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江裴洲背影瞬间一僵,“什么别人,哪里有别人?” 这表现不对劲,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黎晏晃悠着走到江裴洲身后,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与自己面对面。 “真的?” 放掉气的气球皱皱巴巴地缩起来,江裴洲拿在手里,不自觉地用手指揉捏着。 “真的,这张床只有你和我躺过。”江裴洲把垃圾都塞到一个袋子里,拎着就要往外走,“我先去扔垃圾。” “回来。”黎晏着急,伸手想拉住江裴洲的上衣,结果手一滑,竟然勾住了腰带,反倒闹得自己耳垂瞬间涨红了。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黎晏别别扭扭地去行李箱里找换洗的衣物,准备洗澡。江裴洲别别扭扭地去客厅扔垃圾。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江裴洲站在卧室的门边,半边身体掩在墙壁后面。 黎晏把睡衣扔到床上,站在原地看江裴洲,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上扬,“你还没说就知道我会生气?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 江裴洲又把身体往墙后面藏了藏,骨节分明的手指扒在门框上,可怜兮兮地说:“你现在就已经生气了。” “?”黎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肌肉果然紧绷着。他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微笑着示意江裴洲进来,“来,我不生气,你说吧。” “哦。”江裴洲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先把黎晏扶到床边坐下,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局,搬着椅子,挑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了。 “其实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不住这间房。那天我刚进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然后我就赶紧退出去了。” 江裴洲观察着黎晏的神情,继续说:“一开始我以为是前台把房间弄错了,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安排的。” 黎晏仍旧微笑着看向江裴洲。 “然后我就换了一间房,那些人误会了,以为我换房间是因为不满意床上人的性别。第二天饭局过后,我回房间又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就这样,我就住到现在这间房了。” 江裴洲说完,忐忑地看着黎晏。 “那个男人,长得好看吗?”黎晏说话的声线和平日并无区别。 “啊?”江裴洲没想到黎晏会问这个问题,“没看清,我回来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他一开口,把我吓一跳。真的,特别可怕。” 黎晏听完,在心里默默反思。如果没有记错,自己并没有在江裴洲面前大吵大闹地发过脾气,怎么他会这么害怕自己呢? “唉。”黎晏叹了口气,走到江裴洲身边,把他那颗快要炸毛的脑袋搂进怀里,嘴里小声哄着说,“不怕,不怕。” “不过他肯定没有你好看。”江裴洲额头不知轻重地抵着黎晏小腹的软肉,把黎晏弄得面红耳赤的。 黎晏伸出手指把江裴洲脸颊的肉扯开,脸瞬间圆了一圈,少了几分凌厉的感觉,整个人变得幼态了不少。黎晏又将手指并拢,捧着江裴洲的脸往中间挤,两片嘴唇被迫分开,拱成一个圆圆的形状。 “干吗~”江裴洲不理解,刚刚还温柔地摸着自己头发的人,为什么现在却扯着自己的脸颊来回揉捏。 江裴洲的牙齿排列得很整齐,舌头无助地在口腔里乱撞,不时舔一下干燥的嘴唇。 黎晏喉咙发紧,眼神开始飘忽。 “口水,”江裴洲无辜地握住黎晏的手腕,“要流出来了。” 像是忽然听到一阵余音悠长的钟声,黎晏眼神恢复清明,手上动作松开,转身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黎晏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江裴洲腰板挺直地坐在桌子前,小心翼翼地摆弄一枝淡粉色的非洲菊。 “你怎么把花都折断了?” 江裴洲正聚精会神地准备压花,根本没注意黎晏已经洗完澡了,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指尖捏着的花瓣险些被扯得四分五裂。 “明天我们就不在这里了,路上带着一捧花不方便,还不好保存,我就想先把花压在书里。” 江裴洲低眉敛目,宽大的手在桌面上方纷飞,灵巧地把花瓣放在纸巾上,铺满一页后,把书页往后面翻,继续重复动作。 等花瓣全部夹在书中后,江裴洲用包装蛋糕的丝带把书绑紧,最后又把书放进塑封袋里,才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黎晏说。 “以前看我妈妈做过,她喜欢压花做成画,摆在家里很好看。”江裴洲把多余的花枝归拢到一起,看向黎晏,“我也把你送我的花做成一幅画,摆到咱们家里好不好?” 咱们家……黎晏沉默着,下午那通视频电话,江母说他们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也不知道那处房子自己还能不能住下去。 “你不喜欢吗?那我做成书签好了。” 黎晏回过神,说:“还是做成画吧。” “好。”江裴洲欣喜地应下。 黎晏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一时竟忘记了继续擦头发,水珠汇集到发梢,最后落到江裴洲的手臂上。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江裴洲把自己手臂上的水渍抹去,抬手想摸黎晏的头发,快要触碰到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脏的。 