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薛汶一边暗暗祈祷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一边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 起身的瞬间,后穴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缓缓地流动,让内里弥漫起头皮发麻的痒意。那种仿若失禁的感觉引得后穴猛地抽动两下,想要把慢慢往外流的东西夹住,但显然徒劳无果。 射进去的精液顺着大腿根淌下来,滴到了地毯上。 薛汶浑身一僵,忍不住在心里怒骂了自己一句,接着随手抽了两张纸巾,胡乱地把腿间的狼藉擦去,然后咬着牙匆匆穿好了衣服。 他甚至开始疑惑起昨晚的自己到底发什么疯才会让人内射,明明记忆中他没喝那么多酒,哪怕真的色令智昏也不该到这种地步。 原本他想等那人洗完澡之后好好谈谈,把一夜情这个问题当场解决,以绝后患,但当于是水声真的停下的瞬间,薛汶终究还是顶不住心里的慌乱,像个贼似的落荒而逃了。 这之后,薛汶提心吊胆地又过了好几个月后,在确定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后,这件事才渐渐被淡忘,直至彻底翻篇。 但薛汶再也没在任何公众场合放肆饮酒了。 此时此刻,无数道打探、窥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身上,让薛汶顿感如芒在背。不难想象,宴会上的每个人几乎都在等着看好戏,想知道他这个曾经的薛家少爷要如何面对如今这个名正言顺的真正的薛家继承人。 一旁的段鸿声见沉默比预想的要长,便准备帮忙打个圆场,可薛汶却在这时给出了反应。 他也和薛怀玉一样把杯里的酒干了,接着才回答道:“……多谢关心,但毕竟今晚的主角是你。” 这是个相当得体且天衣无缝的说辞,薛怀玉自然也无话可说。不过,大概是因段鸿声刚刚的动作,薛怀玉的视线在这时落到了后者脸上,随后又快速掠过对方勾着薛汶肩膀的手。 然后他重新看向薛汶,开口转移了话题:“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 “段家,段鸿声、段雀吟,”薛汶习惯性地介绍道,“两人是亲兄妹。” 话音落下,薛汶猛然意识到这话或许会让薛怀玉觉得自己有意在暗示什么。他原本下意识就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忽然打住了。最终薛汶只是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薛怀玉一眼。 “初次见面,你好。”段雀吟率先开口,笑眯眯地同薛怀玉打了个招呼,及时打破了上一秒那诡异的沉默。 紧接着一旁段鸿声也跟着点点头,举起酒杯,说:“久仰,祝贺你。” 薛怀玉不置可否地笑起来。他和段鸿声碰了碰杯,回应道:“我才是久仰。” 【作话】 嗯,对,薛怀玉就是茶茶的。
第7章 苦海 午夜过后,宾客逐渐散去。薛汶把段鸿声和段雀吟送走后,又自觉地站在门口当了会儿送客的主人家。 他笑着和每一位离开的客人寒暄两句,目送他们钻进豪华轿车,消失在郊区的夜色中,直到宾客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才从那种近似狂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这几乎成为刻进他身体本能里的一种行为了。 薛汶费了点时间才摘下凝固在脸上的微笑,他对着深宵的夜色轻轻吐了口气,转身回到大宅里。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宴会厅此刻弥漫着曲终人散的落寞。短绒地毯上落满了花瓣和彩片,那些彩片还在努力折射着吊灯的光芒,可宾客早已离开,华丽灯光照亮的只有残羹剩饭,以及弯腰打扫收拾残局的佣人。 薛汶快速地环顾了一眼四周,没看到薛怀玉,于是拉住一位正在忙碌的佣人,问对方有没有看见薛怀玉哪儿了。 “二少爷好像往东边的别馆去了。”佣人略微思索后回答道。 薛汶一听这话便心里有数。他同佣人说了声“辛苦你们”,紧接着穿过东侧长廊,也往别馆走去。 山区的夜晚比起市中心要更冷些,哪怕是盛夏时分,每到夜半时分,还是能感到一阵深入骨头的凉意。 薛家大宅坐落在城郊的山脚,位置是精挑细选过的,背靠高山,面朝溪流,从风水的角度上讲,是个相当聚财的好格局。而比起主宅的极尽富丽堂皇,位于东边的别馆在设计风格上迥然不同,整栋建筑更现代化。 如薛汶所料,他果然在这找到了薛怀玉。 地下室的灯没有打开,层高足有十米的房间中,其中三面墙用高强度玻璃做成了一个半环绕的鱼缸。薛怀玉静静地坐在房间中央的长椅上,幽幽的蓝光透过玻璃缸中的水倾泻而出,流到他的背影上。而在那人面前,缸中的沙丁鱼习惯性地群聚在一起,成百上千的暗银色身躯如云似雾。每当鱼群游动时,就会在水中翻起一片摇曳的银色。 薛汶站在门口,盯着眼前的画面看了会儿,这才出声打破这片宁静:“这就累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昨晚薛怀玉问他如何缓解压力和紧张时,薛汶回答说,自己会去别馆的地下呆着。 “还好。” “那怎么还跑到这里来?” 薛怀玉转过头,表情在昏暗的光线里晦暗不清,轮廓却美丽得很清晰。只听他说:“你说得对,这里没有人,很安静。” “慢慢就习惯了,”薛汶像是安慰般说道,“今晚来和你打招呼的人你都记住了吗?” “嗯。” “真了不起。”薛汶不吝啬地笑着夸了一句。 薛怀玉看了薛汶几秒,不知在想什么,接着问说:“你倒是挺关心我。难道是真心想教会我这些吗?” “那当然,你要是能做好,我以后就更轻松。”薛汶回答。 “更轻松?我还以为你会担心我学会之后,你在这个家里就无处容身了,”薛怀玉淡淡地接过薛汶的话,“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无可取代呢?” 