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东岭如坐针毡,掏出手机戳微信。 陈照来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陶东岭发的:来哥,咱回吧。后边还跟了个可怜巴巴下跪的小人儿。 陈照来嘴角弯了一下,点了几个字,收起手机继续听二婶碎碎念。 陶东岭低头看了眼,陈照来说:等二叔吃完饭回来,打个招呼再走。 陶东岭脑瓜皮都麻了,急着走不就是怕跟二叔再撞见吗?他逃都来不及,还等着?他立马又回了一条:我不,我没脸……你要不回我自己走了,大不了我走回去……他揣起手机,扭头看着电视里热闹的春晚回放,真就赌气思索起步行从这镇子上回店里去了。 陈照来视线扫过去,陶东岭也不看他了,那张脸看似平静,但陈照来还是品出了一丝极力压着的焦灼和委屈。 二婶见陈照来看了好几次手机,问:“大年初一还有事儿呢?着急不?” 陈照来说:“保成大哥那边叫呢,估计不是送东西就是叫喝酒。” 保成是个菜贩子,常年给国道边一溜饭店供应蔬菜食材,陈照来那儿他一个礼拜跑两趟,关系都处得都不错。 “那你不行就先去,忙完了再过来,这大过年的不谈生意,关系啥的还是要走动的。” 陈照来“嗯”了一声,那边陶东岭已经飞快地站起身来。 二婶说他:“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着,照来忙完了还过来呢。” 陶东岭看看陈照来,陈照来不吭声,只弯着嘴角。 陶东岭说:“我、我跟我来哥一块儿吧,我俩一块儿。” 二婶还想说什么,陈照来说:“那就一起吧,回头再过来,我叔回来了你给说一声婶儿。” “那也行。”二婶也没想太多。 几个人一起往外走,陶蔚在厨房忙完出来,问:“要回去吗?” 陶东岭没等开口,二婶说:“蔚蔚不走,他们忙他们的,你过年这几天就在婶儿家住着。” “啊?”陶蔚笑得不好意思:“那多给你们添麻烦。” 陶蔚嘴甜,机灵,本身就讨人喜欢不说,就昨晚那句“多个闺女”,就实实在在戳中二婶的心窝子了,旁人不知道二婶这么些年来多眼馋闺女,自己家里人可都知道。正好昨晚陶蔚跟二婶在一个屋睡,娘俩唠了半宿的嗑,陶蔚把从小跟她哥俩过的日子都讲给二婶听,把二婶心酸心疼得直掉泪。 陶蔚也不扭捏,乐呵呵地留了下来。 回去路上,陈照来看看副驾上一声不吭的陶东岭,笑:“你这勇和怂是不是转变得也太快了?昨晚那气势都去哪儿了?” 陶东岭还郁闷呢,说:“你都知道我怂了,刚让你带我走你为什么不听?你是不是成心?” 陈照来笑:“没有,”他说:“就是觉得没必要,你觉得喝醉了丢脸了,但是你看看谁嫌弃你了?都怕没照顾好你。” “二叔肯定嫌弃了。”陶东岭低声说。 “二叔以前也经常喝醉酒,”陈照来笑了一下,低声说:“尤其是我爸妈出事那几年,他心里其实比我还不能接受,但他得扛着,因为他还要当我的靠山。” 陶东岭不吭声了。 陈照来说:“而且我了解他,东岭,如果他真的还是不能接受,昨晚肯定不会是那个态度,我二叔性格要强了半辈子,他不认的事儿,谁都不能让他退让半步。” 陶东岭看着他:“真的?我昨晚都丢脸成那样儿了,他对我肯定印象特别差……” “你以为他今天为什么没在家?”陈照来笑:“他就是怕你臊得慌,要不然谁家大年初一请客呢,他那是跑相熟的邻舍家蹭饭去了,就为让你在家自在些。” 陶东岭沉默了会儿,搓了把脸。 陈照来说:“而且就算他对咱俩的事儿还有意见,家里也容不得他反对了,二婶也喜欢你。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我认定了,别人的反对就都没用了。” 陶东岭吸了下鼻子,低声说:“……回头我好好练练酒量,再陪二叔好好喝点儿。” “行,”陈照来笑着点了点头:“等你以后不跑车了的。” 回到店里,陶东岭整个人总算松泛下来了,他进房间就脱衣服想洗澡。 陈照来拦住他,拿过空调遥控器打开说:“先别急,温度上去再洗。” 陶东岭看着陈照来放下遥控器,脱了外套搭在一边,然后伸手解开衬衫袖口挽了两下。 陶东岭眼神一怔,过去抓过他的手臂,问:“这怎么弄的?” 陈照来垂眸看了眼,然后看着陶东岭笑。 小臂上一圈深色的牙印有点刺眼,陶东岭反应了两秒,抬头问:“我……我咬的?” “嗯,”陈照来说:“你多爱咬人自己不知道吗?我也是没想到你喝醉了下嘴这么狠,还死活不松口。” 陶东岭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这顿酒喝得还干了多少让人无语的事儿了,难怪今天陈照来洗脸洗手的时候都没撸袖子,他磕磕巴巴问:“那……那最后怎么松开的?” 陈照来抬手,虎口卡着他下巴轻轻晃了晃,说:“硬捏开的,原本不想弄疼你,但你喝醉了嘴上没数,我怕咬破了见了血婶儿他们问起来不好交代。” 陶东岭抓过那只手臂又看了看,这真是下了狠嘴了,都淤紫了,离破皮也就差一点儿。 “疼吗……”他问。 “疼,我当时都想再不松开就要卸你下巴了。” 陶东岭抬头,陈照来正笑,嘴里说得干脆,但那眼里除了温柔,一点别的都没有。 “二婶她们……没看到吧?” “没有,后半夜给你擦脸的时候咬的,她们都睡下了。” 陶东岭叹了口气,整个人往陈照来怀里一靠,“我怎么觉得自己这顿酒喝得跟兽性大发似的,没脸的事儿全都干了。” 陈照来直笑:“兽性大发……” 陶东岭挺喜欢这样贴着陈照来的胸口,感受他笑的颤动,他舒舒服服趴了一会儿,抬头问:“你……要不要也发一个?就当我给你认错,做出补偿……” 陈照来垂眸看着他,声音很低,但眼里还带着笑意:“昨晚被你咬的时候,确实想过等回来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陶东岭“嘿嘿”笑了声,伸手把他的衬衣下摆扯出来,手伸进去在他腰上揉捏着:“那我说要回来,你还不肯?就不怕我回头不认账?” 陈照来说:“不怕,想收拾你不用特意找理由。” 陶东岭笑了一会儿,抬头在他嘴上用力亲了一下:“我洗澡了,你自便吧。”说完转身往洗手间走,边走边坏笑着回头看。 陈照来也看着他一边笑着,一边抬起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扣子。
