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龄一惊,碗应声落地,发出尖锐的爆裂声,碎片四处乱飞,筷子和勺子弹出好几步远,恰巧落在林千山脚下。 林千山还未回神,祝龄竟直挺挺跪在了碎瓷片上! “我操!”林千山身子比大脑快,几个箭步冲到祝龄身旁,原本想扶住祝龄,却被向下的力道带得向前趔趄,掌心撑地,碎片深深扎进肉里。 血色铺陈开来,祝龄眼前一片空白,所有神经都停止运转。 他知道自己完了。 无论是在养父家还是在餐馆,只要他敢打碎碗,就会挨揍、会被扣钱,老板会扣他工资到一个月只有六百块,养父会把他打得爬不起来。 林千山抬手,祝龄立刻蜷缩起来,护住脑袋和心脏,不住发抖,但没有逃。 逃跑只会让气头上的男人更加暴躁。 林千山一怔:“你这是干什么。” 祝龄好像犯了大错的孩子,被吓破了胆,连发抖都不敢太大幅度。 许久,林千山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抱住可怜的小哑巴,将人稳稳地放在沙发上。 “好了,好了。”林千山顾不上手掌还在流血,只把祝龄抱进怀里,拍拍他单薄的背:“我又没有打你,干嘛这么怕我。” 祝龄没有应答,林千山只感到胸前一片濡湿。 不必看,也知道祝龄流了很多泪,并且越哭越凶,埋他怀里小声啜泣,他抬手摸了摸,就颤抖着发出嘶哑的哭声。 这下林千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 木木千山:我好像做错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错在了哪。 想要一点小黄灯qaq 下一章就是文案提到的教亲亲啦
第6章 蝴蝶 祝龄显然陷入了应激状态,泪水和哭声全都脱离控制,就连呼吸都受到阻碍,不得不张大嘴巴用力吸气,才免于陷入窒息的牢笼。 林千山也意识到这点。 曾经也有人像这样在他面前失控过,那时的记忆和这时重叠,林千山叹了口气,颇带着些纵容,将祝龄抱紧。 右手轻轻拍打祝龄单薄的背,左手一遍遍沿着突出的脊柱抚摸,像在摸容易受惊的猫。 林千山手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血借由他的动作沾到祝龄身上,显得怀里的人更加可怜。 如同秋季里快凋零的花,美丽但岌岌可危。 林千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什么从心底渐渐蔓延,顺着血管发散至全身,直到填满四肢百骸,使他忍不住变得柔软温和。 耐心地安抚快半小时,怀中人终于不再哭泣,但抖得越来越厉害。 祝龄推了推林千山,试图挣脱出来。 林千山以为他有话想说,从善如流地放他自由,可他并不给林千山一点反应,只是滑到沙发跟茶几之间缩起来。 林千山始终注视着他。 面对这样的人,林千山没有办法说什么强硬的话。 哭有时候并不是坏事,与其一直憋着,还不如发泄出来。林千山自由散漫,对谁都没有要求,当然也不会要求祝龄立刻恢复正常。 祝龄不信任他,宁可藏起来也不愿意见他,他索性也不逼祝龄,起身道:“我去包扎伤口,你可以先回卧室,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 林千山来到卫生间,让水流冲净伤口处的血。 抬头的时候,林千山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试着露出和善的笑容。 然后瞬间恢复淡漠。 这副表情太奇怪了,他一贯以轻浮玩味的神色打量所有人,所谓“和善”可能从没出现在他脸上过。 包扎好伤口后,林千山叫了钟点工上门清理满地狼藉。 祝龄不在客厅,想来是回卧室了。 才来到新家是需要时间适应的,林千山虽然不是细腻敏感的人,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时他也很紧张害怕,露的怯不比现在的祝龄少。 就算是养猫,都得容许猫在新家躲几天呢。 林千山无所事事,开电脑挂游戏,看了会儿赛车直播,一上午就过去了。 偌大的房子一片寂静,一直帮他做饭的阿姨因儿子结婚回老家去,要后天才回来,祝龄安安静静地躲了起来,客厅中只有他一个。 林千山环顾一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上楼,推开祝龄的房门。 祝龄原本乖乖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林千山坐在他身边,捧着他的脸认真瞧了瞧——没再哭了,泪痕也干透了,只是眼睛还泛着淡淡的红。 手心里的触感柔软温热,无论如何揉捏,祝龄都没有反抗。 但林千山能感受到这份顺从下的僵硬,就好像他明明想逃,只是因为恐惧,才硬逼着自己学会听话。 林千山还是顺应本心,多摸了摸祝龄的脸,“饿了吗,中午我就不做饭了,我们订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祝龄不停打量林千山的眼色,慌乱地比划着什么。 林千山看不懂,便把手机递给他:“想说什么,就打下来。” 祝龄反而僵在原地不肯动了。 “不会用手机?”林千山疑惑地说:“不可能吧。” 祝龄连连摆手,接过手机,笨拙地用食指戳出几个字,又全部删掉。 这样来来回回浪费了十分钟,祝龄将手机递回去时,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在林千山长久的沉默中,祝龄忐忑着戳出更多的字:「我打碎了碗,您罚我吧。」 林千山满不在乎地说:“为什么要罚你。