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乌托邦当中,也是时候走出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 正在牧周文为自己打气之时,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动。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牧周文的心里浮现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他知道这个时间,也许是警方送餐来了,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从猫眼望出去,看到的是酒店的服务员将餐盒放在了他的门口,然后转身离开。他的视野里所能看到的走廊,很快变得空无一人,像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他虽没有胃口,但任由这个东西放置在门外,实在有些惹眼。牧周文将门链扣上,然后小心地把门推开,他矮身去捡地上的饭盒,然后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那步子很轻,但足以令他心脏狂跳。牧周文直接把门猛地拉上并反锁,又急忙扯过一旁的椅子抵住了门扉,然后去找自己的手机。 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可那点响动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然而他并没有拨通电话,对面的忙音让他的紧张逐渐升级。牧周文寻找起屋内能够用来防身的物品,他甚至开始思考,是否要从窗户逃走——用床单拧做绳子作为缓冲的话…… 然而他的行动没能持续太久,火警警报忽然响了起来,在刺耳尖锐的报警声当中,他听见原本安静的走廊传出了嘈杂的响动。有咒骂,低泣,也有杂乱的脚步声。 望着手里没能拨通的电话,牧周文不得不做出抉择。 出去,亦或者留在这里。 如果这是诱导他离开这里的把戏,是否有些过于“声势浩大”? 牧周文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把电筒,心里想这样的防身武器聊胜于无,于是他抓起手电筒,再次从猫眼确认外面的情况。 外面浓雾扩散得厉害,白烟很快将他所看到的视野内变成了一片灰白。 要出去吗? 他不得不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此时离开这个房间,如果是有人别有用心的结果,那么无异于“自投罗网”。可一直呆在这里,更是放弃一线生机。 牧周文将情况编写成简洁的短信发出,而后快步走进从卫生间,从架子上拿下一块毛巾。他用水浸湿它,用它捂住口鼻,接着打开了房门。 他得从消防通道离开这里……牧周文本想径直从楼梯口离去,却听见了对门里传来哭声。 难道有人被困在了里面吗? 在这样突发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异动显得不太合乎情理,但不能完全以逻辑去推断现实。牧周文选择按下了房间的门铃,然而哭声没有停止,他不得不大声喊到:“有人在吗?!” 他身后有人离开,火势似乎还在蔓延,没人愿意停下查看异常。也许这时候去找酒店工作人员,也是不现实的。 布草间,他现在能做的,是去布草间找到开启这扇门的东西。 牧周文往走廊尽头的布草间跑去,他逆着向消防通道奔去的人群,心里只有赶快救人的念头。 他只能祈祷布草间的大门没有锁上。牧周文到了布草间的门口,伸手压下了门把。令人惊喜的是,这道门没有上锁,在门把被按到极限的同时,他轻轻一推,门就向后退去。 钥匙亦或是磁卡,只要找到任何一个,他就能找到打开房门的方法……牧周文这么想着,自身安危的忧虑都抛之脑后。 他先是扫了一遍墙上是否挂着钥匙,之后又翻找起抽屉,在一堆杂物里搜寻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有,这层也没有,全部的东西全部被他扔到了地上,也没能找到……到底在哪,难道工作人员带走了它们吗? 时不我待,他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牧周文决定离开前去寻找工作人员,然而在他转身的刹那,他感到自己的后颈传来一阵短促的疼痛,余光里,他瞥见了一个人影,然而连思索的空档都没有,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 他再一次沦为了被绑架的对象。 清醒过来的牧周文,甚至没有自己是因为吸入过多烟雾窒息、而被搭救乐观念头,他在认识到自己已经“离开酒店”的刹那,就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感到无可奈何,甚至只能苦中作乐地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作为一个边缘人物,却频频成为用以要挟他人的筹码。 这一次,他又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可是和上一次不一样,他的四肢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限制,甚至也没有将他的眼睛蒙起来。只是因为药物的影响,他的肌肉有些疲软,大概没法做出太强烈的动作。 牧周文努力从咽喉里挤出一段话来,可模糊得自己都听不清刚刚说了什么。他努力挣扎起来,想要从自己躺着的这张床上翻身起来,可本就有些老旧的床却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这点响动引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牧周文紧张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他装作自己还处在昏迷当中,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先行一步闯入了他的耳内。 “小文,你醒了?” 撩开床边帘子走近他的,竟然是何理群。 何理群怎么会在这里?不由得起身睁眼望向来者的牧周文,大脑一时之间卡壳了。 “何哥,你怎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受人之请,我请你过来坐坐。” 何理群的行为,显然已经违反了法律条规。回想起当时看管自己的警察的话,牧周文心里有了不好预感,难道何理群真的是内鬼?