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桉握住赵思礼的手,抬到嘴边亲了亲:“说我们真心相爱,请他不要棒打鸳鸯。” 被他吻过的地方带着些许烫意,赵思礼看他好久,直到一只手伸来盖住他的眼睛。 “别看了。”林世桉声音沉沉的:“你知道车上有什么吧。” 赵思礼反过来按住了蒙着他的那只手:“跟我结婚是不是太委屈了?” 车靠边停了。 耳边好久没有声音传来,赵思礼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心也跟着沉了一些:“你如果后悔……” 脸颊忽然热了一热,接着又疼。 林世桉很重地咬了他的脖子,但没出血,赵思礼感觉得到。 过会儿,赵思礼问:“还气吗?” 林世桉没说话,手仍旧盖着他的眼睛,牙齿厮磨着挪到了嘴唇上。 咬得其实有点疼,赵思礼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因为这事对林世桉产生过不满,现在却巴不得他再咬重点。 “我后悔就怎么?”林世桉很低地问。 赵思礼敏锐地察觉出他情绪里的不同,嘴唇微微张合了一下,突然被一只手强迫着张开。紧接着,蒙着他的手短暂拿开了一下,但很快被别的东西所取代。 视线再一次遭到遮蔽,好像是眼罩。他刚想开口,就听车厢内响起了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赵思礼却没说。他有无数次机会开口说点什么,却只在被摩挲着头皮按下去时配合地张开了嘴。 虽然做的不多,可挡不住他学习能力强。 黑暗遮蔽了许多东西,除了感官外连身体都变得敏感起来。他能听清林世桉的每一声喘息,包括街道疾驰而过的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林世桉突然将他拉了起来,改用他的手去握住。 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开,林世桉扯了他的眼罩,托着不让他低头:“我后悔就怎么?”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赵思礼眼睛花了一瞬,他听出林世桉嗓音里的压抑,挣了一下,却被束缚得更紧。 林世桉贴着他的额头,声音忽又轻下来,又问一遍:“我后悔你就怎么?” 赵思礼想抱他,手上却黏黏的沾满了白色污浊,迟疑了两秒,还是在他一声声逼问下搂了上去,安抚似地来回抚摸:“你是复读机吗?” 林世桉托起他,自顾自问:“跟我离婚是吗?” 赵思礼嘴唇红得厉害,眼里布着水汽,抿着轻轻一笑,竟显出了几分怪异的性感:“我疯了吗?”他侧回去,将车窗降下一些,好驱散车里的味道:“给我拿纸巾。” 静一会儿,林世桉才侧身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后又去拿消毒湿巾,给他仔仔细细擦拭干净,然后才去清理自己。 赵思礼拿了瓶水,林世桉接过来拧开。赵思礼润了嗓子,说:“有点疼。” 林世桉果然开口:“我看看。” 他张开嘴给林世桉检查,整个口腔都呈现着异样的红。 “哪里疼?” “哪里都疼。”赵思礼顺势环住了林世桉的脖子:“那就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赵思礼很轻地叹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同样是见家长,唐诗送他价值不菲的戒指做见面礼,赵建于要求他们半年内不要回家,以免传出什么闲话,让秦家两口子也不好想。 这样一比,跟他结婚怎么不委屈。 赵思礼说:“以后不来了。” “我不在意这个。”林世桉说:“我不可能后悔。” “你也太笃定了。” “我不可能后悔。”林世桉重复了一遍:“你也不准。” 赵思礼笑一声,歪头咳起来。 “哪不舒服?”林世桉迟来的紧张起来。 “没事,呛着了。”赵思礼又灌了几口水,这才说:“你之前还说不让我干这事。”他倒没有埋怨的意思,一回生二回熟,他要是不愿意,当时也挣得开,只是和林世桉就事论事:“所以,话不能说太早。” “这不一样。”林世桉替他把瓶盖拧上:“我不喜欢你说那种话。” “我又没说要离婚。”赵思礼知道他说什么:“你也太能上纲上线了。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都算我对不起你,你不让我对你好,那这样吧。”他说:“我回去自己学习一下,下次——” 林世桉忽然靠过来亲他:“别说,别说了。” 第60章 “知道的是奶油蹭你身上了,不知道还以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世桉都有点没事找事。 好比他要将房子过户给赵思礼,赵思礼没答应,他问赵思礼“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又在得知赵思礼打算趁周末接钱雨去看楼盘而不打算带他时说:“你也害怕邻居看见我解释不清楚是吗?” 类似的话从去了他家回来后,赵思礼不知听了多少。 林世桉原本就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一开始,赵思礼只当他是受了赵建于的影响,好声好气哄了几天,后来发现,他或许是故意的,态度就敷衍了很多。 他着急上班,从餐桌前起身时按了下林世桉的左肩:“别说这种有的没的,我要迟到了。” 到了公司大楼前,林世桉又问:“真不让我去?” “你不是要开会吗?”赵思礼松开安全带:“我听韩远说民宿的项目这几天就要定了,你也干点正事吧林总。” 林世桉看着他不说话。 赵思礼无奈:“我也没有绑着你。” 他并非看不出林世桉刻意营造出的姿态,可他什么都不说,觉得挺有意思。 