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打着电话,在手机那边接通的下一秒,立马变了一张嘴脸。 “哥、我的大哥,您得帮帮小弟啊,小弟就要被赶出京城了。” 传到林父耳中的并不是明显的男声、或者女声,而是没有感情的机器音。 很明显对方用了变声器。 而林父也确实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样貌如何,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林父觉得,这么有本事的人肯定是个男的。 他喊人大哥时,对方也从未反驳过。 手机那边淡淡给林父两个字:“蠢货。” 虽然机器音没有语气,但能从其中的停顿感到对方的不满。 那一边拿着手机的人肤色惨病态的白,仿佛没见过太阳的吸血鬼,瘦骨嶙嶙的。 他帮姓林的进别墅区,是想让他挑点事,而不是让他当个窝囊废。 完全把他最开始交代的话当做耳旁风。 “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他将手机扔在书桌上,开启免提。 林父在被谢晟磁革职了医生职位后,千方百计想要见谢晟磁或者陶源生一面。 但陶源生行踪不定,在京城的房子这一处那一块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找。 只好找到常年居住在岚园别墅区的谢晟磁。 但这里要进去也十分困难。 这里面居住的人基本都身价上亿。 就在林父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说能帮他。 只是不是让他进去道歉求饶的,而是要他进去惹事的。 对方说能帮他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甚至能保林家无事。 林父怎么可能信一个陌生人,但他急切想要见谢晟磁,所以假意顺从。 但当他进入别墅区后,求饶的心到达了顶峰。 压根不记得帮他的“大哥”的要求。 被赶出别墅区的林父还是想到了“大哥”,思考片刻拨打了对方给的一个没有显示地区的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但显然不吃他求饶那一套。 林父就差给人跪了。 林父手机那边的那位“大哥”,消瘦的手指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敲打。 听着姓林的讲见到谢晟磁后发生的事情,他嘴角微勾,无声道:“有意思。” 看似冷漠的一个人,竟然会在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外界的传言倒是不假。 也难怪老爷子会被气到吃心脏药。 他慢慢将盖在腿上的深灰色毯子拉好,交代给林父另一件事。 林父听完,立马拒绝,但看到手机银行卡的那串数字时,还是咬牙答应了。 …… 距离上次手腕受伤的事已经过了1年了。 小齐盛在今天被推进了手术室。 小齐盛动手术前,谢晟磁不放心的查看了许多资料,甚至询问了好几遍喻言。 喻言深呼吸,一遍遍的告诉谢晟磁,让他放心,她会尽全力的。 手术大概做了2个多小时。 喻言先一步出手术室。 谢晟磁在看到她先出来时心脏猛的被楸了下,他想要朝还穿着手术服的喻言走去。 只是他从齐盛去手术室时,就一直站着。 他不像陶源生,一直来回的走动,嘴里念叨着什么。 谢晟磁一直靠在墙壁,微垂下头,手里是齐盛进手术前给他摘的野花。 所以刚朝喻言的方向踏出一步,脚一麻。 他瞬间扶住墙壁,只能黑眸盯着喻言。 而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抵在额间的陶源生听到声音立马起身。 他先一步走到喻言面前,试图往紧闭的手术室内看,“小齐盛呢?手术不成功?失败了?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陶源生在此刻将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不论哪个,都难以接受。 喻言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了。 谢晟磁撑着墙站立,背脊依旧挺直,那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他只问喻言一句:“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喻言摘下口罩,“没事没事,里面的副医生正在做后续的处理工作。” 她笑了下,“手术很成功,只要后面没有发生什么排异反应,以后小齐盛就能看见了。” “也能看清你的模样了。”喻言都能想到哥控的小齐盛在真正意义上看见哥哥模样时该有多激动了。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被推出来的手术移动床上不大的身影吸引了手术外所有人的目光。 手术床上的小齐盛此时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纱布,在他的头部围绕了一圈。 安安静静的。 嘴唇泛白,有些脆弱的让人心疼。
