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衾总觉得自己被cpu了,但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赵老师。”夏衾性格没别的,就一点儿,犟。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很难有人能够撼动他的决定。 “我还是不想和他做同桌。”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理由?太多了。 夏衾想起这段时间对自己前桌这个傻逼的研究和观察,感觉自己能随便排列组合出一大堆毛病。 成绩差、话痨、自来熟、脑回路不正常…… 但对谢星澜印象最深的是……大脑中猝不及防冒出这个傻逼的脸,该说傻人有傻福,投胎的时候居然捞到了一张这么帅的脸。 “……他长得帅?”夏衾下意识开口。 老赵也是一个:“?” 夏衾忽然发现自己爱把内心OS说出来的老毛病又犯了,尴尬的简直头皮发麻。 想说两句挽回一下自己刚才的傻逼行为,老赵就开口了,语气很离谱:“长得帅也能影响你学习?怎么你是要跟他早恋还是干什么?啊?” “……” 话题似乎越来越危险。 “赵老师,我不会早恋。”夏衾面无表情吐出这句话。 “当然!你敢一个试试看。”赵艳芬吐了口茶叶回杯子,瞥了眼夏衾的脸,其实内心着实有点儿担忧。 小伙子架了个这么丑的眼镜都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颜值,班里有一个招蜂引蝶的谢星澜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 这还怎么让女同学好好学习! 有这种好事儿怎么不干脆让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遇到呢? 已经三十五岁但依然貌美如花的赵艳芬同志感慨了一些自己全是些歪瓜裂枣男同学的青春,然后当机立断的拍板。 “这事儿你不用再跟我扯皮了,就这么定了。” 老赵没有给夏衾再解释的余地,就把人给轰出办公室了。 夏衾前脚刚走,办公室里,听完了全程的生物老师接了句话。 “这就是那个考年级第一的转学生啊?” “是啊。”老赵语气得意:“我们班的学生。” “牛啊。”生物老师比了个大拇指:“不过他的分都已经够去实验班了,你怎么把他弄去参加老何的那个帮扶计划了?你不怕他成绩被影响了?” “你懂什么。”老赵看着电脑屏幕,道:“我看过夏衾的学籍,你知道这孩子转了多少次学吗?小学到高中转了十三个学校,但是成绩每次都能考第一,什么概念?” 生物老师被这个数字震惊的说不出话。 当然更震惊的是夏衾竟然能在这么动荡的求学道路上稳打稳扎考第一,这小孩有点儿神啊。 “咱们二中是需要好的学习苗子,但不是培养一个学习机器的。”老赵喝了口水:“我看这孩子挺好的,就是太不合群了。” 老赵不是空穴来风,她身为班主任还是很负责的。 观察了夏衾两周,发现这小孩真是独来独往,要不是站起来回答问题,一天跟班里同学说不上两句话。 主打一个自闭式读书。 “跟谢星澜那小子的性格,我看就很合适,那小子人缘好的逆天。让人带带,说不定就能融入集体了。” 老赵想的很美好。 但实际的效果却跟美好差的远了。 夏衾回到教室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劲。 他是个对人和事都很敏感的人,特别是周围的事物。大概是长这么大,没几样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所以身边一旦少了什么,他就发现的特别快。 晚自习已经结束了,班里剩下的只有打扫卫生的值日生。 林思则刚乱七八糟的把黑板一擦,效果还不如不擦,扭头就看到了夏衾。 夏衾看了眼自己的座位,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前桌。 破天荒的问了句:“前面的座位呢?” “哦,你说谢哥啊。”林思则的语气也有点儿微妙:“老赵不是让你们搬位置吗。” “然后我正打算把我座位搬走呢,谢哥去了趟办公室又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回来就把自己位置搬走了。” 林思则都没敢说根本不是搬走。 回想起刚才谢老板那架势,感觉是直接把桌椅给踢走的。 夏衾看了眼前面的盛况。 谢星澜是搬得真干净,连桌子带椅子的全都搬走了。在排版的十分整齐的班级里面,就像一块完整的拼图被扣掉了一块。 ……他怎么不干脆把地上那块瓷砖也撬走?! “同桌,你俩咋回事儿啊?”林思则探了个脑袋过来:“谢老板怎么去了趟办公室回来,心情就不咋好的样子?” “没什么。”夏衾欲言又止。 他大概猜到了。 谢星澜去办公室的那趟多半听到了他那番“影响我考清华北大”的发言。 只要是个正常人,被人这么嫌弃了一通,有点儿气性的基本都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看“开朗哥”这幅把全身家当都搬走的态度——气性还不是一般的大。 说实话,夏衾其实没多大感觉。 搞砸人际关系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在收拾书包回家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没什么起伏。 