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还是没出声。 怀聿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怀聿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得到满足且刚刚镇压下去的肆虐欲望又抬了头。 现在研学社被收拾干净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很多。中心城里甚至有人议论,怀聿下一步就是要杀中心城的人,报当年的仇了。 怀聿喉间吐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头的人问:“您去哪里?要提前为您安排好吗?” “九河市。”怀聿说。 那头的人愣了愣:“九河市?九河市在哪里?您等等,我去查一查。” 那人在电脑页面输入关键字检索。 啊?也不是旅游胜地啊。 - 此时的九河市。 大队伍刚刚如潮水般退去。 九哥还呆立在那里,半晌才如梦初醒一般:“这……怎么回事?” 他看向潘越山夫妻,目光有了极大的变化。 潘越山也很愣:“我,我不知道啊。怎么、怎么这么大阵仗,就因为我们没接电话呢?啥电话啊,他们也没说清楚。” 汪琇吐出猜测的声音:“是儿子的电话?” 潘越山干巴地哈哈一笑:“咱儿子又不是出趟门当总统了,咋的接不着他电话还犯法呢,军队都上门……” 潘越山看着九哥,无比诚挚:“九哥,我儿子的事还得拜托你啊。” 九哥:“…………” “我没有本事。”九哥恍惚地说。 作者有话说: 别人的爱意从不曾有一丝成功传达至他的心底。怀先生满意点头。 然后发现自己的爱意也传达不进去。
第17章 九哥离开了潘家。 潘越山怎么拦也拦不住,他只能回过头看着妻子,讷讷问:“那现在怎么办?” 汪琇稍显平静说:“坐沙发等吧。” “等什么?” “等电话啊。既然那通电话这么重要,肯定还会再打来的,到时候不就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对对!”潘越山走过去坐下,然后发现少了个人,“老余呢?什么时候走的?” 经历过动荡的九河市,街面上的垃圾还没完全清理干净,老余大步向前,踩着一个又一个垃圾袋,终于追上了九哥。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九哥转过身,变了副面孔,问:“余哥,你老实说,那潘家真的没什么背景吗?” 老余冷冷一扯嘴角,有些瞧不上九哥现在这样的畏缩:“我认识潘越山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吗?” 九哥犹豫地说:“你没听见那个汪琇的话吗?说那通电话可能是他们儿子打来的……” “一个Beta,你信他有什么大本事吗?”老余更是不屑,“人没死在南塔市,都算他福大命大了。” “可那些军队……” “只要接到那通电话就清楚了。”老余抿了下唇,“明天我会再到潘家一趟,如果没有变化,就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九哥想不通:“余哥你帮我们老大这么多,老大对你很好,你也不缺钱,干什么非得和这一家子纠缠?” 老余阴着脸说:“这俩夫妻偷了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九哥心头一跳,纳闷:“什么东西?” 老余冷笑一声:“我也要毁掉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始终却不提究竟偷的什么。 九哥更纳闷了,就那俩……还能偷他的东西? 潘家夫妻俩这一等就是等了很久。 主要是潘尹川半睡半昏过去了,前一天下车的时候都还不觉得,等睡到第二天,他连眼皮都撑不开,手指都抬不起,更别说下床了。 他是被食物香气给唤醒的,经过一番天人争斗之后,他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这一看,简言站在床的右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食物。 床的左边,怀聿坐在那里,膝头还放着一本厚厚的工具书。 “醒了?”怀聿问。 潘尹川挤出一个“唔”字,想挣扎着坐起来,但实在动不了,就好像影视作品里的鬼压床一样,有心无力。 他放弃了,只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我要打电话……” 怀聿看着他在被子里挣扎,一会儿功夫,潘尹川的皮肤就蒙上了一层薄红。 怀聿说:“错过了。” “错过了?”潘尹川懵了一下,“什么是错过了?” 怀聿看着他:“昨天说回来再打,但回来之后你并没有打。所以错过了。” 潘尹川咬牙切齿:“那是我的错吗?” “那个Omega抱着你大哭不止,眼泪都打湿了你的领口……是你的错。”怀聿慢条斯理地说。 难怪昨天我领子被撕烂了。 潘尹川木着脸心想。 “还沾到了你的皮肤上,我花了很久的功夫才把它清除掉。” “……” 你的“花很久的功夫”,就是把你的“液体”搞到我脖子上? 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确实花了很久的功夫,因为持续时间长…… 啊不。