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傅檐川被一声弄懵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没有别的想说了吗?” 祁奚茫然地回答:“还要说什么?” “你爱我吗?” 祁奚蓦然露出了要笑不笑又要哭不哭的表情, 傅檐川实在看不懂, 怔在那里不敢动。 过了两秒, 祁奚终于又开口,“我想想。” 傅檐川不想让祁奚想, 可是祁奚推开他想下床去,他连忙把人按住,心慌地问:“奚奚,你需要想什么?” 祁奚紧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去问问谢洄。” 傅檐川急了,谢洄说不定会让祁奚马上跟他分手, 不满地拒绝,“我们的事你问他做什么。” 祁奚因为傅檐川的声音突然沉起来, 瞬间又委屈起来, 傅檐川连忙软下声贴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我没有要吼你, 我是怕你和谢洄说完就、不理我了。” 他考虑了片刻如实地告诉傅檐川, “谢洄说让我不要爱上你, 不然你就会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 傅檐川此刻对谢洄的不满到了极点, “不要听他的。奚奚,告诉我,你真的不爱我吗?” 祁奚不回答, 傅檐川的手就伸进他衣服里,他以为傅檐川要做什么, 结果傅檐川挠在他腰上,他痒得倏地缩起来,傅檐川却紧紧地搂着他不让他逃,又追问他。 “奚奚,你爱我吗?” 祁奚笑得受不了,认输地说:“好嘛,我爱你,我爱!” 傅檐川猝然停住,双眼如同一张无法逃脱的网笼罩住了祁奚,对他说:“再说一遍。” 祁奚才意识到刚说了什么,与傅檐川的视线接在一起,启开唇动了好几下,终于说:“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我没有爱过别人,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那个、那个乔野叫你檐哥,我的心里会痛,我不想你喜欢他。你真的不喜欢他吗?他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哪有什么白月光!” 傅檐川指腹摩擦过祁奚的唇,与他贴到了极近却又没有碰上,然后说:“奚奚,你才是我的白月光,第一眼见过你抱着大圣站在路边,就一直在我脑子里。” 他现在回想起第一次遇到祁奚,实际上第一眼谁也没有想,隔着车窗的玻璃看到祁奚抱着一只猫在路灯下面,如同意外闯进了人世的精灵,他不自觉就移不开眼。 当车开过去,他看不见祁奚了,就猛然有了如果再也见不到绝对会后悔的情绪,于是让司机倒回去。 再次端详祁奚的脸时,他才发现了祁奚与乔野的相似,一瞬间他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什么理由。 “祁奚。” 他终于吻在了祁奚唇上,用他最深情的嗓音诉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别的任何人,你是唯一。” 祁奚脑子里的情绪拉扯,终于是喜悦占了上风,然后高兴得哭了。 傅檐川急忙问:“怎么又哭了?还是不相信我吗?”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高兴嘛!” “那说你也爱我。” 祁奚眨眼,挤出了最后的一滴眼泪,滚下去浇在了傅檐川指尖上,他终于笑起来,抱向了傅檐川说:“你也爱我。” 傅檐川无奈地笑出了声,祁奚有时候皮得很,他说:“是,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 祁奚终于说出来,傅檐川一刻什么都满足了,贴着他的唇吻过去,到了要走火时骤然停住。 祁奚不满地抓着他的手问:“为什么?” “你身体没好,睡觉。” “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 “可是——” “睡觉,小色鬼。” 傅檐川无奈地把祁奚的四肢都抱住了,小色鬼才乖了,拱在他怀里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反倒他一时间的情绪太多,抱着人看了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祁奚醒来发现傅檐川还在床上,抬眼看去就见到了傅檐川发青的眼圈,伸手摸了摸问:“傅檐川,你没有睡觉吗?” 傅檐川忽然笑了,把祁奚用力抱过来,埋在怀里的人颈间深深吸气,然后说:“奚奚,说你爱我。” 祁奚觉得“我爱你”是句很珍贵的话,天天说就不珍贵了,他一巴掌捂到了傅檐川脸上,想把人推开,“你好烦!我不要天天说。快点去起床!我要去上班了。” 傅檐川一毫都没被推开,还紧紧地粘在祁奚身上,“今天周末。” “哦。”祁奚换了一个理由,“我要去上厕所。” “我带你去。” 傅檐川掀开被子把祁奚抱起来,他一秒也不想离开祁奚,到了厕所都不肯把人放下来。 吃过了早饭,祁奚就拿起手机躲起来偷偷给谢洄发消息。 谢洄那边已经是下午,刚睡了午觉起来,打开手机发现祁奚给他一连发了三个语音消息,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全是笑声。 他回过去,“你傻了吗?” 祁奚抱着手机压不下嘴角,他想告诉给谢洄极了,但又怕谢洄说他,按着语音打算说话,结果又没忍住笑出来,发过去的还只是一串笑声。 “七月七?你真傻了?” 谢洄回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他,“是不是你和傅檐川发生了什么?” 