林世桉满意了:“我下班来接你。” 他最近每天都来,赵思礼有时加班加得晚了,他会上去陪一会儿,有一回撞上瞿江郁,还一块去喝了杯茶。 谁也不提之前的事,倒是被瞿江郁挤兑了句“黏人”,给他忠告,说太黏人最终都逃不过被甩的下场,林世桉也不反驳,若无其事地喝完杯子里的茶,告辞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才说:“差点忘了恭喜你。” 瞿江郁一愣:“恭喜我什么?” 林世桉转动婚戒:“恭喜你订婚。” “我什么时候——” 没等他说完,办公室外便传来“滋啦”一道挪动椅子的声响。 林世桉笑容妥帖:“那就不打扰了。” 瞿江郁为此没少遭罪,事后气不过,去赵思礼那念念叨叨半个钟头。 海滨的项目就要开工,赵思礼忙着改图收尾,百忙之中抬了下头:“你要订婚了?” “别瞎说,那都没影的事。” 听他这口气,就是有这回事。 赵思礼不好奇,没多问,低头继续干他的活。 假期结束后的天气变化莫测,经常出现头一天穿厚外套,第二天又必须换成夏衣的情况。流感高发期,老爷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赵思礼这边刚挂了琳达的电话,钱雨便打过来,说医院又给下了病危通知。 这半个月里,病危通知下了已经不下三回。赵思礼忙着收尾,实在顾不上,何况,医院不缺人手,他去了帮不上忙,徒增尴尬罢了。 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阵雨,下班没一会儿人就走光了,赵思礼往后靠向椅背,钢笔停在纸上,洇出了几个墨点。 偌大的办公区只剩下他这还亮着灯,赵思礼说:“我这边马上就忙完了,这周末不加班,我带你去看看房子。” 钱雨说不要,让他给自己买。 静谧的夜里任何声音都分外明显。赵思礼听见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探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赵工,你还在啊?” 是上周新来的实习生,好像是叫刘柯。 上班第一天就给自己烫了个满头卷,看着格外有喜感。 赵思礼抬了下脸:“怎么回来了?” 那边钱雨听见他跟人说话,怕打扰他工作,说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钥匙落办公室了。”他还没毕业,自来熟得厉害:“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买的泡芙,给你垫垫。” “不用了。”赵思礼笑了下,看见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提醒,拿起来说:“我这就走了。” “那你等等我,我找了钥匙跟你一块下去。”孩子胆小,人菜瘾大,午休的时候窝着看完了一部恐怖电影,让路过的肖雨又吓了一跳。对夜晚的办公楼有种天然的畏惧,上来的一路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勇气。 好不容易找了个伴,下去的时候亦步亦趋,几乎快贴上赵思礼。 见他小心翼翼,唯恐惊到什么的模样,赵思礼不禁好笑:“这么怕还看恐怖片?” “跟那个没什么关系。”刘柯说:“我小时候看过医生,说是想象力太丰富导致的。” 赵思礼诧异:“你还看过医生?” “是啊,我总说柜子里有人,给我妈吓得差点报警。” 赵思礼笑了笑走出电梯,刘柯赶紧跟上。 “赵工,你住哪啊?”刘柯拿着手机叫车:“要是顺路咱俩拼个车呗。” “拼车就不用了,你住哪?” 刘柯报了个地址,问:“你开车了?” 赵思礼停在路边:“我先生开了。” 话说完,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便开过来刹停在了他们面前。赵思礼拉开副驾驶的门,跟里面的人说了什么,继而回头:“上来吧,顺路送送你。” 刘柯嗷了一嗓子,钻进车里,明显兴奋起来了。 他来这的第一天看见赵思礼,扭头就跟边上的人嘀咕了句领导好看之类的,同事让他别惦记,说好看也是人家的。 刘柯没惦记,他是直男,只是艺术生与生俱来对美的向往,所以不吝啬夸奖罢了。 他爱说,爱笑,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赵思礼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偶尔应他一句,不至于让气氛冷下来。把人送到了,都准备走了,刘柯突然又倒回来,敲敲车窗。 “赵工,这个给你吃,谢谢你们带我一程。”说罢退后,笑着说:“明天见!” 等他跑远了赵思礼才打开盒子,问林世桉:“吃吗?” 他看也不看:“不吃。” 赵思礼笑了声:“那我吃了。” 话音刚落,就连着包装袋一块被拿了过去。 “你不是不吃吗?” 林世桉没什么表情地盖上,丢到后座:“别吃这个。”他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我订了餐厅。” 赵思礼手指沾了奶油,让他帮忙抽张纸巾。 “没纸。”林世桉看他一眼:“往我身上蹭吧。” “还是别了。”赵思礼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身拿了盒新的,随口说:“知道的是奶油蹭你身上了,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林世桉看过来那刻将识时务地将话止住,改说:“远吗,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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