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微露的面颊红了几分,移开目光说:“那你可得学着坚强点呢,以后不要因为思念我而痛哭流涕哦。” 程酌又笑,温柔地抚过少年的发丝,躺在旁边抱住他:“睡吧,今天上课辛苦了。” 云礼好奇地轻声问:“哥哥,你会哭吗?我从来没见过。” 程酌淡声道:“很少,因为没什么用。” 真是很令人心疼的回答,他中学时就失去妈妈,离家出走跑去陌生的国家,无论是哭还是笑,恐怕都没谁会在意吧? 这样想着,云礼反倒有点想哭。 他侧身靠得更近了些:“以后可以哭,因为有用了。你一哭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那真是谢谢你。”程酌又笑,动听的声音在深夜格外低沉:“可惜幸福过头的人,是完全不会想哭的。”
第50章 鲤鱼 离开东港大学后, 云礼和杨西西见面的机会自然少了许多。 但他们的视频还在坚持录制,而且数据越发不错,算是动荡生活中唯一的好消息。 这日杨西西神通广大, 约到了一位同志大网红的父母。或许因要面对长辈的原因,前去采访的路上, 她和左星臣都有点紧张, 不停地商量着该说什么。 倒是云礼挺自在, 微笑地拎着摄影机跟在后面。 杨西西忽问:“是不是不该打扰你复习?” “没关系,就当偶尔放松了, ”云礼眨眼,“特别是美术,程酌哥哥说我不能用力过猛。” “三句话不离程酌, ”左星臣立刻吐槽, “娇妻文学代言人。” 云礼生气:“你——” “呵呵,”杨西西在旁怪笑,无情八卦道, “那你整天缠着青泽老师算怎么回事?舔狗文学吗?” 提起之前那位眼盲CV, 云礼惊讶:“诶?你小子!当时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 向来不可一世的左星臣可疑地慌乱起来:“关你们屁事!” 瞧见黄毛酷哥脸红耳热的模样实在有趣, 云礼笑得更加嚣张。 左星臣斜眼瞪他:“你不是说要到网上公布性别吗?到时候可别被骂哭。” 云礼僵住表情, 而后叹息:“是啊,等下借我摄像机用用……骂就骂,都是我活该嘛。” 用假性别忽悠粉丝是极微妙的错误, 的确很可能被口诛笔伐, 杨西西护短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别怕, 到时候我帮你说话!” 其实比起自己遭受抨击, 云礼更害怕影响到身边人,他摇头拒绝:“千万别, 不管怎样我都能承受的,已经脑补出他们会说什么了。” 杨西西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位朋友实在天真,却又不知该如何提醒。 * 帮忙录制过那么多次视频,竟还是第一次亲自操刀剪辑,过程比云礼想象中麻烦许多。 当晚他愁眉苦脸地研究着软件,只想把自己的道歉加工得逻辑清晰、态度诚恳。 没想正入神时,云画师软件忽然冒了个泡,竟是那位名字只有一串英文乱码的大佬。 他不由直起身子飞速打字:“老师好!” * 实话实说,在网上画涩图对程酌而言已经成为了恶劣的游戏。 卸掉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光环,画些随心所欲的东西,无非是无聊时刻的放松罢了,早就脱离最初想要了解用户的初衷。 他本以为不再压抑对云礼的欲望,便会不再想勾勒那些色欲十足的想象。 可不知为何,自苗寨回来之后,反而越来越乐此不疲,即便没有土豪下订单,也自发地涂出不少出圈作品,可惜大部分都被管理员无情删除了。 至于这次桑雀借口手伤复发、没力气完成而转过来的订单,程酌并未多想,只主动问:“你想画什么?” 头像是只鲤鱼的“甲方”立刻发来一长串寒暄:“是这样的,我想先问问老师可以画攻嘛TAT没有质疑老师的意思,但是您的作品都是少男少女,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现在的小朋友真有意思,程酌淡笑打字:“可以。” 网友立刻发来张照片:“那就照这个体型画哦,麻烦老师了。” 刚喝了口威士忌的程酌直接被呛到,立刻扯过纸巾,边擦边盯着自己的遮脸照片惊魂未定:这可不是什么参加活动的现场照,而是他在家中厨房做饭的偷拍。 鉴于这辈子只给一个人做过饭…… 程酌再度点开小鲤鱼的头像,几度欲言又止。 甲方等不到回答,急性子地追问:“可以吗老师?” 程酌望向工作室的木门,忽然有些共情蒋青:这个小云礼,刚刚不是还说要复习网课吗?究竟躲在房间里乱搞什么? 他人生中难得遇到无法应对的时候,犹豫过后打字问:“……这谁照片?” 小鲤鱼几乎秒答:“我老公。” 现实中云礼从来不好意思讲出这个词汇,为何可以在网上对着陌生人大言不惭? 程酌的心情相当微妙,过了几秒才继续:“有什么创作要求?” 这回小鲤鱼更是不假思索:“军服,捆绑,克苏鲁触手强制。” 话毕他又补充:“要高|潮脸哦,谢谢大大。” ………… …… 程酌被硬控了好一阵子,艰难地察觉到了某些逻辑漏洞:“你不是要画攻吗?” 小鲤鱼回了个脸红的表情:“就是攻被触手欺负起来才带感嘛,你懂吧大大?” 我懂什么?我当然不懂! 