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尘冷淡扫过去一眼,目光却骤然顿住,眉头也紧紧拧起 是越之琼发的朋友圈…… 自那日过后,他就再没打通过越之琼的电话,也发送不出信息,他知道越之琼是拉黑了他,这个摆在面上的事实仿佛一个巴掌,让他无法理性看待,一瞬间只觉好像所有人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件事情,他是个被替身比下去的人。 好在,突然繁忙的工作让他无法分出心去想这件事。 但这张截图让他又重新回想起,恼恨的情绪在心头排也排不出去。 图上是两颗苹果靠在一起,背景是在超市,隐约能看见远处有一道模糊的背影。 图片在食指与中指下放大又缩小,那道背影被看了一遍又一遍,本就是截图,模糊的背影无论怎样放大都依旧模糊。 封云尘冷笑了一声。 啪嗒一下,手机扔回桌子上。 越之琼会后悔的,为了一个拙劣的冒牌货而放弃他,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门被敲响了。 “进。”封云尘看过去。 Selena推开门,近乎是愣了十几秒连话也不敢说,她这位新的上司很难相处,她找不到可以任何放松关系的相处模式。 封云尘的表情很少,又很高傲,同事们私下都觉得这位总经理将会一辈子单身,没有人会愿意和他相处一生,不然那一辈子一定十分无趣。 但眼前,这位不常表露情绪的上司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嘴唇紧紧闭起,肩颈一直到背部都是紧绷的,手背上青筋鼓起,眼中的低气压更是如暴风雨下的深海。 Selena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已经恢复平常。“封总,莱特那边回复说他们恐怕无法提供那样大量的货。” 莱特公司已经是他们接触的最有希望达成合作的公司了,现在,希望破灭。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清晨的空气中满是沉重。 封云尘还未说什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Selena已经离开,他接响电话,来电人是他的父亲,封朗。 “云尘,你那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这样吧,你和你叔叔沟通一下,在这一块,他比你熟悉。” 封朗在工作上向来说一不二,即便封云尘并不觉得他的叔叔封期对现在的局面会有应对办法,但他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在说完后,封朗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 越之琼明天要做胃镜,所以晚饭他们吃的很早,餐桌上点着一盏小灯,灯光刚好处于能照亮整个餐厅却又极有氛围的程度。 封期坐在他的对面,正在给他盛粥。 很难想象,封期这样一个高大不具有任何人夫特征的人能这样会照顾人。 粥煮的很好,比那日的米汤要浓稠得多,米粒和水交融在一起,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米香味很浓,带着刚刚好的温度,递到越之琼面前时勺子轻轻搅拌过,粥水更加均匀。 封期坐下后,看着越之琼说:“我晚上会留下来陪你,不用担心,只是个普通的检查。” 越之琼抿着唇,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没害怕。” 他低着头,看不见封期的神情,只听他轻笑了一声。 “不过你还是得留下来陪我,明天也要。”越之琼抬眼说。 他下午时搜了许多关于做胃镜的事,只是看着形容,他就已经心里发慌,那样长的管子从口腔一直插进胃,喉咙似乎开始抽搐。 封期点头,说:“好,等结束后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我都可以陪你一起。” 越之琼摇头,对于这方面他没多少想法,很多时候,他觉得窝在家里,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或者刷动漫就已经足够舒服。 饭吃到一半,封期接到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很少响起,联系人除了越之琼与家人剩下的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越之琼喝着粥,他听不清电话那端的说话声,只能看见封期越皱越紧的眉毛,以及愈发凝重的表情。 “诺亚那边我会去联系,不再合作的原因你查清楚了吗?” 越之琼没见过这样的封期,平日里他是温润斯文的,擂台上是肆意骄傲的,他有很多面,每一面都不同,不过都很吸引人。 粥已喝了一半,封期的电话也进入了尾声。 “好,我会尽快过去的,到时再说。” 越之琼握着勺子的动作停下了,好像是件很急的事情,明天的检查或许他要一个人去。 他垂着眼,故作自然地继续喝粥。 一个人做检查也没什么,在从前没有封期的时候,他做什么不都是一个人吗,检查而已,一个小事情罢了。 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要太过依赖封期,他们毕竟还只是朋友,没有人能陪他一辈子,照顾他一辈子,他得尽快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可是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驱逐不了的失落。 越之琼握着素白的瓷勺,骨节因为用力泛起了粉,眼睛始终低垂着,碗里的粥开始变凉,他缓缓说:“封期,我明天自己去吧。” 他该主动说出来,这样不会让封期难做。 “越之琼,你抬起头。”封期的声调平稳而认真。 越之琼抬起眼,这个动作使得他的眼睛便圆,疑惑的情绪也在其中一览无余。 封期却没解释,继续说:“靠近一点。” 越之琼迟疑地将身体朝他的方向探近,他们坐在餐桌的两侧,摆在中间的是封期做的小菜,因为担心动作不稳,越之琼的手支撑在桌上。 慢慢地越凑越近,已经可以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再近一点,他们就能亲吻上对方。 是要亲吻吗? 越之琼心跳如鼓,他们很久没有亲吻了,唇瓣与唇瓣接触的感觉还会像是之前那样美好吗? 一只手突然从眼前晃过,两根手指按在他的最嘴角两边,像上轻轻拉起,唇被迫扬起一个笑容。 “越之琼,我说过我会陪你的,别害怕。”封期说。 心脏跳快了一拍,说不出是充盈还是空荡。 “我没有担心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个检查而已嘛,一觉睡过去就做好喽。”越之琼嘴很硬,面上一闪而过的是尴尬。 他想错了,不是要亲吻。 “是,你没有在害怕,你只是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二字还没说出口,封期的嘴巴就被赌住。 唇与唇之间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摩挲,轻舔,挑逗…… 唇与唇的交锋带着生涩,但谁也不肯让过谁,仿佛在比赛,先停下的那一个人将会是输家。 呼吸变得炙热而粗重。 这样的距离,他们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气流吐出的感觉,一下一下,跟着心跳在越来越快,桌上米粥的香气将他们包裹,世界与他们隔绝开。 越之琼悄悄睁开了眼,封期已不常戴眼镜,亲吻的时候没有碍事的眼镜阻挡,动作便越发猛烈。 此刻,越之琼能看见他微颤的睫毛。 蓦的,那双眼睛睁开了,与他对视上。 眼神闪烁着,亲吻结束。 越之琼退开了身,踮起的脚尖终于放平实实踩在地面上:“请你不要拆穿我。” 他在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胆小与怯懦就让它们隐藏下去,表演出来的不在乎就让它们存在下去,不去拆穿,他会觉得自己足够强大。 视线从封期发红的耳垂上闪过,越之琼眼中弥漫起笑意,和从前一样,亲密的接触会让这个人害羞,亲吻的感觉也比从前更加美好,美好的想要再来一次。 越之琼伸手戳了戳那片耳垂,发烫的温度传递至指腹:“你耳朵红了。” 手指被人抓住。 “也请你不要拆穿我。”封期突然说。
第32章 做胃镜的需要禁食, 从前一晚的八点开始,越之琼没再喝过一滴水,胃部因为饥饿开始紧缩, 隐隐有些不适。 车上, 越之琼从包里掏出一袋面包,这是他们昨日在超市买的, 他递给封期:“你吃点吧, 没必要跟着我一起饿着。 仅仅是一顿早饭, 越之琼能熬的住, 很多时候, 他会因为起的晚而省去早饭, 他习惯这种感觉。 但封期不一样,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会三餐准时准点的人。 封期没拒绝,借着他的动作将撕开的面包叼进嘴。 现在时间很早, 天才蒙蒙亮, 一路上碰不见几个人,越靠近医院, 人反倒越多, 每时每刻, 医院都有无数前来的人。 越之琼睁开眼,他不适应起这样早,连脑袋都是蒙的,揉着眼睛,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两眼发直, 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到了。 害怕的不安再一次涌现,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深埋在心底,不露出分毫,反倒还在说:“封期,你不用陪我的,公司的事情不是很急吗?” 他没听见那通电话说了什么,可单凭封期与那人的交谈,他知道,那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 “一个检查的时间而已,如果他连这一会也等不下去,那公司倒闭也是应该的。”封期解开安全带,初升的朝阳从车窗照进来,带着金光,他侧过身,半张面容就背对光,隐藏在阴影之下。 越之琼点点头,手指交缠在一起,微微用力,不大一会,皮肤上就留下指甲的月牙印。 “越之琼,不要总是口是心非,你很想有个人陪你不是吗?”封期说。 越之琼沉默着算是应下,封期说的对,他是希望封期陪他的,口是心非好像不是个好习惯。 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下了车,与封期并肩走着,然后手指戳了下身侧人的肩膀:“那我要一醒来就看到你,你不准抛下我一个人。” 用本该如此的表情说着要求的话,却不惹人讨厌,反倒让人心痒痒的,就像是那只漂亮的狐狸,这样的越之琼才更贴近封期对他的最初印象。 “当然,乐意之至。” * 越之琼是今天的第一个,第一个总是会让人不安,他躺在手术床上时,不自觉将目光投向封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流程,只有封期是熟悉的。 他知道接下来是打麻醉,心跳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时的场景了。 医院的白墙被灯光照的晃眼,母亲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地被推了出来,白色的布盖在她身上,他小跑着上前,以为母亲只是麻醉还未醒,忙着追问医生手术做的成功吗,母亲的病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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