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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芝扯了自己的裙子，拿水浸湿敷在严鸣的额头身上，又把干粮泡软喂他吃了几口。 “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咔嚓咔嚓剪了自己养得顺滑如绸缎的头发，发尾跟狗啃的一样丑，又抹了些土在自己脸上。 陆芝跟个小花猫似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傻兮兮地笑，眼睛亮亮的：“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啦。” 严鸣只觉得心酸，他的芝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缓缓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千万小心。” 陆芝在他的手心乖乖地蹭了几下，又低头亲他的眼角眉梢，才转身离开。 他趁着天麻麻亮的时候出去，在街角不同的几家药铺买药，这家买退热的，那家买止血的，每次买得也不是很多，以免被人怀疑。 等陆芝返回地下室的时候，码头的一轮红日才刚要升起，他拉紧衬裙做的头巾，潜入地下。 严鸣并没有再睡着，反而在地上烧着陆芝剪掉的头发，撕开绷带暴露出渗血的伤口，把碳化的粉末洒在上面。 “你干嘛啊？！”陆芝急匆匆跑了过去，还差点跌了一跤。 严鸣道：“这叫血余炭，可以止血的。” 陆芝连忙翻出止血的药包，老板也给了黑漆漆的血余炭，摇着头道：“这里也有，我帮你弄，你快点躺下不要乱动！” 严鸣便顺势躺下，任由陆芝给他疗伤：“芝芝的头发不能白剪。” 陆芝红着眼瞪他：“头发还可以长，你要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严鸣笑着点头说好。 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过去的，即便用了药，血是止住了一些，但体温还是那么高。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等太久。 三天后，传来一封电报，说他们安全了。 紧接着第二天，严鸣感染严重，陆芝和他不得不踏上前往香港的旅途，替他寻医治疗。 -- 给严鸣治疗的人是个大块头的德国医生，苏思昀找的大夫，花了很大的价钱。 陆芝很少见直接给人打针挂水的，还要做手术开刀，他吓得胆战心惊，一天能祈祷好多次。 严鸣失血严重，不过伤口都避开了要害，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是男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虚弱得厉害。 陆芝便重新沾起阳春水，每天变着法儿给严鸣做吃的，刚开始是各种粥，后来他能吃菜的时候，又是猪肝鸭血乌鸡汤，什么补血吃什么。 每次饭后还要吃红枣和人参，阿胶更是没少炖，严鸣觉得他简直是个坐月子的。 他叫嚷了许多次不想再吃这些滋补的东西，陆芝当场就摔了筷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也不说话，小脸绷得紧紧的，跟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严鸣没有办法，仰头把一杯红糖水喝完：“满意了吧？” 陆芝的脾气被惯得越来越大，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气鼓鼓的，胳膊交叠在一起，撇过脸盯着墙角。 严鸣只好又哄又亲了好一会儿，才让人没那么生气。 陆芝看了他一眼，把一直攥着的东西戴在男人脖子上，男人低头一看，一根红绳穿了一块润泽的黑玉，玉打成环状，沉甸甸的，黑玉的两边还各缀着一颗银豆，很是精美。 严鸣并不喜欢戴首饰，伸手就要取下来：“你给我戴着这个干嘛？” “这个是保平安的，我好不容易从寺庙里求来的。”陆芝说。 严鸣不为所动，把玉取下来塞到他手上：“我不戴。” 陆芝一下子瘪着嘴，扯开自己的衣领子，委屈巴巴地说：“跟我的是一对的，你不戴？” 一对的？ 严鸣看着陆芝脖子上那串跟他一模一样的项链，没有说什么，直接把黑玉戴在脖子上，还耀武扬威地拨弄了几下。 不过当他第二天看到蛋仔也戴了块相同的黑玉，还附赠一对银镯子的时候，严鸣深深地感觉自己被骗了。 看来寺庙昨天又骗了很多钱。 严鸣瞥了眼毫不内疚低头吃饭的陆芝，敢怒不敢言。 -- 在香港陆芝语言不通，没有几个朋友，期间只有苏思昀找过他一次，约他吃早茶。 当时严鸣还躺在医院里，还仰仗着苏思昀做德语翻译，陆芝便没有拒绝，去赴约了。 陆芝本以为这人只是找他聊聊，或者冷嘲热讽他一顿，又或许会再跟他示威一次。 可他没想到苏思昀会跟他说许毅被杀的事情。 原来许毅差点被严鸣杀了。 陆芝夹着起来的糕点掉到盘子里，他顿了顿，又夹起来吃。 他表现得十分淡定，苏思昀觉得无趣便提前走了。 陆芝并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改变了原本要去医院探望严鸣的计划，转身去了商店，给蛋仔买了一大堆礼物带回去。 陆芝抱着儿子好半天，泪水无声地砸在地上，蛋仔都在他怀里待不住了，小手擦着娘亲的眼泪，凑上去亲他。 蛋仔问他怎么了，陆芝只是摇了摇头，只字未言。 深夜，他睡不着觉，拿了把切水果的刀进了严鸣的病房。 男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艰难地呼吸。 陆芝在他床前站了许久，或许是感觉到带着恶意的眼神，本能让严鸣苏醒过来，他在看到陆芝的瞬间又松一口气。 