第六十章 陈照来说了收拾,就真的没客气。 浴室里水汽蒸腾,陶东岭被卡着后脖子按在墙上,被身后猛烈的撞击逼迫到呼吸困难。他一手胳膊肘撑着墙,一手伸到背后去推,却被陈照来单手反拧着按在腰窝上,冲撞的力度丝毫不减。 “来哥……”陶东岭被插得声音都不连贯,哑着嗓子叫人。 “嗯,”陈照来淡淡应了一声,速度不停。 陶东岭说:“……慢点儿……” 陈照来问:“疼?” “不是……”陶东岭红着眼睛:“你这样,我有点儿……受不了……” “怎么个受不了?”陈照来问他。 陶东岭仰起脸喘气:“我……我不想这么快……” “不疼就行,”陈照来语气沉稳:“快点做完了好睡觉,我都困了。” 还困了……陶东岭是一点没感觉出来身后这人有半分困意,他只觉得那根粗硬的东西在他身体里狠狠进出,磨得他难耐,又激得他浑身一层一层涌起战栗,陈照来那东西进得太深了,每一下都擦过那难忍的位置,往更深处捣着,陶东岭浑身的筋都被捣软了,肌肉一时绷紧,一时又软得没了力气。 “来哥……”他声音已经变了调,“我……”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去抚慰自己,那即将到来前急剧爬升的滋味让他控制不住,他想用力,想加速…… 但陈照来不许他碰。 “别摸,就这么射。”陈照来弯腰将他箍紧,胸膛紧贴上他的背,陶东岭像被一张温柔又强悍的网严密裹住,他无法呼吸,本能地开始挣扎呻吟…… 陶东岭真不想射这么快,可陈照来掌控了他的身体,那一下一下又快又重的夯击让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失禁了,这感觉既恐慌,又让人无比羞臊,这、这他妈真的很没面子啊—— 可来哥铁了心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陶东岭最后一边失声大叫着,一边眼前空白,浑身抖着,一股一股射了出来…… 热水“哗哗”地打在身上,陶东岭额头抵着胳膊撑在墙上,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半晌无法平息。 陈照来拿喷头给他浑身冲洗干净,浴巾擦干,拍拍他的腰说:“去床上。” 陶东岭方才嗓子都快叫哑了,这会儿嘟囔了一句:“走不动,屁股疼。” 陈照来拿过浴巾围在腰上,听见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一声。 “真的假的?”他过来抱了抱陶东岭,低声问:“刚没扩到位?” 又恢复这温和的语气了……又来了,这人真的是…… 陶东岭算是看明白了,陈照来平时性子温和,但在性事上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气势,又凶又霸道,陶东岭方才被操到失控挣扎,但他腰酸腿软,加上本来就敌不过陈照来那一身擒拿格斗的底子,轻轻松松就被制住了。陶东岭怎么也想不到来哥曾经那么克制不肯跟他动手,结果手腕都留着用在这时候了…… 陶东岭越想越不服气,说:“腿软了,你背我。” 陈照来丝毫没犹豫,抓着他的手转身弯下腰去,说:“上来。” 陶东岭也没客气,大喇喇往人背上一扑,整个重量全压了上去。 陈照来托着他的大腿往上掂了掂,走出浴室。 洗手间离床很近,但就那几步路,走得陶东岭怪舒服的,陈照来把人背到床边,说:“下来吧。” 陶东岭不动,头歪在陈照来肩膀上,陈照来侧过脸蹭蹭他:“怎么了?” 陶东岭也不吭声,跟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趴人背上。 陈照来也不催了,就那么背着他站着。 半晌,陶东岭说:“来哥……” “嗯?” “两个事儿。” “说。” “第一,我喜欢死你了,一天比一天更喜欢。” “嗯,”陈照来笑:“好。” “第二……” 陶东岭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往陈照来耳边凑了凑,低声说:“被你干射这两回,虽然很没面子……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我他妈、差点爽翻了……” 陶东岭是个从不隐瞒自己感受的人,尤其在陈照来面前,他的爱意,他的执着,他满腔直白又热烈的感情,他都想表达给陈照来,他想让陈照来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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