第22章 陶家夫妇和小齐盛见面 谢晟磁写字的手停下,活动的转了下右手腕,有些酸涩感。 他身旁坐着已经苏醒了的小齐盛。 小齐盛从病床上下来,因为看不见,所以一直站在原地。 他侧了侧脑袋,试图靠听力来辨别哥哥所在的方向,“哥哥,你在哪呢?” 谢晟磁现在没有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齐盛辨别不了哥哥的具体的方位,只能出声询问。 谢晟磁放下手上的书本,起身嘱咐道:“站原地别动。” 小齐盛乖乖听话。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齐盛便感受到有热源靠近自己。 “哥哥?”小齐盛突然“啊”了一声。 他摸了摸屁股,有些嘟着嘴不解道:“哥哥为什么打我?” 谢晟磁又拍了下小孩的弹性十足的屁股,“眼睛包着纱布,看不见就敢一个人下病床,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不该打吗?” “哥哥打得一点都不疼。”小齐盛笑得开朗。 身上不自信的影子已经被谢晟磁养得看不见了。 看着性格活泼还喜欢逗人开心的齐盛。 谢晟磁无奈的收回放在小齐盛身后的手,“也就你,被打了还这么开心。” “无聊?”谢晟磁一年前受伤的手早就渐好,只是偶尔下雨天时还是会酸疼。 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些影响他的生活。 他申请了在家学习,因为保送了国际上的名牌大学,所以学校很痛快的同意了。 但他在校外的每一天都会自习一些大学课程,或者他感兴趣的书籍。 他不仅要做题,偶尔还要应付一下公司里的一些文件。 写久了,多少有些费手。 小齐盛将早已取下的蓝牙耳机放在手心抬高给谢晟磁看,“哥哥,我不想听俄语的歌了。” “那听学意大利语?”谢晟磁想出一个办法。 给齐盛听的那些,都是谢晟磁之前学外语时,认为能够很大程度帮助学习的歌曲。 “…唔。” 看着小齐盛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晟磁摁了摁他的脑袋,没忍住笑出声,“不想学习,那我们齐盛小朋友想干嘛?” 原来齐盛也会像别的小朋友一样不喜欢学习。 小齐盛做了个举手的姿势,“想被哥哥抱,想跟哥哥贴贴~” 手上的动作有些可爱。 “快7岁的小朋友,还要抱抱吗?”谢晟磁低笑,透露出少年特有的清冽。 “那我三岁好了。”小齐盛蹲在地上,身体蜷起来。 小小一个。 谢晟磁蹲身将人抱起来,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行,满足你,三岁的小齐盛。” 只有在小齐盛身上,才能看见谢晟磁少有的放松和对小朋友的宠溺。 小齐盛环住谢晟磁,小手在哥哥背后轻锤,还给捏捏肩。 懂事有爱的一幕,要是被离开医院回去睡觉的陶源生看见。 估计牙都要咬碎了,直接不睡觉也会要回医院和小齐盛好好培养感情。 做一个顶顶好的舅舅。 但此时的小齐盛早就将陶源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甚至一直以来只把陶源生当做一个大好人叔叔。 “哥哥,有人在哭。”小齐盛趴在谢晟磁肩上脑袋动了动,耳朵偏向病房门那一侧。 他的眼睛此时被蒙起来了,看不见,所以听觉尤为敏锐。 谢晟磁脚步微顿,细听,病房外的确有很微弱的哭泣声。 不大,要是齐盛不说,谢晟磁也不会察觉到。 按照谢晟磁的性格,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但他不想将自己怀里的齐盛教得跟自己一样冷血。 他想要齐盛动人情世故,懂这个世界的人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发散出恶意。 但他希望齐盛能够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别乱动,我带你出去看看。”谢晟磁将齐盛的脑袋重新摁趴到自己的肩上,“脑袋侧着,别碰到眼睛了。” “嗯呐,知道了。”小齐盛手指轻轻戳哥哥的后背。 病房外。 陶母坐在走廊上冰凉的靠椅上,手里捏着一封信,有些泪目:“我的囡囡,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见见妈妈啊。” 旁边身着严肃古朴的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有些手足无措的给陶母擦泪。 “怪我怪我。当时不该打孩子,要不然孩子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陶父见自己妻子的眼泪越来越多,心里也越来越堵。 陶母因为当时生孩子时落下病根,每年都会来医院检查一下。 刚检查完,助理第一时间将女儿寄来的信递过来。 这是陶父交代过的,有信不管在什么时间段都要第一时间交给他。 陶母本来就多愁善感,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见过女儿了,看到信的那一刻。 也管不了还在外头,眼泪“唰”的一下就无声的淌在脸上。 陶父和妻子一起看完那封信,老眼泛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哥哥,我们旁边是有猫猫吗?” 谢晟磁没来得及堵住小齐盛的嘴,此时气氛有些尴尬。 一对中年夫妻正在互相依偎,有点互诉衷肠那味。 而小齐盛贸然出声打断这场面。 那对中年夫妻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谢晟磁抿了抿唇,认出那对中年夫妻的身份,微点头,“陶家主、陶夫人,打扰了。” 他随后垂眸,看着在他脚边绕着走的白猫。 是1年前见过的那只白猫。 竟在这里遇见。 “不打扰的,是我们冒昧了。”陶夫人很快收拾好情绪,站起身保持良好优雅的体态。 谢晟磁侧着身子,有些挡住了陶夫人看向小齐盛的视线。 虽然齐盛现在挡住了眼睛,但他和陶源生过分相似的样貌,谢晟磁还是不想让其他陶家看见。 他还没有搞清齐盛和陶家具体是什么关系。 以防给小孩招来麻烦,还是一开始隔绝麻烦的比较好。 陶夫人只隐约看见小齐盛的上半张脸,见他眼睛覆盖着纱布,不由有些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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