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夫妇做的饭菜实在美味,蒲荣连连道谢连连推辞,最后不知不觉把碗里的饭菜都吃完了,对着一桌饭菜的满足和喜爱,隐含在他几乎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直看得谢母心花怒放。 期间还出现了谢家夫妇争论究竟谁的厨艺更胜一筹的小插曲,蒲荣也不太会甜言蜜语,于是直言两个人做的菜都很好吃,吃得他都比平常多了半碗饭,逗得谢母又是一阵乐。
第61章 接近真相? 谢阳洲洗完澡出来,看见在他之前洗完澡的蒲荣已经坐在了他的床上,身上穿着谢母给他找出来的干净衣服,看上去随性又自然。 谢阳洲想,他打地铺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其实蒲荣自己觉得一点都不轻松,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朋友家留宿过。一是小时候父母一般不会允许,而是从前他也少有能亲近到留宿这种程度的朋友。 虽说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和谢阳洲是个什么关系吧,但毕竟是留下来了,今晚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新奇又陌生的。 或许是因为他和谢阳洲体型相近,谢母将他的尺寸摸得很准,拿给他的衣服十分合体,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味,是一种干净的、清新的让人能联想到阳光的味道。 预想之中的拘谨并没有出现,他想,谢阳洲对于朋友留宿这种事情一定已经习以为常了。 谢阳洲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子,铺在自己的地铺上,对蒲荣说:“柜子里这两床被子没晒,你就盖我床上原来那两床就好了。” 蒲荣点点头答应,看着谢阳洲放在床脚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还有平整的床单,心想谢阳洲还挺细腻。 谢阳洲目移,暗自心虚。蒲荣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谢阳洲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想好了一切,甚至连叠被子这项工作都进行得无比认真。 谢阳洲告诉蒲荣小夜灯的位置,“那我关灯了?” 蒲荣点头答应。 刚才谢阳洲去洗澡的时候,他趁房间里没人,照着那位老师留下的联系方式给蒋谢凡老师打了个电话,然而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有被接通。 他打算明天再试一试,如果还打不通,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蒋谢凡真的已经换了联系方式,他接触到真相的道路就又断了一条,这次来宁省就算是白跑一趟。 想想,再想想,还会有什么办法吗?还是说,真的要就此放弃了…… “谢阳洲?”纠结万分中,蒲荣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出口来倾泻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 蒲荣问得很直白。“假如你发现,一个你很亲近的人可能在做坏事,所有人都说他没问题,可你就是觉得他有问题。” “这时你发现了一条可能触及真相的道路,但是走下去将会有很多阻碍,而且有可能查到最后发现的确是误会一场……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谢阳洲好像纠结了一下,紧接着道:“这个问题……唔,我就随便说说,可能很主观,你也随便听听。”他好像知道蒲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里实则是认真地对他寻求建议,于是他的回答便格外谨慎。 蒲荣轻轻嗯了一声。 “我的话……既然是我很亲近的人,我从内心深处偏袒他是必然的。” “所以,你会因为内心深处对他的偏袒,而放弃追究这件事吗?哪怕他真的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不会。”谢阳洲的语气很坚定,“如果我真的怀疑那个人做了很坏的事情,哪怕我再偏袒他,我也要继续追究下去。如果不这样做,我会觉得良心难安。” “即便是走到最后发现一切不过误会一场,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起码我证明了,我最亲近的人并不是个坏人。” 蒲荣在黑暗里长出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刚才的话……对我很重要。” 谢阳洲半开玩笑地问:“你忽然说这个干吗?你做什么坏事了?” 不曾想蒲荣却并没有接他的玩笑话,十分直接地说:“我怀疑我爸妈在做一些违法的事。” 谢阳洲听见这话,犹如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扑棱一下就从地铺上翻起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床上的蒲荣,“这这这,这可不能乱说啊……” 这又是什么企业秘辛?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他一听蒲荣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赶忙制止,“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我讲了……” 他怕自己被暗杀。 “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正确的选择……当然,我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有意吹捧你或者别的什么……” “但如果,你实在是拿不准主意,或者是憋得慌、想找人倾诉的话,我不介意听你说下去。” 谢阳洲的声音沉静而坚定,蒲荣听着,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头压着的阴云散去了大半。他心情大好,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件事弄清楚。 …… 翌日八点,谢阳洲的闹钟准时响起。 下意识伸手关掉闹钟,他又浅浅迷糊了几分钟,便调动起自己全身的意志力爬了起来。 