老何早把他调实验班,不就没有这事儿了。 林思则看他走出教室门口,似乎想叫他一声。 结果走廊尽头传来王冬的声音:“老林!好了没啊你,就你他妈最慢!烧烤店都要关门了!” “你丫扯吧你!谁家烧烤店晚上十一点关门!夜生活才刚开始好吗!你他妈——你小声点儿,被老何抓到我们半夜翻墙出去就死定了……” 高二七班所在的教学楼叫明思楼,一共有五层,最上面一层是多媒体教室。 七班在四楼左侧的尽头,边上是一个露天的大阳台,连接着室外楼梯。 平时这个露天阳台就是学生们下课休息的好去处,到了晚上更是情侣扎堆。 林思则收到远方的呼唤声之后,随便收拾了两下书包就朝着阳台跑去,看他们的路线是打算从室外楼梯下楼。 夏衾望过去的时候,林思则已经一步三跳,跟王冬打闹在了一起——这个人大概叫王冬?其实他还认不全班级的同学。 懒洋洋靠在栏杆上的人,赫然就是气性大得很的——他的前“前桌”,谢星澜。 他前前桌就显然是这个不学无术小团体中的中心人物。 围着他的人明显带着点儿讨好和奉承。 一群人齐了,就往楼下走,正好和要下楼的夏衾不期而遇。 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可能被谢星澜听到了——虽然他说的是实话,谢星澜的成绩不就是会影响他考清华北大吗? 那点儿分数,就算是真的让他帮扶也只有一个结果—— 他考北大。 他前桌考北大青鸟。 但不知为什么,大约是说坏话被不小心抓个正着。 小少爷心里难得有那么一点儿的心虚。 看了眼谢星澜,他决定主动抬手打个招呼。 ——这是大少爷十七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主动。 只是刚抬起,谢星澜就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连擦肩而过都算不上。 手还在半空中的夏衾:? 半晌,夏衾冷笑一声,内心的愧疚荡然无存。 下下一秒,夏小少爷就面无表情的重返教室,把自己的座位猛地从教室的这一头,拖到了教室的另一头。 以牙还牙的态度明明白白。 换位置?谁不会。 惹到他,你算是踢到钢板了。 ---- 小谢:我也是有脾气的! 老谢(穿围裙给老婆洗内裤(bushi:读书的时候就是太年轻啊(点烟.jpg
第7章 双标 [1] 回到家,夏衾越想越气。 介于自己的狗脾气交不到多少朋友的原因,只能给为数不多的几个珍稀好友发消息。 闫曼就是其中之一。 对方仿佛是二十四小时都收在微信聊天框里的。 消息一发过去,对面就秒回了一个表情包。 [公主殿下您的小狗骑士报道.jpg] 夏衾:[?] 闫曼:[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闫曼:[不好意思最近表情包存太多了,发错了!(敬礼)]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夏衾面无表情的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星澜今天那个狗态度,虽然他也许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在先——但他怎么知道说坏话还能传到正主的耳朵里。 再说了,他说的又没错。 自己还没生气。 这神奇二逼凭什么给自己摆个臭脸。 他很牛吗? 但是话到嘴边,夏衾的拇指停留在键盘上,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毕竟这件事想一想还是挺丢人的——小少爷这辈子没主动过几次,唯一的一次还吃了闭门羹。对于把面子当饭吃,出门上学要提前半小时洗头吹造型,甚至连看似随意的校服,都是精心内搭过的精致男高而言。 重复一遍自己昨晚的事情。 似乎。 好像。 有点丢人。 夏衾的倾诉欲忽然就不是那么强了。 但他偶尔主动戳一次闫曼,对方简直受宠若惊。 要知道夏衾是个少爷癌已经发作在骨子里的人,一身的臭毛病。周杰伦有首歌叫《公主病》,他们私下觉得这首歌简直是为夏衾量身定做。 但当面不敢说。 他一条消息发过去,闫曼已经三排问号发了过来。 夏衾顿了顿:[没事] 他往上翻了下聊天记录,正好是闫曼上午发给他的两张图片。 颜色不一样的口红,问他哪一只好看。 小少爷纡尊降贵的选了豆沙粉的那一只,委婉道: [就是想起来忘记回你消息了] [这只还行] 闫曼:[………………] 闫曼:[您扪心自问一下您是这种会主动回复消息的人吗] 闫曼:[在你心里我不就是块留言板吗] 闫曼:[好了我知道了孩子长大了有秘密了] 闫曼:[你说吧妈能接受,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别的狗了] 然后是这个戏精女士的三排心碎表情包。 夏衾:[……] 有毒吧。 夏衾干脆把手机关机,从书包里掏出物理试卷开刷。 还有别的狗。 小少爷摁了下圆珠笔的的按钮,心情暴躁的在试卷上涂涂画画,完美的连错十题。 他心想。 有个屁狗。 不识好歹的傻狗倒是有一条。 - 第二天一早,迎来了美好的周五。 周五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接下来即将连着两天休息。 有句话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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