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温颂年骤然睁眼的一瞬间,舒一帆也猛地从原地跳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不要打我!”说着舒一帆就把沈斯推到了温颂年面前去挨起床气的揍。 温颂年:“……” 就连一向沉稳的沈斯都忙不迭地挥手声明:“学长,刚刚吵醒你的是舒一帆,不是我。” 温颂年:“……” 舒一帆转移话题:“前面的同学都快走光了,学长我们还是快下车吧!” 温颂年应了一声,跟在舒一帆和沈斯的身后往巴士的前门走。 但他中途又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自己坐的地方——座椅的靠背后倾,温颂年的脑袋刚才就恰好靠在与隔壁座椅错落开的边沿。 温颂年没忍住问:“段景琛呢?” “班长晚上好像要去帮忙校运会的闭幕晚会,反正巴士一到学校他就被文艺部的人逮走了。”舒一帆滔滔不绝,“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猜过去可能是什么主持人的工作吧。” “哦。”温颂年点了点头,心想段景琛还真是个大忙人。 可沈斯却话锋一转:“学长,你到时候有打算去C区操场看看吗?” “不了。”温颂年拒绝得果断,“我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 三个人之后结伴回了寝室。 温颂年拿出手机,在爬楼梯时自觉地落到最后面。 点开BOER里鱼称老师的主页,温颂年发现他凌晨的评论已经被读者们顶成了热评,但鱼称老师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回复自己。 温颂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虽然没被回复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比如鱼称老师上次的回复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再比如鱼称老师或许不常看评论…… 但温颂年依然忍不住担心,鱼称老师会不会还在生被自己临时放鸽子的气。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丧气,垂着脑袋把手机塞回到羽绒服的口袋里。 温颂年迈步走进寝室,刚抬眼就瞥见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份包装精致的定制蛋糕。 温颂年不免怔神,因为这份蛋糕这显然不会是刚刚与他同行的舒一帆和沈斯带进来的。 “你们今天谁生日吗?”温颂年犹豫道。 舒一帆“嘿嘿”地笑了一声,撇下相机包就蹿到了温颂年身边:“学长,这份蛋糕我们三个人给你订来庆祝获得1839摄影奖的!” 温颂年哑然:“那都多早的事情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意义不同啊!”舒一帆梗着脖子解释,“我们三个以前对你一直有误会,昨晚听完学长你在白凤山上分享的经历之后,就觉得应该要更加隆重的为你庆祝一下1839摄影奖!” 放在以往,可能任何一个摄影系的学生都会用“天才”去概括1839摄影奖的获奖得主们。 但段景琛、舒一帆、沈斯知道,对于温颂年来说不是这样的。 起码不全是这样。 温颂年的荣誉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很痛苦,为此也付出了很多代价。 旷课也好、处分也罢,温颂年总是在被外人在私底下轻率地评头论足。 或许他本人是不在乎的吧。 但对于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而言,他们了解内情,明白温颂年看似出格的举动背后,其实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归于平静。 “这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祝贺学长不破不立。”沈斯收拾好相机后也走了过来。 “对!”舒一帆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果学长你再遇上那些烂人烂事,我们三个肯定站出来帮你出头!” 温颂年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内心的感受。 大概像是被什么东西穿云破月地刺中了,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武装便忽然马失前蹄,被一个踉跄全部消解。 温颂年开始无所适从。 他不擅长在别人面前表露情感,也不确定自己在收到这样的惊喜之后,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加兴奋和感动一点。 “谢谢。”温颂年难得害怕别人误解自己的情绪,“我很开心。” 不过舒一帆和沈斯显然早就习惯了温颂年的性格。 “学长你开心就好,反正这也算我们的赔罪礼吧。”舒一帆大大咧咧地扯开丝带。 他把蛋糕外面的那层透明包装盒放到了一边:“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但是老段说他上次跟学长你一起去食堂吃饭,发现你点的菜都是甜口的,所以我们就……” “怎么还有张贺卡?”舒一帆言语疑惑。 温颂年笑了:“你们自己买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我和舒一帆只参与了前期商量口味和尺寸的流程。”沈斯解释,“最后跟店家沟通是段景琛一个人做的。” 舒一帆把贺卡递给温颂年:“虽说里面写的东西大概率也只是一句很简单的恭喜,但我们仪式感要有,学长你还是亲自打开吧。” 听罢,温颂年在接过贺卡后顺势打开。 可引入眼帘的字样却不像他之前料想的那般简单。 [生命见证过多少真实,付出过怎样的努力,我相信那些经历最后都能成为学长逆流而上的底气。 恭喜学长获得1839摄影奖,祝你天天开心、彩票中奖、永远不会被辜负——沈斯、舒一帆、段景琛] 温颂年盯着眼前的贺卡怔怔出神。 虽然落款处署了三个人的名字,但这段话究竟出自于谁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学长,什么祝福话你能看这么久啊?”舒一帆说着就想凑过来。 温颂年匆忙合上贺卡,语气生硬:“没什么。” 舒一帆缩了缩脖子,眼神疑惑。 半晌,温颂年又没忍住开口问:“今晚校运会的文艺汇演什么时候开始?” “七点吧好像。”沈斯随即反应过来,“学长你之前不是说没兴趣吗?” 温颂年的指尖蹭过手里的贺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蛮去逛逛。”
第25章 中午,沈斯和舒一帆约着饭后一起去暗房收尾作业。 于是等温颂年吃完蛋糕,睡完觉再醒来的时候,寝室里就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温颂年意识涣散地从床上坐起来,迟钝地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他懵了好一会儿,转身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贺卡。 温颂年没忍住又把里面的字迹看了一遍。 接着,他拿出手机,在自己满是涩图、谷子周边、以及鱼称老师的相册里,留下了一张另类的照片。 温颂年的时间好像被困在了第一次打开这张贺卡的时候。 这份堪称惊喜的关照,让他只能用自己渺茫的情感体悟去消磨这份祝福,反复地咀嚼,解构再重塑。 温颂年胡乱地把贺卡再次塞到枕头底下,然后爬下床打开电脑。 他点进软件BORE的直播操作页面,将房间名更改为:[短篇/秋风文/酸甜口/卧底不小心卧到敌方BOSS的床上] 温颂年熟练地关闭麦克风和摄像头,调出一个空白文档。 他还没来得及写什么,乌泱泱地一群读者就冲进来发弹幕了。 【啊啊啊啊啊妈咪你居然这么快又开新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孩子以后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呜呜呜,那我的番外呢!!番外还有盼头嘛!】 【看见太太临幸我们秋风文,冷圈人眼泪要掉下来了TVT】 【(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放到左胸前)松叶太太嗑CP的方向,就是本同人女冲锋的目标!!】 【妈咪妈咪,想问问同人本的进度现在怎么样了!好想买啊啊啊啊啊!!!】 温颂年那本预计贩售的三十万字同人是篇纯走感情的清水文,本子的封面设计、内页排版、文本校对目前已经全部完成。 而根据相关的出版条例,像同人文这种具有二次创作属性的文体,在不涉嫌传播□□暴力等不良思想的基础上,如果想要进行商业贩售是需要向原著IP方取得授权的。 但除此之外,同人本印刷也有一条处于灰色地带的规定: 即在确保印刷内容积极健康的情况下,若是同人本的印刷数量不超过两百本,且不以盈利为目的,这样的同人本是能被允许在自印后转赠给他人阅读的。 市面上绝大多数印同人本的太太选择的都是第二条路径,所以温颂年一开始也不例外。 他原本是想着赶在CP展的时间点,印个百来份的同人本跟来摊位看他的读者们以物换物攒新谷子的。 但由于温颂年后来错算了工厂的印刷排期,导致同人本的印刷一事现在就有些不上不下卡在那里了。 如果想要继续“以物换物”的做法,不然就是再等一年北淮市的CP展,不然就是温颂年要自己再想办法从哀嚎着想要同人本的大几十万粉丝里,冒着亏本、被骗、暴露身份信息等等的风险开展活动。 可要是走另一条预售的路子,一旦盈利就会不可避免的涉及到授权问题…… 通常“授权”就意味着付钱购买IP的使用版权。 温颂年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做这种事情。 所以他在文档上如实跟读者们解释自己现在的难处。 良久,温颂年打字承诺:[不过只要未来能有机会的话,我都会努力争取让这部同人本跟大家见面的] 【嗯嗯嗯嗯,妈咪放心,我的钱包随时待命!】 【是这样的,反正在此之前我们还可以白嫖你的短篇直播^q^】 【话说回来太太你这篇秋风CP的文快点写!我最喜欢看小卧底一不留神卧上床然后被爆炒的情节了!!】 见状,温颂年便也不再继续磨蹭,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低头打字: [1. 裴风是被冻醒的。 他躺在床上,原本藏匿着各类刀片、铁丝等等能帮助自己脱困的武器已经被缴收殆尽。 裴风现在衣不蔽体,双手分别被镣铐固定在床头的左右两端,一条铁链从右脚脚腕延伸至床尾固定,整个人的被迫呈现出一种打开的姿态。 他只是试着挣了挣身上的枷锁,一股被缩紧束缚的异物感就忽地从大腿上传来。 裴风笨拙地屈起自己已经酸软的左腿,然后便一圈黑色腿环正明晃晃地锢在那里。 他认得,这是全帝国有市无价的高阶追踪器,可以按照其主人的心意变换成任何物品的形状。 “真是恶趣味。”裴风说着讽刺人的话,唇齿间却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放眼整个帝国,目前只有两位战功赫赫的上将可以动用自己的职权,随意使用这珍贵无比的高阶追踪器。 一位是收养了裴风,教他卧底知识,将他抚养成人的刘棋上将。 另一位则是裴风的卧底对象——沈语秋。 裴风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被敲晕之前的场景。 他趁着沈语秋去首都开会的空隙,顺利偷到了机密文件,并且把东西转交给了接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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