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触之清晰的细滑,湿哒哒地贴着自己,贺崇凛身躯僵了僵,漆深眼眸瞬间覆上浓重情绪,抬眼望向眼前的人,呼吸重,嗓音也哑。 “岑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嗯,我知道。”岑霁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里,不敢看他。 半晌,支支吾吾开口,像上次那样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豁出去的语气:“我还想问你,想问你,要不要和我做点刺激的事情。” 曾经在恐怖屋外斑驳的墙壁下,贺崇凛望着眼前染上绯红的一张脸,气息急喘,眼眸闪动着新奇兴奋的光芒,他鬼使神差地,说出引诱一句话,拉人进入自己的漩涡。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引诱回去。 还是以同样的方式。 呼吸更加浓重,贺崇凛掰过埋在自己肩窝的脸颊,强迫他视线对上自己,怕他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岑岑,我说过,你不用这样,我们顺其自然,这种事情可以不做的。” “我知道。”岑霁不得不去看他眼睛,睫毛轻颤,眼神闪烁着,“可我也想触碰你,想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我了解过了,只要做好准备,就不会难受。” “所以你……”贺崇凛几乎立刻知道为什么浴室的门关了那么久,触碰着自己的地方那么湿软。 一想到浴室里的画面,他体内的血液就像是被点燃一样。 没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亲了亲这双颤动的眼睛,心底交织着各种情绪,甜蜜最后占据所有:“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碰你。” “怎么会这样认为?”岑霁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时忘了躲闪,一眨不眨地去看他。 贺崇凛便将近日的心情和盘托出,像两人约定的那样,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口,不再藏在心底。 岑霁听了,很是惊讶,但马上脸上就密布红云。 “我是因为受那几天看到的东西影响,你一碰我,我浑身就烫得厉害,特别不自在。” “是这样?”贺崇凛去咬他嘴唇,声线蛊人,感到意外似的问道,“你看了什么?” 岑霁便紧抿着嘴唇,不肯再说话。 贺崇凛低笑一声,语气亲昵:“原来岑岑也有这样不乖的一面。” 说完,手臂揽上他的腰。 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调换,岑霁仰倒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呼吸就被夺去。 相比于每一次开始时的温柔诱哄和安抚,这次的吻来得直接而凶野,一点反应余地都不留,就长驱直入地掠取他口中的氧气。 没多久,岑霁的身体就软下来,陷入舒软的大床里。 他套在身上的丝质睡衣只有薄薄一件,用腰带虚虚系着。 刚才对调位置的时候,衣领就已经散乱了,现在经过一番掠夺,腰带松开,那件睡衣就成了最虚假的遮掩,剥开外皮的樱桃一样,露出引人口舌生津的甜腻果肉。 贺崇凛放过他的呼吸,撑在他两侧,不是没有看到这样诱人的盛景。 易覆上薄粉的体质从脸上一路绵延,似春日桃花灼灼盛放,他呼吸因此乱了几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都是一样的构造,有什么可看的。”岑霁被这样的目光打量,感到特别羞窘和不自在,不由得小声嘟囔一句。 “不一样。”贺崇凛唇角溢出低低笑意,目光痴迷眷恋,“岑岑的就特别漂亮可爱,颜色漂亮,形状漂亮,我的宝宝浑身上下就没有不漂亮的地方。” “你别再说了。”岑霁被他说的面红耳热,偏过头,忍不住用手去推他。 也不知道平日惜字如金,那么矜冷正经的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怎么就这么多话,还总让人心跳加速。 尤其是这声宝宝,他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贺崇凛握住推搡他的雪白手腕反扣到头顶,笑了笑:“好,我不说了。” 却低下头,像在观星台去卷他口中来不及咬尽的果肉,恶劣地转移目标。 岑霁猝不及防,不自觉溢出一声闷哼。 他就知道这个人骨子里是恶劣的。 但手被温柔禁锢着,没办法动弹,只能任由对方四处作乱。 最后落在蝴蝶纹身上,终于忍不住了,脊背弓起漂亮弧度。 “贺崇凛……” 他细软地喊了一声,喊完之后,想让对方怎样又不知道了。 贺崇凛本就被蝴蝶撩拨得不能自制,上次来海岛帮醉酒过后熟睡的岑岑换衣服的时候就想亲一亲这只蝴蝶,但最终克制住了。 现在听到这声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让他继续的声音,更加忍耐不住。 于是那只蝴蝶就像飞越在皑皑雪地上,又像被卷进汹涌的火舌中,随时都要焚烧殆尽,成为金光粼粼的碎屑。 岑霁忍不住呜咽,被松开的手垂下陷进发丝中,试图揪住什么,却总也揪不住。 最后焚烧到事先做了准备的那里,他抬了抬头,漂亮的瞳仁睁大,流露出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情绪。 “你别这样,脏。” “不会。”贺崇凛掐着战栗着的柔软雪白,抬眼望过去,眸中情绪深,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温柔。 “岑岑,交给我好不好,之前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你和烁烁不是跟我说过吗?