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依然淌着泪痕,哽咽道:“你没那么重要。” 程酌淡淡微笑。 * 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可恶绿茶? 讨厌讨厌! 云礼在卫生间郁闷地洗着手,大眼睛转了几转,认真琢磨着究竟谁才能知道内情。 忽然间,紧闭的门轻轻开了又合。 程酌走到他旁边,也打开水龙头冲洗起来,垂眸微笑:“不是回家了吗?” “他是谁?”云礼显得很郁闷,敛着眉质问,“凭什么对你说那种话?你们感情很好吗?难道是你前男友?你不是说自己没谈过?” 说到这里少年便急了,猛地拉过程酌,用湿漉漉的手把他按在墙边:“你不会骗我吧?” 程酌并未反抗,只问:“如果骗了你呢?” 云礼微微张大眼睛,忍不住卡住他的脖颈,但却并未使力,对视后只小声道:“你不会的,可他到底是谁?” 程酌仍未回答。 云礼生气宣布:“我吃醋啦!你再这样我要离家出走!” 他这副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程酌弯起嘴角,半晌后又换成略显悲哀的神色:“不是告诉过你,我在欧洲出过很严重的车祸吗?那天我本要去领一个很重要的奖项,结果……还好我只是断了胳膊,开车送我的朋友却……没抢救过来。” 云礼缓慢地松了手,终于有所意识:“那位朋友就是你们说的戴均吗?” 程酌颔首:“我的师兄,也是我唯一的知音。戴均一直很喜欢苏锦,临走前嘱咐我要帮忙好好照顾他,我不可能拒绝。”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云礼几度欲言又止,终而郁闷地看向地板:“可、可那个苏锦好像喜欢的是你呀,他为什么要回来?以后不会经常让你做这做那吧?” 程酌问:“也许吧,可以吗?” “不可以!”云礼不假思索地坚决表态,而后用力抱住程酌,“我不喜欢这样,你不准对某一个人特别好!不然……不然我也去照顾别人!” 程酌失笑,揉揉他的短发说:“明白了,但我还是会帮他约聿深见面的,苏锦来不来易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和他产生任何直接的业务交流。” 鉴于这个男人讲过的每句话都很算数,云礼勉强松了力气:“那你不准对他嘘寒问暖。” 程酌反问:“我有那么无聊?” 云礼哼了哼,而后认真问:“我可以做你的知音吗?” 虽然那是已经逝去的旧友,可听到程酌把“唯一”这种形容用在对方身上,仍旧很…… 酸涩。 闻言程酌似乎认真思考了几秒,而后回答:“可能不行。” 云礼立刻郁闷:“为什么?” 恰在这时,有清洁工端着熏香进来,见他们抱在一起,立刻慌张地道歉离开。 程酌拉住云礼的手:“好了,去别处吃吧,说过要帮你庆祝考试完毕的。” 云礼不悦侧头,长长的睫毛抖啊抖:“刚刚已经吃过了,我也是小鸟胃,我不饿!” “那我饿了,”程酌用力扶过少年的腰,逼他重新贴到自己身上,“可以吃你吗?” 云礼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惊慌道:“你、你干嘛?这是外面。” 程酌半笑不笑:“这是酒店。” * 夜色不知何时而至,再回神时,窗外已是金色阑珊。 激情过后的身体陷入无法自控的乏力,云礼压根不清楚怎么洗完的澡,只半睡半醒地蜷缩在床边,每寸白皙的皮肤都透出微妙的薄红,而后腰处的那尾鱼影纹身,更显嫣然暧昧。 温热的大手忽然抚上。 少年敏感到身体微抖,睁开泛着水意的眸子。 程酌搂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吻过光裸的可爱肩头。 云礼隐隐闻到食物的味道,瞥见摆着红酒冰块和鲜花的推车停在远处,却没有力气和胃口。 尽管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可单纯为了上床而在酒店开间房,还是很突破少年的认知,故而忍不住小声抱怨:“你把我教坏了,为什么不回家……” “等不及,”程酌仍旧抱着他,“看你为那些小事吃醋很可爱。” 云礼摸住他的手腕:“不只是这样吧……我觉得提起死去的朋友,你心情不太好。” 程酌没有否认。 云礼忍着身体的疼痛努力转身,瞧向他问:“你看,我还是挺了解你的,为什么我不能当你的知音?” 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身份”,程酌直言:“因为我爱你,我没办法单纯地欣赏你。” …… 云礼瞬间脸红,慢慢用面颊贴住他的胸肌。 隐隐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总是能勾勒出绝美画卷的修长手指轻滑过少年的脊背,顺着腰窝温柔而下。 仍沉浸在愉悦中的云礼不由抬头委屈:“都、都好几次了,你是涩情狂吗?” 程酌低头吻他,在灼热的气息中含糊承认:“是。” 云礼似在呼吸急促地忍耐着,扶住结实花臂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简直在用抓的,哭腔哽咽:“哥哥……你是我的。” 小狐狸突如其来的宣言很是霸气。 程酌轻吻掉他眼角难耐的湿润,但转而更温热的泪便涌了出来。 云礼在头晕目眩的刺激中努力想看清男人的脸,吃力表达:“你过去的人生……我没机会参与,可我……我要你的全部,你不准……在意曾经……” 程酌深吻上去,许久后才低声问:“有了你,我还怎么在意?” 云礼哭得一塌糊涂,可怜巴巴地确认:“那我是比知音还重要的人吗?” 程酌轻咬他的耳垂:“你是我的宝贝。” “我是你的主人。” 云礼闭眸用力搂住他的脖颈,这样哽咽着讲完,便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夜更深,色旖旎。
