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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提前开了实验室的门，取出来干净烧瓶、三角斗、滤纸还有玻璃棒。准备先过滤一下，给人造沉香信息素水来个预处理。 在老师来之前把沉香块儿从广口瓶里夹出来扔进残渣篓。按理说沉香燃烧起来很香，泡在水里基本上就没救了。尤其是泡久之后，大不如以前。 祁万就是希望气味淡一点，让这个沉香泡水不至于太假。 肖嘉扬跟在祁万身边久了，看着祁万直接扔掉的沉香块儿，狐疑的看着祁万：“你这不捞出来晒晒烧一烧？” 祁万盯着那块儿扔在残渣篓里的沉香：“这泡过之后烧出来都不好闻了，为了我的课程，它也算是死得其所。物有所值” 窗台比较窄，拿着铁架台不好操作，所以祁万干脆就没有从实验室拿支撑三角斗的铁架台出来，直接让肖嘉扬拿着三角斗，把滤纸往里面一折，拿烧杯抵着玻璃棒就开始往下倒。 蒸馏信息素这种滑雪蒸馏他可能不熟练，但是这种初中学的物理过滤，祁万却是闭着眼都不会做错。 有肖嘉扬在旁边辅助着，很快过滤之后的沉香泡水被祁万用玻璃塞塞起来，以假乱真信息素材料就准备好了。 —— 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果然还是绕到了祁万身边，着重检查了一下这个上节课不达标的同学。 提取液非常澄澈干净，摇了摇也没有晶体析出，而且气味……非常的纯。 老师果然勾起了唇角，看向祁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得意门生：“进步很大嘛，祁万。” 这一次站在祁万隔壁试验台的肖嘉扬比祁万本人都要紧张，被夸的当事人，低着头红了脸，装的像真的一样：“老师上节课提点之后，我下去看了很多书，没想到能做这么好。” 老师听了之后果然很欣慰，和蔼的问他：“读的什么书啊，我看大家其实多少都有点瑕疵，还有几位同学提取的信息素味道挥散严重，有些失真，你这个保真程度是相当高的。读的书，介意下节课和同学们分享一下吗？大家都参考参考” 读的什么书。这几个像老师突然扔过来的搬砖，砸的祁万晕乎乎的。 读的《如何引诱alpha释放信息素》、《alpha信息素高效提取法》、《三句话，让alpha为你释放信息素十八次》……但是这些书大概可能或许是不太适合分享一下的…… 况且，这些书里有没有信息素保真的方法，祁万是真不知道，他都没怎么仔细看。 祁万站在原地，抬手挠挠头：“最近学业压力有点大，我怕这节课做不好让老师您失望，就去图书馆翻了很多书，记不得名字了。” 在一旁听着祁万睁眼说瞎话的肖嘉扬，手一抖，“喀嚓”碎掉了一个玻璃试管。 老师看祁万不记得了，自然也没有去为难他。转身去了祁万隔壁试验台的肖嘉扬身边，和蔼询问：“肖嘉扬同学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肖嘉扬：我不是我没有 老师从肖嘉扬身边离开的时候，还朝着祁万那边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声：“祁万同学或许是真的有天赋，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有一次在实验室也提取出一次高保真的信息素。 不过那一次还是拿我男朋友易感期的信息素。”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摇头笑了下，最后还是没忍住折回来和祁万说：“如果想起来看的什么书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去研究一下” 祁万只好低着头满口答应。 等老师转到远处别人的试验台继续检查学生实验成果的时候，祁万那直挺绷直的背才一下子松懈。听到老师说易感期，祁万就头皮发麻。 完全没有办法不去联想回忆到、前几天的做的蠢事。祁万想到了贺衍在公交车上压低了声音的那句：“你想看我的易感期？” 祁万浑身一个激灵，那句话说的十分露骨，祁万现在知道了自己在对着贺衍说的什么东西。“蹭”一下子烧红了脸，他平时可不是这样子，回想起来实在是窘迫极了。 幸好贺衍这个人不计较这些小事。 也幸好贺衍这人不需要上周五下午的实验小课，本来祁万都快把这件小乌龙误会事件给抛脑后了，被老师这么开玩笑的提一句，真遭不住。今天不用和贺衍一起回家，祁万倒是松了一口气。 —— 祁万虽然已经知道江寻最近会过来找他，但是真的从实验楼回去，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到江寻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个成年了几年的alpha真的和高中里面的alpha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就像有人喜欢把阴阳历分别过生日，abo世界里判定一个人是否成年，一看是否分化，二看生理年龄。 所以一旦分化，就算是半个小大人了。但还是会差一点，因为生理年龄的成年会让信息素控制更加稳定，同样也更有压迫感。 江寻并不算是个暴脾气alpha，相反算得上谦谦君子，不奔放不粗犷，给人一种平和静谧的感受，不带激烈的情绪。 祁万还没有走近，江寻就已经转头发现了祁万，伸出手对着祁万招招手，松懈的说道：“过来”。 祁万走近了喊他：“江寻哥”，然后就听到江寻问他：“你最近怎么样啊？” “挺好的。这段时间都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信息素应该是算是稳定。” 江寻本来是低头听着祁万说话，听到一半突然抬手按着祁万的肩膀，将祁万往身边拉。江寻的手放在祁万头上，手掌用力轻轻按着祁万的脑袋，使祁万露出后颈来，然后江寻低下头、丝毫没有在意这里是教学区走廊。 祁万的后颈被轻轻嗅过，鼻息带着温良的温度，不烫，但alpha太有存在感，几乎是将祁万按在怀里的姿态，江寻轻笑了一下，松开祁万，竟是弯起眼睛看着他：“是沉香alpha吗？