自打过年以来,谢阳洲就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昨晚已经是他这么久以来睡得最早的一次。为了配合蒲荣的睡眠时间,他早早躺上床,但是一直到蒲荣都睡着了,自己都没能睡过去。 他听着蒲荣匀停的呼吸声,在黑暗中等到自己平常睡觉的点,意识才陷入黑暗。 然而他还在做家教的兼职,小孩子的父母约的是每周末的上午十点,今天便是一周一次的家教时间,只睡了大概不到五个小时,他就得起床了。 谢阳洲爬起来,走得摇摇晃晃,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依旧糊在一起没有睁开。他如往常每个早晨一般,走到厕所推门,推了一下,发现没能推开。 谢阳洲有些疑惑,心说自己的父母这个时候都已经去上班了,厕所里应该不会有人,怎么会打不开呢? 这样想着,他又拧动着门把手,哐哐哐推了几下门。厕所门依旧纹丝不动,谢阳洲愈加疑惑。 而就在这时,厕所门就在他面前猛然打开,差点撞到了他的脸上。 蒲荣的脸在门后出现,平日里顺滑的头发睡了一夜变得很乱,稍微有点炸蓬蓬的,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 谢阳洲吓得一激灵,黏连的上下眼皮一下子分开,他这时才猛然想起——家里今天多了一个人。 他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困,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睁,竟然没有发现,蒲荣早就从床上不见了。 站在厕所门口隔门对望,谢阳洲有些尴尬。蒲荣倒没觉得有什么,闪出门口来给谢阳洲让了路,便回卧室了。 等到谢阳洲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蒲荣已经将临时的睡衣脱下,整齐地叠在了床上,换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 谢阳洲有些为难,觉得说出“我要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这种话未免太过矫情,毕竟他们平时训练的时候大家都是共用一个更衣室,挤在一起换衣服。 但他总觉得只有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就怪怪的。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悄悄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了下来。 早饭比较敷衍,谢家夫妇忙着上班来不及留饭,谢阳洲又是妥妥的厨房杀手,因而只能简单吃一点。 冰箱里有速冻的饼,谢阳洲拿出来放在饼铛里定好时,出来的时候意外地不错,导致他对自己的厨艺忽然有了一点迷之自信。 在这个空当里,蒲荣又给蒋谢凡的电话号码打了几遍电话,他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然而这次却没等多久,对面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一个略显疲惫的男音从终端那头传了过来,“你好,哪位?” 蒲荣并没有料想到电话能够打通,此刻显得有些无措。他想斟酌一下措辞,又怕蒋谢凡耐心耗尽挂断电话,因而先急急忙忙表明了身份。“蒋老师您好,我叫蒲荣,是您以前教过的学生,给您打电话是有点事情想打听。” 蒋谢凡似乎是怔了一下,接话道:“我早就已经不教学了,想打听事,你还是去找别的老师吧。” 蒲荣一听他要挂断,慌忙制止。他也顾不上别的了,因而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蒋老师您先等一下!我打电话给您,是想打听一下……七八年前,有关于机甲的那件事。” 蒲荣说完这句话就停住了,而蒋谢凡那边也诡异地安静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他等待着蒋谢凡的回答,紧张得心脏怦怦跳。良久,才听到耳边传来蒋谢凡有些颤抖的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你真的是我以前的学生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蒋谢凡的声音越来越急,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尖利的质问。 蒲荣赶忙开口回答,“我真的是您以前的学生,因为不知道您已经离职了,所以昨天还去学校找了您一趟,是另一位老师给的我您的联系方式。” 他正欲接着回答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个问题,却听蒋谢凡又急匆匆地把他的话头掐断,“你旁边有人吗?” 蒲荣看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忙活的谢阳洲,道:“没人。” 蒋谢凡似乎是在来回地踱步,犹豫着思考了一番,他对蒲荣道:“别在电话里说,你要是真的想知道这件事的话,就到我家来。” 他飞速地报出一个地址,蒲荣则是默默记在心里。 对于即将到来的会面,他感到些许紧张,但更多的,是想离真相更近一步的焦急。
第62章 你什么时候回来? 蒲荣查了路线图,跟谢阳洲要去的地方不顺路。于是吃完早饭,两人就一起步行到了最近的车站,先后上了不同的班车。 蒋谢凡留下的地址并不好找,是个连导航都未必能找得到的地方,蒲荣几经波折,沿路边走边问,才到了蒋谢凡所说的地址。 那房子坐落在一片居民区的深处,要走进一条窄窄的小巷,才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从窄巷子出来以后,蒲荣才发现这里竟是别有洞天。他隐隐担心的蒋谢凡过得很不好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起码单从表象上看——他家的房子从外面看并不很差。 院门大敞着,尽管如此,蒲荣还是使劲敲了敲敞开的门,大声喊了一句“蒋老师”。狗吠声响起,不过都是左邻右舍家里养的狗,蒋谢凡家里始终静静的。 等了有一会儿,才有开房门的声音和脚步声响起。 于是蒲荣便见到,一个穿着十分随意的中年男Alpha出现在面前。蒋谢凡里面穿得十分单薄,看上去身上能御寒的衣服就只有外面套的棉服,明明是冬天,脚上却穿着一双凉拖鞋,让人只看着都觉得冷。 他的头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修剪,胡子也修整得十分随意,又或者根本是几天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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