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张宇文小声说。 霍斯臣:“对不起什么?” 张宇文:“今天不该朝你乱发脾气。” “是我的错。”霍斯臣也小声说:“既然你消气了,那我可以亲你吗?” 这次张宇文采取了主动,但有其他人在旁,他凑上前去,认真地亲吻了霍斯臣的唇,却没有与他深吻。 另一边,郑维泽哭得更大声了,埋在常锦星怀里,常锦星摸着他的背,问:“到底怎么了?你和谁打架了?” 郑维泽明显不想说,只想好好地释放自己的悲伤,张宇文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声问:“维泽,你是不是被那个网友打了?” “嗯……”郑维泽流着泪,点头道。 张宇文的肺今天被气炸了两次,现在他觉得自己也许需要速效救心丸了,怒吼道:“为什么?他在哪儿?” “是我的错……”郑维泽生怕事态升级,万一威士忌再报警,就更难看了:“我不该装女孩子骗他……” 常锦星也明白了,说:“靠,那家伙在哪儿?” 傍晚五点,严峻与陈宏也一起回来了。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郑维泽,哭了将近四十分钟后,郑维泽终于把过程说了个大概,所有人都被气炸了。 “他住哪个酒店?”严峻最先问:“维泽,你不要害怕,我不打他,我只是叫他出来问个话。” “不要……”郑维泽哀求道:“我不该贪图他的钱,就这样吧,他也走了,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怎么能『就这样』?”陈宏也说:“必须说清楚!” 常锦星则问:“你花了他多少钱?” 所有人围坐在郑维泽身边,于是他更紧张了。 “我…… 我不知道。”郑维泽说:“好几万吧,我在直播间里认识他,他给我打赏……” 张宇文问霍斯臣:“你把那家伙揍了吗?” “我没有下重手。”霍斯臣说:“只是摔了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 因为我起初没认出是维泽,早知道就往死里揍了。” 张宇文心想你还可以啊,打架很难留手,留手的前提是一方比另一方力量、技巧都占绝对优势。 “你上哪儿学的掼摔?”张宇文的注意力被引开了,在想如果他与霍斯臣动手,谁能打得过对方。 “我高中时是橄榄球队的。”霍斯臣答道:“不过你放心,我发誓就算吵架,也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我怕天收拾,今天刚和你吵了个架,就被收拾了。” 张宇文听到“天收拾”就觉得好笑,奈何那边郑维泽正难过,当即各种情绪交织,实在太复杂。 张宇文是最先发怒的,怒火也去得很快,听完过程后大概明白,郑维泽自己也有责任,多半喜欢上了那直男,又花了对方的钱。 “但无论如何,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张宇文说。 “对。”严峻说。 张宇文:“明天吧,明天再一起去找他。” “不,不要了。”郑维泽拉着严峻,小声说:“没事的,求求你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张宇文起身,一语不发,去厨房里打开箱子,看见一条巨大的鲟鱼犹如史前怪物一般,被冰了几个小时还有力气挣扎,张宇文险些也被扇一下,幸好灵活避开了。 “你当心点。”霍斯臣进厨房帮忙,差点被第二次扇头。 “算了,今晚叫外卖。”张宇文当机立断,把整只鲟鱼塞进冷冻室里留待常锦星处理。 “出去吃?”霍斯臣问。 “这样怎么出去吃?”张宇文说。 霍斯臣很自觉掏手机点外卖,张宇文却不让他付钱,霍斯臣问:“表格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张宇文答道:“在桌子上,我修订了一小部分。” 霍斯臣“嗯”了声,张宇文说:“我在想,我们可以租个房子,一起生活。 我的月薪可以支付房租,两个人在家里做饭,可以吃得简单一点……” 张宇文刚说了开头,霍斯臣便收获了这辈子最大的惊喜,继而笑了起来,那开心无法掩饰,他定神看着张宇文。 “你说真的?”霍斯臣问。 “对啊。”张宇文先前想了下,他曾经想回江南居住,江北虽然环境很好,却多少缺了点地气,童年时代他在江南住过一段时间,就住在外公的诊所楼上,楼下有热闹的菜市场,晚上也有许多夜摊。 在居民区里租一层小楼,与霍斯臣在那里生活,体验人间烟火味,也很不错。
第44章 第二天,所有人到场身穿黑西装,虽然各有各的款,却依旧显得很像黑社会集中行动,尤其在郑维泽穿着休闲服的情况下。 霍斯臣、张宇文、陈宏、严峻、常锦星,五个大男生进了酒店大厅,在咖啡吧里坐着,郑维泽沉默很久,还是拨通了威士忌的电话。 因为张宇文坚持,这件事必须解决。 对此提议,所有人一致同意,他们在社会上混迹的时间比郑维泽更长,面对的困难也更多,大家都知道这种事如果不给它一个结尾,将成为许多年里,横亘在心里,永远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但他们都没有朝郑维泽解释太多,只是冷着脸,强迫他带他们来酒店里见威士忌。 不管郑维泽怎么哀求都不为所动。 电梯“叮”的一响,威士忌下来了,刚走出电梯,突然看见这么多穿西装的高大男生,下意识地吓了一跳,想转身回去。 奈何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郑维泽。 常锦星坐在沙发中央,身边是可怜的郑维泽。 “是他吗?”常锦星问。 