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回道:“……好。” 老师戴上小蜜蜂:“进来吧,上课了。” 林拓低头丧气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翻到单词表继续背诵该死的单词。 其实他昨天整整一个晚自习都在背单词,可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字母过嘴不过脑,背了后面忘前面。昨晚上洗完澡后林拓还麻烦林一宴给他口头抽查几个,检验下自己一晚自习的成果。 然而结果并不理想。 如果林拓是城墙守卫兵,单词是敌国敌军,战绩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输得一败涂地。 林一宴开始还算有耐心,会念首字母提示林拓,后面错得次数太多太离谱,林一宴也终于受不了了,把书还给林拓后语重心长道:“早点睡。” 林拓欲哭无泪。 心不在焉上完白天的课,把课余时都花在了努力记单词上。 傍晚林拓吃完晚饭回到教室,找出本子打算再对照中文默写第三遍时,忽然想起自己没和林一宴提前打过招呼。他晚自习结束后要去听写,林一宴可能需要等他很久。 林拓绷直背望向窗外,为时已晚。大操场上人满为患,黑压压一片,新生的晚训已经开始了。林拓也没有像白天那样合适的理由溜出去,思来想去,只能先埋头抓紧将单词背熟,争取快点听写完,少挨英语老师一顿唠叨,才能让林一宴不会等太久。 ---- 夜晚,空荡荡的教室里,墙上滴答滴答转的时钟提醒他林拓迟到了十三分钟。往常这个点他们应该快要到家了,而现在他连林拓这个人都还没见到。 在分针又往前走了两步后,林一宴沉不住气,拎起书包打算去找林拓。 走廊里忽然传来多人凌乱的脚步声和烦躁的嬉闹声,由远及近。林一宴关灯的手未落下,前门陆陆续续涌进来几个男生,拉链敞开,校服穿得邋里邋遢,咧着大嘴笑,直令人觉得不适。 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移过,林一宴蹙眉,认出其中两个是操场送水的,反应过来和白天是同一批人。 没完没了了还。 正分析如何快速解决掉这群来者不善的人,他们纷纷侧身,为门外之人让路。陆永笑吟吟的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大哥”恭维声中登场,手上提着个蛋糕房的蓝色纸袋子。他把袋子搁上桌子,沉醉在倍儿有面子的氛围中。 “晚训结束饿了吧,先吃点蛋糕吧,店里最后一个被我抢到了!”陆永口中的抢是实实在在的抢,排他前面的人有三个,而蛋糕只剩了了一个,他便招呼小弟直接插队,排队的也都是学生,见他领的人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敢怒不敢言,干瞪两眼便任由他买走了,“不过你怎么还在学校,我在门口等你好久都没等到。” “想着来你教室碰碰运气,不得不说,我运气还真不错。”陆永说着情不自禁想摸林一宴的肩,然后胳膊再顺势用力一勾,勾到怀里紧紧抱住,之前几任都是这样水到渠成处下来的。 陆永坏笑着上前几步:“你真在这儿等着我呢,我们心有灵犀啊。”在他和林一宴快要脚尖对脚尖的时候,陆永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白天操场上林一宴一直都是盘腿坐着的,陆永没注意他的个子,也压根没想过对方一个omega竟会比他alpha还要高,起哄的小弟们嗓音也越来越小,个个大眼瞪小眼。 林一宴皱着鼻子,厌恶地往后退一步:“你自己吃吧,我要走了。” 陆永肯定是存心的,奔着让林一宴臣服的心思偷偷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alpha之间信息素相互排斥,林一宴等级比他高的多,不可能会被他压制。只是这股信息素的味道实在难闻,像焚烧垃圾的烟臭味。如果能具象到颜色,那林一宴此刻便深陷于大片浓烈,散发阵阵恶臭的黑色烟雾之中,恶心得想吐。他不愿再和他们多待,反感得要命,怕多待一秒自己也要变味了。 陆永见林一宴脸色突变,以为是自己的信息素让对方产生反应,得意地撇撇嘴。高一点就高一点吧,这张脸太和他胃口了。 林一宴退一步,陆永便进一步,林一宴冷脸冲门口走,陆永玩欲情故纵似的堵住他的去路。 “……” 于是林一宴不再动了,他定定地瞧了会儿面前这张不至死活的脸,渗入寒意的双眸一弯,他扬起嘴角,露出森白的齿。 陆永看得呆愣半晌,随即耳畔响起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那道声音说:“教室里太挤了,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怎么样?” 林一宴瞳孔暗了几分:“操场后面的小树林?你觉得呢?” 在omega极具魅惑力的嗓音与外貌加持下,陆永眼睛都直了,内心波涛汹涌,全身的血液听到对方提出的地点后瞬间沸腾,他笑得难以控制面部表情,可想显得自己矜持一点又强抿着唇,脸皱巴巴皱成一团,林一宴倒胃得连个眼神都没施舍,自顾自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你们他妈也跟过来干什么?”陆永回头警告打算跟上的众多小弟,“都滚犊子,耽误我好事!。” 小弟们也自讨无趣,一串烟似的麻溜跑了。 陆永舔着脸跑到已经离老远的林一宴旁边,想牵他骨节分明的手。他换了只手拎蛋糕袋子,兴奋得没有直接握上去。捏紧太久的手在空气中甩了两下,指尖刚要触摸上那光滑的皮肤,一道突如其来的呼喊骤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林一宴!”
