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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后，严野闷在被子里说：“进。” 妈妈走进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只露一颗头出来的儿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饿不饿，妈给你热点吃的？” “不用。”严野说。 妈妈低头看着他头上的伤疤，又忍不住想到小姑的儿子。 她有些伤心地说：“以后别打架了，妈和爸胆子小，不经吓。” 如果可以，严野也不希望惹他们伤心。 所以他很慎重地说：“好。” 妈妈俯下身抱住他，用怜惜的声音说：“爸爸妈妈的生命里只有你和你妹，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严野觉得这句话很沉重。 他不想成为谁的全部生命，严秋应该也不希望。 但他没有说出来。 妈妈抱完他就出了房间，严野缩在被子里，迷糊中睡着了。 “叮——” 手机来了信息。 他睁开眼睛，不想动，但又在冥冥之中感觉信息是付云发的。 所以他还是摸出手机，点亮屏幕。 -[位置] -来接我。 严野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 他在房间里唯一亮光的屏幕上点开付云发来的地址，是城西的一家饭店。 来不及细想付云为什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吃饭，他就已经翻身下床，走下楼。 楼下熄灯了，爸妈和严秋都睡了，严野在玄关拿了车钥匙，悄声出了门。
第16章 在醉酒中被摇醒，付云迷糊睁开眼睛，看到来接他的严野。 他不禁又开始想，严野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严野没意外付云醉鬼的形象，向店员确认付云有没有结过账，得到肯定答复后，扶起人往外走。 饭店早就要打烊，等最后一位客人被接走，他们迫不及待关上灯。 严野把付云放到车上，看他衣服很薄，把车内空调打开，又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启动了车，严野转头想问付云送他回哪里，但付云醉得很深，刚刚短暂地睁开过眼睛现在又睡着了。 等车内空调温度起来，严野导航去了付云家。 这是第三次来，严野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好，下车看着付云在公主抱和背他选择了后者。 付云的头垂在他耳边，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严野双手托着他的腿，按了电梯上楼。 用付云的手指开了锁，门内依旧狼藉一片，付云还没有找人来打扫。 严野背着他走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刚沾上柔软的枕头，付云就翻了个身，陷入美梦中。 严野皱眉看着他，弯下腰，把他身上的衣服全扒干净，盖上了被子。 干完这一切，已经凌晨2点。 严野累出了一身汗，自作主张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搂着付云一起睡觉。 第二天先醒过来的是付云，看着眼前的严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人是自己昨晚叫过来的。 他在被子里稍微动了动，想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严野的身体。 严野没有穿衣服，和他一样。 倒是神奇，他俩光着身子睡了一个纯洁的觉。 因他的动静严野也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下意识伸出胳膊把人揽进怀里。 付云没来得及反抗，就感觉后背贴上了滚烫的肉体，以及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他有点想骂脏话，可严野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将头抵在他的后颈上蹭了蹭。 “起开。”付云抬起脚想踹他。 严野在被子下面伸手拽住他的小腿，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然后抬起他的腿，就以这个姿势顶了进去。 “操...” 付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脏话，之后就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严野喜欢听他在床上发出动静，骂他也好，其他声音也行，所以他会故意弄他，让他不得不开口。 这惹的付云每次到最后，不是伸手拽他的头发，就是扇他巴掌，或者踢他。 严野不当回事，笑了下，低下头吻他。 一个小时前付云还在心里想他俩昨晚睡得很纯洁，没过多久，他就在自家床上被*了个半死。 他累得睁不开眼睛，被严野抱着去洗澡，出来后又躺回床上睡着了。 严野抱着他也睡了会儿，之后精神抖擞地起来，脸上完全没有疲倦的痕迹。 他不打算回家，所以去客厅收拾几个月前的残局。 倒地的家具、砸碎的花瓶、裂开的水杯...等他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完毕，客厅也变空了。 这让他有些犹豫，不知道等下付云起床会不会发脾气。 付云确实发了脾气，在还没看到客厅之前。 他醒来后骂严野是牲口，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严野安静听着，只当是在夸他，凑上去想亲他，被一巴掌拍开了。 “他们都说你人很善良，脾气好，从来不跟人发火。”