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庭吃完饭就有点累,身体懒得不想动,反正这里一切都齐全,就点点头在这里住下了。 现在时间还早,沈良庭伸了个懒腰,对傅闻璟挑了下眉,“要不要做点什么吗?” 傅闻璟疑惑地眯起眼,觉得他的表情不怀好意,“你想做什么?” 沈良庭勾起嘴角,走到客厅的电视柜下面弯腰翻找,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游戏机和几盘游戏卡带,他把游戏机连上电视,调弄了一下,竟然还能用。 电视机跳出老式拳皇的画面,“打会儿游戏吧。”沈良庭提议。这款游戏是他们小时候流行的,那时候的小孩,人在游戏机前一坐,一天不带挪一下位置。 “行啊。”傅闻璟答应,接过手柄,盘膝在地毯上坐下了。 两个在公司里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成年人,晚上在家脱了西服解了领带,像小孩子一样坐在电视机前玩游戏。而且都很有胜负欲,玩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打了两局一赢一输。 沈良庭盯着电视屏幕,“这样玩太没劲了,加点赌注吧。” 傅闻璟看他侧脸,五颜六色的光线在沈良庭脸上晃,照得瞳孔反光发亮,抿着唇绷着脸,严肃得可爱,“行,你想赌什么?” 沈良庭说,“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傅闻璟一笑,伸展了下曲得僵硬的腿,“那你输了呢?” 沈良庭转过脸,“随便你想做什么。” 傅闻璟上下看了看他,“我赢一次你脱一件衣服。” 沈良庭一怔,觉得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要求啊,皱眉说,“换一个吧。” “不,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沈良庭无语,但还是咬咬牙答应了。毕竟刚刚他还没使出全力,傅闻璟看起来也没有特别会玩。傅闻璟这样的乖小孩,从小就是钢琴马术高尔夫的,知道这种游戏已经很难得了,要玩的好,未免也太十项全能了吧?他不相信老天这么不公平。 于是他们重新选了人物开战,沈良庭特意挑了自己从前最拿手的,结果傅闻璟居然选了春丽。看着穿着旗袍的娇滴滴小姑娘,沈良庭感觉傅闻璟好像也没有很认真,应该十拿九稳了。 战斗开始。 开始是沈良庭站占优势,几个连击就让傅闻璟的血条少了不少。然而很快,沈良庭就被压制住了,傅闻璟的连招顺畅得不像新手,操作熟练度竟然远超他,踢腿,强跳,连环拳,直接把人打破防了。 沈良庭眼看着自己被压着打,血条迅速告零。 很快,屏幕上出现两个大字KO! 沈良庭黑着脸扔了手柄。 傅闻璟懒洋洋后靠着沙发,看着他一扯嘴角,毫不留情地说了两个字,“衬衣。” 沈良庭一下尴尬,因为屋里暖和,他早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衬衣。脱一件,他就没衣服了。 他想到还没休息的王妈,虽然这里有隔断,人过来会敲门,可还是很危险。万一突然闯进来呢? “愿赌服输。”傅闻璟又说。 沈良庭不动。 裸着上半身打游戏也太奇怪了。 “算了,你要耍赖也行,”傅闻璟笑笑,“那就这样吧,不玩了。” “还没结束,”沈良庭一咬牙,伸手解了扣子,把衬衣一脱扔到沙发上,然后说,“再来。”说着人又拿起手柄,坐回了电视机前。 傅闻璟看着盘膝坐在电视机前的人,裸露着上身,白皙劲瘦的身体,背上纹了从肩胛延伸到肋骨的刺青,微微弓着背,肌肉绷紧发力,弧度优雅又漂亮。 傅闻璟支起一条腿,掩饰蠢蠢欲动的心思,“好,再来。” 沈良庭不敢掉以轻心,这次更加专注小心。 可再小心也没用,技术的鸿沟不是在短期能轻易弥补的。 结果又输了。 沈良庭不可思议,“你怎么这么厉害?” 傅闻璟烟瘾犯了又不好在家里抽,从茶几上拿了颗糖扔嘴里咬着,橙子味的,很甜。 一边吃糖,一边微笑。沈良庭怎么知道他以前也逃过学,躲游戏厅里一呆就是一下午,靠跟比他大的人打比赛赢钱买汽车模型。荒唐的事他不是没干过,谁都会有叛逆期。 “西裤。”傅闻璟用下巴点了一下,在这时候他倒是毫不留情了。 沈良庭攥着裤缝,想到什么,解开皮带扔出去了,“皮带也算一件。” 裤子松松垮垮箍着腰,总算还没玩到衣不蔽体。 傅闻璟咔嚓咬碎了糖块,纵容宠溺地看他,“行吧,不勉强你。还玩吗?” 沈良庭扔了手柄,终于放弃,摇头表示不想玩了。 裤子也没了,他真的可以不要做人了。 傅闻璟倒是随他,玩也可以不玩也可以,本来就是无聊的消遣。 幸好沈良庭及时收手,因为很快王妈就端了红豆小圆子来,给他们做宵夜。 傅闻璟眼疾手快地扔了衬衣过去,让沈良庭披上。 两人围在一块吃红豆小圆子,洒了桂花,很甜很香,软软糯糯。 傅闻璟不爱吃甜食,也几乎吃完了一碗。 中途傅闻璟边吃边说,“我前两天碰到少虞了,他每天下午在广场上给人画画,不收钱,高兴就画,不高兴就在那儿喂鸽子坐一天。” 沈良庭本来吃到好吃的很好的心情被他扰乱了,“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张兰判了三年,不算重。”傅闻璟说,“我听说是沈少虞把沈文鸿留给他的都卖了,全都上交了国家,认罪悔改态度好,自然就判的轻了。” “噢,”沈良庭咬着勺子,吃掉最后一口红豆沙,“我吃好了。把碗给我,我拿出去。” 傅闻璟把碗给他的同时,又把皮带扔过去,“裤子系上。” 沈良庭抓着皮带,故意扔开,裤子挂在腰上,松垮垮的,怎么看怎么要往下掉,有走光的风险。沈良庭混不吝地一挑眉毛,“不是你说的愿赌服输吗?” 