黎晏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揉了一通,“没找到吹风机,就用毛巾擦了。” “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我去拿。” “诶,不用。”黎晏拦住江裴洲,抬起下巴朝窗户的方位虚点了一下,“外面暖和,我站在那儿再擦几下就干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洗澡吧,明天咱们不是还要去吴市吗?” 黎晏奔波了一天,没等江裴洲从浴室出来,他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要是仔细听,就能听到他因为劳累发出的轻微鼾声。 不知怎么回事,江裴洲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在第二次还是第三次醒来后,一看时间,发现才过三点钟。 他把手机屏幕点亮放在枕头上,借着光看向身边熟睡的人。 黎晏身上的被子盖得特别严实,不但手臂脖子被盖住,甚至连下巴都藏在了被子里,整个人只露出一块脸部的皮肤。 江裴洲伸手去摸黎晏的额头,发现触感冰凉,不禁笑着在心里感叹:果真是累了,要是换做在家里,他早把自己踢醒去调温度了。 可能是相处得熟了,连黎晏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已经在日常相处中向江裴洲撒娇了。 把温度调高了两度,江裴洲撑着脑袋,侧躺着看黎晏。 酒店环境太干燥,黎晏的嘴唇都泛白起皮了。江裴洲知道黎晏带来的洗漱包里面装了好多小号的瓶瓶罐罐,便起身去翻找,果真让他找到一支润唇膏。 江裴洲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捏着唇膏趴在黎晏枕边时,真的切实感觉自己和做贼也没什么两样了。 只不过贼为财来,他为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笨手笨脚地涂完唇膏,周围的空气泛着奶呼呼的味道。江裴洲定睛一眼,唇膏的管子上写着“牛奶味”三个字。 手机屏幕自动熄灭,江裴洲闭眼躺下,迷迷糊糊中感觉鼻子一热,抬手摸上去竟然摸到一股湿湿热热的液体。 捂着鼻子去卫生间一看,果然。 “都多少年没有流鼻血了。”江裴洲非常郁闷,思来想去,罪魁祸首都应该是那碗加了超多枸杞的长寿面。 折腾了一个晚上,江裴洲早上还是被黎晏叫醒的,眼袋和卧蚕挤到一起,添了几分憔悴。 吴市距离申市并不远,高铁只需半个小时就能到。 刚坐到座位上,江裴洲就跟被迷晕了似的,歪到黎晏肩膀上睡着了。 黎晏没想到江裴洲外婆家和自己家距离这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市。江裴洲的父母说他们过几天就回来了,那自己父母到时也会一起回来,自己正巧可以回家看一看,就是不知道江裴洲到时候是回青市,还是和自己一起回家。 黎晏左半边身体被江裴洲靠着,右手拿着手机正在看店里的监控。他出门前都安排好了,几天不去店里是没有问题的。 临到站前,黎晏算好时间把人叫醒,下车时江裴洲的脚步看起来还是虚浮的。 黎晏无奈地牵着江裴洲的手,提醒他该上台阶了,注意脚下。 出了高铁站,黎晏晃了晃身边晕乎乎的江裴洲,“清醒一点儿,咱们该朝哪边走啊?” 江裴洲歪歪斜斜地靠在黎晏身上,跟橡皮糖似的黏得紧紧的,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黎晏把左手握着的行李箱拉杆放开,挠痒痒似的捶了捶江裴洲的胸口。 “哇,好痛,你竟然打我。”江裴洲捂着胸口,表现出十分疼痛的模样。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路过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出来玩儿的小情侣。 江裴洲按住黎晏肩膀,正作势躲开对方的拳头时,余光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和蔼地朝他笑着,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诶?”黎晏见江裴洲脸上玩笑的表情变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道,“你认识他吗?” 江裴洲点点头。 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比黎晏还要矮一些,但身材很精壮,目光炯炯有神。 “周叔,您怎么亲自来了?”江裴洲说话时站得挺如松柏,声音清亮,哪有方才昏昏沉沉的样子。 周自山恭敬地说:“三少,是老夫人的吩咐,他很想你。” 江裴洲不以为意,“您净哄我,我要是自己回来,哪有这种待遇。”说着,他小声对黎晏说,“你跟着我叫周叔就行。” 黎晏听了连忙问好,“周叔好。” 江裴洲拉起黎晏的手,介绍道:“这是黎晏。” 要是按照家里的规矩,周自山理应称呼江裴洲的伴侣一声三少奶奶,可黎晏不是女生。 “黎少爷好。”周自山说。 黎晏哪里被这样称呼过,觉得周自山的礼太重,刚想要推脱,就见江裴洲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肘,示意自己应下。 往后备箱放行李时,周自山自然地把这活儿揽了下来。 江裴洲打开车门,让黎晏先上车,“他就这样,让他改也改不过来。” “他是?”周自山像是江裴洲长辈,可举止却又不像。 “周叔全名叫周自山,他十几岁就跟着我外公一起走南闯北。那时不比现在,到处都很乱,有一次遇险,我外公替他挡了一刀,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在我外公身边。现在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但还是闲不下来,偶尔和他女儿一起打理生意。” 短短几句介绍,再加上观察江裴洲的态度,黎晏就清楚周自山是怎样的人了。 周自山话不多,非常沉稳,开车时一句话都不会主动说。 上车之后,江裴洲就开始给黎晏介绍外婆家的情况。黎晏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周自山,凑到江裴洲身旁咬耳朵,“你刚刚那副睡不够的样子都是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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