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触,深谙而浓稠的目光犹如一张网将陆封覃兜头罩住。 “不许动。”声音软黏,带着鼻音。 陆封覃瞬间就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报警,有人持靓行凶(扶眼镜) 澄清一下,陆总没有秒射,前菜省略了而已。 这两章还蛮甜的吧,明天发一个小刀片(点烟) 评论摩多摩多(撒泼打滚)
第38章 雨夜 迟年不回竹园公馆住,陆封覃便随他。 “不管迟敬中吗?”他问迟年,顺手拿起迟年剩下的一口华夫饼吃了,他不会做饭,但却执意要给迟年做饭,因为他觉得让刚和自己上了床的老婆做饭太不体贴绅士了。 尽管他也只是熬了白粥配现成的华夫饼。 “只要他找不到我们,就随他去。”迟年说完喝了一小口粥,烫得他皱起脸,陆封覃见状条件反射地伸手要接,反应过来又拿过烟灰缸,迟年龇牙咧嘴地咽了下去,随即端起冰水含进嘴里。 “我看看。”陆封覃捏着迟年的下巴转过来。 舌尖发麻,倒不是很痛,迟年想挣开,“没事了。” 陆封覃掐着下颌使了点力,腮骨一酸,迟年不受控地张开嘴。 “舌头伸出来。”陆封覃命令。 受制于人,迟年只得探出个舌尖。 湿润的舌尖很红,没起泡但看起来瑟瑟发抖。 陆封覃皱眉,目光审视着问:“疼不疼?” 迟年被掐着脸说不了话,呆呆地摇了摇头,陆封覃这才将他放开。 把迟年的碗端过来搅拌吹凉,青瓷的勺柄握在陆封覃力量感十足的指掌间,迟年盯着看。 “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陆封覃说。 凉了一些的粥放回迟年面前,陆封覃看着迟年。 “你什么都不用怕。” 陆封覃之前去过一趟阚舟大学,让校方从上到下封闭了迟年和迟月的所有消息,迟敬中就算找到学校也打探不到什么的。 而且从迟敬中出狱的那一刻起,他就安排了人跟着迟敬中,盯着迟敬中的动向,以防他靠近迟年。 其实陆封覃有考虑过让人贴身保护迟年,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迟年不会喜欢这样,他不想让迟年不开心。 他要给迟年绝对的自由,这样迟年才会心甘情愿地飞回他身边。 迟年依旧住在公寓,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实验室,只有他是单人作业所以总是留到最晚。 迟敬中一直没有出现,迟月那里也无事发生。 “这里比陆封覃的医院好多了,病房大得能在里面跑步……”迟月正被护工推着散步,远处就是大片的薰衣草园。 因为他的病情还有余尽的死,他对陆封覃意见颇深,在迟年三番五次的提醒下才停止了对陆封覃医院的吐槽。 “复健做得怎么样了,能走了吗?”迟年在手机里问。 迟月顿时沮丧起来,“还不能,只能站起来。” 感受到迟月的不开心,迟年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边飘过来的积雨云说:“好像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别在外面着凉了。” “知道了,哥。” 护工推着迟月回病房,刚上楼外面就打起了雷,一声接一声,原本晴朗的天一瞬间黑了下来,像蒙上了一层黑布。 迟年在实验室做数据测试,等待计算的过程中外面突然转阴。 计算结果出来后他记录下来,然后把计算机和天平归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从包里掏出来看到是墓园的号码,心里一惊,接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卢珍的家属吗?”手机里面外面的雨声都很大,迟年听不太清楚对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卢珍?”他不确定。 “麻烦你来一下墓园。” 这句话他听清了,心口猛跳一下,他问:“不好意思,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对面有雨水击打在伞面的声音,密密麻麻的。 “卢珍的墓被挖了。” 陆封覃和北美那边开完视频会议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变天了。 落地窗外繁华的楼宇被冲洗掉色彩,灰败一片,黑压压的天空罩下来,雨势越来越大。 他给迟年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第三个响到最后自动挂断的时候,他起身大步往出走。 一边走一边拨号。 “迟敬中人呢?” 负责全天无死角跟着迟敬中的两个人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筒子楼二楼某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说:“在他住的地方,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陆总。” 陆封覃走出电梯,冷冽的声音在地下车库回响。 “他今天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墓园,我们没有证件不能进去,没一会他就出来了。” 打开车门上了车,陆封覃在漆黑的车厢里紧握着方向盘,竭力寻找细枝末节中的漏洞。 半晌,他声音冷硬地说:“去房子里面看看。” 手机那边听到这话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而看向那亮着灯的房间,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跑上去用力踹那陈旧的门,铁制的锁结实坚固,噪音在走廊震荡,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看,见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都缩了回去。 木门终究扛不住暴力的踢踹轰然倒下,穿堂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雨水从对面大张的窗户卷进来又溜出去。 房子里面空空如也,迟敬中不见了。 陆封覃一路疾驰到迟年母亲的墓园,不远的郊区,一个十几年前的旧陵园,沿路都没有监控的那种。 