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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肖嘉扬和贝景明们在排队老师升篝火的时候，先随着一组的人玩起了游戏。 是古老又经典的真心话大冒险。 在开始玩了一段时间之后，肖嘉扬这个小倒霉蛋几乎是每隔三四局就能抽到一次，每次肖嘉扬都选真心话。 不同学校组在一起的联谊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就是，大家不太熟，正是因为不熟，所以在真心话大冒险环节也不会提特别离谱的要求。 但是过了几轮之后，大家就发现另一个问题。最开始的大家问“第一次被骗是什么？是谁骗的还记得吗？” 肖嘉扬直接火速回答了“贝景明。” “有没有什么觉得很可恶的朋友，每次见面都想揍他一顿的” “贝景明” “如果出去玩的路上你的自行车坏了，要找一个人帮你抬回去……” 提问的同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肖嘉扬抢答：“贝景明。” 没有玩几轮，在场的人就发现了肖嘉扬和贝景明的关系大抵不错，肖嘉扬这么次次拿贝景明当挡箭牌，贝景明也只是在一旁无奈摇头，什么都没说。 “怎么这么针对贝景明呀？”当肖嘉扬再一次回答问题用贝景明时，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别欺负老实人呀。” 肖嘉扬自己说的时候没感觉，一旦周围的人起哄就很容易脸红。 尤其是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着：“对呀对呀，怎么欺负贝景明呀。” 贝景明纵容的态度，多少能让周围的人在两个人针锋相对的问题里，感觉到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同一个篝火小组里，和肖嘉扬和贝景明一个学校的同学更是疑惑。皱着眉，一脸古怪的拿出手机点开换组，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面前的两个人之间的磁场，真的很像是幻组里的真假老师。 都是属于明撕暗秀的类型。看起来表面像是在针锋相对，可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儿！ 肖嘉扬被起哄的一时间有些脸红的不成样子，仓促狼狈的站起身，转头就要去后面祁万们的篝火小组做，只留下仓皇而逃的声音：“哪有欺负他？明明就是他欺负我。” 肖嘉扬的仓皇离开，还有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让篝火小组起哄的声音更大。 肖嘉扬转身在祁万身边坐下，下意识的朝着祁万的另一边看过去，竟然没有看到贺衍在。 正在肖嘉扬准备东张西望找一下贺衍的时候，祁万在旁边拍了拍肖嘉扬的肩膀，疑惑的问着：“最近你怎么有点怕贺衍呀？” 贝景明对肖嘉扬可能会有些占有欲，可能会吓到懵懂无知的肖嘉扬。可是贺衍应该不会对肖嘉扬做些什么，祁万看最近肖嘉扬呛声贺衍的次数都大大减少。 “不是有点怕，只是不理解。”肖嘉扬虽然怂，但是嘴硬！ “不理解就会觉得危险。”肖嘉扬继续解释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贺衍这人恐怖。有点疯。” “还是不露声色，温润如玉，表现的很君子的疯。” 祁万听着肖嘉扬这离谱的描述，噗的一声笑出来：“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你把他想的也太复杂了。”“贺衍就是个小傻子，什么都惯着我的小傻子而已。” 肖嘉扬正准备和祁万争辩一番的时候，篝火旁边突然响起了拨弄吉他的声音，不是成曲成调的拨弄，似乎只是意有所指的提醒，预告一下他马上就要弹了。 肖嘉扬缓过神来，朝着篝火中心看到贺衍的时候瞬间明白了那几声弹奏之前的拨弄是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祁万专心，提醒肖嘉扬识趣。 贺衍就在篝火边上，正朝着祁万的方向开始抱弹吉他。 肖嘉扬听不懂贺衍弹奏的曲子，但看得懂贺衍看向祁万的眼神。他什么都没看，只是专注的盯着祁万。 弹奏的曲子急切又激昂，里面细碎的鼓点让整首曲子听起来极具韵律，听起来好听悦耳极了。 “火升起来了。”祁万突然说道。 肖嘉扬的视线从贺衍身上移向贺衍身后的篝火，是升起来了，可是这篝火不是从他来开始就一直升着吗？ 肖嘉扬疑惑的转头，却又在看到祁万一直注视着贺衍、不曾离开的眼神里明白了答案，也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火升起来了。 而且升的好大。 贺衍就在祁万的正对面，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彼此。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贺衍的内心有着这样似火的爱意。 就像是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所有的情绪都在大火中撕裂碰撞。 所有人都看见爱的烟火中扑朔迷离，听得到这一场放肆又张扬的曲调。 我爱你，在这首歌里，在这场火里，在所有人都看到听到、见证到的地方。 我爱你。 像曲调里重复循环的鼓点，千千万万遍。 ---- 第 88 章 == 贺衍在篝火边拨弄着吉他，吉他声中偶尔会夹着噼啪几下的篝火声。无论是气氛还是人群，都已经格外到位。 如果肖嘉扬不明白前因后果突然闯过来，可能是误以为自己贸然进入别人提前准备好的表白现场。 而实际上也差不多，没有提前准备、甚至吉他还是刚刚借来的，没有大声直接的表白，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这首歌的意思。 我爱你，真的爱你。 