第56章 礼服 巴掌大的三花小猫咪被从保温箱里拿出来, 完全是懵懂的模样,似乎不知自己少了一条前腿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汤圆在它面前宛若巨物,谨慎地闻了闻, 而后竟然舔了一口。 云礼吓得立刻举起:“你可不要把它吃掉!” 说着忙把小猫放进了隔离的笼子里。 汤圆似乎感觉很冤枉,不满意地朝程酌喵喵叫嚷。 程酌淡笑, 转身去厨房洗手做饭。 云礼追在后面问:“哥哥, 小猫咪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是你养的, ”程酌翻着食材随口回答,“自己取。” “难道不是我们一起养的吗?”云礼不高兴, “分这么清楚,不会是计划和我分家吧?” 程酌轻笑:“想多了。” “我警告你哦,”云礼凑过去盯着他, “分家我要把汤圆带走。” 正在水池边偷虾的汤圆抬头眨眼。 云礼又抱住程酌:“把你也带走。” “胡闹, ”程酌揉乱他的短发,“不要考完托福就懈怠,作品才是关键。” “我知道, 我只是有点没灵感。”云礼讪讪地松手, 叹息道, “一想起稿子是要拿来申请学校的, 就感觉无论怎么思考都不完美……” 程酌很平静:“别忘记初心,如果它成了令你头疼的任务,还不如乖乖学历史。” 这话倒很是中肯。 云礼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又一吭不吭地朝楼上书房迈开步子。 程酌望向少年的背影, 不由勾起嘴角。 * 当所有的爱好都是秘密时, 每次得到一点点自由, 皆为难能可贵。 可如今有程酌的守护,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服装设计, 再没感受半点压力,反倒不如过去那般容易珍惜了。 初心…… 少年呆坐镜前,于回忆中想起很多过去的得失,一时间情绪复杂。 在厨房蹭吃失败的汤圆溜达上来,熟门熟路地跳坐到云礼腿上。 他适才回神,摸着猫猫头苦笑:“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呀?” 汤圆不明所以地缓慢眨眼:“喵~” 怎么会忘记初心呢? 从一开始,不就是为了靠近真实的自己吗? 云礼打开速写本,对着白纸愣过许久,方才下笔如有神。 人专注时总是忘我,忙碌的过程中,少年甚至没听见楼下呼唤吃饭的声音。 程酌疑惑地缓缓走到门口,望见云礼一丝不苟的身影,不由面露微笑。 有些人,注定会到梦想的地方去,因他本就属于远方。 * 陈年难忘的旧相识,是朱砂痣还是白月光? 某日傍晚,苏锦左右环顾地走在落羽杉中,怅然之余,感慨万千。 他沉湎于悲伤时,身边忽一阵清幽的玫瑰香风刮过。 是位长发微卷及腰的少女。 她抱住堆颜色各异的轻纱,脚下还踩着滑板,好奇而自在的美脸犹如精灵。 “哈,你怎么来了?” 少女出口的却是清亮少年音。 苏锦这才认出对方是程酌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小男友,因着实接受不了女装行为而后退了半步,谨慎蹙眉:“做客,不行吗?” 云礼毫不客气,上下打量的同时质问:“怎么,还想逼着哥哥帮你找工作吗?听说你比他大两岁,那也快三十而立了吧?老指望别人干什么?” 程酌不在,苏锦并未示弱:“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云礼沉默片刻,紧接着一字一句:“怎么没关系?我是他最亲密的人,他的一切都和我有关。说实在的,找不找工作我不在意,但别的念头你收一收吧。” 苏锦认识程酌十年有余,此刻依然无法完全接受少年的存在。 他似乎觉得好笑,又难免心有不甘,忽而威胁:“不要以为睡过了就能代表什么,我和他之间的过去,永远都不会被改变。” “废话,过去本来就是不能改变的,但我们正常人都活在此刻,”云礼完全不受影响,“你是说戴均的事吗?那又不是哥哥的错,你总拿这件事折磨他算什么?” 苏锦多半认为没必要和小朋友争执这些,顿时不满地侧过头去。 “警告你哦,再用那事拿乔,今晚就让哥哥拉黑你,”云礼也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弯起大眼睛一笑,“睡过就是代表很多,你羡慕吗?” 说完他就踩上滑板扬长而去了。 苏锦心里的忧郁已然烟消云散,他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 * 程酌永远是周到体贴的。 尽管苏锦不请自来,他还是备上茶水,耐心劝说:“聿深跟我讲了,你的立项方案不适合易迅现在的状况,这两年很难考虑。” “我知道一下子给我投那么多钱不现实,”苏锦蹙眉,“但连机会都不给未免也太武断了。” 程酌无奈:“你所谓的机会是几千万的成本和上百名高级员工的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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