那他上一次被张津北绑架,莫非也是出自他的指示吗…… 信任真是个脆弱的东西,牧周文有些悲伤地想到,现在的他,再难像从前一般给予近乎盲目的信任;怀疑一旦滋生,信任便不复存在:“上一次,也是您让张津北请我去‘坐坐’吗?” 何理群不置可否。 可回顾种种细节,牧周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怪不得当时张津北没有对他泄愤。之后被扔在小屋,何理群也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所在位置。如今想来,他身上没有任何定位装置,到底警方能够凭借什么来确定他的方位呢?如果这样的推理没错,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没有何理群的“授意”,张津北是没办法在警察的监控下将他带离临时住处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不是警察吗?”牧周文小声地质问到,他紧紧盯着何理群的双眼看,想要从中看到动摇,可何理群只是微微一笑,脸色毫无变化,似乎对牧周文的“谴责”无动于衷。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我走吧。我为你们泡茶。” “你们”?牧周文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还有谁?”他的脑子里一晃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免一阵紧张。 何理群没有说话,只是向他伸出手来。 牧周文一愣,只能选择握住他的手,借助这份力量,从自己目前半坐的地方,将双腿落到地面。 他环顾了一周身边的情况,才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做推拿的小诊所,四周的橱柜里,摆放着他熟悉的艾灸的罐子,还整齐地堆放着各种毛巾。 只是来不及思考太多,他便被何理群牵引着,穿过一扇门,来到了后院。 院子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花草,还有石头做的大水缸,水面飘着正在开放的睡莲。而这些花草树木掩映后的短窄的走廊看上去颇有年岁,木雕上已有了缺损。 他们到底要去见谁?牧周文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虽然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焦虑,可又觉得,这一次和上次他成为张津北的“人质”带来的感觉不同。 他们跨过门槛,穿过厅堂,来到更深处的走廊。 角落有一间屋子的门敞开着。 牧周文随着何理群走了进去。他的目光,立刻被里面正端坐在一把太师椅的人所吸引。 这是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带给人无形压力的男人。像一条巨蟒,亦或是在湖边随着水流沉浮、若隐若现的鳄鱼,他缓慢张合的眼睛带来一种阴冷的感受,面容却有一分难言的熟悉。牧周文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地问到:“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 “什么?”这反客为主,让牧周文不免一愣。 “八年前,你救了我的儿子。” TBC.
第80章 80. 暗度陈仓 “反向思考?” 孟盛夏愣了,他不明白女人的意思:难道他现在的推理,是基于错误的前提之上吗?莫非那些药物和实验,不是为了能够让Omega实现生理结构的改变吗? 如果不是为了Omega,那么这些研究的真实目的……孟盛夏脸色一变,难不成这些药物真正的目标,是通过调节激素来控制人的行为?他自己先前就中过两次招,如果这样的控制能够形成相对“稳定”的操作方法,这……又和du品与xie教有什么区别?它的危险性将不亚于恐袭,对于社会的安危不容小觑! “药物控制?”孟盛夏吐出这四个字,心中翻涌起失望。如果真相是这样,那么不如永远埋葬在历史当中。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如此堪称奇迹的研究,最终会因为研究团队的核心离世而彻底停滞。潘多拉魔盒最好的结局,自然是永远封存,而非为了一点希望解开所有的灾难的枷锁。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她只继续补充道:“这也是计划的重要基础。” “计划?” “我不能告诉你它的具体情况,你理解成他们的药物,可以诱导性别分化就可以了。” “性别分化?”孟盛夏也并非没有听闻过追求某一种性别的孩子,但顶多也只能在青春期之后通过身体和激素检查来判断分化的可能性,用药物诱导这种可能性当然并非为零,可大多只是让使用药物的人表现出相似的性状,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基因,也自然无法完全拥有相应的生理功能,“难道他们是在实验编辑基因?这……”这完全违背了科学伦理,“这怎么可能?!” 女人笑了笑,对他的推断未置可否,她低声到:“这个研究持续的时间比我们想象中更久。”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如果性别能够根据“需要”来调整,那么许多东西的实现将不费吹灰之力,可社会将会陷入怎样的混乱?亦或者说,一潭死水……孟盛夏欲言又止,他的身份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评价,似乎都不太合适,于是只能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沉默。 “你的父亲……”女人竟显得有些犹豫,“根据我们的了解,加入到这个计划的时间很早。” “什么?”孟盛夏不免惊讶,在他的意识中,一直以为白衍是在大学跟随汤策以后才牵涉其中,“我知道他大学和妈妈,还有……他们应该有过许多学术合作。‘很早’是指?” “你了解你父亲的家庭吗?” 孟盛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对白衍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不仅无法从身边人那儿询问到,更从未在网络上查到任何的信息。他很小的时候甚至猜测,白衍也许是福利院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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