把害怕的东西想象成喜欢的事物,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岑霁对上这双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眸,万千情思牵扯,交融在头顶落下的暖白灯光里。 他想起他们第一个甜蜜诱哄的吻,很温柔舒服,带给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美好体验。 他于是嗯了声:“好……我试一试。” 窗外的夜空中又开始划过一颗一颗的星星,流萤一样,往泛着粼粼银光的海面坠落流淌。 岑霁这一次真的成了暴露在灼烈夏日的冰激凌,被火辣辣的炽阳舔噬,滩化成甜腻腻的汁水,融在这个流星坠落的夜晚。 到最后一步,他溃散的理智收回一些,用脚蹬了蹬,声音细如蚊蝇:“把、把那个放上去。” 贺崇凛撑起手,肌群覆上薄薄细汗,一张染上情/欲的脸性感得迷人:“差点忘了,我立刻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不用,我带的有,在行李箱里,你去拿。” 贺崇凛略一怔愣,立刻起身。 在行李箱最底层找到,他拿起,看了眼上面的小字,十二支装。 再往旁边看一眼,居然还有一盒。 “岑岑,看来你准备得挺充分。”贺崇凛低低笑了声,“幸好你这次加上调休有三天假,我也有时间多陪陪你。” “我只是习惯做事备有第二方案。”岑霁脸红得快要滴血,语气羞恼,“还有,万一你不行怎么办,你不是无性恋吗?总要有补救措施。” 贺崇凛一噎,没想到会再一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奈扯了扯唇角,他欺身上前,在居然也会揶人的水润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正好,这三天我和岑助理好好探讨探讨,尽量不让你的第二方案落空。” 岑霁听到这声岑助理,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称谓,以前再正常不过的上司下属的称呼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一刻听着这么让人脸红心跳,无比羞耻。 再听他说的不让第二方案落空,心底忽然生出恐慌。 虽然还没有那方面的概念,可也知道用完两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岑霁下意识想逃,可是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已经晚了。 他已入网,怎能那么轻易让他挣开。 …… 接下来,岑霁彻彻底底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恶劣的一面。 非常恶劣。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撕开,又立刻拼合住,化身一条迷失在水里的鱼,被海浪拍打,卷进深海,茫然无措地推涌着向前。 又像试图冲击岩石的水珠,在阳光下撞溅出七彩光晕,让人目眩神迷的光圈闪动着他的眼睛,眼睫因此盈出水光,朦胧覆在眼上。 他下意识用手遮挡,却很快被温软舔噬干净。 那个人一边恶劣着,一边温柔着。 他沉沉浮浮,整个人被彻底分裂成两半。 一半抽泣低吟,似是万分痛苦。 一半沉溺深海,不愿上浮。 在这样的矛盾中,岑霁感觉自己快要破碎掉了。 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勾住对方脖颈,一声一声求饶。 “贺崇凛,贺崇凛……” 可是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叫老公,岑岑,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在这时把恶劣发挥到了极致,和他在生意场上的谈判局一样,抓住一点机会就寸步不让,甚至会得寸进尺,进一步掠夺。 岑霁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在意识被摧毁前,带着哭腔喊了声:“老公。” “再叫一声贺总。” 果然会得寸进尺。 可是岑霁已经无力招架了,只能丢盔弃甲地又喊了声贺总。 贺崇凛终于满意了。 去亲他眼睛和嘴唇,动作轻柔小心,仿佛刚才作恶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外什么人。 岑霁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整个人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往下滴淌着水珠。 贺崇凛抱他去浴室。 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都不想动。 贺崇凛放了温水,把他放进浴池里。 浴池正是上次他喝醉酒后化身“深海鲸鱼”待的那处水池,阔大,环境优美,能隔着玻璃看大海和星空。 岑霁被温热水流包裹,倦懒地趴在池沿上,身体疲惫到极点,神经却兴奋着,因此割裂地想睡但又睡不着。 只能半抬着眼皮,望着远处浮动着熠熠粼光的海面,让身旁的人帮他清理。 清理了一会儿,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安静的浴室里开始漾起水波喧哗的声音。 接着,光洁如暖玉的鹅卵石池沿漫出一圈一圈的水花,往外流淌。 岑霁又开始被分裂,想逃,抽不出力气。 好不容易爬开一点,被握住脚踝拽了回来。 最后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就知道远处的星空好似变换了位置,像在水晶乐园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青草地上。 他在身边人沉睡的时候去数头顶上的星星,但总也数不完,数着数着就混乱,只能依靠依稀的位置变动去判断时间流逝的痕迹。 岑霁现在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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