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请各位先前往一楼东侧的第一间教室吧!” 广播突然出现,许多人措手不及,脑子没跟上,听完就忘了一半。 好在游戏刚开始,彼此之间的竞争意识不强,大家互相补充了细节,基本上都记住了规则。 “我怎么觉得这节目比我想象中复杂很多啊。”杜熙笑道,“我以为就玩玩小游戏聊聊天呢。” 曹靖说:“是啊,你们年轻人脑子还好使些,我都三十多了,记个规则都记半天,一会儿可别嫌我拖后腿啊。” 他最后句是对粉丝说的,粉丝自然不嫌弃:“没事的,曹哥,我会帮你的!” 小玉听了,小声告诉谭郁时:“boss,你刚才说这期考验智商和体能是吧?曹靖演过很多打戏,他体能应该很强,你要当心他。” 谭郁时嗯了声,似乎不怎么在意,低声问:“肖沐承有什么特长?” 什么特长? 小玉倒是有所耳闻,但她总不能对光风霁月的谭郁时说:“他下面特长。” 多玷污天神的耳朵啊。 于是她想了想,勉强想出一条:“他是选秀出身的,唱歌跳舞应该还行吧。”虽然她也没亲眼看过。 谭郁时“哦”了声,没再问下去。 小玉不明白他为什么单独问肖沐承,虽然肖沐承的确是其余四位嘉宾中粉丝数最多的,但在谭郁时面前根本不够看的。论智商、论体能,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倒是肖沐承身边那位粉丝,长得比正主还惹眼,行动也更大胆。 倘若他是嘉宾,或许会比肖沐承更圈粉。 五支小队很快走过大道,拾级而上,进入教学楼,找到了广播中所说的东侧第一间教室。 门没锁,乔怀清正要推门而入,身侧伸来一条胳膊,先他一步推开了门。 “我先进吧,可能有陷阱。” 声音低沉却明朗,像能看清底部泥沙的清澈湖水,乍一看似乎很浅,跌进去就溺在里头了。 对方的面罩压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说明离得很近,几乎贴在他背后。 乔怀清唰地回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对方的面罩:“你是想抢占先机吧?” 谭郁时似乎愣了愣,往后退了一步,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我把先机让给你。” “谁要你让了,本来就是我先到的。”乔怀清嘟囔着推开了门。 里边就是间普通教室。 摆放整齐的课桌椅,堆叠的书本作业,明亮的窗户,干净的地板,花里胡哨的黑板报…… 与所有人印象中的教室别无二致。 “嗯?他们不清空桌面吗?”刚高中毕业的小娅问,“我们学校放假前会大扫除,老师会要求清空桌面和桌肚。” 经她提醒,其他人也想起来了,多数学校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盛星波回她:“应该是特意为节目布置的,听广播里的意思,我们身处的时间设定是在上学期间。” 小娅了然,毫不吝啬夸奖:“盛哥真聪明!” 从昨晚到此刻的表现来看,小娅应该是盛星波的铁粉。 换言之,很难撬墙角。 谭郁时的粉丝小玉看着也很忠心,估计也难。 那就只剩下杜熙和曹靖的粉丝了。 乔怀清暗暗分析着。 肖沐承要是够聪明,就该去这两位粉丝面前多多表现自己。 反正他肯定是不会爬墙的,就是个看热闹的乐子粉而已,谁更体贴粉丝他压根不在乎。 教室面积不大,全班就三十套课桌。 十人全部进入后,空间一下变得拥挤许多,走两三步就能碰上一个人。 杜熙最后一个进来,刚松开把手,木门突然在弹簧的驱动下自动关上了,砰!地一声,整间教室为之一震。 曹靖开玩笑:“你可别把人家学校的门撞坏了,这是公共财产。” “没这么脆弱吧?”杜熙不放心地转身查看,脸色却是一变,“这门打不开了,怎么回事?” 曹靖刚好走到后门,闻言,握住把手拉了拉,惊讶道:“后门也是锁住的。” 两扇门都打不开,窗户倒是能开,但根据“不能翻墙离开学校”的规定,翻窗离开教室应该也是违规的。 这时,沉寂了几分钟的广播再次适时响起: “每堂课40分钟,请各位在此期间找到隐藏在教室内的钥匙,离开教室,否则无法前往下一堂课。 找到钥匙+10分,时间截止未能找到钥匙不加分。” 杜熙苦笑:“规则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我没玩过解谜游戏啊,平时拍戏就够忙了,哪有时间。” 肖沐承瞟了他一眼,懒得搭腔。 杜熙是童星出身,艺龄十几年,论资排辈比谭郁时还资格老。即便大家都知道他这些年根本没有好作品,全是在吃老本,这番话不过是为了立敬业人设,也不会说他什么…… “杜老师这些年原来有在拍戏?” 肖沐承一愣,听见自己那位精神状态不明的粉丝开了口。 “我上回看见杜老师的新闻,还是三四年前您在片场耍大——” “诶诶!咱们别闲聊了,只有四十分钟,抓紧啊!”肖沐承火急火燎地插话。 杜熙没能靠老本继续红下去,主要原因就是爱耍大牌,得罪了不少人,直到这两年彻底糊了才有所收敛。 业内许多人都知道这事,肖沐承来参加节目前,经纪人向他介绍过其他嘉宾的经历背景,所以略有耳闻。 但这事怎么能搬到台面上来吐槽呢! 蓝毛哥原来不是针对他,而是平等地创死全世界啊! 肖沐承冷汗都快淌下来了,抬头看向教室各处的摄像头,用眼神恳求:导演,这段一定要删啊,我不想因为粉丝行为被上升啊! 乔怀清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走到别处找线索去了。 