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稍等,我马上过来。” 安善文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盯着账号后台,神情焦虑,虽然问题并不是她造成,但作为账号的负责人,出了问题她难辞其咎。 “噔噔噔——”时镜敲了几下,将虚掩的门推开,“怎么回事?” 安善文看见他就像看到了大救星,“刘林晚给我的那张海报是抄袭的!被原画师发视频控诉,整个评论区全是来骂的,粉丝量掉了快一千了!” 时镜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后,“将画师的原图找出来给我看看。” 只扫了一眼,时镜就可以确定,刘林晚抄袭这事跑不脱了,如果只是撞元素或者构图,还能说是巧合,但他是直接扣人家原图,调了色加上公司的产品就交了。 “先把视频撤了,原画师那边怎么说?” 安善文鼠标点的哒哒响,后台视频很好删,后续的处理才是难题,“要求道歉赔偿。” “应该的,”时镜毫不犹豫,“先发道歉声明。” 他们是做原创设计的公司,抄袭是最大的污点,只要顾客将他们与抄袭关联在一起,这个打击足够让公司一蹶不振。 安善文已经将道歉声明准备好了,只等时镜过目。 时镜快速扫了一遍,感觉措辞没问题,又提醒她:“将公司的电子公章加上去,骑年盖月别放错位置,往下挪一点别压住正文,行了发吧。” 时镜叹了口气,“画师那边要求的赔偿是多少?按《著作权法》顶格五倍的标准给赔吧,要是有其他要求也尽量满足。” 他自己就是设计师,知道自己的作品被人当素材库使用有多难受,希望通过赔偿能向这位画师弥补一二,好在原图是这位画师的个人作品没有牵扯到其他公司,不然更麻烦。 “58万” “多少?”时镜以为自己听错了。 “58万”安善文面露难色,“画师一口价要求58万,我刚才谈过,对方不肯让步,并表示自己有心理疾病,自己心爱的作品被抄袭给他带去了非常大的影响,要求公司支付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 时镜捏捏鼻梁,已经恢复平静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不适,“这画师画一张海报报价多少?我是说买断的商单。” 安善文从文件夹里翻找出一张截图,时镜忍不住问她,“这个月4号的时候一张海报报价七千八,58万他到底怎么报出来的?先按《著作权法》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赔偿标准问问他能不能接受,额外的精神损失费之类的都给加上。” 安善文打开计算器,算好数额给时镜过目后继续联系画师。 那边还没回复,时镜打电话给刘林晚,“来4号办公室。” 刘林晚还没来,安善文满脸犹豫,“时总……” “有事就直接说。” “我怀疑,”安善文说话依然不干脆,“我就是额,这个画师在圈子里很有‘名气’,圈子里骂战一定有他,学画画的都认识……” 她没将话说死,但时镜已经听出了她言外之意—— 刘林晚是故意的! 果然,刘林晚接到电话,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就跟着周诚! 刘林晚当年就是周诚带进公司的,只是业务能力还行,画的设计也出过广受好评的爆款,没想到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抄袭,对于一个创作者,是最大的骂名,只要传出去,业内没有公司会再用他。 刘林晚一脸轻松,“时总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刚周总还要我给客人画祖母绿戒指的设计图,这工期挺赶的……” 时镜也不起身,腿上用力,将椅子转向两人,“你对抄袭海报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你都不算抄袭,是直接抠图。” 刘林晚不说话,却是周诚上前一步帮他出头,“哎呀天下文章一大抄,咱们做设计的不也一样吗,你抄我我抄你,谁能说那东西就是他原创的,指不定从哪抄来的呢。” 时镜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嘴唇抿着,冰凉的眼神扫了周诚一眼,“一个抄袭的设计师我的公司不会留,刘林晚,你因工作中出现重大过失被辞退了,去和人事走辞退手续。” 周诚:“我不同意!”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刘林晚是他的人,时镜想辞退,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时镜向后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周诚却一巴掌拍在桌上,撑着手俯身看向时镜,“早就说过别做便宜货,你不听,这下好了闹出事了,这件事你得负责,我不同意小刘被辞退,要说责任,也是你这个领导责任最大!” 时镜站起身,“我还得去趟工厂,没空在这件事上和你掰扯。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让刘林晚和公司走法律程序,不用这么瞪着我,你可以试试看这件事闹大了对公司有没有好处” 说完,他去办公室找合同下楼,留下周诚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第13章 回家 楼下正有客人,销售秦黎忙得就差跑起来,其他两个销售却坐在一边磨指甲,动都不动。 看到这一幕时镜顿在半路,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呼出口气下楼。 见时镜过来,两人才不情不愿地起来,叫了声时总,却依然磨磨唧唧不干活。 时镜将合同放在柜台上,将客人要看的项链取出来。 秦黎和张馨是他招来的,这会儿店里另外两人却算是周诚的心腹,见客人要看的是时镜设计的款式,便爱答不理的。 