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无法感同身受。 此时的他,正抓着飞行器舱门的把手紧紧不放。 如果说之前经历的都是精神攻击,楼准勉强还能应对。那么这场物理攻击,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他很慌。 毕竟恐高,不是换个环境就能好的。 薄朝没忽略楼准绷紧的手臂肌肉和明显有些严肃的表情。 “需要我开自动驾驶来陪您吗,雄主?”他按下驾驶舱的按钮,侧身转过来将要起身,微红的眼睛里真真切切都是担心。 雌父离开之前曾告诉他,一位完美的雌君需要关心照顾好自己的雄主。 他从不关心他可不可以做一位完美的雌君,长久的精神海暴动让他的思维远没有以前在军校时灵活,他现在只是想做一件事。 让面前这只有些害怕的雄虫安心。 楼准害怕的很小心,回答的很大胆。 “不用!” 他吞了吞口水,声音小了些:“我自己可以,你好好开飞行器。” 快点到吧,拜托了。 薄朝僵了两秒,转过身操作了两下,如果此时他军部的下属在场,大概会惊呼:“你要开军舰去边境一星时内速杀野兽开拓疆土吗?!” 楼准不再去看窗外的场景,当自己在坐出租车,飞行器很稳,也倒是适应了许多。 薄朝开得很快,楼准到了军部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尊敬的雄虫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的亚雌说话轻柔,句尾呈上升调,双手的手掌叠放在胸前。 楼准精神还有些恍惚,觉得亚雌说话的口音莫名熟悉,他反应过来抽了抽嘴角,对开发部在这种情景下结合生活实际觉得离谱。 “我来和我雌君一起办理婚后的工作许可。”楼准说一半顿住了。 刚刚还跟在他身后的那只雌虫霎时不见了踪影。 亚雌有些诧异,下一秒笑容更加热情:“您的雌君是薄上将吗,他刚刚说他去拿纸质证明了。” 停了一下,他好像没忍住,小了点声说:“你们两个站一起很配,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多雌虫都在看。” 楼准还没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薄上将真的好帅啊。” 楼准有了兴趣:“你们很喜欢他吗?” 亚雌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说不上喜欢啦,毕竟不能嫁给他。” 他双手合十,眼睛很亮:“但是薄上将真的很帅啊,和敌军战斗时溅得满身都是血也很帅。” 楼准靠在工作台旁的腿直起,一下比亚雌高出许多,亚雌瞬间噤了声不敢说话。 他有些后悔,虽然眼前的雄虫阁下看起来很好相处,但雄虫的本性毕竟是自私与高傲。 亚雌抖着唇补救道:“您、您也很帅,是稀缺的黑发黑眸。” 楼准一怔,这个世界里黑发黑眸的虫是稀缺生物吗? 他重新把双手放在工作台上习惯性地叩起玻璃桌面,表情淡淡甚至带着愉悦:“谢谢,薄朝他应该也会很感激你的喜欢。” 他又笑了笑,黑色的头发被对着门的穿堂风扫过一颤一颤,更显得他无害:“我也很喜欢他,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他刚刚向哪走了?” “时间有点长,我有点不想等了。” “我想去亲自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里楼哥186,薄总183,恰好亲额头的身高差
第3章 回家。 亚雌颤颤地伸出手指指着薄朝刚刚离开的方向,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直到雄虫消失才舒出来。 远处的另一位前台刚刚敏锐地感受到了这里的信息素波动离远了没靠近,此时走进了拍拍亚雌的肩:“被吓到了?” 亚雌忐忑地摇摇头:“没有,只是我没想到那只雄虫的眼睛是黑色的,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粹的黑色眼睛了,甚至比大皇子都要纯几分。” 另一位前台一怔,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怎么可能,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亚雌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大概是看错了。 * 薄朝走的速度很快,军靴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到了一间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门里先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再是一声带着笑意的“进。” 薄朝皱了下眉,放在门上的手松开,大腿用力,一声清脆的响,办公室的门被利落打开。 白礼手上拿着纸质文件,长腿在办公桌下翘着二郎腿,见薄朝把门踹开还吹了声口哨。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白衬衫的扣子散了一颗,露出锁骨与一小块深绿色的虫纹。 纸质文件在他手上乱飞,薄朝走到桌前了他就故意往后靠不想给他,话中皆是揶揄:“哟,薄上将怎么结了婚还这么暴躁,你雄主喜欢吗?” 薄朝没说话,探了身去够白礼手上的文件,抓在手上了趁机用了五分力拍了下白礼的肩,带着嘲讽的笑说:“那你呢,天天在办公室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就有雄虫喜欢?” 刚刚那阵声响就是白礼把翘在桌上的腿拿下来造成的噪音。 白礼吃痛,微闭了一只眼用手轻轻揉肩,听了这话笑着说:“那可不一定。” 