只是两个碗,又不是摔了古董。中午你吃什么?” 祝龄愣住,一时给不出任何回应。在祝龄的世界里,打碎碗已经是天大的事,林千山不罚他,他不会庆幸,只会不安。 他不了解也不信任林千山,万一林千山是故意纵容他,引诱他犯更多错,再借机惩罚呢? 他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林千山没再问他,直到叫的外卖到了才上来,让他去吃饭。 他不敢吃,但他看见了林千山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对,像林千山这样的少爷,可能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吧,怎么会这样任劳任怨地照顾别人? 他太不识抬举,林千山可能已经生气了,只是在等爆发的好时机。 祝龄没敢让林千山等,乖乖地跟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他从没见过的饭菜,看上去就很贵,可能比他这个人都要值钱。 祝龄不敢吃。 林千山吃到一半,才发现祝龄一口都没动:“我做的饭那么差你都吃,这个怎么不吃啊。” 祝龄咬紧下唇,坚定地摇头,示意自己不吃。 林千山也不强求,叫祝龄回卧室了。 这样安静地过了一天,林千山刚洗完澡,准备喊祝龄也去洗澡的时候,祝龄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祝龄流着泪,跪在他脚下,比出手语,大意是:我什么都做不好,请你打我吧。 林千山意识到,他们必须得好好谈谈了。 林千山俯身将祝龄抱起,稳稳地放到床上,打开床头灯,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问:“之前有人因为摔碗打过你,对吗?” 种种痛苦的记忆在眼前浮现,祝龄痛苦地捂住耳朵。 林千山抬起了手,祝龄下意识缩缩肩膀,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耳光。 被扎伤的掌心停在面前,祝龄听见林千山说:“不说的话,就先亲亲我吧,我都伤成这样了。” 祝龄的大脑瞬间宕机,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 而林千山理所当然地催促:“快点呀,如果你没有忽然跪下去,我也不会受伤。” 祝龄偷偷打量他,不得已,在伤口处印下轻而又轻的吻,甚至都不算吻,因为祝龄只有鼻尖和上唇碰到了他。 但林千山还是很满意,摸摸他的脑袋:“我们两个语言不通,以后就这样吧,我问你答,同意就亲两下,不同意就亲一下,能做到吗?” 祝龄瞪大眼睛,不敢想象那种场景。日常说话都要……那,那他要亲林千山多少次啊? “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占便宜的无赖,所以只要亲亲手指就好。”林千山将手伸到祝龄面前,用眼神示意祝龄握住。 在他无声的命令中,祝龄迟疑着捧住那只修长干净的手。 “能做到吗,嗯?” 带着些调侃却不显轻浮的音调,霸道地钻进祝龄耳朵里。祝龄只觉大脑中轰得一声,眼前也一片空白。 他从来都没有亲吻过别人。 亲吻,是比上床还要纯洁浪漫的事,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亲谁,更不想随随便便就把唇印在另一个人的肌肤上。 他曾经被骂是会勾引男人的荡货,这种羞辱无异于要他的命。一旦他同意了,就相当于主动做婊子。 不对……就在昨晚,他已经是卖身换钱的婊子了,身上都被草透了,再清高都没有意义。 祝龄抬眸,正撞见林千山玩味的眼神,被烫得满脸飞红,呼吸和心跳都乱得彻底。 “想好了吗?”林千山靠近些,直到祝龄能感受他的气息。 祝龄的心乱成一团,如临大敌地绷紧身子,却无路可逃。 林千山生得高大,压迫感很强,可是当他认真地注视着某人,眼中的怜惜和情意又会让人目眩神迷。 祝龄闭上眼睛,认命般低头吻上林千山微凉的指尖。 淡色薄唇紧贴指腹,吻住又移开,一下、两下,像蝴蝶翅膀扇动时细小的风,又像初冬漫天飞舞的雪。 让林千山指尖从此停驻两只蝴蝶、卧下两枚雪花。 ---- 5天前 苏子曰 打赏了 20 咸鱼 2天前 taetae的小面包 打赏了 5 咸鱼 2天前 月玉 打赏了 3 咸鱼 谢谢打赏的老板们! 也啵啵所有收藏评论点赞的宝宝??
第7章 欲擒故纵 “有人因为这个打过你,对吗?”林千山问。 床上的人不仅仅是脸,甚至耳根、脖颈都成了淡粉色,紧紧闭着眼睛,掩耳盗铃般将脸埋在膝盖里,点头的幅度微乎其微。 林千山提醒道:“亲亲呢?” 祝龄面色更红,顾不得回忆凄惨的过往,飞快在他手上印下两个吻,重新将脸埋起来。 林千山了然,又问:“今天走路怪怪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联想到昨晚的事,林千山补充道:“腰疼,腿疼?” 祝龄脸更红,不知道回答哪个问题好,事实上哪个也不想回答,当着陌生男人的面,承认自己下面被他操肿了,光是想想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祝龄不回答,只默默祈求林千山不再追问,不知道怎么回事,祝龄一向倒霉,这次却很幸运,林千山像听到他心声一样不再问了。 林千山把手机递还给他:“你那天为什么躲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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