薛汶的笑意淡了些,但他还是保持着与薛怀玉的样子,不咸不淡地打趣说:“看来我以后就该多劝你喝酒。你喝了酒之后好沟通很多。” 薛怀玉又盯着薛汶看了会儿,这次他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不是他在人前为了假装得体而撑出来的礼貌微笑,而是带着一种发自心底的笑意,似乎是方才想到了什么真正让他开心的事情。 只听薛怀玉话锋一转,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回薛家吗?” 这其实恰好是薛汶思考许久都没得出结论的一个问题。 他知道薛怀玉上大学的第一年,也就是那人十九岁的时候,把他养大的那对夫妻就因为一起意外不幸去世。在那之后,薛怀玉继承了父母的遗产,一个人生活。 最初薛汶觉得,薛怀玉之所以答应回薛家,或许是因缺失了太久的家庭温暖,又对亲生父母抱有些幻想。何况,以薛家在公众眼里的权势与地位,这人似乎也没什么拒绝回来的理由。 可这个猜想在薛汶第一次见到薛怀玉的时候就打消了。 尽管薛汶说不出任何确切理由,但他见到薛怀玉的第一眼,直觉就已经告诉他,这人绝不可能是为了什么狗屁亲生父母和家庭才答应回来的。 “不知道。你要告诉我吗?”既然薛怀玉问得那么直白,薛汶答得也很直白。 “你先猜猜看。”薛怀玉开口道。 “我猜不出来,”薛汶根本就没打算猜,“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才选择回来,我只能跟你说,当薛家的儿子不容易。这是片苦海。” 薛怀玉闻言,沉默了几秒,接着他忽然对薛汶招招手。 短暂的思索后,薛汶走到薛怀玉身边,眼看那人似乎有话要说,便微微俯下身子。 可下一秒,他感到自己在拉扯中失去平衡,随即被压倒在长椅上。 薛怀玉那张脸在视线里骤然放大,在不到一个呼吸间,那双漂亮的眼睛便完全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酒气在炽热的呼吸中侵袭而来。 薛怀玉吻他的同时伸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只手掌心贴着喉结,指尖抵着下颌,深深陷入皮肉里,将薛汶的头死死扣在手心里,而另一只手迅速地滑向胯间,隔着西裤在那儿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 唇上被啃咬的触觉和自下身猛然窜起的刺激让薛汶血都凉透了。 他用力反扣住薛怀玉的手腕——对方果然吃痛放开了掐住他喉咙的手。趁着这个间隙,他猛然把人推开,并翻身将薛怀玉反压在身下,用小臂抵住对方的脖颈。 两人短暂地对视几秒。 然后薛汶松开薛怀玉,起身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薛怀玉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端着一张漂亮的脸坐起来,视线轻飘飘地剐了眼薛汶的下半身,说:“你果然是同性恋啊,哥。”
第8章 真难搞 会议室里光线昏暗,投影屏幕上放着的是市场部关于下一季度预案的PPT。曲线图和数字冰冷地陈述事实,荧幕的冷光倒映在会议桌旁的每个人脸上,照出大家神色各异的面孔。 薛汶低头翻了翻手边的纸质报告,看似在认真听取汇报,实际上却少见地走神了。 薛怀玉那晚的越界行为让他耿耿于怀。 他无从得知那人是如何开始对他的性取向起疑的,但无论薛怀玉是有确凿证据,故意在挑衅威胁也好,亦或者完全没有证据,只是试探也罢,都已经足够让薛汶为此变得心烦意乱。 更令薛汶头痛的是,他至今摸不透薛怀玉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对他而言,没什么比明知一个人动机可疑却始终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更加难受。 他宁愿薛怀玉有话直说。 现在这种局面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反倒让薛汶感到极其不安和无力,即便他能设想许多情况并准备好应对计划,也依旧难以缓解心底的焦虑。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一瞬间。 沈秘满脸歉意地推门进来,猫着腰跑到薛汶的身边,凑到后者耳边快速地说了什么,紧接着薛汶翻开调了静音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眼。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拨电话的人发现打不通,便放弃了电话联系,改为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信息的内容写着:【养和医院806,薛怀玉出事了。】 薛汶当即站起身,说:“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吧。剩下的内容我们另外找个时间继续,或者陈部长把预案发给我,我抽空看完给反馈。”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出了会议室。 养和医院是有名的私立医院,不仅医师资历深,医疗设备和手段先进,环境和安保措施也都是一流水平,因而这里也成为了许多明星政要的首选医疗机构。 八层是VIP病房,和普通公立医院的住院区比起来,这里装修得更像是豪华酒店,整层楼安静到似乎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薛汶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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