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现在,他却总觉得自己做的其实还不够,做的还不算好,才让俞栗这么辛苦,这么痛。 这样的感情,宴时庭不知如何表达。 所有的情绪淹没过来,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最后,宴时庭抿紧唇,亲了亲俞栗的手背。 “小鱼,我爱你。” 他以为俞栗暂时还不会醒来,然而刚放下俞栗的手,头顶便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哥,我也爱你。” 宴时庭一顿,抬头看过去。 俞栗唇色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要是我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就听不到那句话了?” 这可是宴时庭第一次用语言对他表达爱。 宴时庭喉结微滚。 他承认,自己还不够坦率。 但等到俞栗醒来,他还是会找机会将这句话再说一次。 宴时庭摸着俞栗的脸,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俞栗却轻轻皱起眉,瘪了瘪嘴,眼泪忽的一下滚落出来: “哥,好疼。”
第55章 肚子上多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刀口, 怎么可能不会疼呢? 俞栗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眼泪落进发间、枕头里。 宴时庭一颗心揪紧, 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拉着他的手,擦着他的眼泪低声安慰。 有人哄, 俞栗就放任自己哭了好一会儿。 直到病房门被打开,他才止住。 进来的是抱着宝宝的林家荣。 看见俞栗明显哭过的眼睛,她愣了愣,然后抱着宝宝走上前。 林家荣弯下腰, 让俞栗不动也可以看见她怀里的婴儿,“来, 看看宝宝。称过了, 有6.8斤呢。” “他刚刚喝过奶,现在睡得多乖呀。” 俞栗的注意力被转移。 他看了眼捏着小拳头睡得香甜的婴儿,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小东西, 真的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林家荣又道:“嘴巴和鼻子长得都像你, 眼睛感觉像大宴。” 俞栗闻言,仔细去看小婴儿的长相。 小婴儿的睫毛又长又密,跟宴时庭的一样, 很直。嘴唇的形状以及上唇也有唇珠,的确像他。 俞栗心里发软, 费力抬起手, 轻轻戳了戳小婴儿的脸。 指腹底下的触感格外柔软,像刚蒸好的馒头一样。 林家荣看着他的举动, 又笑着问:“想好名字了吗?” 俞栗笑了笑,“其实小名我一早就想好了。” 他看向宴时庭, 道:“叫缘缘。”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和宴时庭也没有缘分能走到一起。 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很多很多东西。 “大名就由哥你来想吧。” 宴时庭眼眸微动,握住俞栗的手。 他低声道:“好。” - 一直到第二天,俞栗才感觉刀口的位置没那么疼了。 但疼痛也只是消了一点。 好在他比女性孕妇要幸运一些,孕腔被完整切除,除了刀口疼,并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他躺在床上休息,徐医生来看过了刀口情况,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现在俞栗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了,趁着他午睡,宴时庭便回了庄园去煲肉沫粥。 刀口还疼,俞栗的午觉也没睡多长时间。 他醒来后,林家荣就抱着缘缘走了进来。 鹅黄色的襁褓里,小家伙也醒着,刚喝过了奶,乖乖的没有哭。 他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俞栗看。 俞栗又伸出手指去戳他,他扑腾着短短的小胳膊,小小的手抓住了俞栗的食指。 俞栗笑了笑,晃了下手指:“小缘缘。” 看着两人的互动,林家荣眼睛弯了弯。 她将缘缘放到俞栗旁边,轻轻拍着襁褓,没一会儿缘缘便闭眼又睡了过去。 刚出生的婴儿,大部分时间就是都在睡觉,醒来二三十分钟就又会困了。 缘缘睡着后,林家荣看了眼俞栗,压低声音道:“一开始见到大宴,我还想着,他是不是只是因为在乎孩子才跟你结的婚。” 林家荣笑了笑:“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我就放心了。” 俞栗有些不好意思。 起码一开始,宴时庭就是因为在乎孩子才跟他结的婚。 只是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才对他产生了感情吧。 想到这儿,俞栗不由得有些好奇。 宴时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宴奶奶葬礼后吗? 但俞栗也只是好奇一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只要现在、以后,他和宴时庭都是相爱的就好。 下午,宴时庭带着肉沫粥来到医院里时,俞栗又睡着了过去。 缘缘的襁褓就放在他旁边,他一手搭在襁褓上,跟缘缘都睡得很香。 宴时庭走到床边,将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看向睡着的父子俩。 除了眼睛以外,缘缘其他地方都更像俞栗。 现在闭着眼睡觉,那张脸就和俞栗几乎如出一辙。 宴时庭静静地盯着父子俩看了好一会儿。 没多久,俞栗就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哥”。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头,“粥煲好了,吃一点?” 