原本的五支小队分散了,十名嘉宾与粉丝混在一起,站在教室的各个地方,搜寻钥匙。 但这样搜索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教室内一共三十张课桌,桌面和桌肚都放满了书本和文具,教室后边还有一排柜子,编号1到30,里面也塞满了学生的杂物。 就算有十个人,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恐怕也无法在40分钟内找到钥匙。 乔怀清的好奇心被这个游戏挑起来了。 有谜就一定有解。 教室内看似随意摆放的物品是一团乱糟糟的绒线,末端连着钥匙,隐藏在线团内,必须要先找到线头,才能整理这团绒线。 那么问题来了,线头会在哪儿呢? 乔怀清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在课桌或柜子里。 原因很简单,这三十套课桌和柜子长得都差不多,没有一个特别的,必须一个个仔细翻看才能发现杂物的不同,这就太费时间了,与智商考验也没关系,够耐心就行。 以他对周萍浅薄的了解,这位导演挺有想法,应该不会设置如此无聊的游戏过程。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可以找了。 乔怀清抬头看向教室前方—— 墨绿色的黑板分为三个板块,可以自由活动,左边写着课表:8月14日,周一,上午:英语、语文、化学、美术。 右边两块空无一字。 讲台的抽屉是大家一进来就搜索的地方,里面什么也没有。 目前距离他们进入教室只过去了五分钟,就算猜错了也来得及重整思路。 乔怀清的视线盯着前方讲台,上下左右来回梭巡。 忽然,注意到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亮—— 来自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 他心中一动,当即走到投影仪正下方,踮起脚,伸长了手,去按投影仪底下的开机键。 肖沐承看见自个儿粉丝丢下自己单独行动了,这还得了?赶忙追上,却没想到乔怀清突然停下了。 他来不及收势,一头撞在了对方后背上。 乔怀清光顾着看顶上的投影仪,没注意后边跟着人,也没注意前边来了人,被肖沐承这么一撞,整个人往前倒,伸长的胳膊掼下去,刚好挂在了前边来人的脖子上。 谭郁时反应极快,抱了个满怀,后退半步,眨眼间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昨夜残留的淡香若有似无地漂浮于空气中。 视线对上,乔怀清想起了那个轻轻柔柔的吻。 谭郁时眼中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可能是在笑话他的狼狈。 乔怀清瞪眼做口型:笑屁笑? 谭郁时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搭上他的腰,仅用小臂箍着他,扶他站稳后,抬手随便一按,就按到了开机键。 投影仪启动,画面投放,黑板突然亮起,显现出文字。 乔怀清正对着黑板,挪一挪视线就能看见文字。 但他倚在谭郁时身上,忍不住多瞧了对方两眼:“你胸肌是铁板做的吗?这么硬。” 谭郁时微怔,继而低头靠近,沉厚的嗓音在私密的空间内响起,像是将人完全包裹的环绕立体声:“很硬吗?那你疼不疼?” “……” 这叫什么话。 收音的微麦就夹在衣领上,谭郁时真是肆意妄为到了极点,仗着可以剪辑,当众开黄腔调情。 堂堂国际知名演员,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粉丝爬墙。 是意识到昨晚耍人的举动让他不高兴了?所以用美男计来补偿吗? 呵,诡计多端的演技派……乔怀清心中冷笑。 怎么不早点对我用。 作者有话说: 心是黄的,看什么都是黄的。——乔·尼古拉耶维奇·怀清
第10章 道歉补偿 投影仪一亮,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没人注意到某两位抱的时间有点久,除了小玉。 不过她没多想。 刚才肖沐承撞倒乔怀清的一幕大家都瞧见了,乔怀清一时半会儿站不稳,多靠会儿谭郁时,也情有可原。 肖沐承见自己帮忙不成,还伤了粉丝,心里那叫一个慌,谭郁时一松手,他立马把握机会嘘寒问暖:“怀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不是故意的”放在“你没事吧”之前,可见在肖沐承心中,澄清自己比粉丝的安全更重要。 乔怀清站直了:“腰没断,多谢关心。” 肖沐承做作地大口呼气:“那就好,赶紧看看线索吧。你到我这儿来,看得清楚些。” 乔怀清没分给他一个眼神,盯着面前人,回答了刚才谭郁时的问题:“当然疼啊,你走路不长眼吗?” 语气带了点个人情绪,也很不讲道理,但谭郁时居然没生气:“抱歉。我也看到投影仪亮着,想来按一下试试。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他解释时的表情相当认真正经,让乔怀清在某个瞬间产生了“我是不是想歪了?其实那句话只是关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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