程酌眯起深邃的眼眸,开始反思云礼的思想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危险。 走神之际,小鲤鱼嘱咐:“我还有事,下了哦,打好草稿记得发我,爱您~” ……爱谁? 程酌望着灰掉的头像,以及一片空白的画板,真不知桑雀是怎么遇到这个烂摊子的。 但总而言之,谁能画得了自己的涩图? 嫌弃地丢掉数位笔,程酌不禁扶住额头。 * ,道歉视频编辑个七七八八,云礼便困到遭不住了,早早就倒在大床上抱着汤圆浅眠。 他依然是那副梦中少年的完美模样,听到声响而迟钝张开的双眸更是无比纯洁。 可惜刚刚“接单”的程酌却只觉心情微妙,坐到床边问:“复习完了?” 之前因为稿子被抄袭已经请来律师操心,云礼不想再跟他细聊道歉的事引发担忧,便困困地嗯了声,继续贴着肚皮朝天的汤圆打盹。 又开始谎话连篇,小狐狸…… 程酌是真搞不明白他脑袋里在想什么,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张画稿,微觉荒诞,不由失笑。 云礼再度张开眼眸,警惕道:“你怎么老看我?” 程酌反问:“不行吗?” 他平日甚少有这类语气,云礼不由小心打量,又回忆了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觉毫无问题,不由丢开猫躺远了些,抱怨说:“古古怪怪。” 结果下一秒便被程酌无情抱起。 睡意烟消云散的刹那云礼不由生气,敛着眉头郁闷抱怨:“我好困,你不准总折腾我!” 这个瞬间程酌真的很想问问那些画是什么恶趣味,但又觉得好笑,便只道:“满足老公的需求不是老婆的义务吗?” 云礼哼道:“你是我老婆!” 他每次都这样回答,程酌原以为少年只是害羞,但今天却很警惕:“为什么?” 其实云礼已经被折腾清醒,黑白分明的眼眸打量过他,而后笑得像只露出尖牙的偷吃猫猫,可疑又可爱。 程酌忍不住重重吻上去,直至少年在怀里气喘吁吁地软了腰身,方才稍微放过他,轻声宣布:“我想好纹身图案了。” 云礼呆滞两秒,想起那一直被他拖延的请求,不由开心:“真的吗?” 程酌颔首:“等你有时间。” “我现在就有时间,”云礼非常想得到程老师亲手留下的纹身,立刻挣脱开他的怀抱,趴到床上着急,“现在就弄吧。” “太晚了,”程酌拒绝,“明天还要去补课。” 云礼撒娇:“我不困,应该不是很大的图案吧?求你啦。” 话毕他还撩起睡衣露出雪白的腰身,着急地踢了踢小腿。 程酌伸手摸上去:“不困可以做点别的。” 初试云雨后云礼的确毫无节制地沉迷了段时间,可做受毕竟实在辛苦,他已逐渐变得警觉,立刻躲到一边强调:“你答应过一周不超过三次的。” 程酌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云礼相当敏锐,总觉得他好像忍着什么话没说,不由心虚讪笑。 程酌怕他尴尬,终究是没捅破窗户纸,只道:“那你就乖乖休息,腾出时间再说。” 云礼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图案呀?我说过要有你的名字哦。” * 线条极优雅灵动的一抹浅绯色小鱼,像柔软的水墨晕在白皙的皮肤上,衬着恰到好处的桃瓣与落叶,小小一处纹身,实在可爱又有趣。 次日云礼又闹起这事,程酌极认真地折腾了四个小时,方才满意完工。 尽管敷过麻药,但还是痛得可以。 幸好云礼憋到唇都白了也没吭一声,否则程酌还真不忍心下手。 等到宣告结束的刹那,少年就忍着痛坐起身:“什么样子的,我要看看。” 程酌把个穿衣镜拉过来,又递给他一面大镜子,这才让云礼瞧了个清楚。 虽然纹身旁的皮肤都已经微微红肿了,但仍旧是非常漂亮的,而且鱼尾和水纹轻盈地延续向白圆臀间的阴影,很……色气。 这不就是鱼水之欢吗? 云礼有点害羞,眨眨眼睛质问:“为什么要这个图案呀,你的名字呢?” “陈醉跟我讲,你的名字原来叫做鲤。” 程酌淡淡回答,其实他也是那天看到云礼在云画师的头像才产生了这个想法,但看少年的表情,多半歪打正着,是符合他心意的设计。 云礼不肯放弃:“名字呢?” 没想程酌拿过床头柜上半热的水杯,在纹身上轻轻烫了下。 刹那间,鲤鱼更红,桃花更艳,而且旁边还浮现了小小的英文字母,是少年名字的缩写。 云礼愣愣地瞧着。 程酌道:“更值得记住的难道不该是自己吗?再说画就是我的名字。” 逐渐回神后,云礼咬住嘴唇乖乖地瞧他,最后点了点头。 程酌扯过睡袍想帮他披上,却被用力抱住了腰。 云礼仰头嗔怪:“为什么要用升温变色的颜料?流氓!” 程酌轻笑:“我总得有点私心。” “好吧,不会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看到的,”云礼撒娇,“我要亲亲你。” 程酌俯身轻吻他,细心嘱咐:“别胡闹,不能沾湿,安生两天吧。” 后腰的确是痛感鲜明,但云礼偏忍不住继续黏他,搂住脖颈就不放手:“只抱抱为什么会湿?只要你别做坏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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