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宴隋。 此时的宴隋微张着嘴,眼睛瞪大,似乎大脑宕机。 他刚刚没看错吧?他哥从俞栗房间里走了出来?! 宴隋语无伦次,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声音颤抖着:“哥,你,你……”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做出晚上偷偷跑到别人房间里的事啊! 宴隋眼神谴责,有些不解,有些担忧。 宴时庭微微皱起眉,沉下声:“宴隋,你要是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今年的压岁钱你就别想要了。” 见宴隋还想要说些什么,宴时庭继续道:“我没做什么,你别吵醒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宴时庭径直离去。 宴隋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俞栗房间的门,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回到自己房间里时,几乎是飘着走的。 躺在床上,宴隋完全无法入睡,一颗心仿佛被架上了火烤,很是煎熬。 一边是他的好朋友,一边是他的亲哥哥。 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也知道他哥不是那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的人,可毕竟他哥进俞栗房间是事实,哪怕什么都没做,也已经很不好了。 这让他怎么面对俞栗呢? 他哥也真是的,都三十二岁了,动了次心还像头倔驴一样,干嘛不豁达一点放下? 可是,这样一想,他哥好像也有点可怜哦。 宴隋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宴隋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下楼,就看见俞栗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宴时庭坐在旁边,神情冷静地看着楼梯口。 宴隋心里一咯噔。 他哥昨晚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还被俞栗发现了吧? 这时,俞栗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说:“宴隋,你过来一下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宴隋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上前。 “是出了什么事吗?” 俞栗摇摇头,“不是。”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本本,摆在茶几上:“很抱歉瞒了你很久,我跟你哥哥,其实已经结婚三个多月了。” 听到那句“不是”,宴隋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他脑袋恍惚,喃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笑了笑:“原来只是结婚啊……等等?!” 什么?! 结婚?!谁和谁?! 宴隋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茶几上的结婚证。 “你,你们……” 他没有幻听吧?还是说他太担心他哥了,所以在梦游? 俞栗的男朋友,不对,俞栗的老公,是他哥? 他哥不是想拆散别人的小三?他哥是有证的合法身份? 宴隋已经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震惊,还是高兴。 他一会儿看看俞栗和宴时庭,一会儿看看茶几上的结婚证,大脑一片眩晕。 “这,怎么……你们居然结了婚?” 俞栗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见他好像没什么抵触的情绪,俞栗又趁机拿出了上次产检的B超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虽然你可能无法相信,但是……我确实怀了孕,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你哥。” 宴隋两眼茫然,仿佛看到了一片电视机故障时出现的雪花。 他张大了嘴,只能发出一句:“啊?!” 看着B超单上胎儿的轮廓,俞栗的声音仿佛越飘越远,宴隋两眼一翻,竟猛地朝后晕了过去。 俞栗:!
第48章 “别担心, 只是睡着了。” 徐医生收拾好医药箱,看向床边站着的三人:“看宴隋少爷这黑眼圈重的,估计是一整宿没睡, 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就突然昏睡过去了。” 一脸紧张的何管家这才放下心来,给宴隋掖了掖被子:“那就好, 那就好。” 俞栗抿着唇,道:“谢谢徐医生。” 刚才说完怀孕后,看着宴隋晕倒过去,他就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知道这个消息说出来, 听到的人肯定会很震惊,但没想到居然有能把人惊晕的程度。 在徐医生来之前, 何管家问了一遍宴隋怎么会晕倒的, 俞栗都没敢说出真相,担心晕倒的人又多一个。 “不客气。”徐医生摆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安神口服液, “宴隋少爷醒来后, 让他每晚睡前喝点这个吧,能缓解失眠。” “好的。”何管家接过放到了床头柜上,“徐医生, 我送您出去吧。” 徐医生点点头。 二人出了房间后,俞栗看向宴时庭, 眼神有些自责:“早知道……怀孕的事应该过阵子再说的。”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头发, 沉声道:“不关你的事,就算只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 他依然会情绪起伏大。” 毕竟在这之前,宴隋一直担心他做拆散别人的小三。 听着宴时庭的安慰, 俞栗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既然宴隋只是睡着,两人也就不再打扰他,轻轻离开了房间。 - 宴隋这一睡,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冬天下午的阳光比较弱,跟早晨没有太大区别。 