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不由心动,扶住少年的脖颈想吻。 谁知云礼却瞬间起身躲开:“我要去拍照片!别搞破坏!” * 仅靠几天旅行去理解一种文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好在难得放空的云礼也没想太多,只拉着程酌在寨子里闲逛大半日,不仅自己留下不少美照,碰到路过的游客也被拍个不停,简直成了移动景点。 夜里篝火晚会又开始觥筹交错,直闹到深夜才得以休息。 云礼心情好到不行,哼着歌翻过照片后,竟然脱下苗女的小衣服,带着醉意走进了客栈的温泉里。 刚在卫生间冲过凉的程酌听到动静,不由停到门口惊讶:“喝醉不能泡热水,上来。” 云礼飘在水里,闻言转身,扶着温泉边的石头浅笑:“我没醉,你帮我拍照片。” 他白皙而赤裸的身体在夜色中反着月光,发丝和那些彩色的发绳全湿了,妆也遇水微晕,竟生出几分颓靡的美感,一双眼睛又圆又亮,比垂在额前的宝石发饰还要夺目,简直引人犯罪。 程酌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接受云礼的爱好了,但实在没法允许他发这种照片去网上,不由蹙眉,走到池边单膝蹲下,伸手命令道:“上来,听话。” 结果下一秒温泉水就泼了他一身。 云礼莞尔,醉意朦胧地去拉手:“我想亲你。” 不必和醉鬼认真交流,程酌这样想着,便大力把少年抱出水面,扯过浴巾盖住他的后背。 可云礼却闹上了瘾,搂着他的脖颈亲过又咬,声音软软地说:“哥哥,你给我化的妆真好看。” 程酌生怕少年着凉感冒,直接抱回卧室,伸手关门。 云礼感觉到自己要被放到床上,不由抱紧了他,撒娇耍赖似的用长腿夹着纠缠:“所以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不是?” 程酌忍不住打了下他的屁股:“别再说这种傻话。” “哦,”云礼眨过湿润的眼睛,笑得让人心神荡漾,“我们做吧,我不怕痛了。” 程酌:“……” 云礼用脸贴住他的脖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想你进入我的身体,我想永远记住你。”
第48章 远方 疏星淡月, 断云微度。 静谧的苗寨角落回荡着暧昧的声音。 从前云礼向来是很会撒娇的,每次故意发出那些可爱的动静,都会换来程酌狠狠一番蹂躏。 结果真正的疼痛还是超越了的想象。 从错乱的轻哼到破碎的哭音, 再到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意识空白……得到彼此的瞬间,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被对方永远的夺去了。 云礼如溺水般紧紧地搂着程酌脖颈, 力气彻底消弭便只能遵循本能, 神智自高处缓缓跌回现实后, 却依然没什么可以思考的能力。 他软绵绵地枕着程酌的肩膀,哽咽万分委屈。 清亮的声音已变得微哑, 好可怜。 程酌拿过矿泉水相喂。 云礼眼睑和鼻尖都泛着粉热,垂眸努力吞咽的样子真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 想逗弄的心情渐起,程酌忽拿开瓶子, 没来得及喝掉的水一下子沁湿了云礼的下巴和脖颈, 他气得刚要起身报复,又莫名满脸通红地僵住长腿。 程酌疑惑。 云礼抱怨:“……流出来了。” 程酌微怔之后不由意味深长地微笑。 云礼忍着全身酸痛扑住他抱怨:“你欺负我,以后你当下面的。” 闻言程酌不禁双手扶住他的腰, 猛地翻身, 强迫他趴坐到自己身上, 依然仰面带笑:“可以啊。” 话毕还恶意地挺了一下。 云礼的脸更红了几分, 双眼却格外炯炯有神,是不服气的狐狸了。 程酌抹过他眼角的泪痕,又拽住红色的发带:“小苗女。” 云礼轻轻掐住他的脖颈:“哼, 这里的人可是会下蛊的, 你小心一点。” 程酌明显非常愉快, 笑意始终没有消失:“是吗?那你给我下什么蛊了?” “你必须永远都只喜欢我一个人。”云礼这般说完, 又松开手指,俯身轻轻亲吻, 含糊表白,“因为我就只爱你。” 明明刚刚疯狂地放纵过,结果唇舌相触又成烈火燎原。柔软的舌尖相互舔吮,酥麻便顺着脊梁全身蔓延。 少年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手指温柔而不知死活地抚过结实的胸肌。 混乱之间,他便猛然被翻身压倒在床上。 云礼怂怂地哀求:“不行了,都、都两回了……唔……” 推脱的话终究是融化在热吻之中。 仍旧无法习惯的感觉无比强烈,微微张大的美丽眼眸再也盛不住水光。 失控的泪又淌了下来。 * 清幽的山每逢傍晚都会有轻薄的雾气,被唤作夕岚。 太阳光芒最红时,雾便成了粉的,像是梦境中才有景象。 云礼趴于换洗干净的大床边,很认真地在平板上鼓捣服装的灵感拼贴。 可能真是换了环境的关系,躲在小小的苗寨里,他的想法和在东港有了很大不同。 正沉浸时,忽传来开门声响。 这里的食物有些重口,是程酌亲自做了粥和青菜端回房间。 明明已经很熟悉彼此,可发生关系之后,云礼心中又泛起微妙的羞涩。 他盯着程酌把托盘放在旁边,舀起粥来喂自己,才忽然说:“桑雀哥哥告诉我,你以前根本不会做饭。” 程酌理所当然地反问:“不会还不能学吗?” 云礼默默把粥含住,是熟悉的味道。 