还是你在家被老爷子拿沉香熏久了，都熏出沉香味儿来了。” 之前和祁万说这周他会从大学回来一趟，看看祁万的信息素是什么状态，陪他过这一段时间。当时问起的时候，祁万就支支吾吾的，只说没什么事，不用过来。 江寻到底是不放心，而且祁家老爷子也叮嘱过他，让他有时间还是尽量回来一下，因为祁万如果信息素失控，也只有江寻能陪着了。 “有这么明显吗？”祁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抬手在自己后颈的地方摸了摸。 一旁的江寻“嗤”地笑出声，打掉祁万摸上后颈的手：“不明显。腺体别乱摸”、“只是我来早了，总得知道来早的原因吧。” 祁万的信息素不稳定是从分化之后就开始的，江寻几乎是在每一次祁万的紊乱期都会到场，陪着祁万熬过去。不是alpha和omega之间的依赖，而是从小就是邻家小孩、都是小时候跟着群跑的孩子，也见不得一起长大的人在紊乱期受苦。 当时他们一群在一起长大的小孩，江寻第一个分化、祁万第二个，所以陪着祁万熬过紊乱期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江寻身上。这么多年，几乎是次次如此。祁万难受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疼的时候，祁家就会找江寻，因为祁万不让别人进去。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干扰到祁万的另一个alpha。 “小万找到自己的alpha了，那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我过来了？”江寻拍拍祁万的肩膀和他打趣，臭小子，有了alpha不和他说，害得他白跑一趟。 “需要的。”祁万垂了下眼，声音不高，听着感觉情绪不高。 “嗯？”江寻歪着头，像是在哄小朋友，等着祁万再自爆一点料。 “他不愿意对我释放信息素，我求了好久。”祁万说到这里，伸手抓了两下头发，拧起的眉心都写着不高兴。 站在祁万旁边的江寻当即黑了脸，“不愿意他干嘛标记你？” 江寻的脸色已经谈不上有多好了，抿了抿唇，双眉深锁：“ 找的是个什么人啊 ”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听着都这么随便。 祁万是江寻看着长大的，因为信息素的问题，也看着祁万受过的不少罪，当亲弟弟一样护着，平时祁万信息素紊乱的时候，他就陪着，现在出现了除他之外的alpha，但是怎么能这么不靠谱！ 江寻一直平淡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如今已经蹙着眉、眼神变深，满脸的不满和烦躁。 “他人在哪？”江寻的声音都隐约压着怒气。他们这群高中生，到底有没有点常识，标记一个omega是可以随意标记，不负责任的吗？ 祁万朝着教室里看了一眼，贺衍不在，祁万猜贺衍大概都已经到家了，但是他没直接告诉江寻。本来这样子和江寻说，只是想抱怨一下的。谁让贺衍这个人多次实验课见死不救，可气死祁万了！ 但是他没想到alpha竟然对alpha的信息素也这么敏感。都过去那么久了。江寻竟然还能在他身上闻到贺衍的信息素，知道他被标记了。 但是……但是又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标记，毕竟两个人清清白白！连脖子都碰，奈何那天巧合太多，竟然弄个标记出来…… 这些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江寻解释，尤其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毕竟信息素紊乱和失控，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骄傲的事情，而且对于本人来说，信息素紊乱期真的很危险。如果被人下绊子，有些伤害就可能是没办法挽回的了。 “江寻哥，其实也没”祁万摸了摸鼻子，“也没那么严重。我晚些再和你解释。” 江寻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事，即便祁万说的轻松，江寻已经对贺衍的印象很差了。如果现在贺衍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指不定是要打一架的。 现在的时间段本来也是选修实验小课之后的时间，江寻高中也是在这个学校上的，自然也清楚这个时间上完小课的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不上小课的人早就不在学校了。在这里直接蹲人，揍贺衍一顿估计不太现实。 江寻又朝着教室里面望了望，满脸都是自己弟弟被欺负了，觉得不爽的神情：“那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顺路。你好歹也是一个高阶omega，不一直像个不讲理的小霸王一样，别让别人欺负了去。” “不会让被人给欺负了的，放心吧哥！”祁万也看出来江寻有想要走的趋势了，恨不得现在就跟江寻走，晚点有时间再向江寻好好解释一下。江寻要是真的和贺衍打一架，那场面估计有的别人受的。 江寻也是一个高阶alpha，虽然平日里总是清冷中带些温润，其实相当的有傲气。 这两个人要是碰到一起，非要硬碰硬，到时候两个高阶alpha互相释放信息素施压，首先被波及的肯定是周围的普通alpha和omega，尤其是omega。事情闹大，那就是寻衅滋事。只要有心人想抓把柄，那就是公共场合恶意释放信息素、迫使omega进入发情期，属于危害公众安全罪了。 这可使不得，非要打的话，还是……跑远点打吧，至少别影响他这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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