第23章 看对眼? 浑浊的夜色泛起一层涟漪,波纹重重叠叠,向各个角落蔓延。林拓手撑膝盖,半弯腰气喘吁吁地站在走廊尽头,只在原地休息半会儿,又忙不迭朝林一宴他们的方向快速跑来。 他一把拍掉陆永停在半空欲行不善的手,将林一宴拉至身后,警惕地瞪着对方。 陆永呆愣片刻,随即手背气得青筋暴起,妈的又是这臭小子,三番两次坏他好事! 他也不管手上拿的是什么了,凡是顺手的全砸到了林拓脑门。因为下手的力度太狠,袋子里的慕斯小蛋糕都破袋飞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化成一滩烂泥,乍一看下形势十分骇人。林一宴瞳孔猛地一缩,反手拉近林拓先查看他的伤势,掀起头发,不放过任何一处,林拓被他摸得发痒,胡乱挣开后说道,“没事。” 陆永啐了一口痰,恶狠狠道:“又是你?马上给老子滚蛋!别怪我没提醒你,待会落你脑门上的玩意可不会让你这么好受了!” 陆永嗓门极大,空旷寂静的校园里回荡着他的余音,林拓身处声源心如擂鼓,耳朵都有点被震麻,可一想到林一宴还在,他万万不能示弱,梗着脖子和陆永互相僵持。 一只手忽然拍上了他紧绷的肩膀。 林一宴轻声在林拓耳边低语,不徐不疾:“林拓,我记的你是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对吧?” 林拓不明所以,缓慢地点点头。 林一宴掩去眼底的狠戾,牵动自己的信息素准备肆意释放,一记侧面打来的手电筒光照亮了三人。 林一宴顺着光眯了眯眼,浅淡的花香混杂着风稀释在空气中。 陆永下意识抬胳膊挡光,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在见到来人是谁后操了一声。怎么自己每次想教训这小子给他点颜色的时候,半路总能杀出个程咬金? 英语老师脖子上还挂着红色的值班牌,见逮着的人里有林拓,皱眉问道:“你怎么还没走林拓?”目光扫视三人,看到陆永这个老油条,再结合她刚才上车前听见的不小动静,大概猜出了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陆永,你留一下。”老师严肃道,陆永是她班里的学生,平时闹出的大事小事都要她来擦屁||股,办公室里的老师她全道歉了个遍,脸都丢到大西洋了。好在她赶到及时,要是林拓真受了欺负告诉班主任,她又要低头做人好长一段时间。她扶了扶并未下移的镜框,决定对陆永进行番简单的口头教育,“一天天净是你的事!陆永,你让我省点心行不行?” “这么晚了快点回家,我明天再来找你谈话。”英语老师气场全开,双手抱胸,吩咐旁观的林拓别再逗留。 “好的老师。” 有班主任下场,陆永跟鹌鹑似的埋着脑袋,林拓顶着他怨恨的目光,带着林一宴匆匆离开了是非之地。 学校外面的小摊小贩已经走得干净,空留一地一次性纸盒和塑料袋子,风轻轻吹,它们就轻飘飘飞起然后再落下。 林拓心里一团乱麻,他在二楼往下赶的时候看见了,林一宴从教室出来后没有直截了当管自己离开,而是原地停了一会儿,林拓以为他是听见自己下楼的响声了,刚要开口喊他,陆永便屁颠屁颠从后面黑乎乎的空教室里出来,林拓看到这一幕脚步差点踩空,踉跄的扶住栏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他心凉半截。 陆永想牵林一宴的手,而林一宴居然没有表示拒绝!林拓刹那觉得嗓子被某种硬物堵住了,他下意识要发声,第一下喉咙只发出了弱弱的气音,第二下他才找回声音叫停了两人。只要再迟一秒,陆永便会成功牵上林一宴的手。 林拓现在从学校出来脑子都是懵的,满脑子都是林一宴为什么会任由陆永碰呢? 徒留半瓶水的矿泉水忽然间被风从林拓右手边的花坛边缘推下,轱辘轱辘滚出一段不短的距离,左右摇摆瓶身,瓶口吐出淅淅沥沥的水流,打湿大片地。 林拓被水瓶吸引了注意力,盯着它出神。 是啊,陆永声势浩大地为林一宴所在的班级送水,还夹带私心,给林一宴的水是特地冰镇的,虽然最后没喝,但林一宴给出的理由却并不是讨厌陆永,是觉得水太冰了。 林拓作为局外人,自认为林一宴是受到了陆永骚扰,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可从林一宴心甘情愿和陆永牵手,还打算和对方去往别处吃那份砸到他脑门上的慕斯蛋糕等等行为来看,林一宴似乎真的……和陆永看对眼了?! 林拓深呼吸一口气,他偷偷瞄了眼身边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人,难以压抑内心深处的震惊,不禁想起自己之前手机上刷到的一则唏嘘新闻。 讲的是有个女生自小到大没得到过父母珍视,想要吃个汉堡却屡屡被爽约,直至某天一个中年大叔只花了100多的一顿全家桶就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她。女孩 以为遇到了真正爱她的人,结果这个爱她的人转手将她卖给了穷乡僻壤山村的老夫做新娘,虽然她最后幸运地被救出,精神却早已失常。 林拓眼里,陆永便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林一宴则是缺少关爱,而别人一点儿好意便感激涕零的可怜女孩。 太可怕了,林拓自觉问题肯定出在林一宴深知自己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才会对陆永芝麻大点儿示好点头愿意。 他还是疏忽了,没有注意到这一层面。林拓心痛不已,想到之后学校里林一宴会与陆永结伴、形影不离,他简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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