下一秒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嬉笑的表情消失,白礼一下站起身用手按住将要离开的薄朝,凑近了闻了闻:“你身上没有雄虫的味道。” 偏头看了眼桌上的仪器:“雄虫的精神力浓度也为零。” 他离远了些站直:“你的雄主没有安抚你的精神海?” 薄朝随意地拍了拍白礼碰过的地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白礼不解:“那你这一周的婚假在干什么。” 薄朝把文件理了理,抬头好像思考了一会儿,低头看着文件平静地答道:“处理军部上层打来的电话,还有,求他见我。” 这里的他,当然就是那只六天没有见薄朝的雄虫。 白礼想笑,怒气没处撒用脚踢了下桌子。 “你的精神海什么状况你不知道?” “是打算几天后我在星网首页看到你在军部暴动,还是过两天元帅杀到军部去抓你的人?” “又或者,”白礼凑近了些,语气里带着威胁:“我直接去你家给你雄主收尸?” 薄朝骤然抬头,神色暗下去,敛着眼:“管好你的嘴。” 白礼无所谓地轻笑一声,耸了耸肩:“谁愿意管你。” 他双手抱胸:“无论你是精神力暴动发狂还是故意伤害上法庭,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可惜了,堂堂虫族上将,过两天就会沦为被虫唾弃的怪物。” “但那又怎么样呢,上将中将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最终都是卑劣的雌虫,屈从于精神力的压迫,都需要苟延残喘地活着,不是吗?” 薄朝和白礼对视着,两位雌虫的气场互相冲撞,薄朝的精神海本就不稳,就算是挚友的精神力也对他产生了轻微的伤害,头顶传来刺痛。 他刚想开口解释,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 无暇顾及持续疼痛的精神海,薄朝睁大了眼睛转身,不敢置信又恰如他所想的。 黑发黑眸的雄虫站在办公室门口,单手握着门把手,唇绷成了一条线,看到他的目光后微微勾了下唇。 “当然不是。” 黑色的眸子盯住办公桌后的雌虫,微微抬起了头,白礼只能看清雄虫优越的下颚线和睫毛下闪着寒光的眼。 声音也同样冷淡:“谁给你的资格把薄朝和你或是卑劣的雌虫相提并论。” 薄朝低着头把头偏向白礼的方向,在楼准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紧紧抿住的唇。 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楼准轻轻放开了门把手,那扇门轰然倒下,砸在空空的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像是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军部的门质量十分堪忧,雄虫都能轻易破坏了呢。” 白礼抽了抽嘴角,楼准看不见,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偏过头的薄朝明明笑的正开心,红色的眸子藏在阴影里盛着笑意。 他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 真是嫁出去的雌虫泼出去的水,不帮他解释就罢了,一家两口一个用脚一个用手还把他办公室门给卸了。 看薄朝这不值钱的样子也是不打算赔了。 雄虫都出言维护到这份地步也没有不给他精神力抚慰的道理,所以为什么薄朝的精神海还是一团乱麻,风暴肆掠。 一时间疑问四起,白礼脑容量本就不大,一想问题脑子更疼,干脆先抛在一边。 白礼正色审视了一下楼准,没好气地说:“你谁啊?” 楼准大步走到薄朝身后,右手搭上薄朝的左肩,头凑得很近,他脸上带着笑,黑色瞳孔里却都是寒意:“看不出来吗?” “我是薄上将的雄主,楼准。” 雄虫说到后半句头微微偏过,气息洒在薄朝左颈,温热带来酥麻,薄朝回头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楼准,眼尾还带着潋滟的粉。 白礼倒是知道这眼尾是因为精神力的刺激加上他埋头笑了半天。 但雄虫不知道,楼准一时间只能猜想是不是雌虫情绪波动太大。 比如,被言语刺激了还嘴笨不会还嘴之类的。 楼准皱了皱眉,目光下移瞥到雌虫手中的文件,轻轻接过,放在桌上。 他是左撇子,双手都能写字,此时右手在薄朝肩上,他也不想撤下,干脆左手单手利落地开了笔盖,迅速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低眼写字,抬头时还不忘用眼神警告白礼一下,顺便看了眼椅背上的外套,辨认了下胸口处铭牌上的文字:“我会以雄虫的名义要求军部给我一个解释。” 白礼:…… 没事吧没事吧,这个世界没事吧。 先是薄朝的精神海暴乱让他心力交瘁,现在又被他的雄主威胁后半生的职业生涯。 被秀了一顿恩爱不说,还赔了一道门,最后受伤害的只有他一只虫呗。 * 楼准和薄朝齐步走出办公室,到达走廊之后楼准就放开了搭在薄朝肩上的手。 薄朝偏头盯了会空荡荡的右肩,还有雄虫的精神力残留,即使现在右边身子已经麻了大半,精神海传来的信号剧烈,心脏像将要喷发的火山,每一次跳动都有燃起大火的风险。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像被分裂成了两只虫,一只被精神海控制着,叫嚣着让他去靠近身旁的雄虫,去满足内心的渴求,让他成为雄虫真正的雌君。 另一只时刻在为他的大脑报警,告诉他自己的危险性,是战场仅凭双手就能撕裂兽肉的雌虫,是场场战争浴血重生的上将。 他不想伤害他,但他真的渴望他。 渴望贴近,渴望关注。 楼准悄悄呼了一口气,从在军部大厅和亚雌聊天没多久后,系统就不断传来警告与提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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