宴隋看着窗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所以,那就是个梦吧? 开玩笑的,他只是被吓到了,又不是被吓傻了,怎么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 宴隋坐起身,叹了口气,随便扒拉两下头发。 他走下楼,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他哥和俞栗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俞栗似乎也是刚醒来,没精打采的。 他哥端着碗水果捞,动作轻柔地喂了俞栗一勺。 宴隋脚步一顿。 他之前都忘了留意俞栗的反应,现在仔细回想,他哥给俞栗换鞋时,俞栗也没排斥啊。 大意了。 宴隋深呼一口气,走到俞栗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一觉醒来,鼻子变得好红。”他幽幽道。 俞栗闻言,疑惑地看了眼他的鼻子。 不红啊。 宴时庭放下勺子,淡淡看了眼宴隋。 宴隋轻咳一声,坐正身体,道:“你们结婚三个多月了,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随即,他又哀怨地看向宴时庭,道:“哥你也是,大前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昨晚也不解释一下,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俞栗一怔,随即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宴隋。其实是因为我想自己来说,所以你哥才会一直保密。” 宴隋眼神仍旧哀怨。 昨晚他都那样误解他哥了,他哥也不解释。因此宴隋不由得怀疑,他哥不说,恐怕是有故意的成分在。 在他的眼神下,宴时庭将手上的碗放到茶几上,语气冷静地道:“向你坦白结婚,就势必无法隐瞒怀孕。但男人怀孕毕竟不是件普遍的事,这么晚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要考虑你是否能够接受。” 宴时庭解释完后,宴隋也顾不得埋怨他了,反而变得有些沉默。 也对,俞栗怀孕,心理压力肯定很大,现在告诉他,其实都算早的。 想到这儿,宴隋连忙看向俞栗,安慰道:“俞栗,虽然我的确很震惊,但是除了震惊以外,我并没有介意、歧视你的想法。” 他拍了拍胸膛,夸张道:“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气氛经宴隋这么一活跃,顿时变得轻松不少。 俞栗心里那块大石彻底放下,笑道:“谢谢你,宴隋。” 宴隋嘿嘿一笑,看向俞栗的肚子,问道:“你怀孕多久了?” “六个多月了,预产期在四月底。” 宴隋搓了搓手,“那还有三个月我就当叔叔了?还好还好,还有时间准备礼物。” 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六个多月,那你跟我哥是在我脱单之前就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俞栗和宴时庭皆是微微沉默。 知道宴隋只是随口一问,可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不好解释。 最终,俞栗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碰了碰宴时庭的手,似乎是想获得一点勇气。 宴时庭察觉到,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俞栗侧头,看着宴时庭,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道:“我们是先有了这个孩子,然后决定的结婚。” “但是,不管之前是什么原因,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跟你哥是相爱的夫夫。” 俞栗说话时,宴时庭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宴隋能看得出来,他哥现在的眼神有多么温和。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猝不及防地被塞了口狗粮。 明明他也不是单身狗,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被虐了的感觉? 宴隋欲言又止。 想了想,最终他道:“那就好。” 不管怎样,他哥这座大冰山终于是被融化了。 …… 晚饭之前,宴医生带着宴明瑶回了庄园。 庄园里的员工基本也放假回家了,只剩下了何管家以及几个轮班的保安。 晚饭是宴时庭和宴隋兄弟二人一起做的。 吃晚饭的时候,何管家本来又想离开,却被宴医生邀请留了下来。 饭桌上一下子热闹了很多。 小年那天,宴隋还在疑惑,他哥谈了恋爱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今天他就见识到了。 俞栗碗里的菜,几乎都是他哥夹的。 他哥会把肥肉或者骨头剔掉后再放到俞栗碗里,会把汤最上面的油撇掉后才开始盛,会把虾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些小事,都做得格外自然、娴熟。 饭后,他们在庄园里做滚灯,他哥也是一直站在俞栗身边,及时递上材料。 虽然二人也不算很亲密,但是不管俞栗在哪儿,他哥就是会一瞬间走上前贴贴。 宴隋似乎明白了哪里不对,手上削竹条的动作一顿。 前两天他都提防着他哥接近俞栗,阻碍了夫夫俩的贴贴,所以搞不好昨晚他哥不解释,还真是故意的! 啧。 * 几个人的滚灯做好后,天也黑透了。 既然已经跟宴隋公开了结婚的事,宴时庭今晚便正大光明地带着俞栗上了三楼,回到他的房间。 洗漱完躺在床上,抹完妊娠纹油,俞栗突然问: “哥,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里大半天了。 宴隋早上起来看到他们后,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事,下午又埋怨他哥昨晚不解释,害得他担惊受怕…… 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宴隋担惊受怕的事。 宴时庭拧瓶盖的手一顿。 他看向俞栗,凤眸中难得的有抹不自然的神色:“昨晚,他看到我从你房间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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