昏黄灯光下,那具年轻修长的身躯被映出一种大理石雕像般的圣洁美感。 “得了,小祖宗。”傅闻璟站起来,拿过碗,“你在沙发坐着吧,我去放。” 等傅闻璟回来,沈良庭蜷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 傅闻璟弯下腰,把人拦腰勾着腿弯抱起来,沈良庭一挣动,他低声靠过去说,“睡吧,我抱你上去。” 沈良庭放松了,闭上眼睛,很安心地贴着人。 傅闻璟把人抱回房,放到床上,自己洗漱好,也掀开被子躺上床。 沈良庭好像已经睡熟了。 傅闻璟凝视他一会儿,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我昨天去了医院,订了手术日期。”傅闻璟一手支着头,一手环过人,突然说,“我最近总是头疼,而且剩下的记忆也怎么都想不起来。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过下去,怕漏了什么细节,你知道,我却不记得,我会很遗憾。” 沈良庭一下睁开眼,震惊地重复了他的话,“你之前总是头痛?厉害吗?” “嗯。”傅闻璟点点头,眉心微微皱着,“还行,能忍。我找医生看过,跟血块压迫到神经有点关系。” 沈良庭心一跳。傅闻璟虽然半开玩笑地说过两次头疼,但从没正经八百地抱怨过,也没露出什么忍耐的样子。只有两次沈良庭半夜梦醒,看到他站在窗前抽烟往外看,发现自己醒了,他就走回来,再陪自己躺下,什么都没说。 之前只以为是他回来不适应,却没想过是头疼到睡不着,才借烟来压一压。 傅闻璟太能忍了,什么都不说,一般小病不会被人知道,他都说疼了,一定是真的忍不下去。 “时间定了吗?” “就是后天,明天入院。” “明天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沈良庭猛抬头,“怕我拦着?” 之前沈良庭了解过,傅闻璟的手术没有到开颅的程度,但毕竟是手术,总有一定风险在。何况是脑部手术,傅闻璟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但实际蕴藏的危险却是难以估量的。如果傅闻璟适应得好,沈良庭的确不想他去冒这个险。 “不是,我昨天才去做的检查,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放心,这种事我肯定不会瞒着你。” 沈良庭眼中有微弱的光动了动。 傅闻璟去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别哭,哭了我也难受。” 沈良庭吸了吸鼻子,还不容易才把情绪压回去,“知道了,我请个假,明天跟你一起过去。” 傅闻璟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耳垂,“没事的,不要担心。” 沈良庭抿紧嘴唇,艰难地控制自己不要乱想,他害怕极了,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太美好,而美好的东西向来不坚固,他总是没什么好运气。
第114章 完结 手术安排在市里排名第一的私立合资医院,请了蜚声国际的脑科医生。 沈良庭收拾好东西,陪着傅闻璟入院做了检查。 手术要亲属签字,只有罗青可以。这件事不能瞒着老人。 顾源推着罗青坐了轮椅过来,罗青仔细询问过后签了字,表情镇定,甚至比沈良庭看着还要面色和缓,恢复了一贯的强韧稳重。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因为爱情敢于逃婚,和傅远山一同创业,夫死后还能背负沉重债务带着儿子生存给他最好的教育,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和最近一年来的变故,已经磨平了她的心态,将她的灵魂锤炼得百折不挠。 医生说,“你们不要太担心,这次用的是神经内镜血肿清除术,创口比较小,也可以避免对血肿周边脑组织的损伤,我们会尽力保证病人的安全。” 术前要剃头发,沈良庭自己给傅闻璟剃。让人坐在镜子前,低着头细致地用推子一点点推,露出茬青的头皮。剃好了,他拿刷子掸掸,把一些碎发掸开。看着镜子里男人从没见过的样子,沈良庭从后扶着他的肩,表情紧绷着,笑不出来,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苦味。 傅闻璟宽慰地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捏揉,“怎么了,没了头发不认识了?看着是不太好看,像个和尚,酒肉穿肠三十年,现在知道皈依我佛了。不知道佛祖允不允许我带个小沙弥一起入门?” 沈良庭假装被他哄好,在他眉心亲一下,“就算是和尚,你也是最帅的和尚。” 第二天一早的手术,一共持续了两小时。 沈良庭为安全起见,私下里给医生塞了一个大红包,医生刚开始拒绝,但推搡两次还是收下了。 结果手术一结束,红包就还回来了。医生说之前收下是怕他们多想,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后续恢复情况了。 术后第一天,傅闻璟都处于昏迷状态。第二天才能睁眼,对刺激有反应,复查头颅CT示颅内出血清除干净彻底,成功拔除头部引流管。第三天神志清醒,可以慢慢进食和说话。一周后可以下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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