程酌瞧过来的目光满是温柔,而那温柔之中,又多了几分露骨的兴味。 云礼对视过去,又问:“如果我不喜欢男的,你也会照顾我读完大学吗?” “也许吧,”程酌微笑,“都把我说得这么高尚了,我也不好否认。” 高尚是个相当有距离的词汇,但他的确三观极正,不止在感情方面,对待生活中的任何选择,云礼都不曾在程酌身上感受过狭隘愚蠢的东西。 像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万中无一吧? 所以尽管程酌的朋友一个赛一个难搞,在他面前却都友好得体。 我也想变成如程酌般的存在…… 云礼的思绪飘飘忽忽。 “已经三月了,”程酌忽提起正事,“如果你想今年就考设计学院试试,得开始报名准备了。又或者感觉时间太紧,再多准备一年也好。” 听到这话,云礼不由眯起大眼睛:来的路上还劝我从容点,忽然提这个…… 果然,程酌又问:“看好学校了吗?” “东港美院吧,”云礼边吃边说,“不过专业够呛能过。” 程酌安静地继续喂他。 云礼眨眼:“怎么啦?不好吗?” 程酌很直接:“纽约时装学院更适合你,你英语基础不错,至于作品集和推荐信可以想办法。” …… “是我妈跟你说的吗?”云礼有点郁闷,“大嘴巴。” 程酌没多解释,只道:“不要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可那样就要分开至少四年!陈聿深哥哥肯定不想你离开易迅吧?”云礼不喜欢这个话题,“难道你不怕我变心吗?” 到底谁怕谁变心? 程酌笑而不语。 云礼小表情特别拧巴,继续慢慢吞着他勺子里的芦笋。 “如果会变心,那和环境也没太大关系,花花世界哪里都有,”程酌态度相当诚恳,“别为了这种理由放弃真正想要的东西,理想值得尽全力去追求。” 云礼轻声表达:“可总得有取舍。” 程酌淡笑:“是,但感情不是取舍而来的结果。” 尽管这一年经历过很多事情,云礼仍未完全参透关于爱的命题,他追问:“哥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好的,自然而然地契合吗?” “契合……听起来好像彼此都残缺,”程酌回答的毫不犹豫,“可我觉得两个完整的人所能确定的感情最珍贵,在只有思想、经济、阅历和感受上都独立,才算拿到亲密关系真正的入场券。” 云礼认真思考过很久,最后点点头:“你说得对,不然很容易把其它东西当成爱。” 程酌又把粥送到他嘴边:“所以想去就去吧,纽约又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地方。” 话毕他又浅浅陷入回忆:“十几岁的时候,我很想有人能对我说这句话,所以现在我很高兴可以这样对你说。”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呢? 云礼第无数次冒出这个困惑。 他呆呆地望着程酌,鼻尖泛红,仿佛想哭,但最后展露出来的却是极美丽的笑容。 * 本就过度充实的日程中又加入了托福课程,云礼返回东港后变得更加忙碌,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春节那时变好许多。 说来奇怪,无论他给蒋青发什么都得不到回复,反倒是程酌偶尔传些少年的视频过去,能激起些不情不愿的反应。 这晚程酌在书房门外拍了段云礼上外教课的身影,顺便把最近的事情叙述了番。 过几分钟,蒋青才问:“纽约?也得要多少学费?那生活能习惯吗?” “会想办法申请奖学金,不是钱的问题,小礼还是挺上进的,”程酌认真回复,“他好奇心强,应该可以适应不同的地方。” 蒋青那边“正在输入”过很久,却没再搭话。 其实程酌很理解老太太的担忧,而且她只是吹毛求疵罢了,比起自己的父亲实在好太多。 正沉思时,桑雀忽发来消息:“程老师,你最近有看亿次元吗?” 程酌只用小号关注了云礼一个人,并不像桑雀那么喜好二次元的东西,不由疑惑:“怎么了?” 桑雀发来几张截图,原来是有网红抄袭了云礼的连衣裙设计图,被粉丝扒出后引出骂战,那网红刚公布哭哭啼啼的诉苦视频,简直颠倒黑白。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与世无争的云礼被卷入其中还是令人不悦。 程酌微微皱眉,转而便搜索起那位网红的媒体公司。 * “是呀,我已经私信她啦,让她赶快下架。” 云礼本人倒不是很在意,睡前仍旧举着手机背单词。 “你太单纯,涉及到钱财名利的事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我找律师帮你处理,”程酌难得啰嗦了几句,把他手机拿走警告道,“以后任何稿子都要注意保密性,要先去注册知识产权。” 云礼躺在旁边眨眼失笑:“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你。” 程酌蹙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云礼翻身抱住他,“主要是我的账号有问题,不想陷入纠纷。” 程酌实话实说:“迟早要面对。” “……前阵子没那个心情。”云礼心虚,“而且忽然澄清我是男的,会被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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