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来到晚饭时间,林拓收拾好书本和资料慢悠悠回家做饭然后休息。 日复一日都是这样无趣的安排与行程,林拓也没聊的来的同学朋友,倒也习惯了独来独往。 只不过刚踏入大学那会备考各类证书过于投入,他保持了多年健康的眼睛终于近视了,幸好度数并不高,双眼各一百度的样子,平时不戴眼镜问题也不大,也能看清,只有一点点糊,但林拓后来觉得想看清东西的时候再掏出眼镜戴上太麻烦,就一直架在鼻梁上了。 林拓负责补习的小学生第一次见着林拓戴眼镜还挺新奇,上课圆溜溜的眼睛总是落到林拓脸上,林拓被看久了略显尴尬问他怎么了,自己脸上是由什么脏东西吗,小学生咬着铅笔摇摇脑袋,说林老师戴着眼镜显得更温柔了啦,他都不好意思再做错题。 林拓眼睛一亮问他真的吗,小学生认真点头。 “那好,今天不做练习题了,改做试卷一张。”林拓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叠卷子,微笑道,“我相信你。” 嘎嘣一声,小学生再次惊恐地咬断了铅笔头。 傍晚从图书馆出来林拓去超市买了点剁好的肉馅和饺子皮,最近天热,他越来越懒得下厨了,炒完菜跟进了趟桑拿房似的,热汗直流,林拓便想着一次性包好饺子放冰箱冷冻,先应付个几天晚饭。 途径回家路上有一条专门看海的大桥,大桥地下便是沙滩,林拓提着今晚的晚饭,海水的咸潮味在空气中泛滥,路灯像群星一盏盏闪亮。 他短暂欣赏一会海面,慢悠悠下了大桥,热闹的嘈杂逐渐被他抛之身后,然后一个拐角踏进幽暗的小巷里。 林拓才走几步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窄街就他一人,怎么他抬脚走几步,背后就伴有脚步声,他一停,那脚步声也跟着停。 林拓顿时警铃大作,迈开步子跑起来,这不跑不要紧,一跑简直快能把他魂给吓飞了,身后的步子忽然间跟着了魔似的,越踏越急促,像催命的符咒步步紧逼。 林拓刚要转身钻入转角试图甩开这来者不善之人,后领猛地被一股大力紧紧攥住,他慌着往前跑,脖子一勒,便不受控制往回倒退,踉跄几步,直接跌入了那恶人怀里。 “啊……” 林拓慌不择路,刚买的饺子皮和肉馅摔地上了都顾不上,手忙脚乱挣脱开,那人却借力反扣住他的双腕,一手钳住林拓下巴,林拓如何躲避都无济于事,迎上了那人疯狂而又迷乱炙热的吻。 他温度高的可怕,鼻腔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察觉到对方有一瞬失神,林拓借机抬腿,用膝盖狠狠|顶他的小腹,他竟也不避开,闷哼一声便毫无预兆地趴倒在林拓颈间不省人事。 林拓大口大口喘气,头发都是乱的。 心有余悸摆正撞歪的眼镜,抿紧发热的唇,以万分复杂的情绪抬起了这半路对自己图谋不轨的陌生人的脸庞。 依靠远处飘渺的路灯看清长相后,林拓抿紧的唇咬得更重。 怎么又是他。 秦忏全部重量现在都压在林拓身上,沉得不行,热意一点点透过单薄的布料往林拓肌肤上烫,林拓眼睛飘过秦忏额角渗血的纱布,继而叹口气。 无可奈何。 秦忏昏昏沉沉醒来,走出房间,一眼见到了正在厨房煲粥的林拓。 林拓围着格子围裙,头发略细碎偏长,微微盖过了眉毛,暖光自上而下倾泻,林拓就只是站在那儿认真料理,恍惚营造出了一种温馨的氛围。 许久未见,他还戴上一副细框眼镜,秦忏直勾勾地盯着林拓,觉得他似乎变得有点儿和以前不一样了。 更温润,也更惑人了。 额角不合时宜地作痛,拉回秦忏越来越偏离现实的思绪。 “唔——” 闷声吸引了林拓注意,林拓熄灭灶火,盛出锅里冒热气的皮蛋瘦肉粥配了碟小榨菜端给秦忏,秦忏看着林拓,林拓又转身去柜子上拿常备的发烧药。 两颗胶囊和一杯温水。 “这药需要饭后吃,吃完粥后记得把药吃了。” 秦忏叫住了又要走的林拓:“然后呢?” 林拓扭头,透明镜片下的眼神怪异万分:“然后我借你电话,你找人来带你走。” 硌铛硌铛,秦忏搅拌烫得冒白烟的粥,汤匙时不时轻敲碗壁。 林拓捏了捏眉心,疲惫万分回到厨房开始包他充当未来好几天晚饭的饺子,机械地拾筷子夹肉馅塞进饺子皮里,脑子也乱成一锅粥。 “富有经历”的林拓已经将疑惑点从秦忏怎么找到他,为什么能找到他,转变为了一种更为务实聪明的问题——秦忏找他,又想干什么? 秦忏的权势林拓心知肚明,林拓自然也不会为某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而纠结,他一向抱着敬而远之,惹不起还躲不起了的态度。 所以就算再遇秦忏,无论他居心如何,林拓第一想法还是少言为上。 林拓快速装完一袋饺子,准备放进冰箱冷冻层时,腰间环上了一双炙热无比的手。秦忏走路跟个飘浮幽灵一样冷不丁出现在他背后,一点动静也没。 额头狂冒虚汗,他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火炉所拥抱,刚要开口让秦忏松开自己,颈间肌肤恍惚尝到了一阵泛凉的湿润感。 林拓整个人登时被按下了暂停键般呆滞。 与之情况高度相似且算不上美好的回忆接踵而来,他嘴角抽搐得厉害,神色愈发难堪。 “吃饭的桌子上有餐巾纸,我才洗过澡,衣服是刚换上的,别……” “我看到你来了。”秦忏打断他,嘴唇贴着林拓的肌肤瓮声瓮气,“一年前的美术画展上,我看到了你。