走。” 荆棋灯整个人都挂在秦执身上,身体那样薄,那样脆弱。 秦执鼻子酸涩,眼睛也发热,他没去管落在地上的新毛巾,又坐回床上把人抱紧怀里。 两人都还穿着打歌服,妆也没卸,就安静地抱在一起。 荆棋灯两只手垂在身侧,秦执一边抚着荆棋灯的后颈,一边搂着怀里人的腰身。 他们明明前一天还在别扭,这一刻却彼此相依。 秦执这两日初尝心动的滋味就遭遇冷战,现在失而复得,仿若拥有了无上珍宝。 过了许久,感受着荆棋灯的双手环住了自己的后背,秦执眼眶瞬间湿了。 他们明明朝夕相对,秦执却生出无尽思念。 他紧了紧手臂,又怕怀里人不舒服,可初恋最易心动,秦执叹息着把人揉进怀里,贪心地想要更多。 “落落。”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荆棋灯。 原来他曾以为腻歪的称呼说出口也如此容易,秦执像是叫不够一样,唤了一声又一声:“落落,落落……” 他终于等来了回应,荆棋灯下巴垫在秦执的肩膀上,闷闷地笑出声:“傻样。” 荆棋灯的声音低低的,跟往日的口吻并不相同,秦执又悄悄探着他的脉搏,确定他的身体没有大碍。 “我困了。”荆棋灯说。 “那就睡一会儿,我守着你。”秦执给荆棋灯调整好枕头,又问:“晚上想吃点什么?鸡丝粥可以吗?”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几人都饿了一下午,助理肯定已经订了晚餐,但荆棋灯这个情况,恐怕不会合胃口。 秦执说:“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他们家的鸡丝粥很好吃,鸡汤熬的底,里面还有蔬菜,我再叫一锅番茄牛腩煲,我们不出去,就在这屋里吃,好不好?” 荆棋灯对祈使句一直很受用。 秦执放下心,只留了床头一盏暖灯,房间的顶灯关了,他嘱咐道:“我回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荆棋灯还是点头。 只是在秦执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荆棋灯唤了一声:“秦执,你确定吗?” 荆棋灯没有明说,但秦执听懂了。 “我确定。”他说。 荆棋灯在暖色灯光下的床头朝他遥遥一笑,在溃不成军的现在得到了一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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