管理人员甚至都不在门岗守夜。 几番折腾之下,墓地管理员打着手电穿着雨衣走出来。 “卢珍的家属今天来过吗!”陆封覃冲前去问,他浑身都湿透了,雨水持续不断地泼在他身上。 管理员一头雾水,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反应过来之后才问:“谁?” 陆封覃心里烧起万把大火,渐渐燃断他绷紧的神经,他逼近管理员,眼中淌过冰冷的雨水。 “陆总!”那两个跟着迟敬中的人姗姗来迟,冒雨跑到他面前,他们慌张地说,“迟敬中不见了!” 陆封覃猛然回身踹翻那个人,一秒不到,力道之大,那人飞出去,摔在三四米之外的地上半天起不来。 管理员见状说话声都抖了起来,他看着陆封覃,畏畏缩缩又惊又怕,“今天有,两个人来看卢珍。” “两个?”除了迟敬中,就是迟年了,陆封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对,是卢珍的丈夫和她的儿子。” 陆封覃压着声音问:“他儿子为什么过来,什么时候过来的!” 管理员后退了一小步,说:“因为换班的人发现卢珍的陵墓被挖了,墓碑也被恶意破坏,所以……才打给她的儿子,让他过来处理。” “他人呢?!什么时候走的?”陆封覃的声音微微颤抖,呼吸被倾盆而下的雨水冲散。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八点前就走了。”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迟年离开之后就消失了。 更让陆封覃感到害怕的是。 迟敬中也一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一般不会有好事发生……(作者危言耸听!别信!)
第39章 对峙 雨水浸泡过的土地松软湿滑,脚踩上去都很难拔出。 迟年掉了一只鞋,被泥水冲到沟壑里,消失不见。 窒息感让他大脑眩晕,迟敬中正用力捂着他的口鼻,将他往森林深处拖。 他的头部承受过硬物的重击,很痛,他使不上力气挣扎,被拖着走的时候脚步也虚浮凌乱,以至于跌倒无数次让迟敬中耐心耗尽,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起来!狗杂种!”迟敬中用力十足力气,每一下都极重,迟年很快痉挛呕吐酸水,他支着手臂往起站,掌心被树枝碎石刺破,他疼得直抖,脑震荡让他头重脚轻,被迟敬中拽着衣服提起来的时候只能脚步蹒跚地跟上。 …… 半个小时前,墓园。 嵌在大理石上的墓碑被凿开歪倒在一边,泼了红色的涂料,下面挖了一个深坑,坑里已经积了许多雨水,白菊花散落一地,连根瓣都扯断。 迟年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一瞬间对迟敬中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他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就被迟敬中的阴影笼罩着,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想到死了也不得安宁。 迟敬中为什么不放过他们,这个问题痛击着迟年的内心,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甚至有一秒钟想杀了迟敬中,哪怕是同归于尽。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管理员。 “守墓人换班的时候才发现的,只有门口有监控,墓园里面也没有监控,你要去看看吗?”这事算工作人员的失职,但墓园本就不是需要严防死守的地方,只要是死者的家属都可以进去,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去挖别人的墓。 “不用。”迟年知道是迟敬中,他根本不需要查看监控。 雨水冲刷掉红色的涂料,溶解之后像血水一样流淌而下,墓碑表面渐渐被清洗出一小块,卢珍的名字迎着下坠的雨显现,像破土而出,迟年走上前将雨伞放下,遮在墓碑上。 他伸手盖住“卢珍”二字,希望母亲能安息。 墓园里面没信号,迟年走出去一些准备给陆封覃打电话,现在只有陆封覃能帮他,他也只想起了陆封覃,这一刻他根本没有考虑向别人求助。 一直下了长阶,走到大路边的站台旁才有了信号,迟年躲在站台下面,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燥的,手机沾了水,半天解不开锁。 找到陆封覃的号码准备拨出时,迟年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挡住了昏暗的路灯。 他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人,雨衣遮住了上半张脸,但迟年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迟敬中。 尚未开口剧痛就迎面袭来,额角被迟敬中用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迟年扶着背后的广告牌弯下腰,疼得呼吸都哽在喉咙口,发不出呼救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迟敬中抓住迟年的头发将他拽起来磕在后面的牌子上,逼近,面目狰狞,雨水沿着他脸上崎岖的沟壑流下来,他的面部肌肉颤抖着,是发病的征兆。 迟年的头两次受创,疼痛和眩晕让他直泛恶心,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掰着迟敬中的手臂,嗓音艰涩地说:“你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和迟敬中硬碰硬,迟敬中是一个目无法度的亡命徒,坐牢和杀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迟年不能赌上自己的性命。 迟敬中看着迟年,若不是迟年眼中浓稠得化不开的憎恨,他真的要以为迟年在向他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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