你戴着帽子站得离赏画的人群都特别远,和我的画简直可以说是隔了一个银河,看起来也是心不在焉。” “可我就只是站在你左手边的那幅二等奖油画旁边,从头至尾盯着你你都没察觉到。” “有意离的那么远,看得清吗?”或者说,眼睛看的,脑海随之想象的,究竟是画还是作画的人? 林拓深吸一口气,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起初是不想去的,可招架不住美术馆铺天盖地宣传,展览期间又撞上小长假,林拓说,“只是闲来无事去逛逛而已。”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拓晃神,这种具有反省自嘲意思的话可不像会是从秦忏嘴里说出来的,充满了浓浓的违和与怪异感。 “那就先放开我吧。”林拓尝试跟他商量道。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话音刚落,秦忏还真如他所愿松开了他,发展的太为顺利,林拓瞠目结舌,疑惑的话在唇齿间辗转,最终还是选择咽下。 太正常了,自己反倒变得不正常,不习惯了。 打开冰箱放进包好的饺子,转身瞧着秦忏满脸泪痕,尽管心早有准备但林拓仍旧吃了一惊。 泪水估计都能把餐巾纸打湿了。 林拓捏着手心踌躇问道:“……你没事吧?” 秦忏收回停留于林拓身上的目光,垂下眼皮敛去眼底翻腾的情绪,轻声说了句“没事”后离开厨房,径直穿过客厅进到卫生间,洗手台的水流声从里头传出。 秦忏洗净脸,对着镜子湿手摸了摸额头上一看就是刚包扎缠上去的新绷带,唇边浮出了一抹欣慰而又得意的淡淡的笑。 一镜之隔,镜内有一个他,镜外还有一个他。伸出指尖触摸镜面,虚与实融合相通。 林拓包饺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双手垂到了砧板,压塌几只包好饱满的饺。 回头瞧了一眼端坐着安静喝粥的alpha。 他有跟他说过,卫生间是在哪个方向吗?
第73章 尘埃落定 “医生,不必缠那么多圈,两圈就够了。”秦忏拦下了医生包扎额头的手。 “这……”医生为难地打量一眼还隐隐渗血的绷带,“这不包扎完全,不易伤口愈合啊。” 秦忏撇开脑袋,淡淡道:“我不需要它恢复得那么快。” 医生无言,只好将重心放到了秦忏近来康复得如何上面来。 秦忏全神贯注窗外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回答医生问过数遍的问题,在听到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后,秦忏才终于扬起笑颜,转回视线跟医生道:“谢谢医生。” 秦欺敲了敲病房门走入,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疲倦,他已经一连好几日没安稳入睡了。 “换上衣服后就该出发了。”他把一袋黑色西装放在陪护椅上,纸袋的最上面,赫然摆了一朵白花胸针。白色的点缀,显得本该严肃的黑西装渲染了几分悲恸和寂寥。 这一年对于秦欺而言,是费心劳神,天翻地覆的一年。 秦欺见长的管理能力以及出色的公司领导能力,让一线排在A市近乎末流的子公司逐渐发扬光大,踩着竞争对手的肩膀一步步往上攀爬。 尽管最终的成绩并未达成秦执眠放出的目标,但这毕竟不过是秦欺沉淀多年出手的第一家公司,甚至可以说不过是他练手的产物,练习成绩出现一些无伤大雅的失误也是允许范围内的。 所以秦执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倒也出乎意料的爽快,把剩余的权势一次性全放给了秦欺,决策生效后的一夜之间,秦欺一跃而上成了秦家掌门人。 秦执眠并未声势浩大宣扬此事,只在某天一场寡淡的高层会议上,他面色无常地将正位让给了年轻的秦欺,转而自己走出了会议室。 这一举动引起了上层业内一阵无声的唏嘘,羡煞旁人。 和秦执眠同一辈的几位人物也有类似表态,明面上称自己孩子占主导地位,但暗地里自己是必须要站在一旁作为幕后人辅助。 也不知秦执眠是对秦欺太自信,还是对自己的眼光太有把握,竟然自主出局,毫无再过问的打算。 秦欺不过二十多岁,顶着一张年轻但缺乏辛辣的脸庞总是不免招惹非议,上任的这一年他不仅要让企业里对他充满狐疑的老人心服口服,死了算计这一条心,还要让同辈不同级的新人信服他,不敢忤逆他。 动荡不安局势下,那位频频表现的实习生成功转正后,没有跟同一时间参加面试的同事选择留在更为稳定的子公司,居然摇着尾巴跟贴满非议标签的秦欺一同去了异国公司,成天跟随秦欺一块儿忙得晕头转向,应酬虚与委蛇的酒局。 实际上跟随级别最高的老板是个人尽皆知的正确选择,吃不到肉也能喝口肉汤饱腹解馋,就是找肉烧肉的过程相对而言艰难辛酸的多,和固定的白米饭比,不少人觉得后者就已经够不错了。 秦欺风头愈来愈盛大,毫无掌权力的秦忏在业内已然成为边缘性人物。 但却在艺术界声名鹊起。 他借助《风》一作品达到功成名就,固定交付给画廊的画作往往是最早一批被拍卖购买的,价格也高的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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