男人消瘦的大手握住陆芝的手腕，他还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以为陆芝像往常一样看他，嗓子哑着：“芝芝，想你……” 严鸣说了不多的几句话又睡了过去。 陆芝始终站在原地，半晌，他放下刀片，把耳朵贴在严鸣的胸口，听他缓慢的心跳。 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他想。 严鸣这辈子都不会让陆芝知道这件事。 陆芝这辈子也不会让严鸣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 对于这晚的对峙，严鸣并没有察觉，他还有更煎熬的事情。 ——陆芝要跟他分房睡。 “我在旁边会打扰你休息，还是分开比较好。” 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严鸣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陆芝说他伤得严重，非要休息够两百天才行。 严鸣每天只允许被待在床上，等着陆芝给他送上来坐月子的人吃的药膳。 他日日被滋补的血液旺盛，每天早上能硬醒，偏偏陆芝还喜欢让他脱光衣服擦药。 受伤的时候擦金疮药，结痂的时候擦祛疤药，陆芝的手心把药膏化开了，涂精油一样擦在严鸣赤裸的身体上。 他的手又白又软，每次一摸到腹部的刀疤，男人就硬起来。 他年轻体壮又身体好，两个月伤就全好了，剩下的日子都是陆芝在撩拨他。 刚开始看到严鸣内裤下的巨物还会脸红，后来倒把这个当成一种乐趣，还不知死活地用手指点点严鸣的龟头。 “它怎么又硬了，你下流。” “快点，我要看着它软下去。” 严鸣吃惯了好的，没有陆芝的穴儿他射都射不出来，可陆芝又不允许，甚至接吻的时候，舌头动得太色情，身下的人一溜烟就跑了。 天天摸得着吃不到，严鸣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浅浅过度，下章结局w
第二十五章 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了，严鸣也整个人松弛下来，虽然他还是被陆芝强制要求卧床休息，但每天喜笑颜开，倒多了些他二十啷当岁该有的朝气。 陆芝一日三餐做得很勤，小媳妇一样穿着件格子围裙给严鸣端饭，男人饭前饭后总要跟他耳鬓厮磨一会儿，搂着陆芝喂他喝羹汤。 除过要禁欲，严鸣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比神仙还快活。 可有时候也没那么舒坦，譬如当下，严鸣午后正倚在床头看报，他掐着时间，陆芝总在这时候给他送水果。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严鸣跟往常一样抬眼看去，下一刻，手里的报纸却掉下来。 陆芝穿着他的衬衣。 他的一件料子很透的宽大白衬衣，陆芝在家里不喜欢穿小衣，衬衫透到可以看见他胸前肉红的两点，软绵绵的奶子随着走路的动作缓慢摇晃。 天气很热，他光着两条白腿，衬衫下摆刚到臀下，像件情趣短裙。 严鸣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陆芝还跟没事人一样，轻快地走到他面前，把碗里的西瓜搁在床头。 一阵带着水汽的香气拂过，严鸣瞬间抓住他的手，幽暗的目光宛如狩猎的狼，他坐在床边，把脸埋在陆芝的腹部，舔了舔嘴唇：“洗澡了？” 他闻得到陆芝惯用的茉莉花香。 都是成年人，禁欲这么久，陆芝也不好过，午睡时梦境旖旎，醒来不得不冲个凉水澡。 严鸣的眼神他又怎会看不懂，但还是抿了抿唇，推开他：“午觉出了好多汗，冲了一下。快吃水果吧，别黏着我了。”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故意来勾人的，嗯？” 严鸣却不依，直接环住他纤细的腰肢，一手摸着柔韧的腰，一手向下，他掀开不足以蔽体的白衬衫，就看到陆芝屁股上浅碧色的短裤，易变形的丝绸紧贴着他挺翘的臀，勒进深陷的臀缝里。 严鸣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内裤边，猩红着眼在他屁股肉上扇了一巴掌，掀起一层肉浪：“这么骚，谁许你大白天不穿内裤晃来晃去的？” “你干嘛呀？”陆芝慌忙地推他，“我醒来一着急穿错了而已，一件衣服罢了，你至于吗？” 陆芝现在是短发，穿男装，衣服也都是他新买的，两个人有的衣服确实相似。 严鸣却不管这些，一把拉着他躺下，把人抱进怀里，硬邦邦的下身贴着陆芝的屁股，热气扑在他的耳根：“芝芝，可以吗？” 那语气，好像陆芝一说不，他就要死了。 男人嘴里说着情话，手上没有停息，解开陆芝领口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不由得舔上去，烙下吻痕，发根蹭得陆芝的下巴很痒。 利落的短发让陆芝多了几分俏丽，他无奈地看着严鸣，两人已经有四个多月没做过，可他是可以怀孕的，万一以后…… 陆芝推开他，嗔了男人一眼：“这才多久就忍不住了？说好两百天的，一天都不能少。” 严鸣的睫毛又浓又长，眼瞳漆黑，定定地看人的时候很蛊惑，他俯身亲陆芝的嘴唇，红唇被咬得全是水渍，可怜兮兮地卖惨：“芝芝，我饿了……” 陆芝的眼睛里含着水汽，抿下被咬得发麻的嘴唇，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去，换成侧卧的姿势：“饿了你就吃水果啊，别抱着我了，热。” 他的话软绵绵的，不构成任何威胁，严鸣也顺势躺下，顺着陆芝的腰线往上摸：“不想吃西瓜，想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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