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了扶眼镜,拎着电脑手提包走出办公室。 路过谢晟磁微乎其微的停顿了下,又果断离开。 无人察觉她的小动作。 办公室内只剩谢晟磁和白发中年男人。 办公室面积很大,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天花板上做了空气循环器,更甚至墙壁都是用重金属而制。 一旦发生战乱,这里便是绝佳的庇护所。 白发中年男人从办公椅上起身,转身。 谢晟磁看到中年男人的样貌,微眯起眸子,透过缭绕的白烟看着中年男人将猩红的烟头在昂贵的办公桌桌面上熄灭。 中年男人一头白发,脸上没有多少皱纹,却尽带着沧桑,身上是毫不掩饰的肃杀气。 “知道这是哪吗?”烟雾散去,白发中年男人撑着办公桌。 面对中年男人那算仿佛锁定猎物即将绞杀的眼神,谢晟磁平淡无波道:“搞传销诈骗的。”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被谢晟磁点破:“你很聪明。” “是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摩挲着虎口的茧子,“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就凭刚刚走过来的一小段路,就能察觉这么多?” 谢晟磁注意到中年男人的细微的男人,虎口有茧,长年累月都是握着“家伙”的。 谢晟磁视线上移,在对方不隐藏恶意的眼神下道:“我还知道,你是叫齐行方。”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须臾,只听中年男人一声哂笑,他的嗓子似因常年不节制的抽烟喝酒而伤到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太好听,有些刺耳:“谢晟磁你真是聪明,你想活着吗?我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 谢晟磁因为这几天都在忙着谢老爷子葬礼的事,又经历了张小绍绑人这事,此时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的胃有些不舒服,坐下的话会舒服些。 谢晟磁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想坐过,这里面的烟味太重,如果不是有人打扫的话,皮质沙发怕都会泛起油光。 谢晟磁没什么洁癖,但他用的东西从来都是干净的。 对有淡淡烟味的皮质沙发,谢晟磁坐不下。 “哦?”谢晟磁垂下眼眸,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肉眼根本看不见的灰尘,“那你不妨说说,我要怎样才能在你这里有活下去的资格。” “两个要求。”齐行方见谢晟磁还算识相,重新在办公椅上坐下,习惯性的又点了根烟。 打火机不太好用,打了好几下才着,他指甲夹着烟吸了一口,在提起齐盛时眉眼间带着难以琢磨的情绪。 “第一,你把齐盛带过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似想到什么,齐行方薄情的笑了下,“那小子跟他妈一样是个恋爱脑,那么喜欢你,很好骗吧?” 谢晟磁黑眸深邃,“你不配提起齐盛,和他的母亲。” 齐行方蓦地笑了,眼尾的痣似能让人看出他年轻时的浪荡薄情,“两个男的谈恋爱,你也不配提他母亲吧。” 齐行方没有多说,但意思明白人都懂。 这是在说谢晟磁拉着齐盛往沟里带,又是什么好人。 齐行方说那话仿佛也只是当个笑话,接着道:“第二,亲手解决了你父母。” “这应该不为难吧。”齐行方的气息强烈不掩藏,“毕竟你从小就被抛弃,很恨他们吧。” 从进门后,谢晟磁就一直站定在一个位置没有移动。 他裹挟在黑色西裤下禁欲的双腿轻迈,走到齐行方的办公桌前,清然的说出扎在齐行方心窝的话:“你的童年一定是个悲剧。” 齐行方指尖的烟被他掐断,还没灭的烟头烫了他带着刀疤的手背。 齐行方是被爱的,谢晟磁知道。 但他知道齐行方不这么想,齐行方是被祁老爷子惯着长大的。 祁行方之所以会改姓成齐,是因为祁老爷子发现了齐行方懂事温润外表下肮脏丑陋的心。 祁老爷子从前就见过齐行方虐杀小动物,但总不愿意相信,甚至纵容。 只因他是妻子留下唯一的孩子。 直到祁老爷子发现齐行方竟然因为不满对方的一句话将人从楼梯上推下,祁老爷子才再也无法无视下去。 他带着齐行方离开京城,对齐行方严加管教。 几年下来,成年后的齐行方不但没有改正,甚至逆反心更加浓烈,不仅改了姓,还单方面和祁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离开了祁家。 再到后面,长大后,样貌变化大的齐行方去到了京城,和陶莹相识。 用一张完美的容貌和伪装的温润勾引了陶莹对他痴心不改,甚至为了他忤逆家里安排的未婚夫,和他私奔。 齐行方身上的肃杀之意愈加强烈,手已经摸到了办公桌上的瑞士军刀。 “想杀我?”谢晟磁薄唇勾起,“我出事,那份名单就会被公布到大众视野里,所有违法的人包括你,都会被一网打尽。” “敢杀我吗?” 难怪这么自信,从见到这里,就没虚过。 原来是有底牌。 齐行方松开握着瑞士军刀的手,似笑非笑道:“用这个和我谈判?” “若是年轻个10几岁,我或许会害怕。”齐行方重新在办公椅上坐下,双手合十置于腿上,眼里没有惧意。 “我40多岁了,我抽烟喝酒,顶多再活个10年。”齐行方甚至有心思再点一根烟:“那份名单公布出去,我少活10年,再把你带下去,也不是不行。” “划算。” “好。”谢晟磁淡道。 齐行方说了一大段话,谢晟磁只回了一个字。 齐行方眉宇间夹杂着不满,没有人会用这种态度语气和他说话,“你是真的想死。” 谢晟磁这下连话都懒得回了。