直到包好盒子将客人送走,时镜拿上合同走人,那两名销售也没干活。 时镜坐在车上打开空调,却没点火,一个人心不齐四分五裂的团队,没有成功的可能。 周诚帮刘林晚撑腰给他使绊子,他就算辞退刘林晚,以后还有周林晚马林晚。 今天和周诚撕破脸皮也没用,如果不解决丁蓉,以后还有更多张诚李诚,以及无数摊姓丁的烂泥。 丁蓉回时家了,但他不可能回去。 或许…… 现在是个分家的好机会! 将他与丁蓉和时家的利益彻底分开! 时镜表情变得坚毅,淡色眸子阖上,又缓缓睁开,他深吸口气,汽车缓缓启动,目的地却与工厂截然相反。 这几年,有丁蓉和周诚从中搅合,公司的账与他的私账分的并不算清楚,保险柜里许多宝石,也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藏品还是公司的库存。 必须请专业的人员去帮他盘账,但是又不能惊动丁蓉,最起码在他做好准备前,不能让丁蓉带着丁鑫周诚给他添乱! * 闻声从实验室出来,赶去学海楼上课,他像往常一样,打开PPT做好上课前的准备,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时镜冲他眨眼,笑得很是狡黠。他的桌面空空如也,既没有课本也没有纸笔,好在有张漂亮脸蛋,可以向旁边单纯的同学借来几张现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以及一只没有笔帽的中性笔。 “快看快看,闻教授换胸针了!” “真的耶,之前那个是蓝紫色,这个是金色!” “这色泽我看着像是黄金。” “啧啧啧不知道是谁送的,闻教授居然能养成戴胸针的习惯。” 时镜在旁边偷笑,眼睛都弯起来。很快上课铃响起,闻声开始讲课。 他的知识储存量过于宽广,每讲到一种工艺,都可以随口说出使用这种工艺的厂家,应用中的优缺点以及对应的改良方案。 很快就没有学生再窃窃私语,闻声语速不急不缓,透过扩音器传到整个教室。 时镜原本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貌,却不知不觉被他带动,沉浸在浓烈的学习氛围中。 等到下课铃响了,时镜还意犹未尽,已经有不少积极的学习分子冲上讲台问题。 时镜没有打扰,将笔还给学生,自己拿着手机先去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等着。 直到下节课快上,闻声才脱身,走到他跟前轻笑一声,“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蹭课,胃好些了吗?” 时镜转身与他一起下楼,“我来知识海洋里接受灵魂的熏陶,怎么,你这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欢迎我?” “怎么会,欢迎你来蹭课。” 时镜的车就停在楼下,他打开后车门,从座椅上捧出一大束玫瑰花,“闻教授喜欢玫瑰吗?不过我已经买了,就算不喜欢也只能收下。” 闻声纳罕地愣住原地,直到时镜将花塞进怀里才回神,他捧着花轻嗅一下,“还好我很喜欢,不然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艳红的玫瑰开得正热烈,配闻教授恰到好处。可惜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并没有观众能替时镜将手捧玫瑰的闻教授发去C大表白墙。 闻声捧着花向实验楼走去,时镜跟在他身侧,一扭头,就能看到闻教授的衬衣被玫瑰映成红色。 “怎么会,能看到谈吐高雅才思敏捷的闻教授上课,简直受宠若惊,绝对不算白跑。” 一米九的身高让闻声抱着花也能走得很轻松,“离下班时间还有一节课,要去我办公室吗?” 时镜当然不会拒绝,闻声的办公室很符合他的想象,进门一张小沙发,办公桌上只有简单的物品,其他东西都放在柜子里,里侧衣架上挂着外套。 闻声将花放在桌上去洗手,“想去参观实验室吗?” 时镜仔细思考一番,摇头拒绝,“不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珠宝生意做久了,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会习惯性上手,平时还好,无非是在超市里拿几个水果蔬菜。但是实验室太危险,如果他不小心拿起来什么危险物品,炸了怎么办! 闻声便倒了杯水给他,“那麻烦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时镜大摇大摆坐在他的椅子上,“不麻烦,你快去忙,不用操心我。” 半小时后,时镜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李书达带着个学生。 他惊喜地咦了一声,“时总你怎么在这里,我导呢?” “他去实验室了,我在这里等他。” 李书达两人看见办公桌上一大捧火红的玫瑰,一齐发出呦呦呦的奇怪声音。 “不是吧,我还以为小导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居然有人送花,我的老天鹅!” 时镜得意中掺杂三分害羞,“我送的,怎么,不行啊?” 李书达忍不住来闹他,“难怪你说对小导向往已久,原来是这个向往。” 时镜将手机屏锁上,手机捏住来回晃动,“闻教授这么漂亮的一朵高岭之花,谁看了能不心动。” 李书达与另一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不能!” 时镜:“没点眼光和胆色!” 三人正说话,闻声推开门走进来,他扫了三人一眼,“回来了不去实验室,我办公室里难道有数据吗?李书达你浪费一个早晨这周进度还能赶完吗,韩术你龇着牙笑什么,你的进度难道比李书达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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