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我这次能不能保住狗命就全靠你接济了啊!” 早上八点多考室里稀疏的来了十几个人,顾淞坐在姜殊夏前面的位置上,双手合十,俯首做小。 姜殊夏对他还有点印象,上次帮他打架的人里就有他,于是不动声色的把靠近他那边的文具往里扒了一下,只道:“我跟他不熟别乱叫,你想抄的话我写完会把卷子漏出来。” 顾淞挠了挠头,想不通姜殊夏的态度转变,但又不好多问,而且他本意也就是抄个答案,于是千谢万谢地回了座位。 为期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题目是有点难,特别是做试卷的时候考室里一直有叹气咳嗽声,更弄的姜殊夏烦不胜烦,草稿纸都划烂几张。 三天考完整个学校的氛围都不似从前活跃,最后一科的结束铃声响起,学生们稀稀拉拉地收拾着东西往外走,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明天是星期六,还要再上一天课,上课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讲试卷了。 星期六上完之后就是国庆节,听说他们这次高二高三的国庆只有三天假,这搁谁能开心的起来。 当然,肯定也有例外。 - 晚上八点,临江市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闪电夹着破絮一般的云层携着雷鸣声,轰隆隆一声声地响彻整个临江上空。 顷刻,暴雨如注。 外头是东奔西顾忙着回家的旅人,里面是歌舞升平忙着夜不归宿的浪子。 酒吧里人潮涌动,声乐震耳欲聋。 二楼的包厢里,一屋子人正胡吃海喝庆祝着他们考完试的喜讯。 “哥几个我这次可真走狗屎运了,贵人相助,抄了个七七八八,我不信我这次还考倒数。”酒过三巡,顾淞已经完全起状态了,红着脸是止不住的嘚瑟。 “得了吧,你他妈不是一直在最后一个考室,身边不都和你一个档次的货色,你再抄还能怎么提升。”越泽虽然是二中的,但也知道顾淞一直在最差的考室,根本不信他。 “你懂什么,你和我又不是一个学校,”顾淞白了他一眼,“这次有那个漂亮的转校生的相助,我想不起飞都难。” “上次在满庭春的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越泽回忆了一下,一边问一边忍不住看了一眼周迟。 顾淞打了个酒嗝,正准备说话就被宋轻舟笑着接过话,打趣道:“就那个,就你加上人qq一句话没说就被周迟逼着删了联系的那个。” 越泽:…… 周迟窝在最里面的沙发上,酒吧灯光昏暗,偶尔有光线照亮划过,映衬着那副懒散至极的表情,隔着一道玻璃落地窗,正兴致缺缺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无动于衷。 顾淞醉的厉害,被宋轻舟打断后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嗝,她还不让我管他叫嫂子,说他和迟哥不熟。” 宋轻舟憋笑:“是不太熟。”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张平秋忍不住看了一眼宋轻舟。 “之前不是你一直在那传他俩好上了?” “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宋轻舟话是对着张平秋说的,眼神却一直往周迟的方向瞟。 张平秋瞪他一眼:“有病。” 越泽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周迟脸上没什么起伏的表情,也猜不懂他的心思。 他确实挺喜欢姜殊夏的,美女长成那样谁都爱,所以才起了心思让宋轻舟去要联系加人,没想到刚加上没多久,当晚玩牌的时候就被周迟虐了,说他不想给钱也行,把好友删了抵债,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一方面觉得周迟确实对人家有心思,自己不好再打嫂子的主意,一方面也是他当晚真的输了很多钱,于是几乎是没犹豫的就删了好友。 到现在再看,他还是搞不懂周迟的心思,他们虽然认识六七年了,但从来都是周迟占主导地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表露出来的情绪也都只是冰山一角。 但越泽想不通的事一般也就不想了,这会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那什么,再过几天可就是我生日了啊,你们赶紧把生日礼物给我准备准备,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弄点好的来,”说着又瞄了眼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卷毛,“尤其是你,盛州行,你要是再敢像去年一样送我一个拥抱你看我踹不踹你。” 他话说完包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盛州行刚想辩解几句就被宋轻舟的笑声打断。 “他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上次给迟子过生日,他说他要好好操办,结果拉着我们去中央公园闲逛了一上午,美名其曰,欣赏自然风光,还用他那张脸欺骗附近的广场舞大妈给迟子来了段即兴表演。” 越泽没忍住笑出了声,周迟生日在暑假,他暑假去首都那边参加声乐培训了,于是也就不知道这茬,这会捂着肚子笑够了便忍不住问:“迟子什么反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平秋绷了绷嘴角:“广场舞大妈围上去的时候迟哥脸都黑了。” 盛州行终于找到机会努力发声:“不要血口喷人,那些大妈我花钱请的!还有那天的行程我安排的很满好不好,只是上午在中央公园,但是……” “但是迟子没给你机会让你演完这一天是吧。”越泽笑的肚子疼。 那边的周迟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心底略有点烦躁,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黑眸深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打着旁边的大理石桌子,质感圆滑微凉,很像一个人的肤质。 - 雨下的太大,隔着窗户一阵稀里哗啦的重击拍打声,姜殊夏听着心烦,忍不住吐槽,“这还得下多久啊。” 陈鸣看着电脑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鬼知道呢,下了雨也好,总算能凉快点了。” 等半天都不见姜殊夏的回应,他忍不住偏头看了看,发现姜殊夏对着手机在草稿纸上一通计算,忍不住诧异道:“考完了还这么认真,让我妈看见又得说我不务正业了。” 姜殊夏回着手机消息头也不抬:“在给一个高一的讲题,烦死了,天天问。” 陈鸣刚想说话姜殊夏又补了一句。 “不过给他讲的时候确实我自己也有提升。” “牛逼。”陈鸣评价着,目光又回到了电脑上。 姜殊夏写完解题步骤就给那边的周致知发了过去。 好运锦鲤:【图片】 很快对面就回了消息。 zzz:谢谢学姐。 好运锦鲤:没事。 zzz:学姐国庆有空嘛,我们国庆有两天假,想请你吃个饭。 好运锦鲤:不用。 zzz:对不起,我是不是老问你题目打扰到你了。 zzz: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身边没有可以讲话的人,他们都不太喜欢我,所以只能一再打扰学姐,真的对不起。 zzz:学姐下次嫌我烦可以直接说,他们都说我不会看人脸色,抱歉抱歉。 姜殊夏皱眉,看着跳出来的信息忍不住推测这人平常都过的什么日子啊,这么惨。 又联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会也萌生出几分歉意。 好运锦鲤:没事,嫌烦我会说,你可以继续问,不用想太多。 zzz:谢谢学姐,我很少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呢,学姐就当是陪我一起体验一下好吗? 姜殊夏拒绝的话已经打不出来了,半晌才回复。 好运锦鲤:时间地点。 ---- 谢谢各位的打赏评论点赞,下周再更,这几天三次有点事,得天天跑医院没有多少时间
第17章 16 === 星期六有一整天课,大部分人都上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熬完最后一节课,老吴放学的时候还要磨大半天。 在他激情发表完十五分钟的演讲后,终于到了收尾阶段。 “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免得你们嫌我烦,最后这个放假期间啊,也不要懈怠学习,那……” 底下隐隐躁动,各路目光纷纷看向门口。 老吴却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还有一个事啊,我们……” 班级一片沉默中掺和着几句抱怨的声音。 姜殊夏在下面无声地叹了口气,为月考熬了一个星期,终于能放假了还要听老吴的长篇大论,按照老吴着啰里吧嗦的性格,等他们班放学了,别人也都走光了,瞥了一眼外面走廊上等朋友的其他班学生,心下愈发烦躁,手指上的笔转的也越来越快,终于—— 中性笔随惯性脱手,准确地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姜殊夏:…… 因为上次地抢手机事件他已经四天没有搭理周迟了,单方面跟他冷战,而周迟也没有主动再找他,两个人之间像是达到了某种统一的默契。 周迟桌子上也不堆课本,因此那只中性笔孤零零地躺在他桌子上格外明显,但周迟却一直没有动它,左手撑着头,姜殊夏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一动不动的,修长的手指正攥着笔在草稿纸上计算。 姜殊夏觉得有时候自己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他觉得,他可以单方面冷战不理周迟,但是周迟不能不理他,他知道这种娇纵的性子并不讨人喜欢,所以对外建立起了一道高墙防线,对外人能够维持基本的礼仪礼貌,但问题是他现在把周迟当成什么呢,如果说之前对周迟的任性都是演出来的,那现在的话…… 还没等姜殊夏整理出什么头绪,他的手已经比脑子先快一步,戳了戳周迟的肩膀。 草稿纸上计算的笔一停,周迟侧过脸看他,没说话。 抿了抿唇,姜殊夏压低了声音别扭道:“我的笔掉你桌上了。” 周迟似笑非笑地睨他:“自己不会捡吗?” 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姜殊夏探身把笔捡了回来,像是还不解气一样,他又扭头:“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周迟没应声,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就没了? 就没了? 在台上老吴喋喋不休地唠叨中,他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周迟。 而周迟好像毫无发觉一样继续手上的计算。 姜殊夏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落差感,这种感觉他描述不出来,虽然他还没有喜欢上周迟,但是事情的状况方向已经不受他控制了,随着老吴的一句放学教室里瞬间沸腾,桌椅摩擦声夹着众人的欢笑声全都倒进耳朵里,周迟没有立即动身,他也一样。 到最后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周迟这才收了东西。 姜殊夏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这会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他的校服袖子,眼眶发红,这次倒没有表演成分,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为什么不理我。” 周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角度能很清晰的看见姜殊夏佑眼尾部位的小痣,淡淡的红色,像溅起来的火星,烫在了他心上。 周迟伸出了左手落在了他的右眼尾,像逗小猫一样,语气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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