第94章 虎毒不食子 “大事不好了!老大!”门被大力的敲着,能看出外面的来人有多急迫。 办公室内僵硬的气氛被打破。 齐行方摁了摁眉宇,“进。” 阿三在他面前向来有分寸,逼不得已不会有这种动作。 门被打开,阿三喘着粗气,扶着门框,话里带着焦急:“老大,后仓……” “砰!”一连好几声爆炸声。 “后仓被人炸了!”阿三把话说完。 齐行方在隔离防护最好的办公室内,外界的声音传不到他耳中。 但门一开,外面接连不断的声音在告诉齐行方,有人闹事。 自从齐行方在当地黑吃黑站稳脚跟后,十年来都没人敢来闹事。 地头蛇见了齐行方都得让三分。 齐行方吐了口中的烟雾,烟雾一圈圈的飘向空中,“把闹事的人抓起来。” 阿三低下头,惭愧得憋得脸都红了,“老大,目前还没抓到人。” 这种事很不应该。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道上的人听了都要笑了。 齐行才掀开眼皮,闻言才重视了几分,咬着烟,平静的将手上的表戴好。 起身往外走。 离开前,余光瞥了一眼办公室内的谢晟磁,“将人好生照顾。” “照顾”两个字说的尤外的重。 阿三跟在齐行方身边这么多年,齐行方只要一个眼神,阿三便知道该怎么样。 …… 夜空的星明亮闪烁,落在人的眼中格外的耀眼。 乌黑狭小的类似牢房内,谢晟磁抬头望着天窗外的明亮的弯月。 夜色烙印在谢晟磁的眼底,他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腹。 谢晟磁被关的地方不隔音,甚至还听见外面看押人吵闹打牌的声音。 外面的人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在讨论下午后仓库被炸的事情。 A人员:“唉,你听说了没有,后仓损失惨重,里面放的可都是高科技的仪器,还有热武器呢。” B人员:“你小声点,别被老大身边的阿三他们听见了!” B人员:“被毁了一半,我听另外一个人说,老大当时就看着火光冲天的后仓库,脸上都没变一下,但身上那气压死死的压着人呢。” A人员:“那能不气吗?始作俑者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的,人也没抓到。” B人员:“啧啧啧,别说了,里面那位姓谢的咱俩看管好了就行,这位听说也是个来头大的。” A人员:“能有多大?咱们齐老大之前不还是华国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吗?里面那个难道也是不成?” B人员:“还真是!华国谢家的,不知道你自己手机查查!” 就在这句话话落,外头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反倒是玻璃瓶和杂物落地的声音。 谢晟磁侧头,是门锁解开的声音。 外面白皙的灯光随着门开而泄进来,光亮砸在地面,黑暗被打碎。 少年伫立站在门中间,逆着光而站,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他迈开步子进来,门被关上,里头再次陷入黑暗,只剩天窗的明星在照耀。 谢晟磁手指微微卷曲,感受着黑暗中少年贴近自己的身体。 少年身体温热,手心贴着谢晟磁的腰腹慢慢摸索,将谢晟磁的腰整个圈住。 谢晟磁被少年拉近,额头撞在了少年的微凉的唇上。 微妙的触感,在黑暗中更加使人迷离。 谢晟磁没有动作,少年更加放肆,咬住他的耳垂揉捻。 “唔……齐盛!”谢晟磁手抬起撑在齐盛的胸膛,想要拉开距离。 少年像只被主人惯坏的狗崽子,被纵容得无法无天。 谢晟磁拧了下齐盛腰间的软肉,试图让他停下来,却不知这个动作,让齐盛更加疯狂。 “哥哥,别掐。”半晌,齐盛的呼吸声打在谢晟磁的耳鬓间。 谢晟磁耳垂红透了,还带着淡淡的齿痕,“你疼,我不疼?” “不是怕疼,是我怕哥哥把我拧爽了呢。”齐盛带着笑意的声音熨烫着谢晟磁的耳膜。 “小疯子。”谢晟磁徐徐开口。 “爽死了。”齐盛的头发蹭着谢晟磁的脖颈。 谢晟磁嘴角抽了下,掐着齐盛腰间软肉的手继续掐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谢晟磁还是松开了手,侧过头躲开齐盛蹭他动作。 有些痒。 “那我不听话,哥哥要不要打我?”话是这么说,却也不见齐盛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就仗着谢晟磁不能把他怎么样。 得寸进尺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晟磁拧眉,脑海中辗转着下午听到后仓库被炸的事情,“这里的后仓库被炸,你干的?” 谢晟磁下午就隐约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确定。 但在看到齐盛身影的时候,就不是十有八九的事了,而是百分之百是齐盛干的。 “嗯呢。”齐盛依旧贴着谢晟磁,语气撒娇道:“哥哥跟我回家吧。” “站直了,给我。”谢晟磁受不了齐盛的耳鬓厮磨,使了点力将齐盛人给拉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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