俞栗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担心喝粥时的动静吵醒缘缘,宴时庭伸手,想要将缘缘抱走。 然而手刚碰到襁褓,宴时庭却停顿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想起了小时候抱宴隋的姿势,动作生疏地将裹着襁褓的缘缘拿了起来。 是的,拿。 俞栗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奈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抱婴儿。 在夫夫俩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林家荣走了进来。 她一看宴时庭的姿势就明白了,连忙上前指导。 没花多长时间,宴时庭就学会了怎么抱小婴儿的姿势。 俞栗一边喝粥,一边看过去。 鹅黄色的襁褓安安稳稳地被宴时庭托在臂间,说不出来的和谐。 喝完粥,被宴时庭抱着的缘缘也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往上盯着宴时庭看,偶尔又往俞栗的方向看。 虽然明白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能看清东西,但在这样的眼神下,很难不让人去想,他是不是在辨认自己的两个父亲。 俞栗笑了笑,抬手捏了捏缘缘的脸。 “大名已经想好了。”宴时庭忽然沉声道。 他看向俞栗,道:“就叫俞时祺。” 既然小名是跟他和俞栗相关,那大名就当对这个孩子的祝愿吧。 这个孩子来得正好,希望他此生健康安好。 -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俞栗终于出院了。 刀口情况恢复得很好,出院的时候,俞栗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 五月底,缘缘就满月了。 俞栗也要回到学校参加毕业答辩。 住院期间没顾得上学习,出院后,除了和缘缘玩耍,俞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 他要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知识给补上。 好在论文已经定稿,现在不至于为了毕业论文焦头烂额。 临近答辩的某一天,晚上十点,俞栗还在小书房里看书。 缘缘已经被林家荣哄睡着。 宴时庭端着牛奶走到小书房,催俞栗去休息。 俞栗喝完牛奶,目光又放到了眼前的书上:“再看最后一点。” 宴时庭微微皱眉,干脆弯下腰,将俞栗打横抱起。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沉声说完,抱着俞栗走出书房。 俞栗试图争取一点机会:“没事的,我觉得伤口已经不疼了。” 宴时庭没有说话,脚下速度不变。 俞栗无奈,环住宴时庭的脖颈,讨好地抬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明天开始就劳逸结合,多多休息。” 宴时庭这才“嗯”了一声。 缘缘的满月宴和俞栗毕业答辩正好在同一天。 庄园里一行人商量过后,打算将满月宴放到傍晚办,等到俞栗答辩结束回来,刚好能够赶上。 答辩非常顺利,俞栗回到庄园里,看到已经来了一些熟悉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两个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正戴着手套,拿着一块玉逗缘缘。 俞栗有些疑惑,身后的宴时庭上前,介绍道:“小鱼,这是我父亲的好友,陆叔。在缘缘旁边的是他的伴侣,徐叔。” “他们之前在环球旅行,听到缘缘满月才赶回来。” 俞栗一瞬间便想了起来。 宴时庭父亲的好友,应该就是那位不忍心见宴氏垮掉,于是教宴时庭做生意的人。 算起来,也是宴时庭的恩师。 宴时庭给俞栗介绍完,陆先生和徐先生也留意到了二人。 他们一同走了过来,看到俞栗的时候,那位徐先生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俞栗: “这份见面礼送晚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俞栗本想推辞,宴时庭却替他接了过来。 他只好道谢。 两位先生笑了笑,又去逗缘缘了。 满月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来的都是宴时庭和俞栗的亲戚朋友。 他们都送了缘缘一些礼物,多是黄金、玉石或宝石什么的,那位徐先生还送了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缘缘。 许长珂也被宴隋邀请过来,二人送了缘缘一枚长命锁。 这枚长命锁是宴隋之前特意找人设计的,红宝石镶嵌在纯金的锁上,格外夺目。 缘缘似乎也很喜欢这块长命锁,一直抓着锁不放。 宴会上,宴时庭的恩师拉着宴时庭喝了不少酒,一会儿夸他做得好,一会儿说起小时候和宴时庭父亲下河捉鱼的事。 等到宴会结束,宴时庭也有了些醉意。 俞栗抱着缘缘上楼,打算找个箱子把今天收到的这些礼物放好。 宴时庭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道:“小书房里有我常用的柜子,放在那里吧。” 俞栗点点头,将缘缘放在他和宴时庭房间的小床里,来到小书房。 他找到了宴时庭放东西的柜子,打开,却先看见了一叠保存的很好的照片。 令俞栗惊讶的是,那些照片里,每一张都有他。 大一跨年,宿舍四人出去聚餐时的合照;大一下学期,出去春游时的集体照;大二那年,他参加新程比赛时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有日期,以及他做的事。 最后,是一张他和宴时庭的合照。 俞栗还记得,那是新程比赛后,摄影师说让获奖的人跟赞助方代表合照。 那次比赛的赞助方就是宴氏。 其他人要么和江苗一起合照,要么和宴氏其他代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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