祁奚终于没有忍住回过去,“他跟我表白了,他说他爱我,不爱别人,只爱我!” 发完一条他觉得还不够清楚,又发了一条。 “他还说我不是替身,他一直爱的人就是我。” 谢洄举着手机愣住,他不确定傅檐川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祁奚这么高兴他没办法给他泼冷水。他都还没回,祁奚又发过来,声音像是喊出来的。 “谢洄,傅檐川说他爱我!我好开心啊啊啊!” “你开心就好。” 这是谢洄唯一的期望,无论傅檐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让祁奚开心,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傅檐川靠在阳台里面的墙边,他见祁奚拿着手机跑到阳台,猜到了祁奚一定是去和谢洄说他们的事。 他不否认他是故意偷听,祁奚连和他表白都要先去问谢洄,他没办法不偷听。结果听着完全忘了在意谢洄说什么,耳朵里全是祁奚开心的声音,他也不自觉地笑起来,还笑出了声。 “傅檐川!” 祁奚忽然脑袋伸进来,直盯着他满是打量地问:“你在偷听我说话?” 他还有些不太熟悉祁奚对他的新称呼,回答说:“我没有,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你就是在偷听!” 祁奚说完自己倏地脸红起来,他专门跑到阳台就是不想被傅檐川听见。 傅檐川捉着他的手腕,把他揪进了屋里,然后抱过来贴近他的脸说:“我偷听了,你要怎么办?” 祁奚想了想,“你也给别人发消息,说祁奚说爱我,我好开心。” “就这样?” 祁奚点头,“我也要偷听。” 傅檐川不是很明白祁奚的逻辑,但他很听话地去拿了手机,站在祁奚面前让祁奚偷听,然后打开全集团的大群,眼神望着祁奚,对手机深情不已地说:“祁奚说爱我,我好开心。” 他说完发出去就把手机放下,双手将人抱过来问:“满意吗?奚奚哥哥。”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发给了谁,但一想到别人知道他表白,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地说:“你发给谁了,他笑我怎么办?” “没事,不会笑的。” 确实没有人笑,傅檐川从来没有在大群里发过消息,突然收到傅檐川的消息,全集团的人都以为有什么重大工作指示,结果纷纷点进来一看,全愣住了,以为傅檐川发错了,没有人敢回话,那条语音躺在群里半个小时都还在。 但是私底下无数的小群已经吵疯了,他们终于给傅檐川入职宴一起来的人找到了名字,纷纷猜测起了两人的爱情故事。 周芷薇作为少数知道真相的人,戴着耳朵听了好几遍傅檐川发的语音消息,她听惯了傅檐川没有语调的机器人嗓音,听到这句有种中蛊般的错觉,她难以想象傅檐川是怎么用这种声音话说的。 她旁边的同事是新来的,发消息给她打听。 【周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什么内幕?】 【傅总的情史啊!】 周芷薇撇了撇嘴,她可不敢说,也劝对方别问,最好当没有看到那条消息。 到了周一,傅檐川那条消息终于被新消息覆盖,明面上没有人提,也没有人问,只是私下里全集团的人都知道他们大老板,其实一点也不冷漠,还深情蛊人到不行,有个叫祁奚的男朋友。 祁奚觉得他和傅檐川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傅檐川把到送到了工作室楼下,他要下车时突然转回去,抱着傅檐川的脸亲了一口。 “傅檐川,我走了。” “等等。” 傅檐川把要走的人又拉回来,“我还没亲。” “好吧。” 祁奚现在对在外面接吻都不害羞了,傅檐川却勾着他的脖子,望着他不动,他不耐地问:“你还亲不亲?” 傅檐川拇指抹过他的唇说:“我跟你上去。” “嗯?” 祁奚耸起了眉头,傅檐川不给他解释,下车和他一起上楼。 傅檐川把祁奚送进了工作间,不舍地关起门不舍了一遍,然后出去找了程述。 程述最近资金有些吃紧,正在头疼,傅檐川进来他瞬间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堆钱,反正没事傅檐川不可能来找他,找他肯定和祁奚有关。 他转过椅子问:“傅总,祁奚又要请假?” 傅檐川单刀直入地说:“想不想换个办公室?” “嗯?我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我在长荣路的御云府有套房子,以你现在一半的价格租给你。” 长荣路就在傅檐川集团大楼的对面,那里的房子不是全市最贵的地方,但也绝对不便宜。 程述一眼看穿了傅檐川的心思,立即查了一下御云府,竟然是个别墅小区,不过基本都开发成了商业用途,很少有人住那里,对他们这种忙闲不定的职业,兼备了住宿的功能倒是很合适。 他为难地望着傅檐川说:“我们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大家也都住在附近,突然搬地方很麻烦的。” “我等让人把房子的户型图发给你,你可以先去看看再决定。” 傅檐川说完要走,程述知道自己坑不了他,直白地说:“傅总,等一下,搬工作室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现在资金短缺,大家都没心情搬。” “差多少发给我。” 这就是口头同意了,程述瞬间觉得傅檐川顺眼起来,起身送行,“傅总慢走。” 傅檐川又去祁奚那边不舍了一遍,终于放开人说:“下午我早点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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