周围都很安静，没有人窃窃私语，在贺衍的吉他声中，只有同学们跟着打拍子或者随着节奏挥手。 直到一整首歌全部弹完，漫长又炽烈的四分钟过去，贺衍转身去隔壁的篝火堆还了吉他，然后慢慢朝着祁万走来。 在贺衍朝着祁万走过来的两分钟里，肖嘉扬有一百二十秒都觉得自己多余。想跑、想立刻就跑，恨不得马上就跑。 如果说肖嘉扬是坐在祁万旁边，那贺衍一来几乎是直接紧挨着祁万坐。把人人人的距离坐成了从人。 肖嘉扬看了看追着祁万要听后感的贺衍，恨不得突然来个人把他叫走，贝景明也行！ “听懂了吗？”贺衍坐在祁万身边，眼中带笑问着他。 祁万看了看贺衍，然后去看篝火，说道：“听懂了” 贺衍从一旁靠在祁万肩上，懒洋洋的与祁万一同看着篝火，不是很在意的问道：“真的听懂了？” 贺衍这样弹，只是因为在他拿到吉他、目光看向祁万的那一刻，脑海中自然而然的蹦出了这一首曲子，自己在弹的时候直接加入了一些改编，祁万听不出来也没什么，很正常。 可是祁万却答出来了，简单的话被祁万说的深情又郑重：“如果我爱某人，是《如果我爱某人》的变调。” 懒洋洋靠在祁万身上的贺衍抬起头、下意识的坐直身体，不可思议的看着祁万，他竟然真的知道这首？篝火映射出的火光在两个人的眼中跳跃闪动，似乎要将两个人的将说未说的情绪一并通过火光传递出来。 听懂多少？贺衍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必要再问，这首歌的名字已经说明了全部，而贺衍的变调弹奏比曲名远远直白的多，他把情绪融在吉他声里。祁万每一个音符都听的很清楚。 祁万将手掌按在贺衍的膝盖上问他：“我听许风说，你之前经常去校医院去照顾信息素紊乱的小朋友。”，祁万凑近了些：“你是想找到我吗？” 自觉自己是个超级大灯泡的肖嘉扬正准备偷偷跑路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边的祁万问贺衍这样一句话。 肖嘉扬都已经猫腰站起身来，结果被祁万这个问句勾住，左思右想实在是想知道答案，干脆又灰溜溜的坐下，听听贺衍要怎么回答。 肖嘉扬并不是真的对贺衍有深仇大恨，也不是干什么都要非揪着贺衍不放、处处挑挑拣拣贺衍的问题。祁万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当着肖嘉扬在场的时候问，问给自己听，也问给肖嘉扬听。 贺衍的视线落在祁万脸上，每个字都说的清楚：“是想问我为什么总去校医院吗？是在找你。”“我怕你疼的时候，我不能在你旁边陪着你。” 哪怕是已经提前猜到，但真真切切的从贺衍口中听到的时候祁万还是会动容，回应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不会疼。” 贺衍只是笑着看祁万，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的信吗？” 在两个人的对视里，贺衍没说什么，祁万倒是先败下阵来。自己信吗？当然不信。祁万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疼吗？当然会疼。 不然他不会下意识的抵触抑制剂，连学校打疫苗的针头都会害怕。因为这些东西能轻易地让他回想起每一次信息素紊乱时的疼痛，还有他每一次毫无办法的狼狈。 听到贺衍这句话之后，肖嘉扬更加沉默了，默默地起身回到自己原来的篝火组中，心事重重的隔着篝火、去眺望不断有浪花拍上岸的大海。 肖嘉扬对贺衍的挑三拣四不过是因为不放心。肖嘉扬在遇到贺衍之前有一段谈不上太好的经历，alpha的狡诈和恃强凌弱给肖嘉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多亏了祁万的出现将肖嘉扬从阴霾中渐渐带了出来。 肖嘉扬理所当然的偏爱祁万，几乎是无条件的会为祁万着想。 贺衍同所有的alpha一样，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些压迫感会让肖嘉扬下意识的警惕。 就像他和贝景明的关系。贺衍觉得贝景明胆小、因为顾忌肖嘉扬的想法，做事有些畏手畏脚。 可是问题从来都不在于贝景明，而在于肖嘉扬。因为肖嘉扬会对alpha的那些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感到恐惧。 祁万不会，是因为祁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会分化为alpha 的人，他对alpha群体没有任何恐惧，即便最后祁万的分化结果是一个omega，他身边也总是出现着林林总总的alpha，像是江寻、像是唐格、甚至是后来遇到的贺衍。 那些alpha 会逗祁万，会保护他，从来没有伤害过祁万。 可是肖嘉扬不一样，肖嘉扬看到贺衍就会下意识的恐惧，因为他曾经交朋友，被一个朋友深深伤害着。 那个朋友是一个alpha，当时的肖嘉扬过于天真，他总以为人性都是善良的。他交的那个朋友是他座位旁的一个人，小时候的肖嘉扬有着英雄主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在班级里几乎没有小孩子和角落的alpha 玩，孤立他、忽视他都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小时候的肖嘉扬看不过去，他主动去陪着alpha玩。在受到其他人的威胁和讽刺挖苦时，肖嘉扬还会出来保护他。 他相信世界的绝对正义和公平。 后来肖嘉扬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信息素。原来有些alpha是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自己过于强大的信息素而信息素紊乱到□□。 肖嘉扬保护他，最后却被他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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