潘尹川按住了自己的念头。 虽然早从第一次被怀先生上的时候,潘尹川就意识到这个Alpha骨子里的霸道强势了。 但今天更进一步地见识了他的强盗作风。 潘尹川垮下脸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打?” 怀聿说:“你不该问我。” 潘尹川反应过来:“我得自己琢磨?” 怀聿轻点了下头。 潘尹川突然觉得自己拿合同里的巨款,是他应得的! 简言这时候插了声:“潘小先生先吃点东西?” 怀聿抬眼,目光不冷不热地扫过他,倒是没斥责他的插话。 “没力气。”潘尹川这头吐出虚弱的声音,耳朵都发红,“我……起不来。” ……也没人搭一把? 潘尹川有点震惊。 人与人之间已经冷漠到了这种地步? “怀先生……” “嗯?” 潘尹川强忍着羞耻,问:“先生能抱我起来吗?” 怀聿将膝上的书拿开,起身弯腰:“能。” 一阵窸窣过后,潘尹川总算是从被窝里成功坐起来了。 简言帮忙搭好了床上小桌板,又给拿了靠枕。潘尹川半边身子倚着怀聿,半边倚着枕头,哆哆嗦嗦抓起筷子,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夹不起菜。 怎么会这样? 潘尹川发现坐月子的Omega都比自己强。 简言将他的窘境收入眼底,呼吸有了极短暂的剧烈起伏。 “潘……” 潘小先生,我来帮您吧。简言的话没能说完。 潘尹川已经先虚弱扭头,看着怀聿,木着脸问:“先生能喂我吗?” 反正“能抱我吗”的话都说了,也不差这一句了。 怀聿其实很喜欢看他这副模样。 强忍羞耻,无助又假装大方,挣扎半晌,最后笨拙又生涩地靠向他,请求他。 怀聿顿了下,故意说:“我还有个会……” 潘尹川:“哦,那简助理你帮帮我吧。”他说着,飞快地一扭头,把本该对着怀聿流露的一点儿可怜无助,展示在了简言面前。 怀聿:“……” 简言的呼吸顿了顿,强忍下胸腔中翻涌的冲动,看向了怀聿。 他得等怀先生发话。 空气安静极了。 潘尹川心想我不能最后是因为被艹太狠拿不起筷子所以饿死的吧? “简助理也有事忙吗?”潘尹川主动体贴地问,“或者你帮我叫个佣人上来吧。” 怀聿:“……”“给他找根吸管,给他喝点粥。” 简言马上动了。 潘尹川还觉得不够,出声抗议:“就喝粥?” “遵医嘱。”怀聿抛下三个字走了。 潘尹川觉得这里头哪里逻辑不太对劲。 他看了看小桌板上依次摆放的,琳琅满目的菜品。 难道这些就是为了摆上来馋一下我??? 最后潘尹川成功喝上了粥。 还好嘴还有力气,吸吸溜溜没问题。 他其实还想问问,既然搞清楚是个误会了,那严雪会怎么处理林少晏的去留呢,会好心地把人送回家吗? 但想了想,潘尹川还是很识相地没有选择在这时候问出口。 不然他明天可能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打电话的事也只能暂时往后稍稍。 毕竟提要求这事只在床上有用,现在他得给自己的肾留一点喘息空间。 还好父母那里已经确认没事了。 潘尹川乱七八糟地想着,简言斜里伸出手,捏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潘尹川抬眼朝他看去。 简言马上笑了下,说:“没摸,只是擦擦。” 潘尹川欲言又止。 简言改口说:“好吧,难免会有一点难过。但先生不喜欢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潘尹川想说不是,我的欲言又止不是因为我同情你,我就是觉得你拿纸擦我嘴擦太久了。 但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再这么样说难免伤人心。算了。 “先生这辈子应该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吧。”简言说。 潘尹川配合地点了下头。 简言看着他深以为然的表情,汹涌的心绪突然就被平复了。 “我给你擦药。”简言紧跟着说。 又拿他当中转器是吗? 潘尹川翻了个身:“擦吧。” 挣扎在爱而不得里也挺痛苦的,希望他早日走出来吧。潘尹川心想。 简言短促地吸了口气,然后才扒开了潘尹川的上衣帮他擦药。 潘尹川好像很吃别人可怜示弱的那一套……简言脑中念头一闪而过,默默无言流下泪来,正好滴在潘尹川的腰窝上。 潘尹川一激灵:“你哭了?” 简言的唇嚅动了下。 潘尹川已经条件反射地飞快抬手擦掉了泪水。 简言:“……” 简言:“我的眼泪很脏吗?” 潘尹川:“不是这个意思。”他沉默了下,说:“我不想怀先生再花‘很久的功夫’来帮我清理了。” 简言:“……” 简言不自觉地盯着潘尹川的腰窝多看了两眼,看着看着就又有些变了味道。 简言及时按住念头,笑笑说:“是我误会你了。” 潘尹川心想简助理真的好敏感。 “你恐怕只能在床上躺一天了,我去给你开投影仪吧,也免得无聊。”简言说着就往外走。 潘尹川趴在床上,并没注意到简言急匆匆像是掩盖什么的脚步。 潘尹川心想,但简言这个人又确实挺贴心的。 简言给他挑了个文艺搞基片,用投影仪播放出来,画面唯美,但催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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