严野蹲在床边说着似乎是在指控他的话。 “谁说的？”严云嗓子本来就哑，骂完他之后更是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严野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去，说：“你的迷弟迷妹们。” 付云自然是与人为善的，因为他觉得所有人都很可爱，他愿意对他们表现出友好，展露笑容。 但不包括眼前这个人。 他下了床，走出房间看到家徒四壁的客厅，又一次怒火攻心。 “有一半都是你砸坏的！”他说。 严野觉得委屈，想了想，辩解道：“最多三分之一。” 他身上的伤疤为此做了见证。 付云没法继续说下去，说来奇怪，他很喜欢触碰严野身上的疤。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会在严野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抬手摸他头上的疤，那里永远都不会再长出头发，会跟随严野一辈子。 在严野低头吻他的时候，他甚至会抬手按住严野的脑袋，在他鼻梁上亲一口。 不知道严野有没有察觉到。 他是感觉自己有点变态，也有可能是出于一种欣赏自己战利品的心态。 付云把严野轰走了，严野开车回家，受到了一家三口的盘问。 严秋虎视眈眈问他大清早去哪了，显然不知道他昨天半夜就走了。 “你是不是去找陈菲姐了？”她避开爸妈，气势汹汹又小声地审问。 “没有。”严野把她的脑袋推开，嫌她离自己太近。 “那你干什么去了？”严秋不放弃盘问。 “付云喝多了，我去接他。”严野走到厨房，拿起早上剩的早餐，咬了一口。 “付云？”严秋的大脑混乱了一下，随后一句句追问，“他和谁喝多了？为什么你去接？不对，谁会大清早喝多啊？” “下周考四级，你准备考多少分？”严野吃完了早餐。 严秋不解：“这跟我四级有什么关系？” 严野伸手把她推到一旁，一边上楼一边说：“管好你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野督促的效果，严秋四级考得还不错，分数很高。 同样结束了六级考试的严野被胁迫请她吃饭，理由是庆祝她超常发挥。 吃饭的时候严野不忘提醒她：“还有六级，不要松懈。” 严秋脸拉下来，觉得他很不解风情。 “对了，我等下有个同学过来，你介意吗？”没多久，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严野摇摇头，不明白自己需要介意什么。 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严秋便低头在手机上敲了几下，随后她站起来，高兴地打开门，向严野介绍：“这是我们宿舍的高叶。” 门外的女生身材娇小，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发型是精心编织过的辫子，脸上画着淡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店里太热，脸有点红。 严野脸色未变，但距刚刚和严秋说话时不自觉平淡了几分，只点点头。 “这是我哥，严野。”严秋介绍完，拉着高叶走进来坐下。 高叶有些害羞，小声跟严野说了声“你好”，然后就不敢看他。 严秋用眼神劝她大胆点，但严野的反应很平淡，这让高叶有些无措。 “我哥就这样，不太爱说话。”严秋打着圆场，同时说，“最近好像新上了个电影，反正我们等下也没事，不如去看电影吧？” 高叶文静地笑了下，抬眼瞄了眼严野，然后点点头。 严秋转过头看严野，严野正好喝完一口汤，放下碗说：“我不去。” “为什么？”严秋急了。 “不感兴趣。” 严秋不高兴了，鼓着脸，威胁他：“今天说好了庆祝我四级过了，你不要不给面子。” “这顿饭不是庆祝？”严野问。 “不算，加上看电影才算。” 严野总是拿严秋没什么办法，虽然严秋平常会怕他，但也常烦他，只要哪里不如她的意，就会一直念叨个没完，直到把他烦死。 去年生日的时候，就因为严野没有给她唱生日歌，她在家里闹了整整一个月。 最后严野又去买了个蛋糕，插上蜡烛，单独给她唱了一遍，她才消停。 今天已经浪费了一顿晚饭的时间，再浪费一场电影的时间感觉没那么不容易接受。 所以严野妥协了。 他去结了账，跟着严秋和高叶走到商场的顶楼，买了一张时间最近的电影票，还被支使着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等终于抱着一堆东西坐进去，严野已经感觉累了。 严秋一进影厅就跑到最前面，挑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严野走在她身后，理所当然坐到她右侧，于是落在最后的高叶便坐到了他旁边。 整场电影严野没说过话，电影不算精彩，但也不难看，所以他耐着性子看完了。 等结束走出去，高叶说自己要回家了，严秋便让严野开车送她。 严野没异议，上了车，严秋坐在后面，高叶坐到了副驾驶。 晚上的街道不堵，问了地址后，严野在车载导航上输入地址。 之前的记录弹出来，严秋此时正趴在座椅上跟高叶说话，眼尖地看到了最近的一条导航记录。 “这不是付云住的那个小区吗？”她立即说。 严野侧头看了她一眼，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家妹妹是不是偷偷跟踪过付云。 “之前跟陈菲姐去过。”严秋又说。 “去干什么？” “陈菲姐要拿东西，我顺路就过去了，不过就在楼下，没有上去。”说到这里，严秋还有些遗憾。 高叶显然知道小姐妹的失败倒追感情史，于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不过她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没准一会儿严秋还得安慰她。 “听说付云和淼淼在一起了。”严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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