郑维泽点了点头,常锦星便朝威士忌招手,说:“你好。” 威士忌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了,同时看向其他人,但这里是酒店的咖啡吧,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总不至于突然动手打他。 饶是如此,威士忌在众多人释放的压迫感下,还是有点紧张。 常锦星摘下墨镜,反而很礼貌地起身,说:“你好。” 说着,常锦星与威士忌握手,威士忌充满疑惧地扫视所有人,目光停驻在常锦星身上,再看了两眼郑维泽。 郑维泽脸上还留着昨天被他揍出来的淤青,只不看威士忌。 来之前大家就已经商量好,所有的话都由常锦星来说,其他人只沉默坐着,施加无形压力,扮成常锦星的小弟们,互相之间也不沟通。 霍斯臣戴着黑色的口罩,身材高大,威士忌已经认出来了,知道今天很难收场。 “你好。”威士忌提防地坐下了,并观察了沙发的位置,预备如果他们动手讨场子,自己就随时夺门而出。 “维泽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弟弟呢……”常锦星的语气出奇平静:“平时的爱好比较奇特,但大部分时候都无伤大雅,我很少管他交朋友的事,只是听说你们昨天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所以想带他过来,和你当面说开,免得一直放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郑维泽眼眶通红,其他人一起看着常锦星,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 威士忌忐忑说:“是我…… 是我的错。 是的,是我的错。 对不起…… 对不起!” 威士忌相当能屈能伸,毕竟这是另一个城市,就算现在找人过来帮忙,别人也得在高速公路上跑四个小时,犯不着吃这个眼前亏。 郑维泽别过脸去,不与威士忌对视。 其他人都在墨镜下打量威士忌,霍斯臣还捏了几下手关节,显然昨天一肚子火,没把他揍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常锦星朝郑维泽道:“他跟你道歉了。” 威士忌看看周围,索性扶着茶几,朝着郑维泽跪下了。 这个喜欢扮女装骗直男的伪娘,搞不好还是哪个黑帮的太子爷?!早知道他昨天绝对不会动手,但平时他也不是喜欢暴力的人,只是昨天太震惊了,下意识所作出的举动。 “算啦。”郑维泽终于看了他一眼。 威士忌隔茶几跪着,又慌忙解释道:“昨天晚上,我实在是太冲动了,我不该这样,你揍我吧,或者我赔偿你……” “谁要你的钱?”张宇文简直气笑了:“你当他图你钱呢?” 张宇文那话颇有含沙射影的意味,霍斯臣被损了,但总不好和老婆说什么,于是又要起身凶威士忌,张宇文却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坐下。 威士忌当即抬手,抽了自己两巴掌,抽得很有诚意,清脆的响声里,脸马上就肿了。 咖啡吧里的服务生跟客人同时看来,却没人敢上前。 这种时候,威士忌根本顾不上颜面,反正在江东也没人认识他。 “我说,算啦。”郑维泽总算正视他了,多日以来的悲苦心情又差点不受控制,险些流泪,但这次想哭,却是因为觉得自己脑子被门夹了,我怎么会喜欢他啊? 常锦星又问:“听说你给我小弟打赏了不少钱?” “不!不!”威士忌只求脱身,哪里还敢要钱?忙说:“没有,就是普通的礼物。” “嗯。”常锦星想了想,说:“我记得他还收过你的礼物。” “留个纪念吧。”威士忌又说:“留着吧,留着……” “谁要纪念?”严峻突然开口了,大声道:“纪念什么?纪念挨你的揍?” 威士忌战战兢兢,郑维泽当即好生为难,只听常锦星又说:“你起来,这样,你给他直播间打赏了多少?连买礼物的钱,我一起转给你。” “不不,不用。”威士忌汗都下来了。 常锦星:“一共多少钱?” 威士忌:“真的不用,我很愿意交这个朋友……” 常锦星重复了第三次:“一共多少钱?” 其他人作势起身,陈宏过来,坐到威士忌身旁的沙发位置上,威士忌瞬间道:“三万多!三、三万……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 常锦星:“你现在算一下,尽量算清楚。” 威士忌快哭了,左右看看,说:“我真的记不清了,就…… 大概三万吧。” 常锦星说:“好的,你有收款帐号吗?给我一个。” 威士忌点开手机,常锦星又说:“毕竟你们认识了这么久,不能让你白来一趟。”说着随手给威士忌转了钱,郑维泽震惊了,看着常锦星想说什么,常锦星的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示意他不要吭声。 “好…… 好了。”威士忌收到了,但以他对黑社会的认知,下一步,一定是要被套麻袋群殴的下场,但他觉得自己罪不至死,而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不会被活活打死,或者拖出去沉江…… 只是一场暴揍是免不了的。 “那么欠的就还清?”常锦星又朝郑维泽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但我还想还他这个。”郑维泽取出一个碎得不成样子的音乐盒,放在茶几上,是威士忌给他亲手做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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